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慘痛的戰鬥
略寒冷的秋夜上殘星幾點,隱隱綴落在樹林的枝丫間。疏風陣陣,稍黯淡的月光下,樹林如鐵幕般重重疊疊。須仔細看去,才能瞧見一座散發著微弱火光的小屋巧妙的藏身此間。
「救命啊!有人嘛!快來救救我!」一道顫抖著的尖銳聲音劃破天際,打破了溫馨寂靜的秋夜,從不遠處的樹林中傳來。
「呼」李航迅速的吹滅了蠟燭,握緊了手中的短斧。
「我們應該出去看看,有人在求救。」冀歌低沉的聲音傳來。
「不!這也許是個陷阱。也許有人發現我們了,叫醒他們,我們得做好防備。」粗重的聲音堅定的傳來。
不一會,正睡的香甜的三人都被叫醒,睡眼惺忪的三人發矇的坐起身正欲詢問,清麗尖銳的求救聲再度傳來。
「拿好武器,我們可能被發現了。」李航的聲音響起。
「不,有人在求救,我們應該去看看。」冀歌緊跟著略焦急的說到。
「這是個陷阱,我們一出去可能就會被抓住,他們可能會搶走我們的東西,殺害我們。而且就算這不是陷阱,那外面也很危險,我們照原計劃做好戒備,天一亮就走。」李航急躁的反駁著。
「那是個女人的求救聲,我們得去看看。」趙凡正拿著匕首,不安的聲音傳來。
「我們就在裡面,按原計劃,這是早就說好的。」李航再次反駁。
「這樣,我和趙凡去外面探一探,如果是陷阱我們會大叫,你們伺機營救或撤離。如果不是陷阱那我們倆會去儘力營救,你們做好接應準備,同時控制住她」冀歌短暫思慮后說到。
「如果真的有危險,你們都來不及求救呢?」高雄警惕的問到。
「我們十分鐘內會回來,無論如何。如果我們沒回來,你們就要做好準備。」冀歌從腰后槍套中拿出手槍交給高雄,「拿上,照我教你們的使用。」
「不,你們更需要。我們聽到槍聲就會立刻行動。」高雄推開冀歌的手。
男人點了點頭,收回了槍,扭開門,兩個人正要出去。
「一有危險就回來,不要冒險。十分鐘,記住了。」李航重重的聲音突然傳來。
趙凡聞聲扭頭看去,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輕關上了門。
「聲音從那邊傳來,我們得迅速點。」冀歌右手緊握著槍說到。
「嗯。」
微弱的月光細探著鋪在地面,含霜的白草在月光照射下更加稀白。一名窈窕的身影拚命的奔跑在月色霜草中,慘白卻難掩俏麗的臉上已布滿了細汗。
「哈!呼!哈—哈!救命啊!」女人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十分清麗又極端慌亂的求救聲再次劃破夜色。而她的身後是十幾隻行屍嘶吼著追趕。
白草經霜,秋葉滿地。女人十分賣命的狂奔著,氣息已十分混亂,擺臂動作也已有些變形。
一塊冰冷的石頭藏身在朦朧的月色和連片的衰草下孤自靜卧著等待。
「啊」
早已體力不支的女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但身後的行屍已經撲了過去。
「啊」
女人手扶著地慌亂的爬起,卻被一隻行屍重新撲倒。
「嗚,救命啊,救—」兩行清淚倏然滴落,而聲音則因為極端的驚恐和拚命的掙扎斷斷續續難以發出。
「砰」一道巨大的槍聲響起。撲在女人身上的行屍被擊中打倒。但更多的行屍已經涌去。
「快—起—來!」一道大喊傳來,正是冀歌。
「擦」
趙凡拿著撬棍猛揮向一隻行屍。
「你快救她,我先應付著。快!」趙凡繼續揮擊著撬棍猛烈的敲打行屍大喊到。
冀歌不作猶豫迅速上前拉著女人的手拽起她。
「好涼」這是冀歌抓著陌生女子手的最直接和最強烈的第一感覺。但冀歌已沒有時間多想。
「跑!快——跑。」冀歌朝趙凡大喊到。
聽到喊聲的趙凡轉身欲跑,但身後已有兩隻行屍堵住了去路。
「砰—砰」
火光映射下,兩顆子彈精確的擊穿了兩隻行屍的頭。
趙凡又一擊揮倒了最前方的行屍而後轉身看著冀歌微微點頭示意,接著狂奔著向營地跑去。
另一側冀歌見趙凡成功脫險,拉著女人便也要逃去。
身側的女人癱靠在冀歌背上,月光映襯下仿若天仙,女人用力的睜著眼睛認真的看著身前的男人好似要抓住些什麼。但過度的體力透支和恐懼,她終是承受不住暈倒在了男人身上。
女人柔軟的身體倒落在冀歌的背上,冰涼的溫度在冀歌身上蔓延,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只見冀歌的身體猛的一顫,怔了一息,而心臟不聽使喚的極度劇烈的跳動起來。但已經沒有多餘時間思考,冀歌迅速的背上了女人。
「很輕」這是冀歌第一次背著女人的第一感覺。隨後便像打了雞血般極其快速的狂奔起來。
黯淡月光下,兩道黑影顯現,遠遠看去,那是一名高大的男人背著一個嬌弱的女人正疾奔著。
黯月流光,霜草白露。略冷秋風徐徐,肅穆秋林颯颯。好一番美景。若不是後面有十幾隻行屍追著,這真是個晚上約會的好地點。
隱蔽的樹林中,溫馨的小屋裡,三個人極其匆忙的拿著武器,準備著一切手段。
「三聲槍響,情況一定很危險,我早就說了我們不應該出去。常平你去把兩輛車都點上火,我和高雄去營救冀歌。」李航十分急切的粗曠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不,我要和你們一起去,現在情況還不清楚,但一定很危險,人多了力量更大更好解決問題不是嗎?」常平放大了聲音回應到。
「我們需要有一個人在這裡,以防全軍覆沒,如果我們成功的活著回來了,那需要保障這裡的安全和車子能最快的運作起來,這是一項極其重要的任務,它交給你了。」李航一邊匆忙的製作著酒精和燒布合成的簡易燃燒器物,一邊說到。
「沒錯,這是很艱巨的任務,不可缺少的重要任務,你一定會勝任它的,我知道。」高雄邊在鞋襪間別著匕首,也說著。
「我也想去營救冀歌趙凡他們,但如果必須得有一個人留守後方,那我來勝任。」常平堅定的語氣無比肯定的傳來。
「我知道你可以的。」李航已制好了燃燒器物,肯定的言語著。
略寒冷的秋夜下,兩名男子狂奔著向遠方奔去,而另一名男子急切的發動著兩輛汽車。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高雄狂奔著氣喘吁吁的說到。
「一定來的及。」李航急切的話語堅定中帶著些慌亂迴響在寂靜的秋夜。
「前面有個黑影,注意,小心!。」靈敏的高雄大聲喊到。
李航聞言更加握緊了右手的短斧,左手緊篡著燃燒器物隨時準備揮出。
「等等——是趙凡。」高雄大喊到。
即將出手的燃燒器物被重新拽回。
「情況怎麼樣?冀歌在哪?有人襲擊你們了嗎?」李航著急的詢問著。
「冀歌和一個女人在後面,應該馬上就來了,我們被行屍襲擊了數量不少,以我們現在的狀態應付不了,環境也很惡劣,我們需要車。」趙凡氣喘吁吁的回復到。
「我回去開車。」高雄說到。
「嗷——,嗷——」雜亂又恐怖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三人都聞聲望去。
「快——跑!」冀歌背著一名女子從樹林竄出大聲喊叫著。
行屍的數量相較之前更多了一倍得有三十多隻。幾人的體力又都已經快虧空,尤其是冀歌,雖然女人不算重,但幾分鐘的高速奔跑還是極其的耗費體力。事態愈發的惡化了。
「你們快走,我和高雄拖延它們。」李航大聲喊著。
「我也留下來,我實在跑不動了,和兄弟戰死總比累死好。」趙凡冷幽默的回復到。
「不!你們兩快走!我和李航體力還好的多,你們快去和常平匯合開車過來。」高雄雄厚的聲音傳來。
「不,我也跑不動了,還有二十發子彈,我們殊死一戰吧。」冀歌將女人輕靠在遠端一棵安全的樹下后,大聲回應到。
「哈哈哈哈,我早說不應該出去的,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就算是死,能和兄弟們一起死也不虧了。」李航粗獷的聲音夾雜著大笑豪放的傳來。
「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有意義的兩件事情,救了她,和兄弟們並肩而戰。」冀歌眼神中泛著光,極其堅定的說到。
幾十隻行屍已經越來越近。夜色下,其數無窮,其勢如海。
「砰—砰—砰—砰」一顆顆子彈打破寂靜的夜精準的擊穿了最前方几只行屍的頭。
「擦—擦—呲」李航、趙凡、高雄三人各自拿著武器在側面擊殺著率先衝來而脫單的行屍。
「嗷—,嗷—」
遠處聲音傳來,一隻脫單的行屍趁眾人戰鬥時繞到了後方,已向陌生女人撲去。
「不!!!」冀歌發覺後轉過身極其憤怒的大喊著開槍欲殺掉那隻行屍。
「嘶」另一隻行屍卻趁機撲來一口咬上冀歌的後背。
「啊」冀歌痛苦的大喊著一肘錘翻了那隻行屍,隨後痛苦的倒地昏迷了過去。
趙凡李航二人聞聲見狀極其快速的衝來極端兇狠的殺掉了周圍的幾隻行屍。但陣型也因此混亂,而二人也已筋疲力盡。
清冷的秋色下,靠著樹的女人面容如畫,月光映襯下更是異常漂亮,一隻行屍已經靠近並撲了過去。
李航趙凡二人還圍在冀歌身前拚命廝殺著保護冀歌。
「轟——,嗚!!!」極其大聲的引擎聲傳來。
「砰」
一擊撞飛了那隻撲向女子的行屍。
隨後一個極帥氣的飄移隔開了戰鬥著的三人和餘下的行屍。
「快上車」慌忙的聲音從車內傳來——正是常平。
李趙二人極默契的快速的將昏迷的冀歌抬了上去,隨後渾身是血的二人迅速上車。
「嗚!!!轟!」黑車箭一般沖了出去。
「把她帶上!把她帶上!」趙凡極大聲和憤怒的喊叫著。
「不!冀歌就是因此而……不!就這樣吧!我們快離開!」李航渾身是血顫抖著極悲痛的喊到。
「停車!冀歌會希望我們帶上她的,我能看的出。我們也會找到救冀歌的辦法的,一定會的。」趙凡同樣悲痛的大叫著。
「嘶——。」汽車在樹邊緊急的停下。
趙凡和高雄二人慌忙的將這個漂亮而又面色含著憂傷的女人抱上了車,放在冀歌的身側。
「嗯—,不要」
昏迷中的女人忽然面色一緊,似是做著什麼噩夢,輕輕的吟喚了一聲。
後座上高雄緊張的為冀歌包紮著後背。
「啊—,嗯—」
冀歌忽然低吟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