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僑肯尼便這樣跟著他們進到了醫院的內部。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醫院的內部。
雖然說是醫院,但是卻安靜的很——甚至到了不尋常的地步。僑肯尼知道這是關異獸化患者的醫院,可就算是這種患者,也應該會出來活動吧。
怎麼說也得是有些生命特徵的。僑肯尼想。
比起叫醫院,僑肯尼反而覺得叫研究所會更合適。
他們越往醫院內部走,僑肯尼聽見的撕扯和嘶喊聲越多;那種刺鼻的藥物味道也越來越濃烈了。
話說回來,若是按深淺來排的重要等級制,順著這個方向看,盡頭乞不是關阿肯尼和「那傢伙」的房間嗎?
等等?
這麼說,這些房間所關押的病人的用處是不是也隨之不同了?那麼如果這些病人的用處都有所不同的話,我是否也可以從中得知出這家醫院裡的秘密?
「你在想什麼?小子,」僑肯尼聽見最前方的男人(似乎是地位中最高的)朝他撇來,「你現在可是殺人犯。」
不得不說,E.R人員似乎在戳人痛點這方面,也有很大的造化,一下便猜出了僑肯尼正在思考的事實的同時,也戳到了僑肯尼的痛點。
但是為何能猜到他僑肯尼正在思考的事實,在僑肯尼心中,又升起了疑問。
看我的眼神嗎?可是他並沒有轉過頭自始至終。僑肯尼盤算著那人的心思,可以他的經驗,怎樣如何都是猜不到眼前男人的辦法。
手銬的問題?不,這手銬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只是普通的手銬——和比利帶來學校炫耀的別無一二差距。
僑肯尼想破了腦子也沒猜到是怎麼發現的,可他卻在同時又掉入了眼前男人的陷阱——那男人的目的就是不讓僑肯尼繼續探索醫院的秘密。事實證明,那男人做到了,且做的很成功。
「咔——」燈開了。僑肯尼發覺眼前的房間類似審訊室的構造——桌子、議員、還有看守;但也不完全類似,像是那些擺在他座位上的那些長長的疏導管和連接著疏導管數據的藍屏電腦。
以及最奇怪的便是那些由瓶子裝成一罐一罐的綠色粘稠狀液體了——乍一看像果凍般的。
肯定不是什麼善茬。
但是如果現在反抗的話,估計連觀察的可能都沒有了。好一點可能是牢底坐穿,差一點的情況可能就是被研究至死了。
所以還是靜觀其變吧。僑肯尼在一番思考後得出了結論。
「嗯……接下來呢,我們會對你出一些試題,還請你如實回答呢!」當他坐下的時候,對面的議員便遞給了他一疊紙和一支筆,「希望你能自覺配合呀!不過若是撒謊的話,可就是壞孩子咯?我想你也不想當壞孩子吧?撒謊的話,我們是看得清的。」
那女人說話的語氣是多麼的溫柔,像是一位母親一般,可就是這樣的語氣說出的話,卻令僑肯尼後背一涼,像是被一把槍抵住了後腦勺一般。
僑肯尼親眼所見他們將那些疏導管和數據監測管吸附在了自己的頭腦上,他做題的時候甚至能看到藍屏電腦上顯示出他的心率,並以此得出他的心理健康素質以及所寫答案的準確度。
「……」一陣空蕩蕩的沉默過後,對面的女議員開口了。
「從你們給我的數據上來看,這孩子的心理狀態是正常的,將異獸連巷裡的人屠殺也是因為一時的衝動?搞笑嗎?這是仔細檢查的結果嗎!?別因為面前的犯人是個小孩就給我發鬆警惕!」一連串的呵斥打得僑肯尼猝不及防,
也在此得到了這面前的女議員的地位信息。
還沒等他思考完畢,他便聽到那其他的E.R成員對那女人叫隊長的稱呼,以及那女人所說的帶他去「二號檢測口」進行深一步的檢查。
緊接著,僑肯尼便接到了當頭一棒。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癱在了一間單人病房的床上。
僑肯尼打量著面前的房間——透光很不錯,並且窗戶打開后可以看見他所居住的小鎮。
位置僑肯尼估計了一下,大約處在四樓,和阿肯尼的病房處在同一個樓層。
按他來的時候對病房深度用處的那套想法,僑肯尼認為E.R人員或許是認為他仍有實驗觀測價值。
而給他當頭一棒的原因他也猜得到——估計是擔心他看出個所以然來或者是為了保證過程進行順利、檢測結果無誤吧。
這麼一看來,僑肯尼突然發覺自己同阿肯尼遭遇一樣了。只不過阿肯尼是作為「患者」的身份,而他是作為「犯人」的身份罷了。
不論怎麼說,僑肯尼都離他的初始目的近了一步——儘管不是什麼好的方式。
接下來,便是趁那些E.R人員不注意找到「那傢伙」了。
僑肯尼剛要出去,卻發現門被反鎖了,任憑他拼了命的搖也沒有用。
他終於知道了醫院那麼安靜的原因了,不是患者不願意出去,而是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出去。
就像是被人操縱的木偶一樣,被「醫生們」把玩著身上的絲線。
當僑肯尼嘗試翻窗時,又發現一旦他躍過窗戶的圍欄超過一秒鐘,那些身邊的機器人就會響出警報。
也正常,畢竟他也沒辦法去隔空把控制機器人的電閘關掉。
想不出逃離的辦法,但也不著急逃離。僑肯尼這麼想著,畢竟待在這裡雖然可能收穫的不多,但總比在外面好。
等探索出了更多再離開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看著外面的天空,已經很黑了。
僑肯尼這天已經夠疲累了,不論是身心。
可每當他閉上眼時,那些無辜的死去的人們卻令他不安至難以睡著。
越是這般,他就越無法直視自己,越痛恨自己的存在。僑肯尼發覺。
碾轉難眠,他恨不得找個東西將自己的思緒釘住不再行動。
就在這時,門開了。
進來的,是那位女議員。
她端著僑肯尼在審訊室里看到的綠色粘稠液體,並輕聲請求他喝下去。
僑肯尼當然不肯,那女人便強行喂在了他嘴裡。
「一切都是為了你能睡個好覺。」
僑肯尼在此聽見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之後,由於僑肯尼對綠色不明液體的排斥,很快便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