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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聽到南水碧的吩咐,片刻也不敢耽誤的換來了冷水和毛巾,南水碧親自擰乾了毛巾蓋在今昭的額頭上,過一會兒就換一次,碧眼裡毫不掩飾的擔憂就連木棉等人看到了都覺得訝然。(www.)木棉在宮裡那麼長時間以來,什麼時候見過南水碧真的關心過誰?
這個十歲起就作為質子遠去他國的皇子,就算如今坐上了太子之位,對待整個宮裡的人,其實還是有一些距離的。
而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到底是真實情感還是虛情假意,她自認一眼便知。可是,明明以今昭這樣的身份過來的話,南水碧是不應該會對她如此在意的?更何況,誰都知道南水碧這些年一直都在找某一個女人,所以嫁給他的女人們,他從來都只是應付而已,就算是流瀲也不曾如此上心。現在,卻對今昭這樣,木棉不得不懷疑,今昭會不會就是南水碧一直在找的那個人?
「你真的是會給本王惹事。少看你一會兒都不行。」南水碧給今昭換上的毛巾,被她轉身就弄掉了,一連弄了好幾次,今昭不安分的轉來轉去,毛巾怎麼也穩不下來,南水碧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把屋子裡的人全部遣散下去,就只剩了他和她。
「好了,人都走了,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人一走,南水碧就把毛巾按到今昭的頭上對她說道。
今昭聽到他的話,就知道他發現了自己的裝暈,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第說:「我以為你打算看著我死了。」
「胡說八道!」南水碧瞬間變色,「你是想讓我做寡夫?」
今昭不說話,撇了撇嘴,她裝暈也是因為她現在病了。否則,他以為她很喜歡用這種方式?
「哪裡難受?」南水碧嘆氣,他真的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今昭把臉蒙在被子里,「都難受。」
「不要再亂動。」南水碧把被子拉了下來,露出她的臉把涼毛巾重新放回她的額頭上。
「南水碧。」今昭現在腦子裡有些混亂,半晌,才又叫了他。
南水碧挑眉:「嗯?」
「我身邊,就只有你了。」
話音剛落,南水碧渾身猛地一震。
是啊,從玄國被滅的那天起,她其實不就是孤身一人了嘛?就算後來成為了柳丞相的女兒,可是,如今,柳丞相也死了。她的身邊,除了他,還有誰呢?
他明明在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的身邊還有別的人。明明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放不下那個人,可是這麼多年都等了,他又何必非得急這一時要她馬上接受他呢?
還是太心急了吧?
「是我不好。」南水碧把她伸出來的手放回被子里,「不要亂動。」
「對不起。」今昭呢喃著看向他,南水碧淺然失笑,「少來。你稍微對我好一點,比你說一萬個對不起都有用。」
「殿下,太醫來了。」門外忽然傳來了木棉的通報,南水碧忙起身叫來太醫。
只是,開門之後,卻看到太醫和流瀲一起來的。
流瀲的頭上纏著紗布,一臉關切地問,「殿下,太子妃娘娘怎麼了?妾身今天受了點傷,所以就留太醫在我那了一會兒,萬萬沒有想到娘娘竟然會那麼嚴重。」
木棉聽到她的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剛才不是說是身體不適的么?現在又成受傷了?
南水碧看著她額頭的傷痕,又怎會不知道暗中緣由,但是也懶得管了,直接命太醫先看病,並對她說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下去。」
「娘娘她……」
「嗯?」
「那臣妾先回去了。」流瀲看到南水碧沉下來的臉色,只好不甘心的回去了。
臨走之前,又多看了床上的人幾眼,南水碧對待今昭的不一樣,到底,也不得不讓她在意。
太醫給今昭診斷完以後,開了一些葯就吩咐下去煎服。好在她也只是感染風寒,好好休息,把葯吃了也就沒事兒了,南水碧這才放心下來。只是,太醫走了以後,看著天色漸深,他也就索性不睡了,一直守在她的床邊,每隔一會兒就替她換掉毛巾。
張弛在外面不停地朝木棉擠眉弄眼,南水碧都忙了一天了,他自然希望南水碧去歇一會兒。木棉雖然很希望南水碧能在今昭身邊多呆一會兒,但沒辦法,還是主動走了上去,「殿下您去休息吧,這裡交給奴婢就行。」
「不必。我來就好。」南水碧斷然拒絕,一雙眼始終不曾從今昭身上離開過。
她記得小時候的她,睡覺總是不安分的。尤其是在生病以後,以前他病了,她也這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還她的恩情了,他又怎麼可能會走。
「你們下去吧。我想和她單獨待會兒。」
「是。」木棉應了一聲,拖著不情不願的張弛出去了。
「你說,殿下這樣該怎麼辦?」張弛一出來就焦心地問。
「什麼怎麼辦?不是挺好的嘛。」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洞房」。
張弛一張臉急得通紅,「哪裡好了。殿下的霸業未成,卻在這裡兒女私情……」
「停!我說你怎麼就操心那麼多呢?」木棉斜睨他一眼,「他去找流瀲的時候怎麼不聽你說兒女私情的,他好不容易來看娘娘一次,你就在這裡唧唧歪歪。」
「你不懂。」張弛搖頭,自從到達北蒼國到現在,他已經看到太多次南水碧為了今昭而失控的事情了,他之所以有恃無恐南水碧對流瀲她們,那是因為他知道南水碧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
可是,今昭不一樣。
今昭是他找了那麼多年的人,南水碧對她的感情可見一斑。尤其今昭的身份,如果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丞相之女就算了,偏偏她還和玄國有關係,現在又算是北蒼國的和親公主,不管從哪個位置去看,對於南水碧來說都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隱患。
所以,他不操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跟木棉又不能講這些,所以,他也只有干著急。
「行了。你就少擔心了。殿下你還不了解么?看似玩世不恭,實際心如明鏡,他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唉。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