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攻守
鬼面帶著完顏亮的消息返回巫祝教，他將此次北上所探到的消息詳細地稟報給了李青山。他說天一教教主李青風，與駙馬唐復頌密謀刺殺了金國皇帝完顏亶，之後秘密潛逃南下回宋，完顏亮以此為借口一方面向宋朝施壓，威逼宋廷交出兇手，增加歲幣。他利用宋金和談拖延時間，暗地裡招兵買馬，欲待大軍集結完畢后，兵分四路南下攻宋。另一方面，完顏亮想讓李青山率領巫祝教大軍，消滅天一教，除掉教主李青風，為金國皇帝一雪前恥。而且拔掉這顆釘子后還可以牽制南宋西路大軍。倘若和談不成，完顏亮則親自率領東路大軍，圍攻大宋的壽春等城池。
金盛矢同樣帶回了天一教的消息，天一教教主李青風去了金國幫助駙馬都衛刺殺金國皇帝后，至今未歸，現如今天一教內部群龍無首，只有一個沒有武功的老教主蕭志遠和一個風燭殘年的水無痕，其內部更是空虛到了極致，正是攻打天一教的大好時機。
李青山得此兩大好消息之後更是喜笑顏開，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他在大殿上哈哈大笑「上天垂憐，今日我李青山終於有機會攻滅天一教了！」大殿下的眾位首領看到李青山如此意氣風發，更是齊聲高呼道「教主威武，教主威武，教主威武！」，三聲過後，李青山環視四周，巫祝教人人士氣高漲，他大聲宣布「各位首領，此次攻伐定當破釜沉舟，一戰告捷！」眾人更是信心倍增，大呼必勝。他當即下令召集巫祝教教眾迅速集結，擇日發兵攻打天一教。
閆若辰聽到外面吵吵嚷嚷，差人打聽后才得知李青山已召集巫祝教教眾準備出發攻打天一教，協助金國攻打宋軍。聽到這一消息后，她再也無法平靜下來，於是她打點好行裝，去找李青山，並虛情假意地說道「青山，聽說你要去攻打天一教，我想隨你一同前往！」
李青山見閆若辰突然回心轉意，更是滿心歡喜，「既然你已經想通了，那就隨我一同北上，助我一臂之力吧！」
三日後巫祝教教眾集結完畢，李青山命鬼面為左護衛將軍帶領一部分人馬去北方接應完顏亮南下；命金盛矢為右護衛將軍做先鋒進攻天一教；木青崖和火延慶為中軍護衛，保護李青山的中軍。三軍在李青山的統領下浩浩蕩蕩向北進發，數日後李青山大軍已經接近天一峰，他們在天一峰下安營紮寨，李青山則先派金盛矢上山勸降蕭志遠。
蕭志遠見前來勸降之人乃是金盛矢，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呵斥，「金盛矢你個叛徒，欺師滅祖，你還有臉上這天一峰？」
「師父，您老人家先不要生氣，徒兒所作所為可都是為了保全咱們天一教啊！」金盛矢陰陽怪氣地說道。
「呸，你當初把老夫打下山崖，霸佔天一教，如今又投靠巫祝教，勾結金國攻滅宋朝，你真是不知羞恥，枉為大宋子民，老夫這把老骨頭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會給你們讓路的，除非你們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蕭志遠激動萬分，劇咳不止「金盛矢你走吧，老夫並不難為你，畢竟師徒一場，你速速告訴你們教主，就說老夫誓死保衛天一教，與巫祝教抗爭到底！」蕭志遠大義凜然，他趕走了金盛矢之後，氣得渾身發抖，咳得愈發嚴重起來。
金盛矢轉頭離去，並撂下一句狠話「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待他離去之後，蕭志遠便傳令天一教部眾，嚴密監視巫祝教的動靜，嚴防死守各個寨口關隘，做好殊死搏鬥的準備。
金盛矢返回中軍大帳，將勸降結果告訴給了李青山，李青山表面雖無憤怒，但話語間卻充滿了狠勁兒「好呀，既然那個老東西不識抬舉，那我李青山也就不必跟他客氣，既然他敬酒不吃，那我就掐住他脖子往裡灌。金將軍，你對天一峰地形了如指掌，不如你先帶人將天一峰死死困住，然後再伺機攻擊，咱們給他來個瓮中捉鱉。」李青山安排妥當后狡黠一笑，彷彿這天一教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一般。
金盛矢領命后便沿著小路上山，但他發現天一教已將大小道路封鎖，而且守衛森嚴，偷襲是不成了，於是他決定從正門進行強攻。霎時間，鑼鼓聲、喊殺聲、兵刃聲不絕於耳，巫祝教士兵蜂擁而至，將天一峰團團包圍。天一教的士兵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向下俯視，城下的敵人看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城門口的山路本來就很狹窄，眾多的攻城士兵聚集在一起，首尾不能相顧。城上的士兵見敵人靠近，就從城上向下射箭拋滾木，一陣攻擊之後，喊殺聲、箭石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亂作一團，巫祝教的士兵被打得狼狽逃竄。被箭雨射死的，被石頭砸死的，掉下懸崖摔死的，被人踩死的，被滾木撞下山崖的不計其數，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上山的小路上，潔白的石階盡數被鮮血染紅。無奈之下，金盛矢只能鳴金收兵，退回山下休整。
李青山得之金盛矢首戰慘敗之後，勃然大怒道，「金盛矢，我讓你圍而不攻，你居然違抗命令擅自進攻，而且還慘敗而歸，你有何顏面前來見我，來人將他拖出去軍法處置。」火延慶和木青崖一聽李青山要處決金盛矢，連忙求情道「教主，金將軍也是求勝心切。再者天一峰本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況且金將軍對天一教形勢已經了如指掌，仍落得如此慘敗，恐怕世上再無他人可以將天一峰拿下，請教主法外開恩，饒了金將軍吧！」
木青崖也跟著勸說「教主，金將軍在天一教仍舊還有部分勢力，不如留下他，讓他派人潛入天一教，將那些人策反，裡應外合也未嘗不是條妙計呀！」
李青山也是無奈，戰前換將更是不祥之兆，因此只好作罷，「好吧，就依二位吧，但是，金盛矢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杖刑五十，你們二位速速去辦吧！」
在一旁的閆若辰彷彿看透了李青山的心思，他是不會放過天一教的，於是她上前一步說道「青山，我與蕭志遠之前曾有一面之緣，況且他是你兄弟李青風的師父，不如讓我上山一趟，或許可以成功勸降蕭志遠，這樣咱們也可省去諸多麻煩！」
李青山聽完后大喜過望，「好，好，好，難得夫人如此上心。但是，我害怕……」他欲言又止。
「你害怕什麼？」閆若辰問道。
「我怕夫人獨自進入天一教會有危險，倘若蕭志遠以你為人質要挾我撤軍的話，可如何是好？還是容我考慮考慮吧！」李青山佯裝考慮，偷偷地瞥了一眼閆若辰。
「嗨……這沒什麼？我對天一教地形輕車熟路啊！」閆若辰心裡明白，李青山擔心她上山之後偷偷逃跑或者自願做蕭志遠的人質以此要挾他撤軍。於是她決定欲擒故縱，微微一笑「你是怕我逃跑還是怕我自願做人質呢？」
李青山發現自己的心思被閆若辰看穿，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閆若辰發現他的窘迫之態后便迅速化解尷尬。
「哎呦，我給你說著玩呢，我一個弱女子怎敢獨自上天一峰找蕭志遠呢？所以還是讓火延慶將軍隨我一道前往吧！」閆若辰說完，李青山猶豫片刻「好…好…好！讓火將軍隨你前往，還可多一份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