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雲隱局勢
「等等!你們這麼多人,這麼些銀子就想過去?!」
見對方得寸進尺,顏天虞再也忍不住,回頭招呼來侍衛。
「我記得你是天寶龍虎營內調來的吧?」
「回少爺,屬下龍虎營趙亮!」出行前顏天虞便打好招呼,任何人不得再稱呼他世子。
「把這幾個嘍啰解決了……」
顏天虞努力平息自身殺意,吩咐侍衛動手。此時一雙髒兮兮的手搭在他的肩上。
「穩心神,守本心。」老鬼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看透顏天虞一般。
等到平息后再度睜開眼,之前攔路的賊子已被盡數處置,而幾名侍衛衣帶整潔,像一切都未發生似的。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自城內傳出,定晴望去,白衣男子坐於輪椅之上由身後身著暗紅色勁裝的冷漠女子緩緩推來。
「不愧是南樾世子,殺伐果斷。」男子一席披肩的黑色長發顯得相貌白得病態,言語無力。
「閣下是?」顏天虞正要詢問,二虎低聲道:「大哥,此人好像就是神機樓樓主。」
二虎也是跟隨父親來過幾次雲隱城,神機樓樓主患有腿疾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鄙人姓白,世子若不嫌棄,喚我衍恆便可。」
「不愧是神機樓之主,今日在此相遇想必不是巧合吧?」顏天虞不信自己正要找神機樓借力,就這般巧合遇上。
加之白衍恆面相陰冷,異世長這模樣的人,都不是啥好東西。
白衍恆也不遮掩,笑道:「世子心繫百姓救下流民后,自有流民為了銀子前來告知,那人剛走片刻,是否需要白某將他找回對質?」
別看白衍恆病弱之態,笑起來卻別有一番風情,若是那些閨中小女,定會被迷得非他不嫁。
二虎解釋道:「雲隱的百姓都知道的生錢路子,神機樓花重金收各種消息,按消息可靠性和重要性估價,再轉手高價賣給需要的人。」
顏天虞點頭心中不經稱讚,這樣做生意,恐怕日後整個大離都布滿他的眼線。
「那白樓主,我這消息值幾斤幾兩?」
白衍恆伸出五根修長的手指,隨後揮了揮,「世子的消息定然無價可比,因此白某答應他替他救出困在黑龍寨的妻兒。」
「你可知我此行何事?」
「找我,救人。」
見白衍恆一本正經的回答,顏天虞愣在原地,合著這傢伙買這消息沒出一分錢吶!
白衍恆一雙月眸彎起,「世子還是先隨我回神機樓吧,你方才所殺正是黑龍寨的人。」
顏天虞沒想到與黑龍寨竟這麼早就遇上了,二人路上一番交談,原來如今的雲隱不僅僅是魚龍混雜這麼簡單,更像是幾個勢力分佔的味道,而神機樓是唯一處於中立的存在。
黑龍寨是最近幾月突然崛起,以雙牙嶺為據點,聚集三百餘人。
為首大當家文黑龍金剛境後期實力,一手棍法使得出神入化,雲隱城幾個勢力欲以剿匪為由強行收編黑龍寨,卻損失慘重。
交談間幾人已經來到一棟宏偉古樓前,神機樓幾個大字掛於正門,人群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大多人空手而進,滿載而去。
「勞煩世子移步隨在下從側門而入。」
待跟隨白衍恆從神機樓側門徑直進入後院,完全是兩幅光景。
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
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
點綴其間。
「紅昭,為幾位貴客準備茶水~」白衍恆吩咐下,身後女子低頭示意后默不吭聲的離開。
「世子請坐,寒舍簡陋比不上貴府,莫要見怪。」
呸!
這神機樓內院比洛老的後院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是別有洞天。
「白兄這神機樓可是與神機百鍊瀋陽風有關?」顏天虞出發后這幾日自然惡補了遺忘或不曾知曉的江湖之事。
「世子所說之人正是在下先師。」白衍恆倒也不隱瞞,他是神機百鍊瀋陽風關門弟子,神機百鍊術唯一的傳人。
「既然如此,白兄怎麼做上了買賣消息的生意?」
白衍恆接過紅昭端來的茶為顏天虞與老鬼倒上,絲毫沒有因老鬼邋遢外表而嫌棄。
「習得神機百鍊也算機遇,家中本就經商,因此才得以有如今的神機樓。」
白衍恆介紹,神機樓共有四層,一樓買賣消息,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出,二樓買賣武器,也是如此,到了三樓便不是什麼人都能踏入,其中所賣皆是奇珍異寶。
而四樓責屬於白衍恆研究機關之處,除了紅昭,其餘人禁止踏入。
白衍恆介紹時對神機樓頗為滿意,直到顏天虞詢問雲隱局勢,才轉過話題。
自秦氏衰敗后,有三方勢力崛起,首先是雲隱本土勢力天地武館,秦氏盛時以文治理雲隱,衰敗后沒出一月,天地武館以武強站地盤,借敲詐商家攬財,如今更名天地會,霸佔著雲隱西北方四條集市,開設賭場青樓。
其二是盤踞在雲隱東北三條集市的青龍會,雖后入雲隱,勢力沒有天地會大,卻有數位金剛境強者坐鎮,讓一直想要拿下東北方地盤的天地會頭疼。
最後便是處於中立的神機樓了,由於神機樓地處雲隱中央,又不爭不搶,自然沒有引得兩方勢力不滿,甚至雙方都會在神機樓交易需要的物品。
但一切都在黑龍寨的到來而改變,雲隱城南城幾條街相對貧窮,之前兩大勢力並未放在心上,但黑龍寨不滿足於偏安一隅,自南城而入迅速將南城控制,攔下顏天虞車隊的便是黑龍寨的人。
看來黑龍寨並沒有想象中這麼好對付,金剛境後期強者加上數百號賊人。
顏天虞感覺頭疼,若是放在異世,自己隨手一道法印便將其炸得渣都不剩,可如今自己不過堪堪達到金身境門檻,老鬼又不願出手相助。
白衍恆目光一直注視著顏天虞,見對方埋怨的看著喝酒老頭,眉頭微微皺起,便知道其中隱晦。
「世子不必費心,你若想要剿匪,不必聯繫南樾,我有一計,不但可以滅了黑龍寨,更是還雲隱百姓太平。」
顏天虞打量著眼前的笑面書生,異世自己是不願與此等角色為伍。
「我先說好,這次買神機樓出手的錢,暫時給不了,但日後南樾府會送來。」
「能助世子拯救百姓於水火,神機樓怎會收取銀子。」
不收錢顏天虞更是不放心了,不過白衍恆話說一半便停住,讓顏天虞心中好奇倒地是何計劃。
「不妨先說來聽聽?」
談到正事,紅昭自覺退下,白衍恆看了看顏天虞身旁的老鬼和二虎。
「白樓主放心,他們都是自己人。」
顏天虞殊不知自己隨口一句話,在二虎心中掀起天大的波瀾。
其實他考慮過二虎身份,但異世自身強大的顏天虞一直秉承著疑人不用的道理,因此並未刻意避開二虎。
但就是這麼小小舉動,讓二虎心中默默發誓,只要顏大哥替自己報了仇,日後做牛做馬也誓死追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