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不放
「已經足足三個時辰了,陛下仍舊和開平王在單獨相聊。」
羅坤的府邸,此刻頗顯清冷,罕見的沒有人滿為患和人來人往。羅坤臉色頗顯的有些陰鬱,手中一枚黑色的棋子,不斷的把玩過來玩過去,眼神之中神色也在不斷的變化,許久,終於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將黑色的棋子重新放入桌面之上。
他緩緩站起身來,目光深邃,語氣顯得十分平淡:「開平王和陛下乃是昔日要好的朋友,如今老友相見,分外眼紅,多相談些時日也是好的,備一份重禮,等到開平王出來之後一定給他送過去,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要告訴他,本太傅想見見他。」
侍從恭敬點頭而後退下,羅坤緩緩起身走到大殿窗前,右手輕輕敲擊著窗口,好像在一次次的敲擊著自己的心腹,在一次次的叩問著自己的計劃是否能在開平王的眼皮子底下完成。
就在開平王入京不久之前,左丘家族的族長,也親自面見了羅坤的心腹,二者相談的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卻快速的決定了一些事情的走向,其中給羅坤最大的底氣的便是左丘家族答應將整個食鹽商業鏈轉,交於國家之手。
整個食鹽問題,那可是一個關乎帝國財政問題的問題,如果說真的羅坤能夠把握到這一條經濟命脈,那他在整個朝堂之上的話語權將會更大幾分,他本以為這項談判會是相當的困難,畢竟現在天下剛剛有所發展,即便這個家族不願意和自己合作,自己在明面上也絕對不能動彈,畢竟現在還需要這樣的一個人物來引領社會的發展,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機會,卻憑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可是一整條商業巨鏈!
「我勸你最好是把那個女孩放下!」
黑蓮花身上的氣息陡然間暴漲,本來已經是縱橫捭闔,完全佔據戰爭上風的他,這一刻所散發的實力比之前還要強大上了數倍,一瞬之間將兩個之前還和他打的,有來有回的生死竟強者完全碾壓在其實力之下,他更是一棍便將其中一名白袍男子手中的劍震的反彈在胸口之上,一道露骨的傷口便頓時浮現了出來,只見那白袍男子重重跌落於地好半天,才又掙扎著爬起身來。
白春在一旁見到這一幕,不由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他本來花了價錢,不過只是能請動,四象級別的殺手出動罷了,蜈蚣山其實也有一部分隱散的組織在其中,既然是殺手組織,那麼他們的刺客就必然會有等級排序。其中實力最強的一批人便是太極之別,其次便是兩儀,隨後便是四象,再其次是八卦,他們的價錢也各不相同。
當時雖然白春是痛下血本,但是那個價錢也僅僅只夠請動四象級別的殺手出手,而且最多也只是兩人罷了。
他本來的計劃是讓他們兩個人同時出手,其中一人攔住自己的兩個護衛,來做做表面文章,而另外一位則盡用最快的速度,將左丘毖解決,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出手的刺客的實力遠遠凌駕於他的兩個護衛之上,其實力恐怕達到了,兩儀級別甚至更高。
不過衝上來於自己纏鬥的兩名刺客的實力倒是稍顯著有些羸弱,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並沒有使用權力,這點倒又又讓他本來懸著的心放鬆了不少。
之前便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關雲,現在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幾乎是慌裡慌張的衝到了左丘毖的身旁,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女兒,隨後全部注意力便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左丘毖並沒有多阻撓,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斜斜的偏向在一旁,好像若無其事的白春。
「我看,現在真正應該感覺到不可思議和極度驚懼的,應該是這個姓白的傢伙了吧,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為這幫殺手會將目標放於我的身上,看來他們也不過只是借了一個理由,碰巧答應了他的請求罷了。」左丘毖此刻心中已經基本上完全斷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用極盡蔑視的目光看著白春,那個目光分明在講:多行不義必自斃,害人之前,要先想想會不會被別人害!
白春見到了這個目光,默不作聲,只是他的心中確實充滿了不好的預感,他現在想要開口,但是又不能開口,因為他現在一旦說話,就代表這場看似突如其來的刺殺,是和他有關係的。
雖然他從左丘毖的眼神之中,讀出來了很多的東西,哪怕是他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了,但他也絕對不能開口,因為這一旦開口,這件事情便是從暗地裡的事情拉到了明面上,他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一定要保護住左丘少爺的安全!關雲保護左丘少爺!」白春沉默片刻,急忙高聲吶喊,說著自己也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一步跨出便攔在了愣神的兩個刺客面前。
「這傢伙倒是挺有意思。」左丘毖嘴角微微含笑,隨後便把目光直視向了一臉憤怒的黑蓮花,「我知道閣下這一次前來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我,我也知道閣下這一次所來不是為了這個姓白的傢伙,我有一個要求,先看看閣下能不能答應。」
黑蓮花本來就陰沉的想要滴出水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的陰沉:「就憑你一個不入流的修士,也敢在我面前夸夸其談,你覺得身邊這些人哪一個能攔得住我?」
左丘毖聽到這話微笑著搖搖頭,陡然間他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舉動。
他幾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步跨出來到了已經暈厥過去的關馥身邊,手中的短劍也不知何時已然出鞘,在架到關馥脖子上的一瞬間,便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關馥身上的關雲打昏了過去,隨後單手提著關馥,面向著黑蓮花笑著說道:「我不知道現在我有沒有資格和你談判了?」
「你!」一生殺人無數的黑蓮花,在這一刻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畏懼,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只有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做事會如此果斷,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小子竟然連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左丘毖仍舊神色坦然,微笑著看著黑蓮花,好像他至始至終都是這般輕鬆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