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劍斬風行
不僅唐姓老者,就連蘇儀也愣住了,就在剛才他以為李善言為了救自己被暗器打中倒了下去,心裡十分內疚難過,直到李善言跳起來將唐姓老者擊殺,他也都還沒有回過味而來,只是直愣愣的看著李善言。
李善言看著眼角還帶著淚水好像失了魂的蘇儀解釋道:「剛才我和他在林中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只拍斷了一根樹枝,於是我一直拿在手裡,但一直沒有機會出手,直到你進來,他知道我肯定會捨命救你所以直接對你出手,而我也將計就計假裝中了他的暗器,等他疏忽的時候一舉將他擊殺。」
等他說完蘇儀也回過神來,委屈的說道:「爺爺居然用豆子做餌。」
李善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在無形中居然傷害了這孩子原本相信自己的心,想到這老人也感到十分愧疚連忙安慰道:「對不起了豆子,爺爺當時也是沒辦法,那人身法太快,我和你如果直接走的話,過不了多久肯定會被追上,雖然他打不過我,但是短時間內爺爺也拿他沒辦法,要是拖得時間長了,他的同伴趕來,到時我們就走不了了。」
在聽到他說出同伴兩字后,蘇儀突然介面道:「沒事的爺爺,我們快走吧,我白天在城裡看到還有三個人和他一起,其中有兩個人的武功恐怕不在這人之下。」
他話剛說完就看到李善言臉色十分凝重的看著樹林外面,他也順著目光看去,但什麼都沒有看到,於是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爺爺?」
李善言苦笑一聲說:「恐怕走不了了。」
這時林外突然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還請大師兄賞臉,林外一敘。」
蘇儀聞言臉色陡變,再看李善言卻是一臉苦相,沉默片刻后他回道:「徐師弟,念在我們往日同門一場,你就放我離去吧。」
林外那聲音又說道:「師兄要走,徐然不敢阻攔,只是需要師兄留下一件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他話剛說完,李善言還沒說什麼一旁的蘇儀卻不樂意了:「你這人好不要臉,在我爺爺身上的東西,不是他的難道還是你的。」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李善言卻是臉顯慍怒之色喝道:「休得無禮。」
接著又長嘆一聲說道:「你我之間何必如此,我出來便是。」說完拉著蘇儀走出叢林。
剛走出來蘇儀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三個人,也就是他白天看見的除了唐姓老者外剩下的三個,剛才說話的正是紫袍老人。
紫袍老人在見到他們後走上前來對李善言拱手見禮:「徐然拜見師兄。」接著拍了拍一旁的清風說道:「這是我的弟子吳清風。」
而清風也在同時間鞠躬問候:「弟子見過師伯。」
李善言點點頭回道:「好孩子。」
接著他又說到:「那東西害我不淺,好幾年前我就把它燒了,現在就算想給也拿不出來。」
徐然聞言冷笑一聲說:「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請師兄和我回崆峒山了。」
「師弟何必苦苦相逼,那東西實在空有其名,其中所記載的武學都只是些最基本的功夫,內功心法更是教人**,五年前我的孫兒蘇儀偷偷研習,差點因此殞命,我一怒之下就將它丟進火爐燒了,況且如果我真得到了陳前輩的傳承,又何必在此與你多費口舌。」李善言指了指蘇儀回道。
徐然看他說的言之鑿鑿不像是假話,又顧在同門之誼,況且自己一身武功也都是他教的,現下也不好再多說狠話,於是轉頭對一直站在後面的佩劍男子使了個眼色,那人點頭會意。
三人其實早在唐姓老者和李善言交手時就到了這裡,只是一直躲在暗處,他們覺得兩人無論誰勝誰負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壞事,如果是唐姓老者勝了,四人本就是一起的,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瓜分戰利品,但如果他輸了,到時他們再去制服李善言,之後少一個人知道李善言現世那也不是壞事兒,因此一直袖手旁觀,直到李善言刺死唐姓老者后他們才現身,期間徐然和佩劍男子商量對策,最後決定先由徐然打感情牌,如果李善言看在同門份上乖乖把秘籍給他們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就由佩劍男子與他交手拖延時間,然後徐然乘機制服蘇儀,再用蘇儀要挾李善言,眼下感情牌計劃告吹,於是徐然對佩劍男子使了個眼神,自己也準備隨時動手。
佩劍男子會意後走上前來自報家門道:「久仰李師兄大名,在下是衡水派風行,剛才唐門那人是我衡水派的客人,如今卻死在你手上,我回去無法交代,更害怕唐門追責,到時我可吃罪不起,因此只能請師兄親自去和他們說清楚了。」話剛說完又自腰間取下佩劍,而劍尖直指李善言,臉上殺機湧現。
李善言並未答話,只是在一旁拾起一根樹枝,然後微微一抖,只見樹枝上的分枝緩緩掉落最後變成一根光滑的木棍,接著他雙手抱拳對風行說到:「正想領教衡水派高招,風師弟請動手吧。」
聞言風行也不廢話,腳尖一點提劍便刺,他練的劍法本就以快著稱,搶得先機就贏了一半。
而面對著風行凌厲的劍招,李善言也是十分吃驚,一邊拆解一邊在心裡贊道:「這劍法看似毫無章法,實則快而有序招招攻我要害,好在我這十幾年來精研劍道,否則恐怕早就敗了。」
風行同樣對李善言十分佩服,因為他自己知道雖然看似自己佔盡上風,但其實李善言在自己的快劍下依舊攻防有序,滴水不漏:「竟然能讓一個絲毫不會用劍的人在十幾年間成為一個劍術高手,江湖中的傳言果然不假,這天盪山的寶物果然是好東西,我是越來越有興趣了。」他心裡這樣想著掌中劍也舞得越來越急,劍招切換也越來越快。
「還說早就把武學燒了,那這麼精妙的劍招又從何而來,哼,打吧打吧,等你精疲力竭我再出手。」而一旁原本應該對蘇儀出手的徐然卻遲遲沒有動手,只是一直看著對拼劍招的兩人嘀咕著,原來他一開始就沒想幫風行,只是想叫李善言替他把風行一併除掉,最後自己再見機行事,如果李善言打敗風行后無力再戰,那麼他就可以出手,反之如果李善言還留有餘力,那麼自己則可以擒住蘇儀再相要挾。
身處戰局的李善言自然不知道徐然的心思,此時面對著風行越來越快的劍招,他已經無力招架,身上多處中劍,但他依舊神情自若,並沒有慌張,因為他覺得這麼快的招式,即使強如風行最後肯定也會失誤,因此他在等,等對方失誤,也是等自己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
而結果也正如李善言所料,兩人再戰幾十個回合后風行在一次換招時慢了半拍,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失誤被李善言抓住機會用木棍將風行的劍格開,風行本人也被這一格之力打得踉蹌後退,反觀李善言則是腳尖借力凌空躍起,在半空中以棍作劍舞了幾朵劍花,在舞劍的同時磅礴的內力在他周身匯聚,而剛剛穩住身形的風行感受到半空中凌人的壓迫感,他驚駭的抬起頭好似瘋了一般的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他心感不妙準備逃跑時,天空中的李善言停止了劍舞,接著揮動手中的木棍對著他一指口中唱到:「風起。」
李善言話音剛落的同時,無數道劍氣如同狂風一般向地上的風行斬來,更恐怖的是這劍氣源源不斷,而且一道強過一道,他在勉強擋住幾道劍氣后終於還是抵擋不住,最終被斬成數塊命喪當場。
李善言在隱居過程中其實一直在鑽研劍道,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掌法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使再修鍊提升也不會太大,因此就想補全自己不會兵器的短板,而他在進入崆峒派以前曾學過劍術,也算是有一點底子,所以在隱居期間一直苦修劍術,就在幾年前他練劍的時候突然颳起大風,這風力甚強,將他吹的險些站不住腳,他心下氣惱,便舞劍與狂風對峙,怎料風力不減反增,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將他拍在背後的樹榦上暈了過去,醒來后的他痛定思痛領悟了今天斬殺風行的劍招,而他也就是為了給這招劍法做收尾工作所以才放蘇儀獨自下山,卻不料遇上了這樣的事。
劍招雖強卻需要以自身所有內力作引,所以在斬殺風行后,李善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勉強落在地面上后頓時倒在地上,但這只是內力被抽干后無力的表現,所以他並沒有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