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他,就是那個人的兒子?」喬萱訝然看著廣場上一群奔跑的孩子,其中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手裡揮著一條粉紅sè的絲帶,與那些七八歲的孩子瘋跑。
左丘無海嘆口氣道:「是的,他就是那個人的兒子……可惜是個傻子,別人都叫他二傻。」
喬萱問道:「為什麼叫二傻?不叫大傻三傻?」
左丘無海道:「呃,八弟說他一天傻兩次。」
喬萱喃喃道:「一天傻兩次,那也不多。」
左丘無海接著道:「但一次傻半天。」
喬萱白他一眼,左丘無海苦笑道:「八弟就是這樣說的。」喬萱凝目看了那少年一陣,緩緩道:「他是你六姑的兒子,你們為什麼不對他好點?」左丘無海正sè道:「家族能收容他就不錯了,他是個禍害,遲早會連累左丘家。」喬萱又看了一陣道:「傻了也好。」左丘無海看了眼那少年道:「他要是有你千分之一聰明,也就足以在世間立足了。」
「二傻,二傻過來,啾啾,過來吃食。」廣場邊緣走過兩人,一個是身著湖藍長裙的美麗少女,一個是十三四歲的少年,比二傻略小一些,一雙眼睛骨碌碌轉個不停,手裡拿著一根乾巴巴的骨頭。二傻聞聲跑了過來,像狗一般「汪汪」叫了兩聲。
喬萱眉頭糾纏在一起:「他就是你八弟?左丘無川?」那少女是喬萱的妹妹喬薇,喬萱不喜歡左丘無川,自然就不喜歡自己的妹妹和他在一起。左丘無海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厭惡,尷尬道:「八弟就這習xìng,小孩子嘛,都喜歡一起玩……」
這時左丘無川哈哈一笑,偷偷看了眼喬薇道:「二傻真乖,給大家表演個『狗啃骨頭』好不好?」這時那群孩子都圍了過來,拍手叫好,二傻看氣氛熱鬧,憨憨笑道:「好。」說罷四肢著地,仰頭伸舌,做出種種怪相,惹得周圍一眾小孩哈哈大笑,左丘無川心中高興,將骨頭扔了出去,二傻彈地而起,在空中張口接住,動作爐火純青,一氣呵成,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喬薇笑的前俯後仰,拍手道:「你叫什麼名字?」二傻卻只顧啃骨頭,沒有答話。
喬萱不願再看下去,正要轉身離去,卻覺腳下大地顫動,左丘無川驚道:「地動?」一道虹光在頭頂劃過,帶過一聲急喝:「去後山幫忙。」
左丘無海與喬萱祭出法器,朝後山飛去,左丘無川忙朝喬薇道:「我們也去後山看看。」他已修至「定氣」巔峰,只需晉入「御氣」,便可以和左丘無海一般御劍飛行,現在卻只能和一眾小弟小妹跑路上山,二傻獃獃站起身,跟在了人群後面。
左丘山莊依山而建,方才山體一陣搖晃,差點將房子也震塌了,經人勘察是後山裂開了一道地溝,灑落出許多法器,其中甚至還有靈器,族裡的男女老少都趕了過來。
左丘無川撿了一條偏僻的捷徑,一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他們,快到後山時聽見一陣噪雜的叫喝聲,接著遠處一聲爆響,一件金光燦燦的東西從眾人頭頂降落,二傻興奮的叫了一聲,縱身一躍,一口就叼住了那道金光。左丘無川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以為是什麼寶貝,上前一巴掌甩在二傻臉上,叫道:「把東西吐出來。」
二傻雙眼一瞪,只覺口中含了一塊冰,一股冷氣迅速順著咽喉衝進腦中,連忙吐出那東西,原來是塊金子。一眾小孩驚嘆一聲,上去瘋搶。
二傻早被連踢帶打扔到了一邊,傻愣愣的坐在原地,喬薇沒去搶金子,走到二傻身前道:「喂,你為什麼這麼傻?」這個問題很是高深,二傻抬頭望著她不知怎麼回答,笑道:「你真好看。」喬薇自小很少出門,只聽大人說自己張的水靈,卻從沒人直接誇她好看,現在聽來不覺心中喜滋滋的,二傻看上去也不那麼傻了,便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快回去!」空中傳來一聲大喝,接著落下一個中年人,伸手凌空一抓就把那塊金子抓在手中,左丘無川興沖沖道:「爹,後山是不是還有很多金子啊。」中年人喝道:「快回去,後山你們不能過去。」說罷又匆匆離開了。左丘無川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這麼嚴肅,自然不敢繼續深入,索然道:「算啦,我們回去好了。」
一群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二傻還是跟在最後面,面上時時露出痛苦的神sè。此刻他腦中混亂至極,那道冷氣化作一道神識,不斷衝擊他的腦海,想要取而代之。但他心xìng堅毅,雜念甚少,那道神識衝擊了數次都沒成功,最後漸漸弱了下去,二傻亦是眼神迷茫,意識漸弱。
喬薇沒問到名字心有不甘,落到隊伍後面與二傻走在一起。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喬薇和腦袋中的聲音同時發問,二傻吃了一驚,脫口道:「左丘無為。」那道神識趁機發起了搏命一擊,但左丘無為腦袋不中用,早早暈了過去,這一擊自然就落在了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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