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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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城,原名雲城,取自初任城主的名字,位於慶國帝都東南方向某個偏僻角落的一座小城。人口流量不過幾千人,地處偏遠,經濟發展不算繁榮,早些年依靠與附近城池來往貿易勉強維持著基本運轉。傳聞有山賊襲擊,上天竟然降下暴雨阻擋來犯,天降神雷擊斃敵方將領嚇退敵人;恰逢大旱,附近一片城池唯有雲城天降大雨幸免於難。逐漸坊間流言多了,雲城人也相信這是先輩英靈在保佑他們,雲城也因此改名運城,寓意氣運不斷。

………

今天大年三十,運城百姓張燈結綵喜迎新春,鞭炮齊鳴,歡聲笑語一片祥和。視線來到城主府,沒有想象中的規模宏大壯麗,除了面積大了一點與普通房屋沒什麼區別,簡陋的大門和破舊圍牆,唯有大門牌匾上城主府三個字可以證明。

原本喜慶的今日,城主府卻蒙上了一層緊張氛圍,內院腳步聲雜亂,眾人滿面愁容,下人們手拿毛巾水盆交替進入一個房間,原來今日是城主夫人分娩之日。

房間外,一名長相魁梧壯碩的成熟男性正焦急地來回踱步,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減輕自己的焦慮,聽著裡面女人傳來的哭喊聲,男人面露難色關切望向房內,嘴上不停喃喃自語,祈禱平安。

在他旁邊站著一位老人和一個5歲男孩,馮老是城主府的老管家,小時候在外流浪被前任城主帶回府中照顧,已經生活了50多年,服侍了兩代家主。馮老一旁只能勸說男人冷靜,吉人自有天相。

男孩是城主的大兒子楚運,以運為名希望能像運城一樣日後能順利渡過難關,受到上天保佑。因為不善言談總是被別人戲稱面癱高冷,但是從緊握的雙手和皺緊的眉頭來看,他現在也是極為擔心他的母親。

房間內傳來產婆的吶喊和鼓勵聲,「加油,夫人,已經看到頭了,加油,深呼吸,吸氣,呼氣…」。床上面容姣好的女性大汗淋漓,雙手死死抓住床的邊緣試圖找到著力點,疼痛感使得女人臉色慘白和面容扭曲,丫環在一旁擦拭著她頭上的汗水,鼓舞著夫人,在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下,女人竭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終於為這長達一個時辰的的努力畫上了完美句號。

屋裡傳來了新生嬰兒的陣陣啼哭,「是男孩,是男孩,恭喜夫人,誕生了一個男孩。」屋外的男人聞聲早就已經等不及的闖入房間,下人們也開始為新誕生的小少主清洗一番。

看著床上虛弱的女人,男人的眼睛逐漸濕潤,溫柔輕聲道:「辛苦了,婉兒,接下來好好休息,調養身體」。

女人身體虛弱,輕聲道:「孩子~」

男人小心接過丫環手中的嬰兒,皮膚有點褶皺,紅色的小臉蛋,清澈的眼神,眼睛很像母親深邃迷人,眉間像父親。嬰兒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哭泣著舞動自己的小手。女人輕聲安撫著嬰兒,看向站在一旁的楚運:「過來看看,這是你的弟弟」。

楚運湊近觀看,面容依然沒有太大變化,但是上揚的嘴角已經不言而喻,情不自禁地將小手伸到嬰兒面前:「小傢伙,我是你哥哥哦」,在場的下人們有點驚訝,平時少言寡語的少主竟然也會有這樣一面。也許是兄弟同心,嬰兒握著伸出的食指望著楚運笑了起來。楚運看著這副笑容內心彷彿被觸動一番,心中暗暗發誓,這個笑容由我來守護。

男人為他命名楚贏,贏即為勝利,成功,他希望這個的孩子未來一贏到底,能夠一帆風順。

為了讓女人和楚贏好好休息,眾人退出房間,男人示意楚運跟著他來到庭院,語重心長說道:「運兒,他是你弟弟,作為哥哥,以後你要好好照顧他,你是哥哥,要有哥哥的表率,明白嗎」。

「運兒明白,請父親放心,作為哥哥我一定會保護好弟弟的」。

「好,不愧是我楚榮的兒子,有魄力,但是,你也要首先照顧好自己才行,你們同等重要,知道嗎」。

「孩兒知道,一定謹記父親教誨」。

「大家快看,天空竟然出現七種顏色的雲啊,快看啊。」眾人抬頭望去,城主府上空竟然出現神奇異象,七色雲彩不斷延伸,最終覆蓋整個運城,七彩光芒在雲層中不停閃爍著,如夢如幻,突然天空射出一道七彩的光柱,恰好照耀在產房上,附近樹上的喜鵲也開始不停跳舞歡呼,水中魚爭相躍出水面。周邊動物驚動起來為之振奮,彷彿上天都在祝福這個嬰兒的誕生。運城百姓激動望著天空,紛紛跪拜祈福,嘴上喊著祖上保佑,上天祝福。

不只是運城,周邊城池也看到了這種景象都大為震撼和感動,不少人都認為運城一定是受到上天恩賜的城池,運城的此番異象很快就在各地傳播開來。

………

目光來到的慶國中央帝都皇宮書房,外面宮人正忙著裝飾皇宮,談論春節趣事好不熱鬧,與房間冰冷氛圍形成鮮明對比。書房內兩人,一人坐在雙龍椅上。身穿黑色龍袍,五官端正面無表情,氣態非凡內外透著一股傲氣凌人的感覺,擁有一雙彷彿會將一切吞噬殆盡的眼睛;面前站著身穿道袍的年輕人,身材高挑,嘴上念念有詞,雙手借用道具不斷比劃演算著什麼,在男人的注視下,他整個人顯得提心弔膽,2刻鐘后,年輕人停下了手上所有動作。

「國師可是已有答案」,身著龍袍的人右手撐著腦袋,斜視著面前的年輕人,過了一會才詢問道。

國師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強裝鎮定的回答道:「回陛下,微臣雖然尚未完全推算出來,但是經過我長達一月時間的反覆推算,慶國今後數十年內無人能夠撼動,外邦宵小不堪一擊,內亂不成氣候,但是」。

「但是什麼,國師有話直說,無須拐彎抹角」。男人眉頭一皺,不悅的回答。

國師平靜心緒,「但是微臣發現一個變數,經過微臣的演算以及最近觀天象,發現在東南方向存在龍,龍氣,雖然微弱但是確實存在」。

男人眉頭一皺,但很快恢復,冷笑質問道:「國師覺得他對我有威脅」。

國師嚇得立即跪下,顫巍說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將所知告知陛下罷了」。

「下去吧,朕乏了。」男人看了眼,漫不經心回復。說話的男人便是當今慶國的統治者帝青,25歲,繼任皇位僅5年,出兵征戰鎮壓外邦宵小留下殺神威名,讓其不敢來犯,經營朝政有道獎罰分明,維持了廟堂與江湖之間的平衡,於他而言,一切可謂盡在掌握之中沒有什麼樂趣,現在內心突然多了一點未知的忌憚,身體反而有點興奮,讓他覺得有趣。

「臣遵旨」,國師說完慢慢倒退離開書房,關上門的一剎那,才真正的放下提著的心,剛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再次擦拭額頭不由望向那東南方向若有所思,他不知道裡面那位有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

在他轉身時打算離開時,後背突然傳來一句:「國師留步」

………

同一時間,皇城百裡外的一位老者在自己的房間看著桌上自己剛剛卜卦的結果,無奈嘆了一口氣,同樣憂心地看向那遙遠地東南方向。而深處旋渦的運城卻毫不自知,運城每一個人都還沉浸在生活的喜悅中,殊不知厄運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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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凈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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