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再別米勒

1915年12月2日奧地利軍佔領貝爾格萊德。12月6日德軍佔領羅茲。12月8日英國海軍在福克蘭群島東北重創德國海軍。塞軍在德奧第三次的入侵下，撤到了希臘半島。而趙沐所在的英軍自從加里波利撤退後，就在希臘休整。

「我親愛的瓦恩，當我收到的你的來信時，我們都驚呆了，當年我們都一致認為，你犧牲在了科盧巴拉河防線上的一個無名山頭上，當時生逢亂世我們只好給你挖了個墳包。看樣子你現在在協約國部隊中過得很好，兄弟很高興你活了下來，興許沒過幾天我們就會相見。」落款寫著中校米勒。趙沐來到歐洲已經一年多了，與米勒離去也已經一年了，老友重逢，而且在亂世中，也是難能可貴的。

這幾日趙沐一直為部隊撤退的後事忙碌著，他們終究要回到主戰場。現在趙沐已經是上尉了，不得不說現在這幫士兵對趙沐還算尊重。

塞爾維亞軍隊潰退到希臘，頓涅齊大將在希臘協約國境內重整部隊，顯然協約國部隊之間需要一次政治會面，看樣子米勒也得為此事而來。

愛琴海，太陽剛升起，陽光柔和的映照著全體協約國士兵，遠處的山崗上來了一支車隊。

汽車停在了趙沐的營地上，車上下來了一個人，緊接著就抓住了趙沐的手，這個人正是塞軍中校——米勒，米勒緊緊抓住趙沐的手說：「很高興能再次遇見你兄弟。」。趙沐也握了握米勒的手說：「老兄我離開后你們怎麼樣了？」米勒說，當年科盧巴拉河一戰我軍將奧軍一舉趕回了境外，可謂是大捷，但是也受了不少的損失，今年夏天我軍突發了疫病，造成了大量的非戰鬥減員，再加上前兩次的入侵我軍損失重大，德奧聯軍大舉進攻下，我們失去了故土。「米勒說完後點了根煙，看來在他滄桑的臉頰上，又有許多戰友犧牲在敵人的槍炮下。

米勒吐了口煙「那麼你呢，在那之後你怎麼到了協約國的部隊？」趙沐對米勒說了之前的經歷，米勒大為讚歎：「當過大頭兵，榮獲神射手，扛過大鐵鍬，現在還當上了尉官。這種經歷我都替你自豪。」米勒掐了掐煙隨後大笑道。看來米勒還是喜歡抽他他的煙捲，至少戰爭中這件事還是雷打不動的。

「瓦恩，說了這麼多，其實我還是有正事要辦，塞軍現在退到了希臘，國破家亡，頓涅齊大將要和協約國的長官會談，地點就在幾十裡外的村莊里，兄弟先告辭了之後我們在談談。」說罷米勒便辭去了。

自從米勒走後，趙沐就繼續忙著部隊的補給分配，「上尉，愛德華長官派我邀請您參加協約國部隊的會議。」說罷趙沐就乘著運輸車來到了安布拉基亞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希臘地名】。這個不起眼的地中海小村莊，會晤著兩位協約國的高級長官。

你一進來趙沐就聽到，愛德華和頓涅齊的唇槍舌戰，看樣子幾個小時的協商，始終沒有人得到滿意的答覆，現在塞軍急於收復失地解放故國，但是現在經過幾次戰爭塞軍無力獨自開戰需要協約國的支援。而英軍現在要撤回西線戰場，那裡的德軍直接威脅到英國本土。

趙沐走進了房間內，他看到米勒坐在頓涅齊大將的身旁。愛德華【英軍總參謀】讓趙沐也坐在了自己身邊，此時兩個人不再是兄弟，而是兩個立場的大鐵鍋。

雙方依然在交涉著，你一句我一句，反正兩個長官誰也不同意，米勒不說話，趙沐也不說話，這兩個平日活潑積極的人現在都沉默了，誰也不敢看看誰。

愛德華不愧是陰險狡詐，他沒話說了就把話拋給了趙沐，「瓦恩上尉，你怎麼認為呢，畢竟塞爾維亞也是你的故國。」趙沐早就知道這老小子沒憋好屁，是個人都知道趙沐尷尬的情形，所以早就準備好要說的話。趙沐緩緩說道：」兩位長官都是為了協約國戰爭的勝利做準備，現在是這樣的，現在東西主戰場吃緊，西線的英法還有俄國人正在抵抗著德軍和奧軍的主力，我是塞爾維亞人，失去故國我也十分難過，但是如果主戰場失敗了，協約國的下場就真沒發想象了。當然我們同屬協約國的戰鬥序列，我軍應留給塞軍一些繳獲的裝備，畢竟希臘半島也是地中海的樞紐是協約國的重要戰場。」

兩位長官聽完后一開始都沉默不語，愛德華先開了口：「好就依瓦恩上尉所言，我軍願意留給友軍一些裝備，還有幾門大炮。」隨後頓涅齊開了口：「既然這樣，就這麼辦吧。」

英軍留給塞軍一些武器和幾門火炮，頓涅齊大將又要了一支炮營，看來愛德華寧可把士兵揮灑在西歐戰場上，也不願意他們留在巴爾幹半島。

明日就要啟程了，兩個人又要分開了，「再見了瓦恩，希望我們戰後還能相見。」米勒點了根煙，只不過這次他沒有著急抽，煙飄飄乎隨著風消散在天空中，「瓦恩，你想····」米勒露出了渴望的目光不過馬上就消失了，「兄弟我還是希望，戰後能見到你」。米勒把煙掐了隨後就走了。

愛琴海，美麗的愛琴海，海風輕輕吹拂著希臘半島的每一寸每一分，有那生前可愛的人還有那難以割捨的情感，再見，再見。

【作者題外話】：愛琴海，一個美麗的地方，但是這裡卻埋藏了許多東西，是消失的生命和兩個人難以割捨的友情，最終隨著立場不同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