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道門的外行？（上）

吳掌門和張天師到來后，許多弟子自覺地閉上了嘴巴。智慚也是剛剛到，本來想和智勇一起懟韓行健一番，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韓行健和小六子也是向旁邊讓了讓，給吳掌門和張天師讓出了路。

韓行健固然想低調，但有些人似乎壓根就沒這個想法。張天師似乎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韓行健，竟然迎面走上來，笑呵呵地道：「小兄弟，老夫俗務纏身，自打你開始修行之後，還沒有問問你的事情。怎麼樣，近來可好？」

此言一出，圍觀的眾弟子不禁愕然。雖然大多數弟子早就知道張天師說話有些不著邊際，也知道這個韓行健是天師和掌門都關注的新人。但是張天師見到韓行健竟然以「小兄弟」相稱，這可於天師的身份不符。剛才那個發出威嚴聲音、讓眾弟子暫且讓開的正是法空，他連忙咳嗽了兩聲，意在提醒張天師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辭。

沒想到張天師竟然會錯了意，他轉眼看向法空，道：「法空你咳嗽什麼？難道你感冒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嗎？山上冷，晚上洗澡的時候注意關上窗戶。你又不是大美女，開著窗戶洗澡不會有人專門盯著你看的……」

法空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連忙道：「師父，您得注意一下……」

張天師眉毛挑了挑，氣勢洶洶地說：「你讓我注意什麼？」

「讓你注意，別信口開河說什麼俗務纏身！」旁邊的吳掌門不耐煩地道，「誰不知道你老張整日里就是個甩手掌柜。這門派內外的事情，還不都是我忙著？你純粹就是一天到晚窩在你自己房裡，再不就是下山閑逛。除了沒事跑去跟人道歉之外，你干過什麼跟門派有關的事情？」

此話一出，韓行健不禁驚訝。倒不是因為張天師做的事情，說實在的，這位天師不正經，他可是來山上第一天就感受到了。他驚訝的是，平時不苟言笑的吳掌門，居然可以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難不成真的是張天師把吳掌門惹急了？

然而，未等到韓行健再做進一步的思考。張天師已經開口罵道：「你這老東西休養胡說八道！老夫跟小兄弟說話，與你何干？再說了，老夫怎麼是甩手掌柜了？你莫名其妙跑去別家門派鬧騰一場，要不是老夫前去道歉，怎麼維護我們門派的對外形象？人家都要以為咱們正一道只會仗勢欺人、不是什麼正經門派了！」

聽了這話，韓行健忍不住心中腹誹：「就吳掌門和張天師這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作風，還有這臨近叩問之時還能公開吵架的作風，人家能以為正一道是正經門派才怪。」

似乎還是吳掌門有些大派掌門的自覺，他擺了擺手道：「老夫不與你這人爭吵。今日是叩問的日子，這麼多徒子徒孫都看著呢。咱們這麼個爭吵法實在不成樣子，徒讓弟子門人們看笑話不成？」說完，也不等張天師再說什麼，轉而對法空道：「法空，打開大門，吩咐眾弟子入場。」

法空鬆了口氣，雖說他不是吳掌門的弟子，但是掌門的話他自然也是要聽的。隨後，他打開叩問台場地大門，不同境界的弟子和參與觀看的弟子分別走向不同的叩問台。韓行健、小六子、智慚、智勇等人則是向著築基煉己初期及中期專屬的叩問台走去。令韓行健有些驚訝的是，吳掌門和張天師居然也向著他們這邊走來。

築基煉己初期和中期的叩問，由於參與者等級較低，而且往往很快就能分出勝負，所以一般也被稱為低端戰鬥。關注者也不多。

事實上，在叩問台場地外時，雖然智勇號召眾人押智慚能贏，但實際上根本沒人參與下注。因為大多數道士們並不關注這種低端戰鬥。

按理說，吳掌門和張天師觀看叩問的情形，也是龍虎山的傳統。但是，築基煉己初期和中期的對戰，一般圍觀者甚少。有時甚至除了比斗者和裁判之外，再無他人參與觀看。可是吳掌門和張天師居然向他們這邊走來，難道要看這種低等級的對戰不成？

見張天師、吳掌門居然向著低等級的叩問台走來，其他弟子也有些愕然。有些弟子出於好奇，也緊跟在兩人身後，似乎想看看這次的低等級的對戰有何等不同。卻不料，張天師居然徑直走向韓行健，笑容可掬地道：「小兄弟，剛才跟你說話被人打斷了，可實在令人不開心啊。你近來可好？」

韓行健錯愕了一下，沒想到只是打個招呼的事，天師竟然如此執著，他連忙道：「托天師記掛，我挺好的。」不過他心中倒是鬆了口氣，或許天師只是跟自己打個招呼罷了，這招呼打完，天師或許就會去其他叩問台了。

「好就成，好就成。老夫可等著看你表現呢。」言罷，張天師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看樣子，他是真打算看看這低端戰鬥了。

沒等韓行健反應過來，吳掌門也走上前來，對韓行健道：「年輕人，好好表現，量力而為就好。」說完，吳掌門也徑直向前走去。

這一下子，一些本來也是圍觀的眾弟子也有些驚訝。龍虎山上地位最尊崇的兩位大佬似乎都挺關注韓行健的，難不成這個新人確實很值得關注？

韓行健一時間有些迷茫。他這下明白了，張天師和吳掌門勢必都要來看自己要參加的叩問了。但是吳掌門的話令他也意識到其他的事情，那句「量力而為就好」，無疑證實了一件事——對戰名單將自己和智慚分開，確實是吳掌門刻意為之，或許，吳掌門真的認為自己是勝不過智慚的。想到這裡，韓行健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來我真的被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