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定要保護她
尖叫聲終於停止了。周毅走到女孩身邊，想要查看一下女孩的情況。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女孩渾身顫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
「別害怕，那傢伙已經被我趕跑了。」周毅試著安慰女孩。
「你走開……不要過來……」女孩想逃離這裡，可是癱軟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只能呢喃道：「不要殺我，不要……」
「別害怕，我是警察，我不會傷害你。」看著眼前這個被折磨到幾近崩潰的女孩，周毅心中一陣難受。
「警察？」女孩恢復了一些神智，她死死的抱住周毅。這一刻，她不管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警察，但至少他是個活人，這樣做會給她帶來些許安全感。「救我，救救我，有人要殺我。不，不對，不是人，是鬼。」
周毅沒有掙脫，因為這樣的情況他遇到過不止一次。
「他已經被我趕跑了，你現在很安全。」周毅想了想，還是問道：「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女孩突然再次顫抖起來，周毅連忙停止了追問，經過好一陣安慰，女孩終於恢復了神智。雨越下越大，於是兩人暫時躲進路虎車中避雨。
「你叫什麼名字？」周毅問道。
「警察叔叔，我叫汪曼曼。」女孩回答道。
「叔……叔叔？」周毅滿臉黑線，「算了！」
「能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嗎？」周毅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這太重要了。
「我不知道。」汪曼曼搖了搖頭。突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了什麼，繼續說道：「我只記得那個黑影它，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好像，好像是日語。」
「日語嗎？」周毅之前的猜測被證實了。他催促道，「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搞不清楚這一點，那東西很有可能再次找上你。」
周毅此言絕非危言聳聽。據他這些天的了解，復活儀式很是苛刻，需要特定命格之人的器官。不管被複活的是什麼人，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不會是什麼好人，從被殺的十餘人就可以看得出。周毅還了解到，被複活的對象不一定非要是人，也可能是凶煞厲鬼。在今晚之前周毅認為兇手是某個邪教組織成員，或者是精神病。但今晚的遭遇卻是真實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不是人，那麼被複活的對象也不一定是人。如果真的是凶煞厲鬼，那就真的搞大了。如果面對的是人，無論對方多麼的窮凶極惡，亦或者有多少人，周毅都不會畏懼。可是面對一些像電影里的女鬼什麼的該怎麼對付？
「我又不是寧采臣，搞女鬼我不會呀！」周毅心想道。
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陳處長帶人趕了過來。
「周毅，剛才的槍聲怎麼回事？是兇手出現了嗎？」陳處長問道。
「這個很難跟你解釋，先回警局吧！」周毅說道。
汪曼曼身上並無外傷，所以周毅和陳處長決定先將她帶回警局做筆錄。陳處長開車，周毅坐在副駕駛整理著思緒。
「那個叫汪曼曼的女孩，是你從兇手手中救下來的吧！」陳處長問道。
「是的！」周毅想了想，還是老實地回答到。
「兇手呢？」陳處長繼續問道。
「跑了。」周毅的回答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他真的想不出要怎麼把真相說出口。
「跑了？」陳處長反問道：「現場並無打鬥痕迹，你也沒有受傷，這可不像你。」
「……」周毅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周毅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陳處長早已在辦公室等他了。
「監控視頻我看了，也從汪曼曼那裡得知了事情的大概。」陳處長面色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儀式嗎？」周毅坐到陳處長對面的椅子上，點了一支煙說道。
「你是說？」陳處長的眉頭突然一擰。
周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長久的沉默之後，陳處長問道：「你有什麼想法嗎？」
周毅點了點頭。其實他並沒有什麼辦法，這樣做也僅僅是想讓眼前這位疲憊不堪的領導別太操勞。
「放手去干吧！」陳處長說完便走出了辦公室。
……
周毅沒有再作停留，驅車回到家中。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周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關於復活儀式的信息也很零碎，很難串聯起來。直到天蒙蒙亮，周毅才慢慢地睡去。
夢中……
「一定不能讓那個叫汪曼曼的女孩死。」
「蕊蕊，是你嗎？」
「務必要保護好她……」
「是你嗎？蕊蕊？你出來見見我好嗎？」
「一定要保護好她……」
「蕊蕊，蕊蕊～」周毅猛的從夢中驚醒，冷汗已經打濕了被褥。
一陣失落襲來，周毅回想起剛剛的夢。「保護那個女孩？汪曼曼？看來我想的不錯，那個黑影還是不會放過她。」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了，窗外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照了進來。周毅走到衛生間準備沖個涼，不知道怎麼回事，花灑中放出來的只有熱水，溫度怎麼也調不下去。沒多久，整個衛生間充滿了騰騰的水蒸氣。周毅無意中瞟了一眼，旁邊的鏡子，赫然發現鏡子上出現了幾個字——一定要保護好她。
周毅猛的一驚，家裡進來過人嗎？紅外線感測器沒有被觸發過，證明沒有人進來過。
「蕊蕊，蕊蕊，一定是你。蕊蕊，你出來見我一面好不好？我好想你。」周毅眼中充滿了炙熱。客廳、陽台、卧室、廚房……周毅一邊呢喃著林蕊的名字，一邊搜索著家裡的每個角落，希望能發現哪怕一絲一毫林蕊的蹤跡。家中已經被周毅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原本整潔的物品被他丟的到處都是，可還是一無所獲。
「蕊蕊……蕊蕊……」坐在沙發上的周毅無神的呢喃道。許久，周毅終於從失神中恢復過來，「蕊蕊一定在這裡，她也一定不想看到我如此頹廢的模樣。」
來到鏡子前，鏡子上的霧氣早已消散。看著鏡中長髮長須的自己，哪兒有一點年輕警察的樣子？
「警察叔叔，我叫汪曼曼。」想起昨晚汪曼曼對自己的稱呼，周毅不由得一笑，難怪呀！
把剛剛翻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周毅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走進樓下的理髮店，周毅對著理髮師說道：「給哥來一個漂亮的髮型。」
「喲，周警官。稀客，稀客呀！」理髮師見到來人，連忙笑迎道。
刮掉鬍子剪完頭髮之後，周毅看著鏡中的自己，還算清秀的臉上更多的是堅毅。心想，「這才是蕊蕊喜歡看到的樣子。」
隨便吃了點東西，周毅便驅車來到警局。
迎面走來的刑警楊濤看到周毅之後一陣驚訝，便開玩笑道：「喲，周哥！幹嘛呀？相親去了？」似乎想起了什麼，楊濤臉上一變，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他已經準備好被周濤臭罵了。
「是啊！跟你妹。」周毅卻是調笑道。說完便徑直走向二樓陳處長的辦公室。
「這還是周哥嗎？」楊濤一臉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