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人老色昏卻智無雙
京城之巔。
到處瀰漫著霧藹的山頂上有一座篷萊仙殿,殿前的花月樹下坐著兩個人,一老生一小道。
只見小道抓著手裡的狼毫沾著墨,絞盡腦汁的寫著:「春眠不覺曉,夜夜與君搞!」
老生一身白衣飄飄,美須垂在胸前,舉手投足皆有一番仙骨神韻,一雙泛著精光的眼看了下小徒弟,便拂著美須說:「無能,這《春眠》的畫稿還得有幾日才能完工?」
名喚無能的小道士說:「師傅,春宮宴的老闆又催更了嗎?」
老道斜著眼睛瞄了眼畫稿上交纏的兩人,這姿勢……能行嗎?
小道察覺老道在偷看時,他連忙把畫卷了起來,眯著眼睛笑的一臉賤兮兮的,「師傅,你可是跟徒兒說過,你從來不看這種人間俗物的。」
老道收回垂涎的目光,起身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全當沒聽到,一步三搖的踏上了蓬萊仙殿的台階,「明日便是皇宮盛宴,為師帶你去混吃混喝去吧!」
又是一年團圓夜,各大朝臣均要攜帶家眷到宮中與天子同樂。
丞相府中,到處瀰漫著低迷的氣氛,前幾日,相爺千金被二夫人所傷暈迷至今未醒,相爺遷怒於二夫人,不僅家法伺候,還逼著二夫人搬到了相府最遠的一處院子中閉門思路,沒有相爺應允,連這團圓節她也不能踏出院子半步。
宮宴馬上就要開始,紀江南卻遲遲不肯動身,他放不下秋歌。
看著他的一往情深,盛世洛昌老眼泛光的嘆了口氣,走進來拍拍紀江南的肩,「宮宴還等著我們,別讓皇上久等了,我們快去快回吧!」
宮宴上,輕歌慢舞映明月,紀江南卻無心欣賞,滿心煩躁的舉杯一吟而盡。
朝臣們在宮宴上討論最多的便是入冬后的大選,大選三年一次,每次百人,但真正能留在宮裡的也就三兩個人,小皇帝一直兩妃一側,著實顯得宮中寒涼。
也正是因為這樣,後宮的三位娘娘可能怕一朝失寵再被新人擠,這次的宮宴可算使出了渾身解數搏出位。
東牆娘娘為搏榮寵獻了一首《花月滿樓》,千嬌百媚的詞曲唱吱吱呀呀,韻味悠長,連小皇帝都叫好的拍起了手。
紀江南卻放下酒杯借尿意逃出了宮宴,正欲翻越宮牆回相府時,宮門口卻迎來了輛華麗無雙的馬車。
宮中可是有規矩的,嚴令禁止任何的馬車出入,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的戰報,那也只能騎馬到三圍外,這眼瞅著都要進入宮宴了,紀江南卻不得不防起來。
萬一小皇帝出了什麼差池,自己不在場便是說不清。
邁出一半的腳退了回來,紀江南一路尾隨在馬車后,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到要看看這馬車裡載的是誰!
大們臣們的女眷被請到了太后的宮中賞月觀花話家常,這場宮宴的目的可能就是變相的讓太后挑兒媳婦,畢竟大選在即,若是不知道哪位臣子家的女兒有才氣,哪位臣子家的女兒相貌不俗,哪位臣子家的女兒賢良淑德,還真的不好選兒媳。
眼瞅著那輛馬車停在了太後宮門前,紀江南擰起了眉頭,莫非車裡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或是哪國的公主?
可是從車上下來的卻是一位白鬍子美須的老道,紀江南定眼一看,這不是國師大人嗎?
太后請國師到後宮所為何事?
好奇心人皆有之,但紀江南跟上國師的原因可不止好奇心。
國師臉上綻著淺笑,一身白衣衣袂飄飄,朝在位的太后和安邦公主行了個大禮后,便坐到太后另一側的高位上。
「國師,哀家今日請你來,便是為了入冬的大選,眼瞅著皇兒已滿十八,這後宮還是一片寒涼。」太后的話點到即止,後面的便是要人去猜的。
國師只是雙眼含笑拂著美須,挑了塊月餅舉到太後面前說:「這餅就如這後宮,沒有誰能一口吞了它的,你得慢慢吃,才能品出個種滋味。」
太后一個冷哼,這次是選皇后不是充宮,哀家要是一個人能辦了,哪還用請你這種吃貨來!
倒是一旁的安邦公主聽了國師的話笑了起來,挽著太后的胳膊說:「母后,國師的意思皇兒懂,你好好看看這些千金小姐,你不喜歡的皇弟也不見得喜歡,畢竟人是要慢慢了解的,不可能一眼就能看出她適不適合。」
「公主還是哪么鬼靈精,我這麼掐指一算啊,公主也到適婚年齡了。」國師輕飄飄的一句話,太后側目看向了公主,公主則是臉色一片慘白。
「母后,皇兒覺得心口不舒服,想早些歇息,還望母后允了皇兒。」安邦公主硬著頭皮曲了曲膝,沒待太后應允,便帶著宮女逃了去。
出了太後宮中,她才抓狂的叫了起來,「好你個臭國師,竟敢算計本公主!成花,本公主問你,那個洛曉年你們抓到沒有?」
身後的小宮女慌忙的安撫著安邦公主,「公主莫氣,大選的事比這件事急,太后縱使有心也無力,至於那洛曉年,奴婢已經請宮內三大高手去抓活的了,想必很快便有消息的,眼下公主只要打個幌子混過去就好。」
紀江南看著這一幕,料是沒想到安邦公主會跟江湖人士扯在一起,正想從宮檐下下來時,安邦公主一個轉身,竟與他打了個照面,公主先是驚訝的捂著嘴後退了一步,察覺自己失態后,她連忙轉身怒喝身後的小宮女,「不是說找個幌子混過去嗎?你還不快去宮宴上看看哪家的小公子模樣俊俏,快去!」
「是。」小宮女得了公主的令,一路小跑朝宮宴奔去。
留下安邦公主和紀江南時,她才轉過身來指著紀江南,「表哥,你在宮檐上做什麼?快點兒下來。」
紀江南足尖一點,輕輕落地,「我想請國師到相府走一趟,你想個辦法把他弄過去吧!」
「啊?」安邦公主本來還想挪喻他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大臣的千金,這才做出爬牆偷看的行為,料是想不到他口味這麼重,竟然打上了國師的主意。
紀江南走到她身邊,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呆啊!
「不是,表哥請他幹嘛?」拍掉紀江南的手,安邦的臉色微微紅了起來。
紀江南,你又在把本公主當貓逗著玩啊!
「請得到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