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塊豬肉引發的血戰

第二天，切磋賽程繼續進行。

其他教習也組織了類似的比賽，應該是項元豐向高層建議被採納了。

霜刃武館第一屆正式弟子預選賽，就這樣如火如荼地開展了起來。

項元豐組由於先賽一天，後面的賽程不那麼緊密，這天上午只安排了五十場左右的比試。

因此，傅衍有充裕的時間，從演武場中央收穫進度。

他先按部就班地看完了既定的三人組，之後跟先前一樣，挑選未觀看過的目標。

挑選刀手時，他隨便選了一個，竟然有意外收穫。

【您觀看他人演練《殘刀三招》，心有所悟，進度+2。】

這人傅衍之前沒有注意到，因為其人不像是刀法凌厲的，不知是不是新進突破了。

總之，他的刀法進度，每天也有五點保底了，不會再被拳法拉開差距了。

壯體湯的效果仍在，激烈的對招之後，他的拳法與刀法再次各加一點進度。

【武功：《自然長拳》未入門（50/100），《殘刀三招》未入門（44/100）】

入館十天，拳法進度已經過半，算是非常快了。

上午的切磋，傅衍仍然未嘗一敗，勝多平少。拳法排名躍升到第三，刀法升至第五。

兩項分別排第一，仍然是陸容和常修寬。

下午在葯館，葛川已經聽聞比賽的事情。他多備了些舒緩湯，傅衍喝了一大碗。

於是，傅衍不但有壯體湯維持體力，還有舒緩湯消除疲勞。

可以說是以正式弟子的待遇，打學徒的比賽，饒是他獲得了很好的成績，心裡也沒有滋生出一絲自滿。

第三天，傅衍仍未輸過，拳法已經升到第二，刀法來到第三位。

至於排在榜首的兩人，同樣未嘗敗績。

武功比試的一大特點，就是很少出現冷門。強就是強，弱就是弱，很難出現逆轉。

陸容跟常修寬的比試雖然經常贏，卻缺乏看點，因為他們容易打出碾壓局，比賽一邊倒，很快就結束了。

只有在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比賽才會很焦灼，看點頗多，勝負變換可能就在一兩個招式之間。

傅衍正是打這種比賽的高手，以纏、拖、磨三字訣，經常扭負為平，轉平為勝。

他因此收穫了一批擁躉，至少比賽時他們是支持他的，為他吶喊助威，不只有同師學藝的師兄，還有偶爾來觀戰的、其他教習的弟子。

傅衍排名高，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還未跟兩位榜首碰過。

他覺得這是項元豐故意安排的。項教習自然知曉壯體湯的效果，越往後越有利。

項元豐這麼安排，肯定是偏袒傅衍了。傅衍猜測，教習應該也是想看他發揮出最大的潛力。

再者，壯體湯完全吸收，需要七八天時間，正是跟其他教習的弟子較量的時間。如果傅衍能出戰，就暗含優勢。

雖然佔了便宜，但只要贏了，項元豐自然覺得臉上有光。

比賽第三天，最大的變化，是正式弟子也加入了進來。

他們晉陞為核心弟子，並非選拔制，就算要選拔，也該是以年為單位。

他們加入比賽，應該是為了考核武功修鍊的進度。

傅衍覺得他有罪，將廿一世紀的經驗帶到這裡，只怕要星火燎原。

內卷異世界，從霜刃武館開始。

這對他也有好處，他只要稍微關注正式弟子的比賽進展，就能輕鬆知道誰更強，更方便吸取經驗。

於是，第四天，傅衍早早選定前一日的優勝者，每個收取兩點進度。他以後每天就是六點保底了，不用再苦苦搜尋目標。

【武功：《自然長拳》未入門（62/100），《殘刀三招》未入門（56/100）】

今天，傅衍要對決兩大榜首，不過他一點都不緊張。

他並不追求第一，他要的只是打響名頭，爭取早日進入正式弟子的選拔。所以，剩下的比賽，他只要不擺爛，都沒關係。

對戰陸容，他可以輸一場。將珍貴的第一次給陸容，算是給其面子了，也能保證陸容的領先優勢。

對戰常修寬，傅衍爭取保平。

他觀察過常修寬的比賽，這傢伙拳法一般，刀法狠辣，不知道怎麼練的。

一上來，傅衍先打贏了兩個排名靠後的學徒。

這幾天進步明顯，他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切磋的時候不像最開始那般費力，有些對手已經可以輕鬆戰勝。

接下來，便是傅衍跟陸容的對決。

昨晚，他跟陸容交流過。陸容嘴上說輸贏無所謂，打得盡興就好。

不過，傅衍看得出來，陸容很在意這次比試，確切地說，是看重榜首的位置。他之前被嫌棄，被忽視，好不容易決心發奮，希望贏得一個備受矚目的位置，也是正常的。

傅衍因此決定輸給陸容。當然，他不能輸得太明顯。好在陸容實力不弱，傅衍的贏面本就更小。

較量開始。

最初，兩人都比較客氣，互相試探。

幾招之後，傅衍呼喊一聲「注意了」，開始進攻。他將自然長拳的剛猛發揮出來，現在的拳頭上已經有些力道。

陸容的拳法更加純熟，勁力也更強。傅衍的擊打，都被陸容格擋住了。

傅衍見進攻不成，便改為戰略防守。依然是三字訣，同樣一套拳法，在傅衍手裡，進攻時拳勁兇猛，防守時死命龜縮。

能做到他這般切換自如的，不多見。項元豐見了都直搖頭，這龜縮方式真不是他教的。

傅衍防守了一會兒，覺得也不行，主要是拳頭、小臂被打得生疼。

他跳到一側，重新開始進攻。幾個招式之後，他賣了個破綻，被陸容擊中胸口，順勢坐倒在地上。

這一架算是比較精彩了，傅衍是變著花樣，展示他對拳法的理解。

陸容伸手將傅衍拉起來，在他耳邊說道：「承讓了。中午我那塊豬肉給你吃，算是賠罪。」

「好啊。不過你贏了我也高興，後面繼續加油，爭取保住第一。」

傅衍退回到人群，聽見身旁學徒對他抱怨：「傅衍，你怎麼就輸了呢？害我也輸掉中午的豬肉。」

喲，都有博彩啦。

他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害你損失了豬肉，我把我那塊給你吧。」

「那也不用，只要你贏了常修寬，我就能贏回三塊，還有得賺。」

「好的，那我努力。」

這下傅衍就有壓力了呀，他的勝負不止關乎自身，還關係到別人的生活質量。

他有大概兩刻鐘的休息時間，趕忙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思考對陣常修寬的策略。

他一直以纏、拖、磨三字訣反敗為勝，這次恐怕要反其道而行之。

因此，剛一開場，傅衍便以最兇狠的攻勢，向常修寬狂刺十幾刀，接著又是力劈猛斬。

這完全不是傅衍的常規打法，打得常修寬措不及防。

不過，常修寬畢竟刀法純熟，頂住了傅衍的猛攻后，並沒有防守，而是以狠辣的招式對攻。

常修寬狠辣，傅衍就比他更狠。

殘刀訣本來就是不惜命的刀法，自己殘無所謂，只要對方更殘就行。

兩人越打越快，不知被對方的木刀削砍了多少下，但都忍著痛繼續鏖戰。

項元豐的原則本來是點到為止，不能受傷，但這次竟然沒有喊停。

因為傅衍和常修寬的對決，是這幾天最經常的一場比試了。兩人的殘刀訣說不上多麼高明，卻打出了殘刀訣的精髓，那就是殘血無敵，越殘越勇。

在這樣短兵相接的模式下，常修寬刀法更嫻熟的優勢，完全體現不出來，拼到最後，靠的是意志和勇氣。

當然，還有體力。

傅衍有壯體湯打底，氣力一直不降，常修寬的動作則漸漸有些遲滯。

最後，傅衍抓住機會，一刀斬向常修寬還沒抬起來的刀刃。

「啪」的一聲，木刀斷裂，傅衍已是贏了一招。

他本可斬向常修寬的手，像對付魏愷那樣，但常修寬的身上，估計早已被他打得紅彤彤一片，再傷其手，有點不講武德。

人群愣了幾息，才終於爆發出猛烈的歡呼聲，叫得最響亮的，自然是贏了三塊豬肉的那個學徒。

傅衍如此拼搏，雖說並非為了幫人贏豬肉，但確實受此影響了。

他此刻遍體生疼，卻覺得很值，打得太痛快了。而且，他的刀法進度增加了兩點。

這是他第一次憑藉自己的努力，獲得兩點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