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賊子誤我!

第八章 賊子誤我!

許牧揮手一笑,端起酒杯豪飲。

你們繼續,我就看看不說話!

白不易眼睜睜看著阮飛鴻已墜入李博士的酸詩意境,有些氣急!

沉吟幾息,指著窗外皎潔明月,朗聲道:

「洛京久望月,溝壑似難平。婆娑桂花樹,青娥曾飛升。雲過扶搖枝,繁星破鴻蒙。盈盈天際間,雄雞喚晨鐘!」

官場失意詩!

雖然不錯,但難引起在此尋歡作樂人們的共鳴。

阮飛鴻點了點頭,舉杯贊道:

「好抱負,願白先生宏圖大展!」

言下之意,白司馬與李博士的詩才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一時之間,人們不甘落後,爭相獻詩。

阮飛鴻不愧是異界交際花,無論詩句好壞,她都隨口誇讚幾句,不讓人落了面子。

那年輕文士,喝酒喝得有些多,大著舌頭,口齒不清地說道:

「小天師,你可有佳句獻給飛鴻姑娘?若是沒有的話,等小可哪天做了入幕之賓,您老可不能招雷劈我!」

眾人哄堂大笑!

就連阮飛鴻也有些忍俊不禁!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如姑射神女一般,令人目眩神馳!

這特么能認輸?!

許牧端起一杯清酒,文抄公上身!

「既然如此,在下只有半闋詩句,拿來獻醜……」

他慢慢踱步,一字一頓地念道:

「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話音落後,人們互相訝然對望,寂靜無聲!

無恥之尤!

放著大有前途的算命瞎子不做,偏來這裡學人作詩!

還他媽作得這麼好!

十餘息過去,眾人窸窸窣窣起身。

包括白不易和那年輕文士在內,紛紛向阮飛鴻拱手,各自去尋安身之處。

阮花魁雙眼充滿嚮往,口中喃喃自語,重複許牧所說的詩句。

許牧見白不易退去,有意相隨。

「阮姑娘,人生如夢,轉眼即逝,不如歸去!再會!」

啪嗒一聲輕響,阮飛鴻手中的金絲纏枝酒杯落在案幾之上,神情有些愕然,忍不住出聲道:

「慢著!」

許牧一杯清酒下肚,望著阮飛鴻有些口乾舌燥。

「飛鴻姑娘有何賜教?」

阮飛鴻面上現出酡紅,鼓起勇氣道:

「許公子,請到舍內再飲杯薄酒如何?」

許牧想起在地球上說慣了的玩笑話,順嘴道:

「改日吧!」

他的腦海中映出無數意象,非常想得到一張昏君體驗卡!

琴簫雙絕,溫潤如玉!

輕攏慢捻抹復挑,玉人何處教吹.簫?!

而阮飛鴻聽了,卻是俏臉微白,明眸黯淡下來。

「公子為何看不上我?我到今天為止,仍是清白無瑕之身!」

「飛鴻姑娘不要誤解,我所說真的都是心裡話!」

許牧無力解釋了一句,知曉他下意識所說的話語,已讓阮飛鴻理解有誤!

其實,他內心深處,對風塵女子並未有特別壞的觀感!

如某部電影里所說,她們都是為了夢想而努力奮鬥的年輕人!

見這西涼花魁默不作聲,他想起情感大師們推崇的四字箴言【以退為進】,道:

「我,家裡還有事……」

阮飛鴻泫然欲泣,倔強不通道:

「我聽花姐說,你曾跟一幫小姐妹在畫舫胡天胡地了十一天!」

老鴇花姐路過之時,聽見二人爭辯,來到許牧身邊,小意倒了一杯酒。

「公子,你可是脂粉隊中的英雄,風流陣中的魁首,規矩你應該是知道的!」

說著,她看了阮飛鴻一眼,繼續道:

「花魁姑娘第一次開口留恩客夜宿,你若不肯賞臉,只怕她將來在這勾欄行里是待不下去了!」

對於聰明人而言,話不可說盡,點到即止!

許牧心中暗喜,面上卻滿是無奈。

「既然如此,那便有勞飛鴻姑娘!」

夜色已深!

琴聲叮咚,洞簫嗚咽。

阮飛鴻房內,竟真的沒有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畫面出現!

她的心靈被許牧的詩詞所震撼,早已把他看作可託付的良人!

「公子真心懂我,飛鴻也視公子如知己。既然你不方便,我們只清談,不求那一夕之歡……」

許牧面色未變,心底卻有一個小人在後悔地歇斯底里吶喊。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是誰說以退為進方是至高要訣的?!賊子誤我!!」

尚未徹底受到異界娛樂場所的奢靡腐蝕,便生生被阮飛鴻的誤解崇拜,逼成了正人君子!

說到底,他雖然好色,卻不是強行快樂之人!

盤膝坐於紅木圈椅,眼觀鼻鼻觀心,緩緩運轉靈劍導引術。

一邊用新煉的玄氣碾磨丹田中作亂的俠者劍意,一邊琢磨以後的修行道路!

……

第二日清晨。

許牧打個哈欠,躍下圈椅,來到床頭,看了看恬靜睡眠的阮飛鴻,準備回家!

阮飛鴻睫毛眨動,被許牧的動靜弄醒,面如春花初綻。

「昨晚,是飛鴻委身勾欄以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次。無論如何,謝謝你能陪我……」

許牧「嗯」的一聲,重重點頭,叮囑佳人小心那些心懷不軌的嫖客。

阮飛鴻柔唇微抿,黑白分明的眼珠慧黠地轉了轉,已猜中許牧的小心思。

男人至死是少年!

他若沒有喪失對某個玩具的興趣,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拿去玩!

當下,她語帶羞澀,似是自言自語。

「公子放心。以後,飛鴻不會接其他客人入幕,仍是賣藝不賣身……」

「嗯!等將來掙夠錢,就找個好人家嫁了!」

許牧對感情投資向來不吝嗇,取出一張千兩銀票,塞到阮飛鴻枕下。

無意之間,他已犯了大晉男子都會犯的錯誤。

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

阮飛鴻不知想起什麼,突地眼角濕潤,仰頭在男子面頰輕輕一吻,留下兩片鮮紅唇印。

一吻千金!

不久之後,許牧回到州牧府。

天光尚未大亮。

進入天衍小築,剛一推開房門。

曦月的聲音,從內擔憂地傳來!

「公子,大事不好,你快躲躲吧!」

許牧餓得心慌,端起桌上溫熱的白米粥,就著爽口的小鹹菜咕嘟嘟喝了一大口,不緊不慢道:

「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要躲?」

曦月朝林氏屋舍方向看了一眼,焦急道:

「南宮世家來人找公子麻煩,老爺和主母正當著外人的面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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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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