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飛蛾營
飄雪城在陌王轄下三十幾個城池裡,也都能排的上號,是一座專門為戰爭所修建的軍事堡壘。
這裡駐紮了五萬大軍,所以整個北城乾脆直接被改建成兵營。
而南城則住著普通的尋常百姓,有十幾萬人口左右。
走在乾淨的石板路上,左丘寒為眾人簡單介紹了一下城池的布局構造。
末了他補充道:「其他的事,等以後你們再慢慢了解,但有一個規矩必須記好了:
南北兩邊城區沒有允許,嚴禁私自出入對面城區,違者……死!」
一眾囚犯連忙點頭,生怕遲了惹這位新上司不快。
軍民互不干涉,這一點倒是和家鄉那邊一樣……魏清辭沒想到自己幼時想參軍報國的夢想,居然會在這個異世界實現,一時間心裡百味雜陳。
雖然,他是以重刑犯的身份,被強行發配參軍……
城裡的建築物,南邊主要是以石料和木材為主的樓閣雅苑,而北邊則全是石屋石樓,而且都是按照嚴格的制式所建。
同時在每隔不遠處,就設有一座哨樓,上面站著兩個士兵,巡視著整個北城軍營。
大街上也有一支支五人組成的小隊伍,而他們有特權可以在整個飄雪城巡邏。
在這城裡朝廷沒有設立衙門,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直接由軍隊負責管理統治。
魏清辭暗贊這些將士的神武,就連每一個小兵都精神奕奕,體魄強大。
根本不似那些神劇里所看到的士兵,一個個腆著小肚腩,腳步虛浮,打起仗來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這裡的的將士,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強將。
眾人隨著左丘寒又穿過不少街道,不久後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前。
此時場中無數的士兵正在操練,天上的太陽毒辣,一個個士兵頭上汗如雨下,玄甲下的裡衣如同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喝!
整齊劃一的動作,猶如鋼鐵般的堅韌意志。
魏清辭和賈郎中他們第一次見到這一幕,都被深深震撼,感覺身上的血液都跟著一起沸騰了起來。
當上軍人,戰場上殺敵保家衛國,這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
左丘寒瞧見他們的神情,心裡冷笑:待會可別慫了……
一行人穿過這個演武場,發現後面居然還有幾個同樣規模大小的練兵地方,驚的一陣咂舌。
最終,他們在第四個演武場停下,這裡倒沒有老兵演練,只有幾百人左右正在百無聊賴的聊天解悶。
不少人看見魏清辭他們的打扮,頓時起鬨道:「又是哪個地方送來的?左老大你居然親自去接他們?」
左丘是複姓,但一眾人都喜歡喊他左老大。
大熱天的,左丘寒頭上卻沒冒一滴汗水……魏清辭敢肯定這位新老大,肯定是一個武道高手,而且實力絕對還極高。
左丘寒笑罵道:「休沐都不去睡大覺,跑這蹲著曬太陽,這麼精神那就去操練操練。」
一個赤著強壯上身,胸前有一道左肩到右下腹猙獰傷疤的精壯漢子,苦著臉說道:「左老大,別啊,大家這不是來歡迎新人嘛。」
「趙虎,每次就屬你最跳,他娘的悠著點。」左丘寒拿出名冊,走到一張石椅邊坐下,低頭翻看眾囚犯的案件記錄。
名叫趙虎的精壯漢子咧嘴一笑:「誰先來?」
這時後面的老兵嚷道:「大熱天的,一起來算了。」
魏清辭等人一臉懵逼,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虎活動著手掌,關節啪啪作響:「桀桀……反抗的激烈點,越帶勁兒越好。」
這是要給新兵上一課?……魏清辭恍然大悟,悄悄往後退了兩步。
緊接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趙虎就像看見了一群光溜溜的小娘們一樣,興奮的撲來。
頓時場中如同惡狼闖入了羊群,囚犯犯們的哀嚎聲不斷響起。
賈郎中迅速跑到好友身邊,一臉黑人問號:「咋回事?」
「教咱們新來的規矩和做人呢。」
魏清辭觀察了一會,發現姓趙的漢子雖然下手重,但卻極有分寸,不僅不會死人,就連致殘都不會,頓時安下了心,很有「骨氣」的怒罵一聲:
「干他丫的!」
說著話他直接沖了上去,心裡也打起了小算盤:
既然不會被老兵們打死打殘,那我怕個鎚子,還不如展現自己的血性,讓這群老兵和左丘寒高看一眼,找機會抱上大腿……
賈郎中見好友都上了,嗷嗷叫著也撲了上去,犯人們也開始反抗。
趙虎一拳干翻一個囚犯,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這是哪來的一群娘們,也太弱了。」
這時魏清辭猛的從他背後撲上去,雙手間的鐵鏈就用力勒住了其脖子。
趙虎身子晃都沒晃,還偏過頭獰笑道:「夠陰險啊小子。」
卧槽,這還打個鎚子?!……魏清辭頭皮發麻。
雖然自己身體孱弱,但這漢子的脖子卻如同精鋼打造一般,這簡直超越了他的常識認知。
其他犯人也趁機一哄而上,趙虎乾脆站著不動,任由眾***腳往自己身上招呼:「娘們兒捶腿都比你們有勁兒。」
過了片刻,眾犯人反而累的氣喘吁吁。
趙虎雙手抓住脖子上的鐵鏈,輕輕一扯,手指粗的鐵鏈便成了嘎嘣脆。
魏魏清辭心裡剛閃過一連串卧槽,緊接著就直接被來了個過肩摔,躺在地上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碎了。
趙虎打了個呵欠,繼續一拳一個小朋友。
不到十分鐘,他一個人干翻了百多犯人。
左丘寒也剛好看完了檔案名冊,施施然走到場中:「這群犯人都是京城來的。」
「難怪,城裡人可都是嬌生慣養……」趙虎話說一半,低頭往下一看,一個雀斑小子死死咬著自己的腿,還惡狠狠瞪著自己。
這小子絕對是屬狗的……魏清辭緩過一口氣,但仍然還是爬不起來。
「小崽子,別把牙崩掉了。」趙虎彎腰掰開賈郎中的嘴,順手把他提起來賞了一個頭槌。
賈郎中暈乎乎轉了幾圈,「噗通」一聲倒地,幸好漢子對力量把控的極其精妙,沒讓他暈過去,只是腦門上腫了好大一個包。
左丘寒瞥了一眼,繼續道:「頭兒剛才也去了,就是為了這小子。」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魏清辭:「武王魏山河的兒子,如今的小武王,京城出了名的人渣敗類。」
一眾老兵齊齊看了過去,眼神驚訝又透著古怪。
左丘寒很了解手下們的心思:「但頭兒說了,在這他就是個新兵,其餘什麼也不是,你們該怎樣就怎樣。不過要是他真死在了戰場上,倒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老兵們紛紛鬨笑起來,看像魏清辭的眼神滿是鄙夷和….興奮。
既然頭兒和左老大都發了話,那必須好好「照顧」一下這新來的小王爺,不然這不是顯得我們不照顧新人……
這混賬玩意兒,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啊……魏清辭也對原主恨的咬牙切齒,弱弱的低下頭,不敢對上這些老兵火熱的視線。
他更為自己以後的日子在心裡默默流淚……
左秋寒看了一眼天色,發現時辰已經不早了,吩咐道:「這敗類就加入老酒頭的隊伍了,賈葯加入……」
很快百來個犯人被他打散分在各個老兵小隊。
魏清辭遲疑片刻,硬著頭皮求道:
「大人,能不能讓我和賈郎中…..賈葯分在一隊。」
他擔心被一些老兵排擠穿小鞋,有賈郎中這個講義氣的好友在身邊,能有一些照應。
左丘寒笑了笑,臉上的刀疤格外猙獰。
趙虎走過去一腳重重跺在魏清辭肚子上,踩著不放冷笑道:「飛蛾營第一個規矩:絕對服從上司命令。」
「懂了。」魏清辭識趣的艱難吐出兩個字,嘴角也留下一絲血跡。
左丘寒示意趙虎拿開腳,走到魏清辭身邊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記好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有,老子不喜歡你的名字,以後你就叫魏豆芽。」
豆芽你奶奶個腿……魏清辭心裡暗罵,從明天開始,老子要天天擼鐵,徹底告別小白臉!
「左老大說了算。」
「還算上道,唉,老子也不能太不近人情,賈葯也去老酒頭那隊。」
左丘寒站起身隨手把名冊扔給一個老兵:「老虎,去南邊喝幾杯聽聽小曲?」
「好啊,好久沒…打架了。」趙虎嘿嘿一笑,招呼幾個要好的老兄弟,屁顛屁顛跟著離開了演武場。
還說沒有命令不能去南城,全是他娘的放屁……魏清辭掙扎著起身,咬牙向還在數星星的賈郎中走去。
對這個新領導,他算是初步了解了一點:呵呵,說的挺華,玩的挺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