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有什麼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離開武館前，傅衍先去了一趟演武場，將今日的份額薅了。

【武功：《自然長拳》未入門（69/100），《殘刀三招》未入門（64/100）】

隨後，他便跟陸容，以及宿舍四人一起出發。

另外一個宿舍的，也是八個人一起出遊。

傅衍換了舊衣服，其他弟子有的換了舊衣，有的仍穿著練功服。

已是九月下旬，天氣有些寒冷，他們的衣服都很單薄。

不過他們都有練武的底子，抗凍屬性高，而且走動一番之後，身上很快暖和起來。

「我們往東走吧，東邊有集市，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陸容說道。

傅衍沒有目的地，之前說想西去看看，不過是開玩笑的。

於是，他們便一路向東走。

路上，傅衍看到一家錢莊，便進去換銀子。管事先給他的銀子稱重，隨後按照他的要求，換成幾塊更小的碎銀和幾十個銅板。

當然，他要給錢莊一點手續費。

葛川沒有教傅衍如何花錢，大概是覺得他什麼都懂。好在傅衍確實知道，他家以前是做生意的，這點生活常識還是知曉的。

傅衍估算，葛川給的錢，換算成前世的，大概有五百塊錢。這個世界消費水平不高，錢的購買力強，這些錢算是挺多的了。

出了錢莊，傅衍花了六個銅板，買了六串糖葫蘆，分給眾人。

這些師兄都是窮苦人家出身，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簡單的糖葫蘆就讓他們吃得很開心。

傅衍發現，有人穿武館的練功服出來，是很有幫助的。

他在錢莊換錢時，管事將銀子重量非常仔細地給他看了，收的手續費也很少，只有五文錢。

買糖葫蘆時的情況也是一樣，小販挑選的幾個，個頭又大，糖色又鮮亮，價錢也很公道。

今天應該正是趕集的時間，一路上行人不少，好不容易走到集市，更是人擠人。

好在他們身材瘦，力氣不小，還很靈活，很容易在人群中鑽來鑽去。

傅衍不停給眾人買零食，花的錢都不多，少則幾個銅板，多則十餘個。

對傅衍來說，集市沒啥好看的，全是人，不過師兄們都很興奮，到處指指點點。

逛餓了，他們趕不及回武館吃午飯，傅衍提議找了一家飯館吃飯。

他選了一家名叫「看羊樓」的酒樓，酒樓的裝潢不算豪華，價格他應該承受得起。

出於謹慎，他先進去問了價格。

掌柜的問他幾個人吃飯，傅衍說像他這樣的還有五個。

「一百文左右吧。我們酒樓比較大眾化，不會貴的，小客官請放心。」

傅衍心說，老闆肯定低估了他們的飯量，不過就算價格翻倍，兩百文錢，他也承受得起。

出來后，陸容對傅衍道：「咱們換一家吧，我看這家估計挺貴的。」

「沒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正好我手裡有錢，大家一起吃點好的。」

傅衍問其他人想吃什麼，他們都說不知道，讓傅衍隨便點，別太貴就好。

他便點了幾個肉菜，蒸羊腿，炙羊排，梅菜扣肉，爆炒豬肚，豬蹄湯，以及兩個素菜。

傅衍知道，這應該幾位師兄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餐。他們都吃得狼吞虎咽的，傅衍自己也沒少吃。

風捲殘雲之後，桌上餐盤基本光了。

傅衍看著吃飽喝足的眾人，笑著問道：「你們跟魏愷關係不錯吧，今天應該叫他一起的。」

四人能從雜役做到學徒，都不是笨人，一下就領會了傅衍的意思。

「我和他的關係其實算不上好，只是因為他入館比我早，我那時什麼都不懂，就跟他學了一些。」

「我跟魏愷關係也一般，他叫我別跟你們一起玩，他太會說話，我就聽信了他的鬼話。」

「對，我也是被魏愷騙了，他說你倆會搶走我們的名額，我現在才知道，根本沒有名額限制，全看自己本事。」

「我是剛好跟魏愷住一個宿舍，就在陸容住進來之前不久。那時大家都跟玩，我為了融入大家，只好跟他一起玩。」

傅衍的目光掃過眾人，他看出來了，他們個個都身懷……絕對沒錯的理由。

他基本相信他們，他們只是從屬，並非主謀。人有時候就是會服從於群體，這是正常的。

只要他們不再與他為敵，給他下絆子，只要他們跟魏愷劃清界限，他可以不怪他們。

「我覺得傅衍是寬宏大量的人，我也是。我們可以原諒你們，只要你們別再聽魏愷的話，來坑我們。」

陸容很會配合，說出了傅衍的心意。

「你們放心，我們已經看清了魏愷的真面目，他就是小心眼，見不得別人好。」

「是的，跟他玩只學會了勾心鬥角，學不到真本事。」

「你們才是有本事的人，傅衍師弟是練武的天才，陸師兄這次也是拿了第一名。」

「對呀，希望你們以後能夠指點我們，讓我們更進一步。」

四人的話都說得很好聽。

傅衍不想嘲諷他們，這麼快就改變了立場。

說白了，都是利益。

以前他們跟魏愷走得近，因為魏愷的做法可能打擊掉傅衍和陸容，對他們是有利的。現在他們背離魏愷，因為很明顯，跟著傅衍混，更有機會獲得好處。

何況他們剛剛吃了傅衍買單的豐盛午餐，吃人嘴軟。

傅衍不想將氣氛搞得太僵，接過他們的話：「大家都是師兄弟，本來應該團結共進，搞陰謀詭計實在不應該。我相信你們都是被魏愷矇騙了，不怪你們。

「來，我們以茶代酒。今天就解開心結，翻篇了，從此不再有隔閡。今後大家一起努力，一起進步。」

話說到這份上，事情算是搞定了。

不過，傅衍沒有立刻結賬，而是多聊了一會兒。他講了自己逃難的故事，又問了眾人的家事，努力讓各人敞開心扉，增進了一波感情。

傅衍叫來掌柜的結賬。一共是一百六十三文，他請掌柜的優惠了三文錢。

他問掌柜的：「為什麼叫看羊樓，而不是品羊、烹羊等更貼切的名字？」

掌柜的嘆了一口氣：「唉，很多時候買不到羊，只能看別家宰殺。」

可以說非常誠實了。

離開看羊樓，他們去看了鬥雞、走索、變戲法等活動。

趁另外幾人看戲法的時候，傅衍走進旁邊的書畫店，想給葛川買點新近上市的綺麗畫冊。

他直言不諱地跟老闆表達了訴求，老闆心領神會，笑著說道：「客官請移步後院，裡面有你想要的。」

傅衍覺得老闆有點奇怪，說話聲音顫抖，笑容也有些不自然，不過做這個的老闆多半很奇怪，他也沒放在心上。

走進後院，他看見了一副熟悉的面孔，正是霜刃武館選拔雜役那天，跟他有過節的兄弟倆中的弟弟。

弟弟身邊站著三人，沒有其兄長，而是兩個穿著練功服的人，胸前綉著「狼」字。

另外一人，竟是魏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