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這叫以靜制動
白之畫卻笑嘻嘻地看著三個大人說道:
「我看你們三個人坐的坐、躺的躺、站的站,都入定不動了,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呢。你們活著的時候對我照顧,你們死了我總不能讓你們曝屍荒野吧!所以……」
乳娘沉默、墨子曄臉上掛著慘淡的微笑,看著白之畫說道:
「謝謝你小弟弟,」
白之畫咧嘴笑笑,他那兩個尖尖的小虎牙,隨著他的笑聲呈現在早晨的陽光下,反射著閃閃銀光。
他天真無邪的娃娃臉上,忽閃著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此刻,他的眼神中只有純真無邪的成份。
白之畫自然不加修飾地、看著墨子曄說道:
「太子哥哥你不用客氣,你們三個人都沒有死,也沒有用得上我為你們修建的墳墓,全當是我堆著玩,練手了。」
一旁的羽璃長長地出了口氣,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白之畫,當二人眼神相遇時,羽璃不由得心中一顫,心中暗道:
這個小男孩的眼眸中,為什麼會有如此冰冷刺骨的神色?他的每一句話,聽著是童言無忌,卻令人感覺字字如冰箭般直刺人心深處,卻又感覺著他的話沒有毛病。
想對他發火,只能給他留下反駁的機會,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有什麼、更令人反感的話語在等著呢!
羽璃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白之畫,然後默默地轉過身看向遠方。
乳娘從身上解下水袋,用手搖晃了一下,裡面的水已經不足半袋。她不經意似地微微輕嘆了一下,把水袋遞給墨子曄,用眼神示意他多喝兩口。
墨子曄輕抿了一小口,又把水袋還給乳娘,含蓄地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舒展著四肢洒脫地說道:
「今天又是一個艷陽天,現在的氣溫剛好,空氣也清新舒暢。這樣的早晨令人感覺心曠神怡、非常舒適。」
白之畫湊過來仰著臉、看著墨子曄笑嘻嘻地說道:
「嘿嘿!太子哥哥,你如果喜歡這裡,那麼咱們就不走了唄!」
羽璃早就受夠了這個口無遮攔的小男孩,沒好氣地懟他道:
「不走?你在這裡喝風拉沫呀!」
白之畫見羽璃凶自己,趕緊躲到墨子曄身後,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敢還口。
乳娘神色鎮定自若,對他們兩個的鬥嘴視而不見,向墨子曄說了一句:
「我們趁著太陽還不毒辣,趕快趕路吧!」
說完昂首闊步地向著正北方向走去。
白之畫躲在墨子曄身後,偷偷地向著羽璃扮了一個鬼臉,把羽璃氣得真想暴打他一頓,可惜他有太子殿下護著。
她無奈地暗咬鋼牙,將怒火壓到肚裡,快步追隨師父而去。
白之畫主動靠在墨子曄身邊,拉著他的手往前走著關心地問道:
「太子哥哥,你的病好了嗎?現在還難受嗎?」
墨子曄扭頭看著他那雙期盼的眼神,注視了一會兒才微微一笑說道:
「你想不想讓我的病好呀?」
「當然想了!」
白之畫稚氣十足的童音說道:「太子哥哥對我這麼好,在我快餓死在路邊的時候收留了我,你還關心我照顧我,每次羽璃姐姐欺負我的時候,都是太子哥哥護著我。」
白之畫妙語連珠如數家珍似地說著,還不忘抬頭看看墨子曄的表情反應。喘了口氣又接著繼續說道:
「我一個小孩子孤苦伶仃,無父無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人。可是,自從遇到太子哥哥您,我白之畫就有親人了……」
「哦……!」
「你就是我的親人呀!」
白之畫說到動情處,面色沉重,露出了真摯的表情。
不管他的言語是感情投資,還是阿諛奉承,或者是別的什麼性質,總起來說他的言語,又一次深深地打動了墨子曄的心。
墨子曄疼愛地扭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摟著他的肩膀快步往前走去。
其實,白之畫最反感的事,就是有人摸自己的腦袋。
就在剛才墨子曄摸自己時,他恨不得張口在他的手上狠狠地咬他一口。
他的眼眸中閃爍出一絲冰冷刺骨的寒意,快速的掃視了一下周圍起伏不平的沙漠。
墨子曄摟著他那幼小的肩膀,有點往前推著他走的感覺。他忍不住溫聲說道:
「小弟弟走快點,要不然我們就落在她們兩個的後面了。」
「嘿嘿!太子哥哥,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她們兩個的後面嗎!」
「嗨!你這個小孩呀!你的嘴總是不饒人!」
「沒有了!」
白之畫立馬換了一種誠懇的口氣,在墨子曄面前往後退倒著走著說道:
「我感覺現在青天白日的,也不會有殺手或者追兵出現。我們不和他們一起走也沒有什麼事兒。再說,羽璃姐姐總是看我不順眼。我也不想招她煩。」
「唉!你們兩個人啊!總是見面就掐……」
墨子曄話沒說完,目視著左前方愣住了。
他雙眸緊盯著左前方沙堆旁,那個碗口大的黑點,頭也不回急促地向白之畫說道:
「小弟弟,我們趕快走,有情況!」
墨子曄話沒落地,只見那個黑點旁邊的沙土往上鬆動著,慢慢地一個身體從沙堆下衝破沙層一躍而起。
墨子曄一驚,還沒有看清那人是什麼樣子的時候,只見他閃躍著,如鬼魅似地向著自己這邊飛馳而來。
墨子曄拉著白之畫向前飛速跑著,同時大聲吆喝道:
「乳娘!有刺客——!」
走在前面不遠的乳娘和羽璃,聽到太子的喊聲,使用幻影神速法,閃電般來到了墨子曄面前。
二人用身體擋住墨子曄,把他護在身後。同時亮起來自己手中的兵器。四目圓睜追逐著刺客飄忽不定的身影。
只見那人身穿一身素白,白布蒙面,手中拿著一個醒目的狼牙棒。
乳娘看著冷笑了一下,高聲喊道:
「愚蠢至極的東西,你想換個行頭也要把自己的醜陋嘴角遮蓋嚴實呀!手下敗將還敢來送死嗎?」
乳娘嚴詞厲色,那鬼魅似地殺手卻不為所動,依舊裝神弄鬼的在周圍飄忽著,還時不時地發出來幾聲刺耳的尖叫。
羽璃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向乳娘說道:
「師父,你在這裡守護的太子殿下,我去把他捉來。」
「不行!」乳娘低聲說道:「你沒有發現嗎,這個人雖然手中拿著狼牙棒,可他的身影和體格,都不像是上次的那個風離痕。」
「那怎麼辦?我們不能太被動了吧!」
「這不叫被動,」乳娘低沉而急促地說道:「這叫一靜制動,看看他接下來還耍什麼花招。然後我們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