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兩敗俱傷
「單騎破徽山的就是你?」張定寇提高了警惕,孟良自徽山一戰後,聲名鵲起,為匪為寇之輩都對他忌憚萬分。地上的黑衣人們聽了也是一邊痛苦地呻吟,一邊懊悔的看向眼前這個男人,剛才動手前若是先問清了對方名諱,知道他是孟良,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上啊。
「難怪這麼厲害,一招便打敗我這麼多手下,張某失敬了。」張定寇說完便向孟良拱了拱手,面對孟良若是能不交手那便是最好。
「張定寇,你也不差,殺害朝廷命官,加入反賊刺殺皇帝,如今竟敢在這攔路行兇搶劫,你真當自己可以橫行無忌?」
孟良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怒火,看著地上躺著的王靖雲,以及已經被放進坑中的王半山夫婦,孟良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只是他還知道眼前被張定寇殺害的一家竟然是宰相一家。
張定寇和孟良兩人從未見過面,不過對方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只是他們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裡偶遇。
「這麼說,你不準備讓我走了?」張定寇沉聲問道。
「你以為你能走得了嗎?你可是賞金榜上的第一位,你這顆頭可值一萬兩黃金。」孟良冷哼一聲道。
「你是為了錢?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你放我走,他日奉上兩萬兩黃金,如何?」三境巔峰的張定寇感受到孟良身上的靈力波動絲毫不亞於自己,真得打起來,勝負難料。
「如果沒有今天這件事,或許我會答應你,但是你們這群自稱替天行道的義軍,竟然在這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必須將你繩之以法。」
張定寇聽了,連笑數聲,在這荒郊野外的,他的笑聲格外的刺耳,甚至將附近的鳥兒都給驚飛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費口舌了,只看你能不能留得住我!」張定寇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刀給拔了出來,脖子左右扭動了下,骨頭咯咯作響,他已經很久沒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了,畢竟他可是擁有三重境界的鍊氣士,普通人面對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不試試怎麼知道?」孟良針鋒相對道,他的驕傲絲毫不弱於張定寇,自從加入捉刀人以來,他還沒失敗過一次,這次也將不例外。
「來吧!」張定寇大喊一聲,隨即平地躍起有一人之高,雙手握刀,撲向了對面的孟良。
孟良不敢大意,他還不沒摸清張定寇的實力,於是右腳向前踏出一步,身子前傾,雙手舉刀於胸前擺出防禦之勢。
只聽『鐺!"兩人的刀刃一下子撞在了一起,同時伴隨著火花四射,由於張定寇飛身下來,力道相當之大,孟良左腳被震退一步,頭上的草帽也被兩人身上的靈力波動給瞬間掀起。
張定寇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竭盡全力驅動靈氣,他想要速戰速決,所以這第一招便使出了全力,他的臉上已經漲紅,手臂上青筋暴起。
孟良沒料到張定寇第一招便會全力以赴,所以抵擋地有些吃力,但是還不至於被這一招給擊敗,他先是穩住身形,隨即運轉全身靈力聚集於手臂之上。
孟良和張定寇都是三層修為的鍊氣士,但是二人的靈脈卻不相同,張定寇的靈脈是最普通的冰晶靈脈,而孟良的靈脈比他高一級,是純陽靈脈,所以即便眼前孟良看似處於下風,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孟良終於聚集到了更多的靈力。
張定寇拼盡全力壓制孟良,但是隨著孟良手臂之上彙集的靈氣越來越多,張定寇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不過張定寇身經百戰,眼見自己拼內力拚不過孟良,他突然猛地一鬆手,隨即一手拿著刀,一手握著拳砸向孟良胸口。
孟良也不是一般人,他早就暗暗防著張定寇還有別的招數,所以雖然剛才他也是使盡全力地和張定寇硬拼,但是多留了個心眼,就在張定寇突然鬆手之際,孟良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所以他也同時撤刀,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出了一掌。
這一掌直接和張定寇的拳對上了,兩人瞬間被對方身上的靈力給反推了回去。
「你突破四重天了?!」張定寇一邊喘著氣,一邊不可思議地問道。
「打你還不需要四重天!」孟良故意諷刺道。
「呵呵,你堂堂一個三重天的鍊氣士,竟然為朝廷效力,你師傅是這麼教你的嗎?」張定寇不懷好意地說道。
「你有資格說這些嗎?殺害朝廷命官,救走刺殺皇帝的刺客,你師傅就是這樣教你的?」
兩人經過剛才這番交手已經大概了解了對方的實力,很明顯,孟良略高一籌,但是他想要拿下張定寇卻也不易。
兩人各自醞釀片刻之後,孟良率先動起了手,只見他單手拿刀,一個箭步奔向了張定寇,隨即兩人都是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事,一番龍爭虎鬥,場旁觀的黑衣人們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而是緊張的盯著交手的二人。
三境修為鍊氣士的破壞力已經堪比三四百普通武者,所以這兩人爭鬥起來的破壞力堪比千八百人的混戰,一時間塵土飛揚,兩人大戰一百多回合,各自身上都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血痕,卻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孟良知道想要拿下張定寇,普通的招式已經不行了,只能祭出自己的殺手鐧了,於是他用力一刀將張定寇擊退數步后,同時自己也向後跳出數丈之遠。
張定寇還以為對方是罷手了,也是停下了進攻,站在原地,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暗暗調息恢復,緊盯孟良的下一步動作。
只見孟良的刀上突然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光亮,隨即他用手指在刀刃之上輕輕劃過,留下一絲血痕,刀身之上的光亮更加顯眼了,緊接著他單手舉起刀,眼神犀利地朝著張定寇大聲喊道:「氣海無量!」
伴隨著他這一聲怒吼,一股巨大的刀氣從刀身之上顯現出來,約有數丈之高。張定寇心下大驚,竟然是以血祭刀!他連喊數聲:「這不可能!」
然而他話音剛落,孟良舉著刀的手突然向下斬去,與此同時眼前這道巨大的刀形氣斬也是向下落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劈向了張定寇,張定寇知道退無可退,立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雙手舉起刀向上揮去。
刀和氣斬相撞的這一刻,張定寇瞬間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刀氣之上散出無數細小的氣斬,將張定寇的臉都給劃破了。然而這股巨大的氣斬還在繼續向下威壓,張定寇聽說過這種以血祭提升實力的功法,威力巨大,卻不長久,但是自己如果扛不住這一招,必死無疑。
此刻他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孟良一定是突破四重天了,只有四重天的鍊氣士才能將氣集於體外,實現遠距離的擊殺。
眼看張定寇岌岌可危,站在遠處觀戰的黑衣人們見狀不妙,立馬拔腿便要逃離,孟良怎麼可能讓他們跑掉,他立馬再次催動體內真氣,從巨大的氣斬之上抽出十數把小型的氣斬擊向那些四散逃去的黑衣人。
黑衣人們並不是練氣士,哪裡能經受住孟良的氣斬,被擊中之人,紛紛應聲倒地,大部分都死了,只剩下個別人還在地上掙扎著,但是也只是多掙扎了片刻,隨後同樣一命嗚呼。
然而就是被抽去的這數十把小型氣斬,讓張定寇這邊的威壓削弱了不少,而且由於催動氣斬,極其消耗真氣,孟良無法迅速將這個缺口補上。
所以張定寇乘機猛地向上一使勁,竟然將劈在他頭頂之上的氣斬向旁邊移動了幾寸。然而就是這幾寸,給張定寇贏得了活命的機會,他努力地彙集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突然他深呼一口氣,整個人迅速向旁邊閃過,那道氣斬一下子劈在了他側面的草地上,巨大的氣斬直接在地上劈出了一條有一人之高的深溝,令人觸目驚心。
隨後兩人都癱坐在地上沒有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由於消耗太大,兩人一下子感覺體內的靈力都像被抽空了似的。
不過儘管張定寇閃了過去,他的左肩膀依然被這道氣斬給劃出了一道大口子,甚至露出了裡面的白骨,鮮血不停的往外冒,即使是強如張定寇,也是連續發出數聲慘叫。
孟良則是皺著眉頭看著張定寇在那痛苦的按住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