第26章 初戰飛熊

光和二年，六月。

藤紙問世已經兩個月了，在此前與甄逸等人的交流中，李存孝將此紙取名

——文優紙

他的想法只有一個，為兄長造勢！

如今的李存孝離弱冠都還有兩年，他也沒打算用造紙來打出什麼名氣。文優紙如今在雒陽，已然成了香餑餑。在甄家的造勢下，太學生們幾乎人手一份。李文優造紙之名在中原各地傳開，當真是，

——十年謀划無人問，一朝造紙天下知！

…

而沒有了錢糧危機的李存孝，也在這三個月里忙得不亦樂乎。他把前世的唐猊盔甲畫在文優紙上，將功能及作用做出了詳細的描述，最終交給了蒲明。

蒲明也不負大師之名，有了錢銀的支持，兩個月打造出了整整五套！

這種盔甲防禦力極強，普通軟弓射出去的箭，竟直接被鎧甲上那魚鱗狀的紋路卸去力道，毫無威脅可言！

頭盔上也裝配了鐵面罩，全副武裝下，尋常的衝殺可謂毫髮無傷！

只可惜此物造價極高，每套造價都接近百萬錢，很難量產……

五套盔甲，李、華、馬三人各一套，剩餘兩套被李存孝分別獻給了董卓、董旻兩兄弟。收到唐猊鎧的董卓，賜李存孝「西川蜀錦猛虎袍」一件。甲胄在身再披上這虎袍，當真是威風凜凜！

今日的飛虎軍校場內，三千名飛虎將士身披西涼軍中的制式重甲，胯下西涼戰馬。

整個校場內一片肅殺之氣！

如今的飛虎軍，在李存孝的篩選下，三千人分成了兩類兵種，其中最為驍勇的一千人，被選為突擊騎兵；

這一千人大半屬於原飛熊部曲，其中也有二百餘人是新軍中的後起之秀。個個悍不畏死，善於陷陣攻伐！武器多以馬槊、重槌為主，李存孝還將他們再次做了整編，百個十人隊，十個百人隊，分設隊長。這便是後世沙陀騎兵的配置，突擊沖陣即便衝散了，還可十人一隊保持戰力！

歷史上的沙陀騎兵，數百精騎便可衝破萬人敵陣！即便遭遇伏擊，還能穩住陣型，逆風翻盤！除了主將的勇武，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是密不可分的。

剩下兩千人則組成弓騎兵，以騎射為主。必要時也需參與突擊，這兩千人個個弓馬嫻熟，沖陣的破壞力雖不如突擊騎兵，殺傷力卻絲毫不差！

在李存孝長期的肉食供應下，如今軍中能開一石強弓者，竟有數百人。其中幾名百夫長連兩石強弓也不在話下。若能經曆數場惡戰洗禮，這支飛虎軍，將成為所有敵軍的噩夢！

點將台上，李存孝開始了戰前安排，

「弟兄們！明日便是與飛熊軍的比試。

此戰在我看來，沒有對手！你們只需給我記住，飛熊軍並非我們的死敵！

明日的比拼，聽從各自隊長號令，切勿暴露這數月來的訓練成果！聽明白了嗎！」

「喏！」

三千人異口同聲，經過半年的磨練，他們已經徹底打上了飛虎軍的烙印。只要是將軍的命令，沒有人會質疑。

…

次日，狄道城外三十里，西涼軍校場內。

此次的演武，由董卓親自主持。大比內容很簡單，分為騎射、聽射、戰陣、奪旗，以及最精彩的斗將！騎射和聽射，便是各部指派最為善射之士，每營限十人，以距離評優。唯一的區別是，騎射射靶、聽射射鈴。

戰陣主要比的是布陣時間和戰陣的完整性；奪旗則是雙方各指派一屯人馬，各方身後數百步設一旗幟，哪方率先奪得旗幟，判勝。斗將則是所有曲軍侯以上的將領，均可參加。

董卓在點將台上饒有興緻地看著麾下各部，起身訓話，

「弟兄們！如今我西涼軍愈發壯大，老夫特意為爾等準備了神兵、良駒以及大量的金銀。

有本事的就拔得頭籌，來老夫這裡領賞。演武開始！」

隨著董卓一聲令下，熊虎二營各自走出十名將士。第一項為騎射，首先上場的便是飛熊軍的將士。

此人名叫大牛，因軍功被李傕賜李姓，生的八尺有餘，孔武有力。

騎上戰馬走到約五十步（一步=1.4米）的距離，從腰間掏出長弓，瞄準射箭一氣呵成，唰的一聲便見箭頭死死釘在了靶心處，不少將士見狀紛紛叫好。

射完一箭，回頭沖飛虎軍的隊伍攤了攤手，回到營中。

反觀飛虎軍眾人，對此人的挑釁置若罔聞，竟無一人怒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李大牛頓感惱火，確也沒理由發難，只得忍氣吞聲…

隨後的幾輪騎射，被飛熊軍將記錄定格在了六十步。

眾人目光也轉移到了飛虎軍身上，一名身材魁梧的羌騎，在牛二的安排下緩緩上前。

直接策馬走到六十一步的位置，彎弓搭箭，命中靶心！而剩下的眾人都只在五十步開外，各自完成騎射后歸隊...

看到飛虎軍敷衍的態度，在看台觀戰的李郭二人氣的青筋暴起，對李存孝的敵意更深了……

第一輪的騎射比拼結束，那名羌騎奪得第一，隨後被董卓賞賜了百金與一把鑌鐵鑄造的馬槊，趕忙跪地謝恩...

第二輪的聽射比拼，所有參與者都蒙上了眼睛。最終由飛虎軍中的一名弓騎兵百人隊長，以四十五步的成績再次拔得頭籌，受賞百金與良馬一匹。

第二名則是飛熊軍創造的四十三步...

到了第三輪的戰陣比拼，飛熊軍終於扳回一局。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所謂的陣型，在飛虎軍眼裡不堪一擊，只需一輪騎射，此陣不攻自破。

所以這半年，李存孝只會教他們進攻。作為騎兵，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至於這種基本戰陣的訓練，早就被飛虎軍徹底拋棄了…

到第四輪奪旗比拼，飛虎軍竟也只是派出了弓騎兵中的一支百人隊。在馬三的授意下，突擊騎兵無一人出戰。

兩隊打得十分火熱，百人混戰竟無一人沖陣奪旗，拳拳到手，打了足足一個時辰！

最終飛熊軍以及其微弱的優勢獲勝，一百飛虎軍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這一輪比拼過後，飛熊軍能站立者所剩不足十人。大戰結束，飛虎軍的將士們緩緩起身，臉上哪還有半分痛苦，撣去身上灰塵，列隊一言不發。

坐在看台的李蒙看出端倪，和李存孝親切的攀談了起來。一旁的李傕怒氣更甚！

如今的局面，雙方各取兩局，最終的斗將才是真正的勝負手。

李、郭二人對華雄和李存孝頗為忌憚，二人來到演武場，驚喜的發現李存孝竟並未參與這次斗將！

若只是一個華雄，他們有把握拿下！馬騰則是被他們直接忽略，一個降將能有什麼本事？

最終的斗將由董卓抽籤決定出場順序，

馬騰——郭汜

牛二——李傕

胡軫——華雄

樊稠——馬三

在眾人的注視下，馬騰提起墨刀自看台而下，郭汜一臉嘲弄的越過馬騰身前，快步走到演武場中心處。

一看之下竟是位少有的雙刀將！

二人甲胄在身，肅殺之氣緩緩升起...

「你這降將倒是運氣不好，第一輪便遇上了本都尉。

聽說你去年被那李安三合便打落馬下，這點本事還是快快認輸吧。

免得再躺上幾個月，哈哈哈哈哈！」

郭汜輕蔑地看著馬騰，對手雖看著孔武有力，卻被郭汜打上了軟蛋的標識。

「呵，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還是想想等會輸了怎麼找借口吧，看刀！」

馬騰冷笑一聲，提刀便砍！

半年的訓練，他的氣力增長了兩成有餘。

半年前的挑釁歷歷在目，他可不會讓郭汜輕易敗下場。

仇人相見，不好好戲耍一番，怎對得起自己半年的苦練？

二人轉瞬間便鬥了十回合開外，郭汜從最初的漫不經心，到此時已是打起了萬分精神！

前幾合本想憑藉蠻力壓制馬騰，結果幾刀拼下來，馬騰氣息穩固，沒有一絲疲態！

反倒是自己虎口隱隱作痛……

知曉對方力大，果斷轉為游斗。卻發現對手仍是毫無壓力，應對自如...

郭汜的頭上逐漸滲出了汗珠，十幾回合的對決下，他的體力已是消耗了大半。

每每接上馬騰一刀，虎口的疼痛便加深一分...

「郭都尉可是身體有恙？可要休息一番再戰？」

馬騰一刀快過一刀，嘴上同樣沒停，不斷的刺激著郭汜。

作為飛熊軍最強的兩將之一，郭汜此時握刀的手上明顯能看到指節發白，這是氣的...

「匹夫竟敢辱我！給我死！」

陷入暴走的郭汜，再也不顧及規則，手提雙刀猛然暴起，對著馬騰的臉劈去。

反觀馬騰，卻是不慌不忙，單手將刀往頭上一舉，便架住了對方的攻擊...

「郭都尉想殺我？狗急跳牆就不怕董公怪罪？

這點本事還想與我家將軍爭雄，簡直可笑！給某家躺下吧！」

只見馬騰借著對方的力道，將長刀一收，揮動刀桿一記橫掃！

鑌鐵所鑄的刀桿，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郭汜的肋骨上，吃痛之下，只見郭汜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嘴角緩緩滲出血絲，眼裡充滿怨毒，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承讓！」

馬騰對著郭汜抱拳一禮，轉身下場，迎接他的，是飛虎軍們振奮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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