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別離【2】

五點一刻到達，路面依然還是濕潤的，有些地方還有積水。到了公園門口才發現自己還是平日總喜歡穿的一雙舒適保暖毛拖鞋，竟忘了換上合適步行鞋了。卻也管不了了，輕車熟路，直奔桃林而去。

依舊是那些熟悉的風景，只是沒來很久很久了。久到都不記得最近一次來大概什麼時候了。

我以為只有我才會在這個時候去的，但與我同時來的卻還不在少數。

無可奈何花落去，果然是已經過了盛開最好的時候了。又下著雨的陰霾天。桃花上都還掛著水珠，並不顯得那麼妖艷華麗灼灼。可能是風吹雨打的緣故，地上也鋪滿了花瓣。讓人聯想到的只有開始到來的殘敗。

春來春又去，花謝花再開，人卻再無少年時。都說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但只怕是我已對自己都無能為力了。

想來又何必如此多愁善感，過分在意花開花落呢。我來或是不來，花自盛開。

清晨，這天還是陰雨連綿的天氣，南風天，所以地面還是牆面都特別濕潤，彷彿早上清潔阿姨用水沖洗過一般。只是氣溫回升了不少，早上穿厚了些便覺著熱。

上午沒有什麼事，於是便去食堂吃過早餐便回宿舍。上網，看比賽，玩遊戲，一如既往。昨天去看了桃花，回來晚上還是三點才睡，依然三個小時吧，就醒來了，然後便一直不能再次入睡。

儘管吃過午飯後被通知下午有事，但依舊還是玩到了一點才肯休息。

可能沒有休息好吧，感覺整個人特別累，身心俱疲。

下午完事回到宿舍，玩了不到一會兒便困倒在床上。身旁手機依舊不斷播放著遊戲視頻，也都沒覺得吵。一覺醒來，都是三個小時后了。肚子早已空空如也。也許是被餓醒的吧，我自己也未嘗可知。

睡起來吃，吃了玩，累了就睡，感覺自己如何到了這般墮落了么？什麼時候呀，才能改變一點？

三月十四好像也是個情人節，我好像在那裡看到過過關於情人節的介紹，好像每個月的十四號都是一個情人節來的。只是我對這樣的東西終是知之甚少。

這天晚上的去特殊病區回來看到她們了，挺難過的。我知道已經不可能了，但還是忍不住找她聊聊。可能這就是犯賤吧！就是這麼作賤自己。不然又怎會弄出那麼多事情來呢！

那時候我知道她沒有喜歡別人，所以一直都有耐心。一年的時間，我終於是讓她喜歡我了。然後是在一起的一年多時間。想想，好長，也好短暫。長到我都已經忘記了她的那些初衷；短，短到我都還沒來得及做好準備習慣她會離開。

你以為你不在意的，你可以讓自己安安靜靜的忘記的。讓一切腐爛埋藏在心裡默默的不再介意。但你終究做不到。一雙擺放在哪兒的鞋，一件你曾熟悉的顏色的衣服，一句你熟悉的話語，一個你感覺熟悉的背影，都能再次觸碰到自己長久不會癒合的傷口。

已經和自己說好的不哭泣，但終究是忍不住淚流滿面。心疼，疼到說不出話來，疼到全身發麻顫抖，酥軟使不上氣力。

誰都不曾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們誰都沒說。這或許是我們最有默契的一件事情了。也許吧，這可能是最好的，在一起，分開，任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為那麼卑微的自己某一天在人前留得最後一絲絲尊嚴。

再晚一些的時候，打電話給以前科室的一個同事，想找個人陪伴一會兒。想她家可以收留我一晚，

但被拒絕了，還真是讓人更難過，有種雪上加霜的感覺。卻也只能暗自嘲笑自己，真是一無所用。這樣的事，誰又能幫你呢？

兜兜轉轉，再無人可陪了，只得一個人回到傷心窩。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啃食自己的難過。明天，是好還是壞，誰又來管呢？

昨天過去，今天到來，時間總是默默然間流逝。讓人不知不覺不痛不癢之間就在我們身上刻下一道道歲月的傷疤。我們終將老去被歲月腐蝕殆盡。

昨晚我已經知道今天有事要做了，但依舊一宿未眠。想睡，沉沉的睡去，不去想。管他難過也好傷心也好，但這變得如此奢侈。你知道自己心疼，苦痛，難過，傷心，但你卻無從排解，任由著這一切排山倒海般襲來。蜷縮著，雙腳冰涼，心疼欲裂。

兩點半，四點，五點半，七點……一遍又一遍的看時間。終於有那麼三十分鐘可以合閉雙眼。然後鬧鐘響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和不勝折磨的心，上廁所，刷牙，洗臉，就著一杯牛奶狼吐虎咽的啃著麵包——儘管從昨天晚飯都不曾吃，你也不感覺餓，也無甚胃口，但你還是必須保證自己不會在手術的時候倒下去。翻出晾洗乾淨的保暖厚衣服——沒人提醒你降溫了，沒人提醒你帶上雨傘，你知道自己心疼苦痛，但你所要做的還有要好好照看一下自己。

隨手胡亂的撥弄著沒洗過，凌亂不堪的頭髮，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失魂落魄。

腦海中努力的回憶著你曾駕輕就熟的所有步驟，但你還是忘了氣管插管時往導管里放入導芯，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原來插管箱中根本就少了導芯。

努力讓自己保持專註，但偶爾還是會獃獃的失神。下意識的，不由自主的捂住要炸裂般的左胸口。

中午，睡去了，夢見了自己還在努力的挽回著。一個電話吵醒，然後又繼續睡去，想要繼續著那個未知結果的夢。只是再次入睡，卻再無半點蹤跡。

再次被叫醒的時候，機械而呆板的坐起來，突然的一瞬間，腦海只一個念想——感覺不到活著哪兒還有一絲絲意義。

幾秒鐘后，切切實實的，被方才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嚇到了。

「一個人犯的最大錯誤，就是在一個人不愛你的時候，你選擇了死纏爛打，而不是離開。就是在買了一雙非常好看卻比你腳小的鞋，你往後的日子裡都在忍氣吞聲，當你走了好長的路脫下鞋子那一刻，才發現一切都變得血肉模糊。」這樣的人，說的或許就是我吧。

也有人說：但凡真正愛一個人，做不到死纏爛打，因為自尊不允許。或許是有道理的吧！

受得起愛情最初的甜蜜，也經得起繁華褪去后的不離不棄。但愛情到底又是什麼呢，她又長了什麼模樣呢？

連我自己都不記得曾經那段難挨的日子是怎麼走過來的了，也終究忘了我曾如何的失去了一個願意用生命去愛的人。

認真付出，耐心等待，痛過一次，再痛一次……愛依舊，情依舊，人卻無法永遠。終究流年破碎，芳華落寞，春華成秋碧，青絲換白頭。

想來能換白頭也無甚不好，怕只怕是：美人自古如良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悄無聲息的，日子已是三月中旬。

昨天晚上一台手術因為費用問題，家屬遲遲不能做出決定是否要做再植保留被切掉的二至五指。最終做出決定的時候我們已被迫能在一個小時結束的卻在手術室內多等待了兩個小時。

五點開始進入手術室，直到八點半才得下台。本已餓得全身酥軟無力卻寒冷又加綿綿細雨，最後只得連晚飯都沒有的吃。

決定出去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她還有她現在的男朋友。突然還是很心痛。

答應了給骨科護士帶一份金鑽奶蓋，因為已買完，想要問問要不要其他也沒見有回應，只得自作主張，要了一份櫻花——這是我喜歡的。給自己打包的一份炒麵最後也只是嘗了幾口，再無半點食慾。

去同事宿舍拿了他為我帶回的艾司唑侖。十一點，在宿舍窩在床上，手機都懶得拿在手裡，支起手機放在枕邊側身躺著看著視頻。十分鐘后居然不知不覺便睡著了。靠著一直提醒自己該起床回值班室這樣的念頭，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是睡著了十五分鐘。

撐著那柄硃砂紅的雨傘，十一點五十回到值班室。熱水的時候吃了兩片催眠鎮靜劑，以便省下一些時間，在洗澡好了以後藥效也開始發揮作用。

一點左右睡著，因為葯的作用，中途沒有醒來，直到早上響起的起床鬧鐘。

星期五，又是下著陣雨的天。昨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回的值班室。因為昨天下午五點做完手術回到值班室躺床上居然睡著了。如若不是值班護士打電話特殊隔離病區有病人需要做中心靜脈穿刺置管，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九點的時候過去，等他們做好準備，我才能進去做事情。

因為反覆穿刺過，能穿的地方都是已形成瘢痕，並不順利，所以費了好一番功夫。還好最終還是完成了。

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看看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了。下著雨，所以也就沒有去吃東西的打算了。

給自己煮了碗面，以填充轆轆飢腸。等到燒水洗澡上床已是凌晨兩點鐘。

吃面之前就寫白開水服下了兩片艾司唑侖。希望這一晚能好好睡一覺。只是三點內科搶救爬起來跑下三樓去，等再完事回到值班室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

一宿沒睡，葯也彷彿沒起什麼作用，並未把我催眠。也可能知道早上不會有我什麼事情吧，自然也不在意了。

熬到天亮，交完班，去食堂吃了早餐，因為了解自己不可能在十二點之前起床去吃午飯，所以打包了兩個包子以備什麼時候醒來餓了可以填充一下自己的胃。

回宿舍，倒頭就睡。中午電話響起，一看沒名沒姓，拒接了。然後是科室，雖然嗯聲應和著，但卻一個字也沒聽懂在說些什麼——這時候彷彿昨晚的葯才顯現了效果似的，然後又秒睡了去——這還真算是個奇迹了。

下午完事下班之後直接回的宿舍。哪兒也沒去，連吃飯也沒有去，有因為下著雨的原因，再者，也無甚胃口。想著早上從食堂拿的包子還一直在那裡，若是餓了就湊合一下吧。好像從那天開始，都習慣了這個樣子了。

瘋過，醉過，哭過，禿廢了，還要努力安撫自己，打包著那些孤單寂寞，苦痛還有悲傷；自然的還得在人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累了。

終於安靜了，不吵不鬧，甚至不去想，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現在，才懂得，原來一個人是可以難過到，沒有情緒，沒有言語，沒有表情。

一覺醒來，已是三月十八日下午六點半了。在沉睡中，連周六的白天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想想，雖然周末值班的，也不能去哪兒，但看看這個身邊的地方，或是天空的雲，也許還能看到下雨，抑或冷風吹拂，又或者在不下雨的時候換上運動裝去打籃球——這曾是自己最喜歡的運動了，又或者如超市逛逛——一個人躲在賣書的角落找本書呆上一陣子，然後再如給自己挑些水果還有零食，這些都是好的。總比像個廢了的人兒躺在床上從日出到日暮強許多。周末，但也不能以此為由給自己借口，晚上都是不睡覺的，只在白天睡，一睡便是一整天吧。

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可我卻連白天是什麼樣子的都沒見過，還有什麼希望呢？

唯一值得欣慰的，也許是還知道餓，還會去找東西吃吧。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騎著電瓶車跑了好遠給自己打包了一份酸辣荷花魚。儘管整整兩天只吃了一個早餐還有兩個包子，其實已經餓得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寧願多遠一些給自己來一份想吃。我知道自己失意，情緒低落，只當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吧！這個城市那麼大，能陪你難過的人一個也沒有了，即使自己消失了，也不會有人馬上發覺。我很清楚也很明白，如果不好好自己照顧自己，還有誰呢——沒人在意你了。

再苦，再疼，再痛，再難過悲傷，也請好好照顧好自己吧。努力的去慢慢改變，不要求明天以後有多麼優秀，只希望一天能比一天更好些。

晚上四點左右被通知的有急診手術。等到六點手術開始上去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半了。等下來台，已經過了十點。本來可以八點叫今天值班去接班的，但在誰班上開始的如若沒有什麼其他事要去做就自己跟到結束下台。這是我們之間達成的一種不言語的默契。

早餐沒吃，這個點出去吃好了東西再回來還不如就在宿舍等著過了十一點食堂開餐了就在食堂解決了吧。又困又倦，也懶得動彈了。因為本不是我值班的，不想辜負了這樣的周日，但為著這，一個下午便在睡夢中過了。

中午用過午飯，便躺在床上玩會兒手機，然後睡去。三點半，科室一個值班護士，電話吵醒我叫出去買東西給她，但是沒有去。調了下午最晚六點半的鬧鐘，沒到點，除了床，哪兒也不想去。

六點半的鬧鐘準時響起吵醒依然帶著疲乏的自己，儘管依舊躺在床上玩著手機，聽聽音樂，但終究還是好的。如若再睡下去，只怕再醒來就是幾個小時以後了。等到再晚點了，估計多加了劑量的鎮靜催眠劑也起不了作用。還是留著晚上再好好睡吧，畢竟明天又是周一，又要開始早八點要去交班的了。工作的時候，還是希望保持飽滿狀態。雖然經常亂套的來急診總讓人帶著些許疲倦，也會抱怨拿了和工作量不等的錢，但還是該認真的時候便馬虎應付不得。

八點半打電話到科室問知明天有手術？然後從床上爬起來，過去住院部做術前訪視。然後才出去路口找東西吃。

九點，停駐在路口，竟不知自己想要吃點什麼，無甚胃口。凄凄然惘然四顧，也不知該去向何處。隨意遊盪，只是一會兒，什麼都沒有找到，便要回了，卻幾竟要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了。啞然暗笑，黯然神傷，也不過如此而已，又何至於此呢？

看到前邊麵包店依然開著門在營業，進去轉了一圈，最終給自己拿了個麵包。

路過路邊攤一處小吃攤，停了一會兒卻猶豫著準備離開。老闆主動問候要點什麼的時候，不知如何拒絕，便只好點了份微辣炒麵打包。回的路上看到一處賣湯圓，想起出來看到時想要一份湯圓的——團團圓圓。但想來手裡的東西也未必能吃完，何必多憑添浪費？便只做罷了。

凌晨十二點熱水洗澡，照例給自己服下兩粒鎮靜催眠劑。只是玩了幾局遊戲，竟也沒了半點想要睡去的意思。還是如往常時候的樣子，四點才睡去。

醒來就是周一早上近八點了，陰天下著小雨。

沒什麼事兒，直到中午下班去食堂。去的時候撐了傘，這些天一直不斷的下著雨，連連綿延，都忘了最近一次看到晴天是什麼時候了。而這陰雨連綿的天，沒有更能與現在的心情更配了。

沉默，再沉默，輕聲細語，學著溫柔以待。試著去努力放下過去，只是偶爾，戚戚念念，心緒凄迷，你依舊心痛不已。

中午在吃飯的時候值班護士告知一會兒有急診手外傷需要手術。只是沒料到才過了半個小時就通知我接病號了，本以為還可以躺下休息會兒。

兩點多做完，送病人返回病房之後才回宿舍休息。躺下已是下午三點。

帶著耳機聽著音樂，調了最晚六點半的鬧鐘把自己吵醒。

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但並未讓鬧鐘叫，而是提前了些時間醒來。

晚些的時候給同學也是友仔去了電話，打聽關於他曾和我提起報考公務員的事情。之前回去路過的時候順道去看了他。那時大家都挺忙，連一起吃個午飯的時間也沒有。

然後又給老爸去打了個電話，聊了一些關於公務員和繼續做一名醫生的一些想法。希望能得到一些建議。

聊了好久好久。剛開始我打過去，但中途斷斷續續沒法聽清楚彼此在說些什麼。後來是他打過來的。從來都是有事說事，沒事也不會打電話，但這一晚卻聊了好久好久，彷彿比之前所有通話時間加起來還要久。從工作，到以後的一些規劃，到以後如若回去關於買房等等這樣以前從來不會和他講的事。

以前，父親在心中的樣子只是一個催促著你成長，為你保駕護航，提供他所能給予的所有幫助，讓你不斷向前卻又不苟言笑。好像在他心中，你永遠都有一個培養你的標準，你自是無需多言，無需多想，照做就好。現在的自己，到了這樣的年紀還一事無成，著急了。他卻開始告訴你，慢慢來，不著急……

以前，他可以像超人一樣拚命的賺錢養家，供自己還有弟弟妹妹上學。再苦，再累，再難也要讓一家人衣食無憂。等我們自己都出來工作了之後，他卻依然惦記關心，只是慢慢的卻老了。

當他告訴自己慢慢來，不著急的時候，我知道他還有多麼想再幫幫自己，可他心裡不知又有多少自責不甘的無能為力。

從來就缺乏溝通，但卻聊了那麼多。才發現，原來即便生性喜歡漂泊的自己，家依舊是最後的港灣。不管在那裡受了傷，總是這樣一個安穩能停靠的地方。

突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座城，也可能只是這裡依舊有放不下的人兒吧。想想那些去鄉離家的顛沛流離，竟也不自禁淚眼朦朧。

一座城，五年裡的兩個人，像著一根長著倒刺的針深深扎在心底。剛開始的時候很痛，然後也就慢慢適應習慣了，只是永遠都拔不掉，一觸碰便是無以復加的疼。

最後一通電話打給了高中一同學，也是最要好的友仔，我們還是同鄉。簡單問候，聊聊彼此城市的天氣，那些彼此都認識的朋友都有什麼好的賺錢行當和方法，還有怎麼去哪兒撩妹子，還有他去相親的對象如何了……然後看著扔滿的一地煙頭，當還以為才九點和他說要掛電話先去找東西吃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都已經將近十點了。

也不知道吃什麼，更沒什麼胃口。想起昨天晚上買的小蔓越莓吐司還在，對著半瓶礦泉水也就湊合一下，哪兒也不想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依舊下著小雨，我猜，這樣的天氣或許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吧。

早上交完班沒什麼事。去食堂吃了早餐便回宿舍了。看看手機，刷刷網頁，玩玩遊戲，也就這樣子了。

昨天晚上睡下的時候四點半。早上醒來還是挺困的，不過知道沒什麼事，也就不覺的那麼煩心了。

中午兩點才想要休息一會兒。三點科室值班告訴說特殊隔離病區讓我去給他們的病人做個深靜脈穿刺。看看時間，才剛睡下一個小時，這種事情也沒說急，真不想理他們了。於是便繼續睡，等睡醒了再說吧。

做了個夢，夢到了和她一起甜甜蜜蜜的畫面。多想一直這樣會有多好呢！但卻是被這樣的甜蜜驚醒，坐起將身體靠在床頭，心痛襲來的手足無措，疼依舊一陣一陣。多麼希望可以一直依賴在夢裡不會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去科室看看有沒有明天要訪視的手術病人。從起床再到科室，就只差十分鐘便是下班時間。

打電話到特殊隔離病區護士站，問她們的病人要不要現在過去做中心靜脈穿刺，如果不急等我明天再過去好了。護士問了值班醫生后給了答覆先不急做了，可能病人就要轉院了，等等再說吧。

既是如此，那便不急了。我在電話里告訴他們，如果後面還是要做，那就等明天再通知我去。

下班的時候去開了值班室的門，拿了手機充電器，然後想起了曾一起實習的一個人兒來，便給她撥打了QQ電話。從她開始買菜回去，談天論地，介紹女朋友的各種扯，甚至是她在看的電視劇男配女配較男主女主，還有關於養寵物狗還是寵物貓如何如何等等，一直聊到他男朋友做好菜，吃完飯，直到她要去看她的貓給它餵食才作罷。整整的打發掉了兩個多小時時間。

晚上的時候一直在宿舍呆到十二點半才回的值班室。本想早些回去的，因為也不值班，等吃過葯之後可以保證半夜三更不會醒，也不擔心半夜會叫不醒會有什麼影響這樣的事情。但等到想要回的時候卻又下起了雨，便等了好久雨停了才起身。

路上，聞到了一股百合花香。據我所知道的，我們醫院，尤其是在我來回的這一條路邊都不曾種有百合。旁邊宿舍樓的陽台也未曾見過有什麼人在栽培的。我能確定那就是百合花香的味道，而不是路旁桂花香，只是卻不知香從何處來。也許是風雨過後，空氣中夾帶的吧，我只能真的猜測而已了。

雖然在宿舍睡也可以的，但習慣了周一開始上班的時間睡在值班室。離辦公室只有幾步之遙，早上提前十分鐘起床洗漱都完全來得及準時到辦公室交班而不至於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