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未來的道路

艾斯到現在還記得金獅子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無所謂顛不顛覆，因為，世界本就是傾斜的！

看看卡普，已經是年入六旬，卻還要隨時奔赴戰場，那群在大海上盡情揮灑自己青春的冒險者，卻被冠上了「海賊」之名，雖然他們其中大多也都是不法之人，但讓自己的生命消逝在冒險中，而不是流逝在時間裡，本就是很浪漫的一件事不是么？

沒錯，這個世界，是傾斜的。

在如今的世界政府之下，各種弊端不斷湧現，貴族們的糜爛，軍官們的自大，讓世人陷入了名為「絕望」的深淵裡，他們根本無力反抗，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想要卸下身上那沉重的枷鎖，只得投入大海，這就是，海賊的由來。

表面看來，世界政府是一片歌舞昇平，但其內部，卻是一團爛攤子。像斯潘達姆這樣的人都可以掌握讓一座小島在瞬間就消失成渣的兵力，可見如今隸屬於世界政府的海軍又能好到什麼地步？即使有真正的正義之人，也難以在如今的海軍中立足，澤法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在世界政府五老星和天龍人的眼中，海軍不過是一把武器，一把可以讓自己安心的武器。他們想要讓自己活在無憂無慮的生活里，因此，他們需要一幫打手，還是冠於美名的打手。然而無論他們怎麼想，都和海軍的意志不符，為了將正義貫徹到底，戰國和卡普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甚至是不惜背負上惡名，他們都要讓那些生活在基層的平民們感受到那名為「和平」的光芒。

卡普自己拒絕了陞官，但仔細想一想，你的老總要給你陞官，你一句「陞官麻煩，老子不幹」就可以完美解決了嗎？除非你不想幹了！

以卡普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備受信任呢？因為歸根結底，卡普始終是擁有「D之意志」之人，那個古代奧哈拉王國的遺族。

羅傑用他的生命開啟了大海賊時代，他僅僅是為了成就自己的「海賊王」之名，得到了那個傳說中獨一無二的大秘寶onepibsp;不過是一個「D」的故事，就讓白鬍子直觀的認為，拉夫德魯擁有可以顛覆世界的寶藏，為此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再度開啟新時代。m.

雷利是個很冷靜的人，只要是見過他第一眼的人都會對他有這麼一個評價，就算他只是很安靜的站在角落裡，卻總也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奪去，因為，他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一個人。

也只有這樣的一個人，才配擁有「冥王」之稱。

聽到身邊兩人閑話不斷，醉眼朦朧的卡普抬起頭來，居然問了一句，「開飯了嗎？」

雷利腦門上滴落一滴冷汗，尷尬的瞄上一邊的芍藥，對方倒是很嫻熟的走到吧台，抬起一根手指，「一萬貝利。」

「她說的是套餐嗎？」尤娜悄悄地在艾斯耳邊嘀咕到，後者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我想應該不是。」

「當然不是，我說的是一碗白飯。」

這是何等敏銳的聽覺啊······還有，你這是搶錢嗎？有什麼白飯居然能貴到一萬貝利啊······

「少啰嗦！」一聽到沒吃的，卡普直接掄起拳頭往吧台上重重地一捶，「老朽沒抓你們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另外，別跟老朽談錢，談錢傷感情。

前一句是沒錯啦，問題是······你跟他們有什麼感情嗎？

「切！」知曉眼前這位不是自己可以敲竹杠的對象，芍藥只得冷哼一聲，隨即惡狠狠地盯上了雷利，直令對方出了一身冷汗。卡普······算是雷利的損友吧。

「咳咳，·那個，不是說要塗層嗎？艾斯，帶我去吧。」看來雷利也是個「氣管炎」啊，已經是打算轉移話題了，一旁的兩人強忍住沒有笑出來。

「對了，看在熟人的份上，打九折哦！」芍藥冷不丁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淚流滿面。

鐵公雞皇后，你會不得好死的！艾斯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對方。

「想做什麼就要不顧及的全力去做，你要是在新世界混不出個名堂，老朽非把你扔進推進城裡不可！」卡普那一如既往的野蠻作風，此刻在艾斯看來卻是那麼的慈祥。看著雷利大步向門外走去，艾斯慢慢起身，不舍的看了看卡普，暗一咬牙，竟是雙膝朝著卡普跪去。

「爺爺，一直以來，承蒙照顧了！」艾斯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是男子漢的話，離別的時候是不需要的吧，眼淚那種東西。

「滾！！！」

卡普滿是皺紋的臉上暴起青筋，渾身顫抖著，拿起放在身邊的狗頭帽就向艾斯砸了過去。眼見艾斯被狠狠地砸到地上，尤娜趕忙將其攙扶起來。

那可是一直以來被艾斯看做最敬愛的爺爺啊，這種事，一定是非常難受的。尤娜溫柔地來到艾斯身邊，用手拍拍他的背部幫著他順順呼吸，艾斯姣好卻依然掛著眼淚的臉孔，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但無論尤娜怎麼看，都覺得那絲笑容，很僵硬。

等到艾斯和尤娜走後，芍藥再次從衣兜里拿出一支煙，自顧自得抽了起來。「這樣不是很好嘛，如果是艾斯小子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

「做什麼？推翻政府？」一反剛才醉眼朦朧的模樣，卡普怒極反笑，「老朽只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堂堂正正的做人！」在卡普的眼中，艾斯才不是什麼海賊王的後代，艾斯只是自己的孫子！沒有哪個爺爺希望看到孫子走上一條沒有未來的末路。

「難道在你們看來，所謂的平等自由就那麼重要嗎？」此時的卡普就像一隻真正的瘋狗一樣，對著芍藥嘶吼著，咆哮著。

「呼······」輕輕吐出一道煙圈，芍藥的目光變得悠長起來，「老瘋狗，難道這樣不好嗎？既然他們有實力建設一個平等的世界，那我們為什麼不支持呢？平等，我們人類所最求的不就是平等和自由嗎！」

「平等自由，為了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身處高位多年的卡普自然是對這灘渾水了解得比任何人都深，平等自由什麼的，那是強者才有資格去論斷。

「對於普通人來說，什麼才是幸福，羅傑不明白，你們也不明白嗎？」卡普猛地朝嘴裡灌了一大半瓶酒，辛辣的味道一直在灼燒著他的喉嚨，「非要將這片大海攪得是天翻地覆，永不安寧嗎？無意義的在大海上追尋，那隻會繼續添加無辜喪命者的數量！」

就是為了減少更多無辜的犧牲者，卡普才會花了大半輩子的心血在海軍上。只要一有海賊出海，庶民們就要在可能失去親愛之人的恐懼中徹夜不眠，為了能夠讓那些脆弱之人安心，卡普不惜數次冒著身死的危險去抓捕那些犯下累累惡果的海賊們。

誰曾想，羅傑死後，一個更加動亂的「大海賊時代」開始了呢？又有誰曾想，羅傑的兒子在自己的收養下，竟然也成為了一名海賊呢？

芍藥沉默了，她沒有權力去反駁卡普，因為卡普想的，比她們想的都要深得多。微微嘆息一聲，芍藥看向卡普光禿禿的頭頂，若有所思，「說起來，為什麼你要把艾斯當孫子養....讓我們平白低了一輩......。」

「哼。」卡普將臉轉向一邊，默然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