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各懷鬼心
朝堂上,李世民環視著一群衣衫光鮮的臣子,說:「各位太子荒廢朝政多日,想要回朝議政,我意由他來監國,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一片嘩然。
長孫無忌奏道:「皇上,太子年已十八,是該參與朝政的時候了,太子監國也是給他一種煅煉的機會。」
李世民撫須點頭,說:「各位可有意見上表?」
「臣有本奏。」
魏徵步出行列,聲如哄鍾。
李世民眉頭微皺,卻又不好阻止,說:「請講。」
「皇上,皇上雖然已經長大,可他行為怪異,言行無狀,況且皇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由太子監國恐給臣民們產生錯覺。」
「什麼錯覺?」
魏徵道:「他們會以為皇上身體有恙,這樣勢必會擾亂民心,於朝廷不利啊。」
李世民心中不高興,可是魏徵的話也不無道理,他一向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經史子集,無所不知,再要反駁,又恐會被他當眾反駁,自己反倒沒有面子。
只好將目光投向房玄齡:「房愛卿,你是丞相,你意下如何呢?」
房玄齡原本對自己的女兒嫁為太子妃很是得意,但經過了稱心事件之後,他對自己的女婿就完全失望了。
「啟稟皇上,太子監國時機尚不成熟,況且他如今身體有疾,臣以為還是讓他好好休養為好。」
李世民一聽,很是失望。他沒想到,魏徵反對,作為太子的老泰山,他也不贊成。
「既然如此,此事再議,退朝。」
眾大臣面面相覷。
魏徵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知道這一次是把皇上給得罪了。
又一想,早得罪晚得罪還不是一樣?只要能阻止他讓太子監國就好。
李泰一直沒有吱聲,作為皇子,他太了解李世民了。
今天的朝會散的如此匆忙,和他的情緒有關。他很是納悶,太子多日不朝,怎麼會突然想要參與朝政呢?
要不是魏徵和房玄齡一起阻止,這事只怕就成了。
剛出了太極殿,他就被魏徵給攔住了:「魏王的文學館收拾的怎麼樣了?」
李泰滿臉含笑說:「多謝魏大人關心。建文學館意在招攬那些科舉失敗的學子,為我大唐歌功頌德而已,儘管皇上答應給撥付經費,我也不想鋪張浪費,也只是把魏王府的偏殿收拾了幾間房子而已,歡迎魏大人前去指導。」
「指導談不上,聽說皇上將好多書籍都贈於你了,我倒是想去開開眼。」
李泰見他那樣說,知道他不過是找借口要去府上,立即說:「歡迎,歡迎。」
兩人一起行走,卻看到房玄齡悶頭走在前面,魏徵快走幾步,攔住他道:「房大人今日難得與魏某同一觀點,這是為何?」
房玄齡笑笑說:「魏大人,什麼時候和魏王走的這麼近?我想問你好久了。」
「是嗎?我與魏王走的很近嗎?」
「這還用問?你們現在不是一起嗎?」
說完,房玄齡擰身就走。
李泰不解地問魏徵:「他這是怎麼了?對我意見很大的樣子。」
「魏王不要放著明白裝糊塗了,有傳言說你和太子妃關係不一般,可有此事?」
李泰臉色大變反問:「此話從何說起?看我不撕破他的嘴!」
「你在我這裡表白沒用,應該在他面前澄清,你看到沒有,他對你意見大的很。」
李泰一時語塞。
心想,房玄齡也是千古名臣,一代名相,竟然沒有發現如今的房珍珠和他的女兒完全是兩個人。
「有意見很正常啊,他是太子的老丈人,自然會站在他一邊。」
「那今天他為什麼會這樣?」
李泰笑答:「他有他的目的,他不過是做給某些人看看罷了。」
魏王一翻熱鬧景象,兩個人剛一進府,就看到房珍珠也在,忙上前行了禮說:「嫂子怎麼得空來這裡?」
房珍珠笑道:「聽說四弟要在府上開辦文學館,心中稀奇的很,來看看有沒有好東西好順上一本。」
「嫂子這話就不對了,我這裡有的東宮都會有,我這裡沒有的東宮也會有。怎麼可能有趕比東宮還好的東西?」
房珍珠道:「四弟說這話就不好,父皇總是說他對自己的孩子們都一視同仁的,你這話豈不是有責怪父皇之嫌?」
好厲害的嘴皮子。
李泰心中感慨了一番,再仔細看她,衣著打扮確與往日風格不同,心想,她這是怎麼了?顧目流盼,多了幾分女人的味道。
魏王忙借口有事要回家趕緊離開了。
胡妃和周如畫陪著房珍珠在內室坐定,朦朧也在她們身後侍候。
「四弟,今天朝堂上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她原來是打聽朝政來了?女人不得干預朝政,房玄齡沒有教導她嗎?
「嫂子,太子殿下要回朝參議朝政,你知道吧?」
房珍珠淡淡地說:「是這樣的,太子年紀不小了,前段時間腿受了傷在宮中療養,如今好了,是該為國效力的時候了。」
奇怪,以前的時候她提起李承乾都兩眼無光,今天是怎麼了?提起他的名字聲音溫和,沒有半點怨恨的樣子。
難道他們關係緩和了?
「那是。嫂嫂,作為小叔子,我請你勸勸他,父皇最不喜歡養男寵,你還是勸他不要將和尚的靈位設在府上。」
「多謝四弟提醒,我也來了有一會子了,該回去了。」
房珍珠起身便走,眾人忙送了一回。
李泰一把拉了周如畫問:「她為了啥事來?」
周如畫拿開他的手說:「沒說,只是說在宮中悶的慌,來串串門子,順便看看咱們兒子,把兒子好一頓誇。」
「有本事自己生去啊,我看她這輩子只怕是沒有當母親的時日了。」
周如畫臉色大變,伸手捂住他的嘴說:「魏王,不可枉議此事,隔牆有耳。」
「球,怕什麼?難道我這魏王府還有東宮的人不成?」
朦朧從他們身後閃過來,說:「魏王這是怎麼了?剛一回來就和周妃又說又笑的,那邊的那兩位該吃醋了。」
李泰看了看她,說:「朦朧,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我要和誰說話還得由你安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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