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南北孤獨

1915年9月，戰事又開始陷入僵局。1915年9月，漢密爾頓被召回並被解除了指揮權，察爾斯·門羅將軍接替了他，但協約國軍隊的傷亡人數仍與日俱增。

十月初，戰爭也發展到了尾聲，這時的趙沐已經是英軍的上尉。「瓦恩上尉，協約國戰事報告，昨日德奧聯軍入侵塞爾維亞，今日貝爾格萊德已被同盟國佔領。」趙沐想起了米勒，他現在已經是校尉了吧，還有那死在樹林里的里克奇·····塞軍已經無力反擊，現在撤到了希臘，趙沐寫了一封信給米勒，希望總部順道寄給塞軍。

但是現在管這麼多也沒用，奧斯曼帝國的防線依然很堅固，自己都沒穿褲子還給別人織毛褲趙沐這事辦不到。龍戈現在也說說話了，趙沐就問他參戰的原由，男孩一開始沒有回答，趙沐看到這尷尬的場面，就要岔開話。「其實我從小被收養在一個英國人的家庭，當時我因為得了病被族人拋棄了，我的父親瓦特和母親莎莉收養了我，但是去年父親來到了歐洲，此後就沒有回來····」，「那你應該陪你的母親在一起。」趙沐對他說。「也死了。」男孩淡淡地說，看出來他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哭了好幾場。

十月的加里波利，天氣越來越冷，有好多士兵得了傷寒。趙沐指派的偵察兵已經回到了營地。原來昨日攻下的的戰線，又被奧斯曼士兵奪了回去。潰敗的部隊一排排的走回了防線，也預示著戰爭快要結束。

除了指揮部下達的作戰任務，能不打趙沐就不出手，在這個戰爭年代，不要把將可貴的生命浪費在這失敗的戰爭中。

可是好景不長，指揮部派了一個中校來到了趙沐的營地，看來英國人還沒放棄這一愚蠢的戰爭。中校坐在了趙沐平時的桌子前，「指揮部下令，你們進攻，你們在幹什麼嗎？捏泥巴嗎？」中校咆哮著。趙沐說：「長官，現在地凍天寒，我們連棉衣都不全，士兵們都得了傷寒，而奧斯曼人躲在暖和的堡壘里。我們每天都在試著進攻，但是你看到了，傷亡很大，我們應該學著留一些實力，等戰機四起在全面反擊。」中校聽了這番話，有點沒理了，「我告訴你，明日你們必須打開敵人的防線，我會令火炮和第四步兵營支援你們。你們需要給大部隊的進攻打開個口子，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指揮部的意思，你明白嗎？瓦恩上尉。」隨後中校就離開了軍營。

「緊急集合」大鬍子吹著號子把大家集合起來，趙沐正在裡面談作戰計劃。他望向外面一排排的士兵，高矮，胖的人現在瘦了，瘦的人現在更瘦了。「明日我們將要向北推進戰線，打開敵人的防線給後面的集團軍爭取進攻的機會，好了其他的沒別的，看咱們營的地理位置這一戰本來不可避免，只是作戰的時候都減少傷亡，以後還有要打的仗。」

夜裡，士兵們準備著明日的戰鬥，大鬍子偷跑到野外喝酒去了，而龍戈傻傻的站瞭望台看著冰冷的月亮。「你在幹什麼？」趙沐對著龍戈說。「沒」顯然突如其來的發問，讓龍戈不知所措。「想家嗎？」，他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你也想家嗎。」說完龍戈看了看趙沐，「是啊，那些可愛的人，好久也沒見到了。」趙沐回憶著以前過年，家裡一屋子親戚客人，三姑八大姨的七嘴八舌問趙沐有沒有對象，工作室賺不賺錢啊？，趙沐有機會就一溜煙就逃了出去，現在他倒真有些懷念，畢竟有人關心他。

早上，英軍發起了進攻，也是這場戰爭的最後一次進攻了。龍戈一打仗又跑到了前面，大鬍子則躲到了後面。面對著奧斯曼的強大阻擊，一個一個活著的生命倒下了。站在前面的龍戈倒下了，站在後面的大鬍子也倒下了，趙沐也倒下了。這場戰爭無疑是失敗了，趙沐腿上中了一槍還好沒死，他爬到了大鬍子身上，大鬍子忍著痛氣喘吁吁的說：「請把這個收下」大鬍子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他望著妻子和孩子開心的笑。然後他爬向龍戈，一步兩步，拖著受傷的腿，爬到了龍戈的面前，龍戈這時候哭了，他哭著告訴趙沐，活下去，把他埋葬在海邊，因為他們也都葬在海邊，他好望著他們······

大部隊沒有如期而至，幾個士兵抬著趙沐退回了防線，經過一個多月的休養趙沐重新的站了起來，這場戰爭敗了，協約國部隊陸續在撤退，在史上這是一個偉大的撤退，僅有十人死亡，奧斯曼部隊都沒發現······

部隊在希臘補充物資，趙沐把照片寄給了大鬍子的家人，隨後他就來到了愛琴海的海岸。

龍戈和大鬍子都埋葬了這，他們和家人南北距離跨過了赤道跨過了大洲和大洋，而趙沐又繼續了孤獨的旅程。

【作者題外話】：史學家分析此次作戰，計劃疏漏、指揮不當、配合不力，導致傷亡慘重。其中，失敗很大原因歸咎於指揮者的優柔寡斷，和整體的不配合不協調。正如一名英國歷史學家所言：「這是一個正確、大膽而有遠見的計劃，但卻被在執行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英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錯誤給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