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難產而死

莫小聰眼前又是一晃，四周便變得滿是漆黑，但通過周圍的肉感觸覺，他得知自己以投胎到了某位婦人的肚子里。

「孟婆湯還含在嘴裡沒咽呢，算了，吐了吧，要不然忘了前生之事，還怎麼去找清韻？」由於孟婆做賊心虛，又碰巧黑無常催的太急，便使得莫小聰還沒咽下孟婆湯便被送進了輪迴之洞，再加上現在地府都是機械自動化，輪迴轉盤掃描到了其含在嘴裡的孟婆湯因子便算是合格，因而導致了這個漏點。

由於莫小聰此刻是在其今世母親的肚子里，所以他所吐出來的孟婆湯便都直接流到了這位孕婦的肚子里，繼而被這位婦女給全部吸收。孟婆湯連鬼魂的記憶都會抹殺，又何況凡胎**，所以這位婦女當場斃命。

……

「啊，主治醫生，這女的突然斷氣了。」正在忙碌的女護士突然停下了動作，彷彿就要哭了似得的看著主治醫生。

「怎麼搞的？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主治醫生不禁有些生氣。

「她突然間就斷氣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婦女的死因的確會讓凡人想不通，但這位女護士根本就沒自我檢討，便想也不想的推脫回答，也太不負責任了。

看著這位女護士也不過二十齣頭的模樣，看來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她自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此刻只會怯懦的看著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的確是個老油條，看著手術台上斷氣的婦女，只是平靜的說道，「算了，就給她的家人說是難產而死的吧。」聽他這麼熟練的語氣，看來這不是第一次了。

「謝，謝，謝謝。」女護士甚是感激的握著主治醫生的雙手說謝，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死者的親人會有什麼感受，彷彿只要自己沒了責任才是最重要的。

「那要看你怎麼謝我了。」主治醫生順勢撫向了女護士早已發育成熟的傲人胸脯，同時心裡yíndang地想到，「現在的年輕女孩兒，怎麼胸脯都發育的這麼大。」

女護士不想主治醫生居然會在這種場合撫摸自己的胸脯，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主治醫生看女護士的表情有些僵硬，頓時裝作為難並帶有威脅的說道，「你也知道的，要我給醫院彙報這女的難產而死，我難免會被醫院處罰的。而要是說是你的失誤導致這女的斷氣的話，那她的家人一定會將你告上法庭的。」

經主治醫生這麼一嚇，女護士頓時不再猶豫，「這裡不方便，今晚我去你的辦公室找你。」

「啊，舒服。」沒了女護士的阻攔，主治醫生chūn心蕩漾的就快呻吟了出來，留戀的又在其胸上把玩了兩下，「那麼接下來先把後面的事處理了吧。」

……

「莫先生，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不知道你想先聽那個？」聽著醫生的語氣似乎不錯，完全沒有因為壞消息替他人感到傷心。

在醫院所能聽到的壞消息還能指什麼？往往被醫生宣布壞消失便意味著一場生離死別，莫先生頓時惱羞成怒，「這種場合，你還有這興趣開玩笑？」

「你沒興趣，那好吧，好消息就是你的老婆給你生了個兒子，並且非常健康，壞消息就是，你的老婆難產而死了。」醫生一心只想著今晚該和女護士擺什麼姿勢，完全沒有體會到死者親屬的心情。

「怎麼回事？我們以前一直在你們這家醫院做的檢查，之前不是一直都是好好的嗎？怎麼會難產呢？。」

「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可能你老婆的體質比較虛弱吧，承受不了這種痛苦。」

「不可能，我老婆的體質一向都是很好的。」莫先生所說的確如此，他們都是生活在山區，每天上下山好幾趟，身體素質自然而然的給練得很棒。

但不管莫先生如何不相信，都是沒有辦法，他一來自山區的普通人，無權無勢，根本鬥不過這家醫院，更沒錢請人幫忙打官司，生孩子的錢還是整個山村的人湊出來的。

最後莫先生便被醫院安置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名頭，被保安暴打一頓給轟了出去。

……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莫小聰居然yīn錯陽差的又投胎到了自己的家鄉，看著眼前的莫先生，這不正是村頭的莫光棍嗎。

莫小聰依稀記得，在自己前生考上大學離開山村的時候，這莫光棍便已三十好幾了，但仍是孤家寡人一個。在山村除了出去闖的人們，留在山村的便都是不到二十便已早早結婚成家立業了，而這莫光棍既沒有出去闖，也沒有早早的成家立業，因而村裡的人都取笑他找不到老婆，更是直呼他莫光棍。

「想不到六七年過去了，莫光棍也找到了老婆，更想不到他居然會是我今世的父親，可因為我又讓他失去了老婆，挺可憐的，算了，我就對他努力擔起作為兒子的責任，算是作為彌補吧。」儘管莫小聰有萬千感嘆，但目前的這幅軀體還沒有完全長成，沒有達到說話的能力，所以他只能定定看著眼前的莫光棍。

被醫院轟出來蹲守街頭的莫光棍看到懷裡的孩子定定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如水一般清澈，卻又不是普通兒童的那種無知清純，其中沒有絲毫的稚嫩，而是像經歷過大風大浪之後才平息下來的湖面，平波無瀾。

眼睛是靈魂的窗戶，莫小聰的靈魂沒有被孟婆湯抹去意識，所以儘管他今世換了一副軀體，但他的眼神卻因為靈魂而沒有改變。

頓時莫光棍因為這孩子的眼神而感到震撼，「這眼神是只有在書面上見過的那些頂尖名人才擁有的，莫非這孩子將來也能夠名震一方？那可得起個好名字。嗯~有了，就叫莫小聰吧，當今世上，沒有比這個名字更響亮的了。」

……

回到山村，大家都看到莫光棍只帶著孩子回來了，不由得問起孩子的母親怎麼沒來，結果便是大家看到他拿出了一個骨灰盒，繼而大家便都開始對其安慰了起來。

雖然以前莫光棍經常被大家開玩笑，但這玩笑並不具有諷刺的意思，只因為山村裡的人都比較單純爽直，也許他們的話過於直白可能傷到人，那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讀過太多的書，不懂得婉轉，也正因此，他們的話更沒有隱藏的勾心鬥角，並且山村裡的人都沒有大本事，所以他們懂得團結，懂得互相幫助。

有些人總是愛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了解山民們的狀況。山民們是要靠這個山頭生活一輩子的，而那些開發者只為了自己的私yù卻要霸佔山民的山頭，並且他們總以為自己給山民的夠多了，其實他們不明白，他們是要拿自己的一小部分來奪取山民的全部，在意義上，這根本就是不等價的，所以山民們要聯合起來抵抗。

「給孩子起名了嗎？」知道孩子的母親難產而死，村裡的四鄰便都主動的送過來了一些補貼，當人越來越多之後，大家便都坐下來聊起了天。

「嗯，起了，就叫莫小聰。」

「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

莫小聰疑惑的看著周圍的山民，為什麼一提到這個名字大家似乎都感到很憤怒的似得，難道自己前生做了什麼對不起山村的事了嗎？不記得啊，只記得在自己考上大學之時，村裡的人還都集體站在村頭為自己送別了，可見那時大家對自己還沒有怨恨，後來為了學費自己便一直半工半讀，一直沒有時間回山村看望，直到自己車禍身亡都沒有回來過，所以期間根本不可能會對山村做出什麼不義之舉，那麼，是誤會嗎？

「起這個名字，當然是要我兒子也那麼有出息了，但在我的教育下，我兒子不會像那個莫小聰一樣那麼忘恩負義的。」

「但聽說，前幾天那個莫小聰已經出車禍身亡了，你還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會不會有點不太吉利？」

由於山村的發展比較落後，甚至連通訊設備的信號塔都沒搭建，並且山民們也都比較貧窮，根本就沒有閑錢或閑趣會去買報紙閱讀，所以大家對莫小聰出車禍的事完全不知。

聽到這個爆炸xìng的消息，山民們都來了興趣，「這消息是你從哪裡聽說的？」

「前幾天莫光棍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他便來找我借錢，我就下山賣了些雞蛋，多少給他湊一些，也就是在下山期間與那些買雞蛋的人聊天聽說的。」雖然莫光棍一年前便有了老婆，並且現在還有了孩子，但十幾年來他都這樣被人稱呼，早已成了習慣，所以直到現在山民們都沒有改口。

「死得好，他這是罪有應得，像他這種人死一千遍都死不足惜。」當確認了莫小聰的死之後，山民們都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似的痛罵著。

「唉，別說了，感覺就好像在咒我兒子一樣似的。」莫光棍阻止了大家的惡罵，「總之，我兒子就叫這名字了，不會改的。他是我兒子，所以他不會和那個莫小聰一樣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