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織田的處分
「小奈!小奈!!小奈!!!」我聲音逐步的增加,卻怎麼也沒有人進來,我不由的有些鬱悶,走出房間叫道:「小奈!彥八!與吉!」我到小牧山沒有帶太多的人,將平次,和藤十郎留下了,讓平次負責一些農兵訓練之類的事情,而藤十郎則是負責農務之類的領地事宜。而小奈則是以因為,老人長次放心不下,特意讓她跟過來照顧我的。
「小奈!彥八!與吉!」在院落里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我連忙走去開門,只見門口站了兩個武士,而且看起來還有些眼熟。
「權兵衛,很久不見了!」在我回憶對方是誰的時候,聽到他的口音想了起來,這不是我的便宜岳父野野村伊予守幸成嗎!沒想到居然會在小牧山城見到他!
「伊予守殿下,的確是很久不見了,裡面請!」我立馬將對方請到屋內,自己動手泡了茶,拿到二人面前,然後靜坐在二人的對面。
「呵呵,權兵衛,你還是這麼客氣啊!」野野村幸成說話的方式,讓我很不適應,因為他太隨意了,就如同這裡就是他自己家一樣,讓我有些彆扭,彷彿我是客人。
「這位想必你還不認識吧!他就是在下的兄長,三十郎正成!」野野村幸成介紹道
「三十郎殿下」野野村三十郎正成,我不由的仔細打量這個男人,他的相貌並不粗狂,體格從外表看來,也只屬一般,不過我卻清楚的記得這個名字,那個著名的猛將,有名的鐵炮高手,沒想到,他也倒向織田了。
「……」野野村三十郎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將目光轉向會客廳內的架子上,那上面只有兩個武器,一個是弭六大叔帶來的鐵炮,另一個則是織田信長給的刀。
「呵呵,兄長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想必權兵衛也不會介意吧!」野野村三十郎如此反應,野野村幸成居然絲毫不覺的尷尬,還是神色如常的和我說話。
「當然不會!」我回復道:「不知道兩位殿下今次前來所為何事?」
「自然是為了小女的婚事!」野野村幸成說道。
「是嗎?在下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我說話的口氣開始變得冷淡,其實也不能怪我這麼說話,誠然我對這件婚事並不是很滿意,但是還沒有無賴到這種地步,原本承諾的婚期,已然過了一年多,我在美濃之時,卻隻字不提,等雙方都到了尾張又再次提起,原因很簡單,當時我的得罪了齋藤龍興,不過作為泛泛之交野野村家這麼做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作為親家我卻不想多說一句,也許別人不會怎麼樣!但是我心中已經不行了。
「是嗎!可惜在下已經將這件事情告訴各家了,還將事情稟報了大殿……」野野村幸成『嘆著氣』說道。
「如果殿下想說的只有這些的話,那麼可以走了!在下不送!」野野村幸成說的話是在是太過分了,我不由的有些惱怒。
「殿下脾氣真的是很大!這樣可不好!」野野村幸成自顧自的說道:「如果這樣的話,很容易出事的!如果新郎出事了,婚禮就無法照常舉行了!」
野野村幸成毫不在乎的語氣讓我不由的火大,起身站了起來說道:「那麼需要在下送閣下出去嗎!」
「誒呀呀,難道權兵衛你生氣了!」野野村幸成不知是有意調侃我,還是無意惹到了我。
「那麼在下就送你出去!」無論是那種狀況我都懶得理會,直接走到一旁拿起長槍喃喃說道:「還是說閣下未曾聽過惡鬼仙石的名字!」
「權兵衛!你幹嘛!」這個時候久太郎從外面走了進來,正好看到我拿著長槍,連忙拉住我說道:「你瘋了!」
「那麼在下和兄長就先行告辭了!」看到久太郎拉住了我,野野村幸成悠哉的站起來說:「作為你的岳父,我可要提醒你哦!」然後帶著野野村三十郎緩緩的往外走,好像有久太郎拉著就沒什麼事情一般。
「混蛋!」我猛一用力將久太郎推開,將手中槍投擲了出去,因為重心不穩,手中的十字文槍並沒有直接射中野野村幸成,而是滑過了他的手臂。血流了一地。你真當我是這麼好相與的嗎!
「你瘋了嗎!」久太郎指著叫道:「你居然動手!」
「不好意思,最近我火氣旺,如果你們在繼續待下去,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什麼事情!」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我緩了緩語氣說道。
「走!」野野村幸成看了我一眼說道,不知為何,我可以明顯的看出那並不是惱怒的情緒,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的錯覺。等我回過神,野野村兩兄弟已經走了出去。
等到野野村兩兄弟出門以後,久太郎蹙著眉說:「你到底怎麼回事,脾氣居然這麼大!」
「不知道!」我搖著頭說道:「不過,我這次的確衝動了!」邊說我還邊想剛剛野野村幸成那奇怪的表情。
「你也知道啊!」久太郎不由的大聲說道:「你應該知道大殿,最痛恨的就是家臣內部的不和諧,當年備受信賴的前田又左衛門(前田利家)殿下,也因為殺了拾阿彌,而受到了處罰,如果換做你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何其嚴重!」
「是嗎!」我微微的冷靜了下來,然而剛才野野村幸成奇怪的表情卻又浮現出來,讓我有些許不安。不一會兒,彥八這三小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彥八手中還拿著我不久前擲出的十字文槍。
「你們去那裡了!」由於剛才的事情,心情難免惡劣。
「剛才隔壁路邊有個老爺爺摔了一跤,俺們就過去幫忙送老爺爺回家!」彥八憨憨的說道。
「無論如何,你們也不能全離開吧!彥八你一個人不是夠了嗎!」
「俺是很想一個人去……可是老爺爺說家裡有好……好吃的,小奈說俺不能一個人全吃了,就叫上與吉一起去了……」彥八也察覺出我的語氣不善,說話開始有些結巴了。
「記住下次出門的時候家裡留下一個人!」繼續說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於是只是叮囑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次的事情就這樣辦,彥八你去連續揮槍一千次!至於與吉你五百次,小奈去給彥八洗衣服!」
「啊!」(彥八)「不要……」(小奈)「……」(與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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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不可能就此了解,當我看到野野村那表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而已。
「佐脅殿下,真是有失遠迎啊!請進!」前田利家的弟弟佐脅良之,他怎麼回來?
「在下就不進了,仙石殿下就請與我走一趟吧!」佐脅良之笑著說道,而我則是心中一驚,我與織田信長小姓眾的關係出奇的差,原因無他,因為當年我討取了山口飛彈守,而小姓眾五騎有情同手足,平時佐脅良之見了我連理都不理,連帶前田利家和我的關係也很差,今天居然笑面相迎,肯定是有問題了。「不知,佐脅殿下有何事?」
「大殿,傳召閣下過去!」佐脅良之得意的說。
「那我們就走吧!」我收拾了一下走出門口,居然發現外面有一小隊人,是織田信長的小姓眾!我的心不由沉了下去。小牧山城的本丸並不是很高,這和小牧山城的先條件也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和佐脅良之沒走太久就到了信長接見我的房間。
「殿下!」我進到屋內的時候,織田信長正在擦拭著手中的鐵炮。
「你來了!」織田信長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緩緩的說道:「野野村身上的傷,是你刺的嗎?」
「是的……」無謂的隱瞞,是沒有用處的。
「削去原本獎賞給你的俸祿,將封地轉到海部郡,你走吧!」織田信長將手中的鐵炮翻轉過來,對著一旁比劃了一下,好像是有什麼不滿意,又將鐵炮受到手中重新擦拭。
「殿下!」無故削除我的俸祿,任誰都會不滿吧。
「你還想說些什麼!」織田信長突然將鐵炮轉向了我,說道:「還不下去!」
「可是!」我還想據理力爭,但是織田信長的鐵炮已經掉轉過去,向外面開了一槍,只聽『砰』的一聲,我想要說的話,就已經被鐵炮聲給擋了回去。
「你還想要說些什麼嗎!」織田信長轉身,看著我說道,我可以清楚的感到如果有任何的違逆,很可能就此被殺。
「明白了,屬下告辭!」我微微的地下了頭,深深的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然後退了出去。
可惡,野野村幸成這個混蛋,我心中不由的誹謗道,難道織田信長如此昏庸嗎!走到城下的時候不由的抬頭看向本丸,如此不知所謂的人,真的是幾乎奪取天下的那人!我心中充滿了怒氣,怨氣,還有不甘和不解。
「阿彌陀佛!」這時我聽到一句佛號,轉身一看,就是前些日遇到的那個和尚,虎哉宗乙。
「施主好重的戾氣啊!」虎哉宗乙微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何,見他微笑,心中冉冉升起一股殺意,說道:「我現在很煩,你最好不要惹我!」
「施主如此戾氣,只怕會傷及他人!」
「我說了,你別煩我!」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我從未有一刻如此的想要離開這裡!
不過我雖然能夠離開,但是卻躲不開這個和尚,我從未覺得和尚是如此煩人的,尤其是眼前這位名為虎哉宗乙的和尚,令我有一種殺之而後快的想法,不過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不喜歡遷怒於人,何況這個和尚,足足跟了兩個小時,本想就此甩開他,但是卻沒有成功。
「和尚,你到底有完沒有!」我不知道第多少次,按耐不住的轉過身對他吼道。
「阿彌陀佛!」虎哉宗乙喊了一聲佛號,然後笑著說:「施主戾氣未消,貧僧無法安心!」
「你!」我不由的為之氣結,這和尚怎麼就這麼磨人呢!看準了我不敢殺他嗎!我就這麼容易任人宰割,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動了殺機。
「施主,是否想要殺了貧僧!」虎哉宗乙笑著說道:「貧僧早就說過,肉身不過一具臭皮囊,不要也罷……」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見佛祖吧!」我暴怒而起,拔除腰間的刀,一刀劃了下去,這次和尚到沒有不避不閃,而是迅速躲到一旁說道:「施主能夠稍安勿躁!」
「你不是不躲的嗎!」不知為何,我心中有一種快感,於是得意的說道:「怎麼現在又躲了!」
「因為貧僧尚未解開施主的心結,菩提未證,何以成佛!就更妄談和拜見佛祖了!」虎哉宗乙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既然如此,你就直接下地獄吧!」我此時已經徹底是怒火攻心!手中的太刀飛舞的向虎哉宗乙攻去,這次虎哉宗乙到沒有傻乎乎的躲了,而是轉身就跑!而我也顧不得許多,立刻追了過去。
於是大路之上,就出現了一個奇景,一個武士拿著一把刀追著一個僧人跑,武士拚命的追,僧人不停的跑,很多人側目觀看,但是兩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你追我趕,因為兩人速度過快,也沒有人能夠攔下,也就只能任由兩人越行越遠。
原本為了避開虎哉宗乙,我就特意走遠一點,想要甩開他,可是沒有想到這一跑就更遠了,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我終於累的筋疲力盡,沒有力氣了,而前面的虎哉宗乙也停了下來,顯然也是一樣的。
「有……有……有種……你……你……你不要……跑!」由於太累,說話都是氣喘噓噓的。
「我……當然……要……跑……」虎哉宗乙喘氣還邊笑。
「你!」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我幹嗎要這麼費力?於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看來施主戾氣……已消了……!」虎哉宗乙突然莫名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學我一樣直接坐在了地上。
「和尚,你不是有病吧!」雖然跑了這麼久累的有氣無力,但是心裡原本淤堵的情緒,彷彿也得到了釋放。
「貧僧,這也算是一種病態吧!」和尚笑著說道。這個和尚真的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