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鼠洞？
「劉福，我讓你把那小子帶到院子里試探，也讓你去查了那小子身份，現在藥方也沒有問題。」
徐秉哲面上有些疲憊，沒有外人在場，只有一個老僕管家，他就不想再撐威嚴。
自打跟金人接上關係，他這些日子，過的可都不是什麼好日子。
外人只見他春風得意鮮花著錦，誰知道他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層出不窮的刺殺暗害，就已經讓他心神俱疲了。
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疲色更濃，徐秉哲看著劉福。「你為什麼還認為那小子心懷叵測?」
「老爺我確實需要好好治治病了，不然白糟了這麼多的苦難，一病不起，豈不是滿盤皆輸。所以，劉福，你還懷疑那小子，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別怪老爺我不念多年的主僕之情了。」
「老爺，跟我一起去的內醫正叢肖林，被那小子三言兩語就扣下來，回去怕不是要拿他當牛做馬。」劉福把叢肖林挑釁的下場給說了一下。
「太醫署的廢物，對時疫束手無策，偏偏見不得有人出頭。姓叢的活該，跑到大頭丘八的地盤去挑釁，自尋死路。」
徐秉哲聽完劉福說了，非但不同情，反倒罵了起來。
「這小子確實有些小聰明，不過也僅限於此。如果你還不放心，正好老爺安排你去配合他，你好好盯著他就是。」
罵完人，徐秉哲眉宇之間已經全是睏乏疲憊，揮手讓劉福滾蛋。
他確實是病了，本來是懷疑，但陳沖的確診，成了敲開他強撐的外殼的一擊重鎚。
……
「先生回來了!」
陳沖還沒下車，陳虎就已經破不接待的跑到了跟前。滿臉欣喜，欲言又止。
「進屋再說。」
下車跟車夫告辭，陳沖謹慎起見，拉住陳虎匆匆到他屋裡。「先生，一切可是順利？」
剛—進屋，陳虎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來。
「還算順利。徐秉哲雖然食言而肥，但救治你這幫弟兄的藥材，他還是願意出的。」
回想給徐秉哲的交談，處處陷阱，處處埋雷，跟渡劫—樣。
好不容易才挨到過關了，再看當時忽略的問題，陳沖就有些鄙視這條老狗。
說好了讓他賓士時疫，結果到頭來還不是按照他之前說的，先拿陳虎這裡的病號當試點。事前裝的挺海派，事到了又自食其言吃起了回頭草。
還威脅我盡孝?
老狗，爺爺給你開的葯你可一定要好好吃。
「真的？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弟兄們都有救了。」陳虎喜的手足無措，滿地亂轉。
「先生大恩大德，活命之恩無以為報。先生，我……」
激動了一會，陳虎猛轉身感謝陳沖，說著，激動的就又要跪下，說點什麼激動人心的保證。
「不必。我叫陳沖，你叫陳虎，能夠遇到都是緣分，不需要這些客套的東西。」
陳沖拉住陳虎，阻止他說什麼性命相托，赴湯蹈火的話。
說出來，哪有做出來的實際。
「先生……」
陳虎感動的看著陳沖，笨嘴拙舌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心情。陳沖平靜的笑笑，拍了拍陳虎胳膊，一切盡在不言中。關係，就是這麼一點一滴相處出來的。
「叢肖林怎麼樣了?」
等陳虎平靜了一會，陳沖說起了正事。
「那鳥人?讓我跟患病的弟兄們關在一起了，什麼時候我弟兄都好了，什麼時候放了他這個庸醫。」陳虎語氣恨恨。
雖然聽陳沖的，沒有宰了叢肖林，但一想到弟兄染疫的痛苦模樣，陳虎就只想好好招待叢肖林。
「讓他吃點教訓就是了，人別弄死了，後面還得用他幫忙救治弟兄們呢。光指望我一個，可忙不過來。」陳沖理解陳虎的心情，但從肖林真的留著有用。
那麼多病號，光他一個人熬藥累死都忙不過來，陳虎跟他幾個稍好的弟兄都是廝殺漢子，懂什麼熬藥。「先生有用，我這就去放了他。」
陳虎急吼吼要走，對陳沖的命令是越發順從，人也越發馴服了。
「到不用這麼急，叢肖林剛來的那副狂妄樣子，肯定是心高氣傲的，先關他一陣，磨一磨性子才好用的順手。」
陳沖叫住了陳虎，叢肖林要用起來，還得殺殺他的傲氣，嚇破了他的狗膽才好用的順手。
「是，還是先生考慮的周到，我就不會想這些。」
陳虎又停下來，有些尷尬的佩服陳沖。
「陳虎，問你個事，你知不知道逍遙洞是什麼地方?」陳沖問起了路上聽到的逍遙洞。
逍遙這個字眼，在眼下的汴梁城裡很刺耳。不想關注都不行。
「先生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老鼠窩了?」陳虎有些驚奇。
「老鼠窩?不是逍遙洞嗎?陳虎，這裡面到底什麼內情，你跟我詳細說說。」
逍遙洞到了陳虎嘴裡成了老鼠窩，之前抓偷糧賊的人又大呼小叫不讓人跑進去。
陳沖一下感覺到這個什麼逍遙洞老鼠窩，肯定有非凡之處，說不定了解一下，以後就會用到呢。「先生，這個老鼠洞，不是，是逍遙洞說來話長了。」
陳虎想了想，先提醒了—下陳沖。
「不打緊，你就說吧，我想知道。」
「可......小小姐怕是等不了那麼久啊。」陳虎壓低了聲音湊近陳沖。
「嗯?小小姐......小妹！」嗨呀，怎麼把小妹忘了。
看我這腦袋，是在徐秉哲那渡劫嚇糊塗了。「回頭再聊。」
匆匆出門，陳沖小心觀察后閃身回屋。「哥哥，你回來了！」
見到哥哥，呆坐在床沿上，驚慌不安哭喪著小臉的陳姝，霎時陰雨轉晴空，蹦到地上就往陳沖身上撲。「小心摔，慢點。我不是說了沒事嗎，小妹你就別擔心了。」
抱住小妹，看著床沿上動都沒動的一碗涼粥，陳沖不忍心教訓小妹。
知道最近的種種噩耗跟變故，讓小妹心裡半點安全感都沒有，心疼的陳沖又是對小妹好一番安撫。
哄著小妹，陪著一起吃飯，耐心的爭到同意，陳沖這才重新出門準備去找陳虎，繼續了解逍遙洞的事情。
不想剛出門走了兩步，就撞上一張不陰不陽的笑臉，瞬間讓陳沖火氣直頂腦門。
我的麻扎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