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熊虎鬥
隨著郭汜的落敗,以及他那輸人輸陣的表現,飛熊軍士氣一片低迷......
董卓冷冷地看著被眾人攙扶下場的郭汜,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遍布全身,郭汜全力支撐著自己回頭,跟董卓冰冷的眼神觸碰在一起,如墜冰窟...
看著曾經的愛將如此的狼狽,董卓忍住了破口大罵的衝動。嘟囔了一句,
「這郭阿多打了這麼多年仗,馬賊的習性還是未褪半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
第二輪對決,李傕對陣牛二!
手持古錠刀的李傕,並未受郭汜戰敗的影響。作為一軍主將,他需要給弟兄們找回場子...
看著持槍而來的牛二,李傕全神貫注,渾身散發著煞氣!
牛二雖受過李存孝的指點,卻因資質有限,擋不住身經百戰的李傕!
二人鬥了十合,便被李傕一刀打掉了手中的長槍!
他倒也果斷,單膝跪地,抱拳一禮
「李將軍刀法精妙,牛二心服口服!」
李傕見狀收刀,扶起牛二說了聲承讓,緩緩退去...
看到主將如此輕鬆的拿下了對局,飛熊軍的士氣終於有所上漲,大喊將軍威武...
...
而第三輪的華雄和胡軫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硬接了華雄幾刀,胡軫手中的長矛直接被磕飛!
二人也算老相識了,華雄快步上前將胡軫扶了起來,打了聲招呼緩緩退去。
身為曾經的西涼第一勇士,這兩年的訓練下,他的實力提升了幾乎一倍!
全力施為下,整個西涼將領中,能接住他三刀的恐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第四輪的比拼同樣精彩,那樊稠乃是飛熊營僅次於李郭二將的猛人,善使一柄開山刀,死死地剋制住了手持馬槊的馬三...
大刀不斷揮砍,馬三奮力招架,連番的壓制下馬三眼中只能看到大刀殘影...
一時不察,被樊稠一刀架在了肩上,不到十合落敗退場...
...
精彩的比斗,將氣氛推向了高潮!
此時天色漸晚,簡單用過飯食后,眾將舉火夜戰,再次抽籤。
馬騰——樊稠
華雄——李傕
馬騰和樊稠的雙刀之戰很快爆發,二人並不設防,上來便是角力!一刀刀的硬拼,場中火星四濺,馬騰越打越痛快,逐漸加大力度!
樊稠如今三十有五,和馬騰的連番碰撞下逐漸氣力不支。反觀馬騰氣力延綿不絕,二十合斗過,樊稠再難招架,主動認輸!
...
終於到了今日的焦點之戰,作為飛虎營內戰力僅次於李存孝的存在,華雄的出場便引起了弟兄們陣陣歡呼。而李傕,同樣深受飛熊軍愛戴。
兩方將士打著嘴炮,場上二人則默默積蓄氣勢...
華雄並未搶攻,擺出防禦姿態,示意李傕先攻。
李傕手中的古錠刀,在夜色下泛著絲絲寒光,看著華雄被刀光反射,眯眼的瞬間,他動了!
疾馳沖向華雄,雙手蓄力一招跳斬,自上而下劈來!華雄一身虎吼,渾身肌肉暴起,硬接下了這全力一擊...
「鏘!」
並未卸力的硬接之下,兩股巨力反饋到各自手中,華雄不屑一笑,繼續以防禦姿態注視著李傕。李傕見這蓄力一擊並未奏效,也不著急,與華雄纏鬥了起來。
他的古錠刀不如華雄兵長,如今步戰有利,不斷利用腳步遊走,只要能近身,他有把握拿下華雄!
如今實力暴漲的華雄又豈能看不穿李傕的這點伎倆,側身拉開距離,一刀橫掃打斷了李傕的攻勢。
至此,李傕再無近身的機會!
只能死死招架著華雄猛攻,僅僅支撐了五個回合,被華雄再次擊飛兵器,三尖刀架在了脖頸之上。
「李將軍,承認了!」
華雄抱拳一禮,李傕無奈苦笑。
如今敗局已定,卻並未如郭汜那般惡語相向,抱拳一禮看向眾人。
最後的決戰成了馬騰和華雄的內鬥,二人緩緩走上演武台。
「子健兄!當初狄道城下,你十合不到詐敗於我。今日可要讓某家好好領教下你的本事,切勿相讓!」
「呵呵,壽成兄且放心!華某正有此意,來吧!」
墨色長刀與三尖兩刃刀斗在一團,二人激斗之下,馬騰才真正感覺到了壓力。
如今的華雄,可不是一年前狄道城外與他斗將的「華三刀」,他的刀法在李存孝的改良之下,整整提升到了十八式!
三刀過後,第四刀劈來,攻勢連綿不絕,毫無破綻...
縱使如今實力同樣暴漲的馬騰,也僅僅只撐了十二回合便敗下陣來...
「多謝子健兄手下留情!
聽聞西楚霸王獨創單手十八挑,子健兄這刀法卻也同樣深不可測。馬某佩服!」
馬騰大大方方認輸,二人並肩下場,引得全場將士們歡呼!
觀戰中的李存孝滿意點頭,自家大哥如今的本事在西涼再難逢敵手,相信幾年後即便遇到那關羽,也有一戰之力!
隨著董卓的封賞結束,華雄挑了一匹西域汗血寶馬贈與馬騰!
這一年,自己已經和踏雪烏騅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自是不需要其他坐騎。
馬騰喜得良馬,對華雄深深拜謝...
此次比拼,飛熊軍的表現雖比之飛虎軍相差不多,主將的差距卻是一目了然。
董卓對李郭二人更是失望!
待眾將士緩緩退場后,他又將熊虎二營的將領們召了過來,命人取來荊條,就要令李郭二人履行承諾。
李傕比之郭汜更有擔當,脫去甲胄和內衣便要將荊條綁上,郭汜見狀也知今日這臉是丟定了,不情不願的卸去鎧甲......
也就在此時,整場比拼幾乎一言不發的李存孝站了出來,將李傕扶起,
「都是自家兄弟!當初宴會上本就是酒後戲言,李將軍何必當真?」
見李存孝要放過李郭二人,華雄立馬不樂意了,就要上前爭辯,卻被一旁手疾眼快的馬騰攔了下來。
「軍中無戲言!既是約定怎可違背?」
李傕並不領情,打開李存孝的胳膊,就要下跪…
「李安自幼仰慕飛熊軍,受董公信任,將我召至麾下。
眼下大戰將至,金城韓遂、美陽邊章都是我等共同的敵人!
將軍若是因酒後戲言受了傷,豈不讓敵軍恥笑?
將軍若是不願,可先行記下!待羌亂平息,再罰也不遲!」
聽到李存孝如此勸阻,李傕猶豫的將目光看向董卓...
「看某作甚?李校尉不與爾等計較,還不謝過?」
董卓見李存孝不似做作,鬆了口氣。
今日李郭二人斗將慘敗,若是再受此辱,他還真擔心兩隻精銳就此反目成仇。如今點到為止,確實是最好的結果。將目光看向李存孝,眼裡滿是讚賞...
「多謝李將軍不計前嫌,我等知錯了...」
李傕還沒說話,郭汜先行開口,起碼道個歉不至於臉面被人踩在地上。至於這些話里有多少真誠,無人可知。
李傕見郭阿多開口,只能不情不願的道歉,並承諾羌亂平息后,一定要登門拜訪,他最煩欠人情。
至此,傳的沸沸揚揚的熊、虎之爭,在眾主將的和解下,畫下了句號...
...
飛虎營。
「二弟!那李郭二人之前那般猖狂,你為何要阻止他們跪地請罪呢?
今日若是咱們輸了,還不被郭阿多那小人,傳到全軍的耳朵里,讓我等顏面無存?」
華雄不忿的看著李存孝,他實在沒想到,自家這個對敵人心狠手辣的二弟,為何會給那兩貨留情面。
「大哥消消氣!你難道沒發現,今日我飛虎軍表現的太過張揚?
我昨日令弟兄們藏拙,結果你也看到了,那騎射和聽射的比試。
是個人都能看出,我軍並不是與他們實力相當,而是刻意為之!」
李存孝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又如何?他們技不如人,我軍還勝不得了?」
華雄是個暴脾氣,想到郭汜那言不由衷的道歉,恨不得當場給他個教訓...
「大哥!飛虎軍如今鋒芒畢露,再強勢下去,董公怎能放心?
今日小弟賣的乃是董公的情面,而非李郭二人。
董公承了情,才會把更多的機會給到咱們!
待到討伐韓遂時,若是咱主動請為先鋒,有今日之情,董公豈有拒絕之理?」
聽到李存孝的分析,華雄的怒火才逐漸平息,只是嘟囔著,卻也不再反駁了。
「將軍英明!這李郭二人今日承了咱的情。
待討伐韓遂時,即便不願支持將軍,也不至於落井下石。
為了打響咱飛虎軍的名聲,子健兄就忍一忍吧。」
馬騰雖也是個糙漢,在人情世故上倒是比華雄看得清,安慰了一句。
馬騰今日受華雄贈馬之恩,決定在家設宴款待。
索性無事,幾人褪去甲胄后,踏馬而行。狄道城本就不遠,不消兩刻鐘,眾人來到馬騰家中。
剛入大門,便看到一名七歲的稚童,相貌倒是生的不俗,並無西涼男兒的黝黑,唇紅齒白,臉上白裡透紅,長的頗為俊秀。
手上揮舞著長槍,耍的虎虎生風!
看到馬騰等人的到來,抖了個槍花,跪地向馬騰行了一禮,
「孩兒見過爹爹!」
「超兒,還不過來見過二位叔父。」
馬騰將稚童扶起,這孩子卻是有模有樣的行了一記標準的軍禮,
「馬超見過二位叔父!」
——「這便是西涼錦馬超?小小年紀有如此槍法,不錯!」
李存孝看著馬超稚嫩的臉頰,微微一笑。華雄則是被他的軍禮逗笑了,調侃了一句,
「你這孩子,又非行伍之人,為何要對我等行軍禮?」
「馬超遲早也會如父親一般,做一名將軍。行軍禮有何不妥?」
童言無忌的話,逗得三人都笑了起來。
一同步入內堂,入眼便見一名羌族美婦人帶著兩個四五歲的孩童,正是馬騰的夫人姜氏。
在馬騰的介紹下,李存孝知道了那兩名孩童便是馬休和馬鐵。
吩咐下人去準備酒食,幾人在客堂內閑談起來。
聽到父親的介紹,馬超看著李存孝,西涼第一勇士的頭銜令他的眼中滿是崇拜...
酒過三巡,賓主盡歡。李存孝知道馬超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囑咐馬騰可將訓練之法傳於子嗣!
現在這個年紀能堅持練習,往後的成就將會更高!在馬騰的拜謝下,二人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一個月,李存孝每日領著飛虎軍實戰對抗演練,大戰即將打響,哪怕訓練受創,也勝過死在叛軍刀下。
隨著秋收的來臨,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