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以命換命
「呵呵,張定寇,還真有你的,這樣都沒能殺死你!」
看見張定寇竟然在自己的絕技下活了下來,就算是孟良也不得不服。不過此刻的孟良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血祭其實就是用自己的真元來換得短暫的實力暴增,現在別說不可能再次發動一次那樣的氣斬,只怕現在修為高的普通武者,他都未必打得過,所以接下來他就只能張定寇近身肉搏了。
「哼,你這是偽四境!以三境修為消耗真元來強使四境的鍊氣外化,就為了殺我?值得嗎!」張定寇心有不甘地叫道。
此刻他也看出來了,孟良剛才的四重天實力只是假象,以真元為代價,使出越境的實力,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只要能把你抓起來,一切都值得,我的任務可從來沒有失敗過。」孟良一邊心有不甘地看著張定寇,一邊掙扎著站了起來,拖著刀向張定寇緩慢走去,到底是純陽靈脈的鍊氣士,實力終究是比張定寇強上一些。
「真是白痴,就算我身負重傷,你的傷勢也好不到哪兒去,誰死還不一定!不如我們擇日再一決高下,如何?」張定寇看著靈力殆盡的孟良竟然站了起來,心中大驚,連忙咬著牙說著,他一邊用布按住左肩的傷口,一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地上的泥土都被他的血給染紅了。
遇到孟良這種不要命的捉刀人,此刻張定寇也只能選擇示弱,再伺機偷襲,他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
「哈哈,做夢,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孟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張定寇。
張定寇聽了,只能忍著痛爬了起來,他一把扯掉上身的衣服,露出一身強壯的肌肉和數道深淺不一的刀疤,他將衣服上撕成數塊,將左肩之上那道口子使勁多纏了幾圈,但是鮮血還是不停地往下滴著,張定寇單手扶著刀,忍著劇痛,眼睛如凶獸般緊盯著孟良。。
「既然你非要拼個你死我活,那就看看到底誰先死!」張定寇將刀使勁向外一甩,將上面的血漬甩個乾淨,隨後他用左手擦了擦眉眼處的汗水和血水,做出準備迎戰的架勢。
「好!」孟良看完之後,也是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打過了。
然而就在兩人準備再次動手之際,一直躺在地上的王靖雲突然醒了過來,她看了看四周,沒有看見爹娘的遺體,卻看見張定寇正和另外一個男人對峙,一想到張定寇親手把自己的父母殺了,王靖雲突然鼓起勇氣,從頭上拔出一根發簪,沖向了張定寇。
不過即便張定寇身受重傷,也不是王靖雲能夠對付的,孟良本想阻止王靖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衝到張定寇眼前的王靖雲被張定寇一巴掌擊倒在地,手中的發簪也掉了,張定寇從頭到尾都沒想殺了王靖雲,所以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一掌將其打翻在地。
但是看見倒在身前的王靖雲后,張定寇突然心生一計,他連忙將刀架在王靖雲脖子上,朝著孟良壞笑道:「孟大人,我都忘了,這還有一個小姑娘我沒殺呢!」
聽見張定寇這麼說,孟良站住了腳步,再看了看地上被張定寇一巴掌扇地有些昏昏沉沉的王靖雲,孟良暗暗嘆了口氣,他自然知道張定寇的意思,想要拿這個姑娘的命換自己的命。
「孟良,你還要繼續打嗎?」張定寇故意在王靖雲的左右肩膀上來回的架刀,孟良猶豫了,狗急跳牆的道理誰都懂,眼下張定寇為了活命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殺死王靖雲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放開她,我放你走!」孟良終究說出了這句話,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波瀾,似乎這是一個非常輕鬆的決定,殊不知剛才他的腦中已經做了成千上萬次的爭鬥,最終他還是選擇救下這個女孩,畢竟殺一人容易,救一人才是真的難。
張定心中大喜,剛想笑出來,可是左肩的劇痛讓他再次皺起了眉頭,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甚好,我知道定然是個守信之人,不過為了穩妥,我要先把她帶著,等我安全了,我自然就把她放下來,如何?」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要放現在就放,我保證不會傷你,我孟良向來一言九鼎!不過要是再讓我遇到你,就沒這麼好運了!」孟良義正言辭地說道。
「好,孟大人,我信你,只是我的馬兒都留在前面的縣城,這樣,你把你的馬兒牽過來讓我騎走,再把那駕馬車的馬兒給放了,我就把這姑娘交給你,如何?」
孟良聽了,知道張定寇這是在防止自己追他,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隨即他走到身後的那輛馬車旁,一刀斬斷了馬兒脖子上的韁繩,又一刀劃在了馬屁股上,受了驚的馬兒自然是瘋了似的跑向了遠處的荒林之中。
緊接著,孟良吹了個口哨,一匹黑馬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直跑到他身邊,他輕輕安撫了一下馬兒,隨即拉著韁繩向張定寇走去。
張定寇看見這馬兒似乎非常聽孟良的話,立馬換了個語氣警惕地說道:「孟良,我知道良駒都是認主的,一會我騎上它之後,希望你別搗亂啊,要不然我休怪我刀下無情,把它宰了!」
孟良聽完,皺了皺眉目露凶光地說道:「這馬兒是我的兄弟,我讓我兄弟送你一程是看的起你,你還想把它騎回你的賊窩不成,你要是敢碰它一根汗毛,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看見孟良如此在乎這匹馬,張定寇也是咽了咽口水,語氣稍微和緩地說道:「行,你讓它把我帶到前面的縣城,我換上自己的馬兒就行,你可千萬別追來,你就在這等,這丫頭的父母還沒埋好呢!」
孟良隨即輕輕拍了一下馬兒,馬兒似乎是聽懂他的話似的,竟然主動地向張定寇走去,張定寇看見馬兒來了,放開了王靖雲,然後他彎下腰隨便從地上的一具屍體上扒走了一件外衣套在自己身上,最後忍著痛爬上了馬背上。
「駕!」張定寇騎著馬迅速向前方駛去,等他到縣城時,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縣城內也點起了燈,進城之後,張定寇直奔縣城的據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