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人生何處不逢渣啊
陳秋歌料是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還敢有人甩她嘴巴子,愣了很久才在米咪的攙扶下起身。
「你還好吧?」米咪也沒想到這出凌虐劇會這麼快上演,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陳秋歌就被人甩到了地上。
陳秋歌擦了擦嘴角的一絲血色,輕輕搖了搖頭,低笑著說:「人生何處不逢渣啊!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老女人能把我怎麼樣!」
賭著心中的一口氣,陳秋歌表面低眉順目的說:「這位夫人,我爹可知道你這麼討厭我?」
說到相爺,婦人的臉色變了變,想到這個野丫頭不顧相爺勸阻攔跑到山上時,相爺可是氣瘋了,前幾日探相爺口風,相爺還對此事恨的咬牙,還說一定要找人把她捉回來!
「相爺若是真疼你,又怎麼會放任你在外面野這麼久?」婦人挑眉冷笑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陳秋歌,杏眼放著冷光恨不得咬斷陳秋歌脖子的樣子。
陳秋歌雖然看不見,但她卻聞到了股濃濃的脂粉味,想也知道是誰身上的,她不輸氣勢的向前一步,努力瞪著眼睛說:「是嗎?我爹就我這一個孩子,再怎麼不疼我,也不會讓一個野女人弄死我吧?」
「你……!」那婦人沒想到剛剛還軟成小貓的秋歌會突然反嘴諷她,一時氣不過便衝上去抓住她的頭髮朝柴堆上撞去。
眾人皆被這陣仗嚇傻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滅火,她一把拉住婦人的手甩開,攬住秋歌轉了半個圈。
「反了反了,真是給我反了!還不快給我抓住她們往死里打!」婦人氣的渾身顫抖,聽了她命令的兩小丫環率先沖了上去擰住滅火的胳膊按住她不許動。
婦人這才衝上去給甩了陳秋歌兩耳光,剛站穩還沒緩過神的陳秋歌哪堪如何折磨,一頭撞到了柴堆上,頓時滿臉是血。
這下,按住滅火的小丫環尖叫了一聲,連忙鬆開她跑到了婦人身後,「夫人啊,相爺回來一定饒不了我們的,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
「怕什麼,反正她命硬,死不了!」婦人見她滿臉是血倒地,內心雖然害怕,表面卻強裝鎮定的理了理衣襟。
老管家早在秋歌被婦人帶走時,便派了一個小廝去宮門口等盛世浩昌。
剛從小皇帝的乾坤殿里出來,盛世浩昌才看見紀江南還未出宮,看著這未來的東床快婿,他非常滿意。
兩人一路聊著走到了宮門口,小廝一看盛世浩昌出來了,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相爺不好了,夫人跟小姐又掐起來了!」
夫人?相爺何時娶了夫人?紀江南揣著心中的疑問,想到小廝口中的小姐一定是陳秋歌,他便擔憂了起來,朝盛世浩昌一拱手說:「相爺,皇上賜給我的府邸還需些時日裝修整理,眼下四無去處,還望相爺收留我幾日。」
聽紀江南如此一說,他同秋歌一起回京又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自己親口允了他們的婚事,眼下女兒也老大不小了,江南這孩子又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若他們兩情相悅,自己這個做爹的還真不好阻攔,更何況自己還蠻中意這個女婿的。
「那還愣著做什麼,快快備車!」盛世浩昌眼睛一瞪,小廝這才反應機靈的朝不遠處揮了揮手,一輛馬車跑了過來。
紀江南見盛世浩昌沒拒絕自己,便隨著他上了馬車。
剛趕回相府,便聽說夫人帶著秋歌去了後院柴房,來不及換下朝服的兩人趕到柴房時,婦人老早帶著兩個丫環跑了。
「秋歌,我的孩子啊!」盛世浩昌看著米咪懷裡的秋歌,一張老臉震驚的說不出話,唯顫著一雙手接了過去。
紀江南看著秋歌臉上的血色,連忙命相府的小廝:「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去請大夫!」
「是!是!」小廝端是沒見過什麼大人物的,更何況還是個常年在戰場上的武將,紀江南隨便一眼掃過來,他竟嚇的雙腿發軟,聽了他的命令,雙腿掄起來就跑,好像後面有厲鬼在追一樣。
盛世浩昌將秋歌送回閨房,聽完大夫診斷,便問:「我女兒她怎麼樣?」
「相爺,大小姐她脈像微弱,如若這幾日沒有醒來,還請相爺做好準備。」白鬍子老大夫搖了搖頭,想自己一生也沒見過這麼怪的脈像,若不是生命已到盡頭,怎麼會無絲毫脈搏呢。
「準備……準備什麼?」盛世浩昌聽了大夫的話,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一張老臉頓時老淚縱橫,老夫就這麼一個孩子,老天也要將她帶去嗎?
陳秋歌一頭栽下去后,她竟覺得那纏在身體上的疼痛全部散了般,不僅呼吸順暢多了,就連多日模模糊糊的視線都清晰了起來,看著床前那陌生又熟悉的一張臉,無論她怎麼喊爹地,盛世浩昌都只是雙眼通紅,一言不發盯著床上的身體,全身散發著悲痛。
他怎麼會聽不到自己講話,這到底怎麼啦?
等她看到自己半透明的下半身時,她覺得頭皮一陣發寒,急切的想要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可是她伸出了手,手卻穿過了紀江南的身體。
紀江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江南根本沒有理會她,背影挺直的朝床邊走去,抓住床上那人的手,一聲接一聲的低喚著:「醒過吧!快點兒醒過來吧!」
這一聲聲低喃帶著痛帶著傷,好似丟了最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秋歌看著他這樣,真的很想跟他說:我沒事,我很好。
可是,頭部的痛又開始拉扯起來,就連視線都模糊了起來,起來越痛的神智容不得她思考,黑暗就像個漩渦一般將她拉扯了進去。
「秋歌,秋歌。」紀江南的聲音還響在耳邊,陳秋歌卻睜不開眼睛動不了身體,唯有眼角滑下了一滴清淚。
盛世浩晶看著紀江南和秋歌,他摸了把老臉,默默退出房。
「去把二夫人給我請過來!」盛世浩昌僅秋歌這一個孩子,他愛女如命,誰傷了他的孩子,他都不會輕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