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色水池
我心思速轉。
如果它不能動，那我不用跑啊，我只要不靠太近就行，我的安全問題應該有保障啊。
畢竟以我的經驗，我只能吃靠近我的小光球，而現在的我離它那麼遠。
它是怎麼說話的呢？
我剎住腳步，遠遠的盯著它，一道意念發過去。
「你是什麼動物？」
「我是老鼠，你呢？」
媽媽劈，這麼大老鼠！
「我也是老鼠！」
老鼠不能吃老鼠！
我繼續問：「你怎麼這麼大？！」
直覺這大老鼠明顯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吃了一塊石頭，然後就變得這麼大了。」
「什麼石頭？」我連忙一道意念過去。
「紅色的石頭。」
「還有嗎，給我也來一塊。」
「我這裡沒有，但那邊還有很多。」
「哪邊？」
「那邊。」
「那邊是哪邊？」
「那邊就是那邊啊」
好吧，暫時這問題似乎有點無解。
就周邊這境況，別說這傻老鼠了，就是他，也有點分不清上下左右前後。
「這石頭好吃嗎？你是怎麼吃到的？」
我接著問。
「我飄著飄著，碰到一塊，然後就吃掉了。」
敢情我費老鼻子勁吃這麼久，不如人家撿吃一塊石頭，一如人生際遇，不可以同日而語。
而且，如果這大光球沒有主觀能動性，它應該是沒法吃到其它光球的，因為其它光球壓根不會靠近它。
鬧半天，這是個吃素的。
頓時，我覺得安全了許多。
再一個，這還是頭一個能跟我交流的光球。
「你跟其它光球說過話嗎？」
老鼠回答：「說過的，就是它們教我的。」
呵，這還用教。
「它們是誰？」
問清楚始末先。
「老虎，猩猩，猴子。」
「他們吃過石頭嗎？跟你一樣大嗎？」
「是的，我們是一起變大的，後來，我們都漂向了不同的方向，就分開了。」
「這樣，你是一直在往這個方向漂嗎？」
「是的。」
老鐵，你回答了個關鍵。
我接著問，「吃了這個石頭變大之後，你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比如肚子痛啊什麼的。」
「沒有哦，吃了后暖暖的，感覺很好。」
「有感覺不好的嗎？」
「沒有，我們都感覺很好。」
「感覺很好為什麼不多吃幾塊。」
「我只能吃到一塊。」
「這樣嘛，好了，我明白了傻老鼠。」
糟糕，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
「你不是老鼠嗎，為什麼叫我傻老鼠，難道我很傻嗎？」
「是的，你很傻。」
我發現根本不擔心這傻老鼠的感受，它對我完全沒有威脅，所以如實回答以示尊敬。
「傻老鼠，告訴我，這裡是一個什麼地方，你是怎麼來的這裡？」
老鼠停了一會，似乎在生氣，也似乎在思考。
「我是一隻能幹聰明的老鼠，有一天跑到路中間被人類的車子輾死了，然後，然後我就變成了一個光球，來到了這裡。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只是很小的一個，傻傻的什麼都不懂，有一天我漂到了一個紅色的小石頭上，紅色的石頭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於是我就吃了它，
然後，我交了幾個朋友，它們都吃了紅色石頭，並且它們也都能說話。」
我聞言，一道意念發出。
「好的，謝謝你傻老鼠，我走了，有緣再見。」
說完，我拐了一大圈，朝老鼠的來路而去。
心裡不斷分析從老鼠大光球那裡得來到的信息。
事關生存，萬事小心。，
這種紅色的石頭，當是奇物。
先莽上去看看再說。
一路上，我眼睛睜得大大的，甚至都不敢去吃小光球，享受那一次次美好的吞噬滋味，以免弄錯了方向。
我一直飄啊飄，不知道過了多久，可還是沒有看到那些什麼樣的小石頭。
我覺得那傻老鼠應該沒有騙我。
有一種可能就是沙漠轉圈理論了。
大意就是人類一隻腳長一隻腳短，在你的視野之外，你可能轉了一個大圈，然後一圈而一圈，直到把自已轉死。
我覺得我可能是把方向搞丟了。
馬有千里之乘，無騎不能自往。
雖然身懷絕技，但這鬼雄沒點運數，也當不上，道理都是相通，心下明了，也不著急。
也沒立即放棄，依舊朝前飄去。
速度怎麼使勁也是加不起來，可以暫停，可以改變方向，就是無法增加速度，也無法減去速度。
這種情況，乍這麼眼熟呢？
光子！
只有光子才是這種特性。
我的老天，不是吧！
我這個小腦袋，本來就不是很聰明。
我怎麼會來到這麼一個量子極的世界。
我怎麼處理呢？
不過，那大老鼠那麼笨，他都可以生存，或許，我也應該可以。
量子級是量子級，但是他們不智能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萬事小心，我一遍遍告誡自已。
然後又勸自已把一切都忘記掉。
生前就一直小心翼翼，但是最後還是卵用沒有。
我也明白一個道理，想問題，就是收到問題的一剎那想明白就想明白了，否則再想也不過是庸人自擾，還不如聽過就忘。
就是一切當耳旁風就對了。
雖然身體會遭罪，但心理不會難受。
身體遭罪往往過後就忘，身心受創，一世難醫。
那種心累的感覺，我是夠夠的了。
方五於是乾脆閉目養神起來。
說是閉目養神，其實是一種修閑的心態。
四周還是一片明明朗朗的，如今沒有目，又如何閉呢？
又不停的往前面飄啊飄。
不知道過了多我久。
方五開始懷念吃小光球的美味起來。
算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還不如把握當下。
小動物們，叔叔餓了。
我來也。
於是，方五又一個接一個的小光球吞噬起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我再也沒有遇一個比我更大的光球。
時間一點點過去。
應該是過了很久很久，我感覺自已已經成長到了和之前的老鼠大光球一般的大小，甚至更大。
我覺得自已現在應該是一個直徑達到二十米多的大光球，就像一個太陽一樣。
由於體積變大，我吞噬的速度也大大加快，有時候甚至能同時吞噬四五個光球。
但也因為體積太大，便是吞噬一百個光球，也不如之前吞噬一個光球明顯。
這一天，我遠遠的看到了一團不一樣的金光。
我慢慢的靠了過去。
隨著我的靠近，才發現眼前的，並不是什麼金色光球。
這是一個金色的巨大池子，池子呈不規則圓形，直徑起碼在五公里以上，因為此時我的最大清晰視野，也就五六公里的樣子，池中的水也是金色的。
出於小心，我並不敢靠得太近。
因為那些飄蕩的光球碰到池水后，就像被我吞了一樣溶掉，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出於好奇，我依舊開始圍繞著池子飄動觀察。
我轉了許久，在這個巨大的池子邊上，我發現了一塊金色的石碑。
上面有一些字元。
這些字元我從未見過。
但正所謂，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我覺得這應該是象形文字。
經過一番猜測。
以我三維的小腦袋，我猜測上面六個大的字元意思是：「畜生道轉生池」
那些小的字元的意思，我猜測的意思是：「小光球進入池中，由此進入人間投胎。投胎靠運氣，一切的選擇權在自已手中。」
我又接著轉，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金色石碑處。
有文字。
這非同尋常，說明這裡有文明。
我的想法從無，有無數種可能，不無創造一個文明的想法，現在，這個想法的可能性破滅了，接下來，我一個肯定干不過一個文明，只能認慫，來順應這個文明。
可我就是一個球。
有帶字古墓這種東西的存在，說明這個文明肯定不是我這種球能做的到的。
我在想，怎麼辦呢？
也沒看到其它生靈的存在，這裡除了這些光球。
毫無頭序。
好吧，接著吃吧。
這是唯一能做的事。
到現在，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除了上次碰到的老鼠大光球，再也沒碰到其它的大光球了。
也沒有再碰到其它能說話的光球。
方五嘗試過，便是一個足球大的光球也無法給我任何回應。
吃這些，我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因為活著的時候我也沒少吃。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真真是無聊到爆炸。
還是做人那會熱鬧，再無聊，還有手機可玩。
誰說想要簡單的生活。
這玩意真真折磨人。
方五都忘記自已在這裡多久了。
沒有時間計量單位。
吞噬掉的光球數應該已經以萬為單位了。
我圍繞著金池遊動，偶爾也吞噬幾個靠近的光球。
我有種感覺，這些光球對我的作用已經不大了，退化成了維持我消耗的資糧。
我需要別的東西才能成長。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信息沒有來源。
或者，是我想多了。
就像我活在人間時，我就從來沒有想過進化這事，能吃飽穿暖就是莫大的滿足，或者更一步，老婆孩子熱炕頭。
我現在是不是在杞人憂天。
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
莫非，畜生道的生活就是如此。
可惜的是，沒有碰到能夠交流的光球。
無聊啊。
真的很無聊。
美輪美奐，朦朧的星光與天際，一個巨大的泛著黃金光澤的水池懸於腳下。
我覺得我得干點什麼。
我現在能控制離我表面50米內的光球。
我控制一個光球朝水池表面靠近。
光球在碰到水池表面的的瞬間消失，消失得毫無徵兆。
毫無收穫的操作。
乍辦呢。
我可不敢拿自已做實驗。
這鬼地方，除了光球就沒有別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