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項元豐的規勸

傅衍練習了一陣拳法之後，項元豐又開始教他刀法，不過只演示了前面十幾招。

或許只有半套的原因，傅衍只得到兩點進度，面板文字變成了「《殘刀三招》未入門（5/100）」。

「我們叫霜刃武館，刀法自然是鎮館武學。這套殘刀訣是從地級刀法簡化而來，是一套攻強守弱，甚至只攻不守的刀法。所謂三招並非只有三個招式，而是主要突出劈、斬、刺三種用刀方法，每種都有十數個變招。」項元豐解說道。

傅衍懂了，原來殘指的不僅是招式，更是指人，招式出去，要麼對方殘，要麼自己殘。

項元豐見傅衍在思考，便開口詢問：「你可知為什麼要這麼設計？」

「或許是這套刀法殺招凌厲，容易傷人。也可能是刀法氣勢如虹，對手先自怯了，我們便可不戰而勝。」

「哈哈，你的想法很有趣，也算是說到點上了。剛練殘刀訣的人，遇到同級別的對手，很容易以凌厲殺招勝之。如果遇到更強的對手，憑藉氣勢也可能出奇制勝，就算不敵，也不至於墮了武館威名。」

以弟子性命維護武館威名，夠狠辣夠殘酷的。世道就是如此，傅衍也不能說武館做得不對，畢竟武館沒收他一文錢。

他突然想到，武館如果開放交錢學武，應該很能賺錢啊。

「武館的弟子都是自己出去挑選的嗎？有花錢進來學武的嗎？」

「我們武館沒有，不過從這裡出去的人，可以開館收費教徒。」

傅衍知道了，這裡是總部，那些分店自然要給總部分紅。

他想到，霜刃武館在黎陽城，應該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殘刀訣的練法跟自然長拳不同，不需要整套連起來練習，只需要每個招式練到極致，揮刀便有殺招。」

項元豐解釋完，沒給傅衍練習時間，而是繼續講解：

「武鬥的核心，不外乎四個方面，力量、速度、氣血、罡勁，力量和速度體現在武學，氣血和罡勁體現在靈功。等你成為正式弟子，便可開始修習靈功。

「力量與速度是相輔相成的，拳法、刀法的招式雖然全在上臂，卻不可忽視對腿力和步伐的鍛煉。

「我以前認識一個人，就是只練臂力，很少練腿力，練得雙臂比大腿還要粗壯，最後步伐不靈，被人斬殺。這種錯誤，你一定不能犯。」

傅衍點頭應道：「弟子知曉。師父，這是不是說明，只會壯臂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這說法有點奇怪，但道理沒錯。力量與速度相輔相成，都需要長期的苦練才能達到。

「我們練刀為主，練拳為輔。拳法是幫助我們體會力與速，刀法，確切地說是刀刃，則是最極致的力量與速度。

「第一天就跟你講這麼多，我還是破天荒第一回。你悟性不錯，應該理解得了。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問我。」

「好的，多謝師父悉心指點。」

此時天已大亮，到了他們吃早飯的時間。

早飯由雜役們送來，演武場中央圍了兩個圈，正式弟子和學徒各自在一個圈。

趁其他學徒去拿早飯，項元豐將傅衍叫到稍遠的地方，說道：

「葉管事一定跟你說了學武的艱難，我想告訴你的是，艱難的不只是練武本身，很多人與事都會阻止我們走武道這條路。我希望你能不受影響，心無旁騖。

「我跟你一樣，是逃難來到黎陽城的。跟我一起加入武館的，還有幾個人。我們一路上同甘共苦，親如兄弟，就因為我成了弟子，便被疏遠了。

「我當時非常痛苦，只能咬牙練武，我今天很慶幸當時的選擇。他們幾人先後離開了武館，有的已經死了，沒死的也過得不如意。

「我說這個，不是吹噓我現在的生活有多好，而是希望你別被眼下的瑣事干擾。好好練武，將來才不會後悔。」

傅衍有一種感覺，這個故事是項元豐現編的，因為他講述的時候毫無情緒起伏。

不過他還是很感謝項元豐的規勸，師父一定是注意到學徒對他的排擠，才出言安慰。

項元豐作為教習，一來不好直言其他弟子的不是，二來強行干預可能適得其反。於是他只能說個故事，讓傅衍自行體會。

傅衍確實體會到了，他很感佩師父的良苦用心。

「師父的叮囑，弟子一定謹記於心。」仟韆仦哾

他發現武館里的成年人對他都很友好，不友好的都是同齡人。

想想也對，成年人都是武館的人，當然希望弟子們不要內耗，好好習武。孩子們則是為了各人的利益，自然看不慣傅衍這種彎道超車的。

傅衍理解每個人不同心理的形成原因，不過理解不代表不介意。

他收起心思，走向領早飯的地方。

項元豐作為教習，沒有在演武場吃早飯，他走向了伙房。

演武場上的人，吃的是籠餅，跟傅衍記憶中的包子差不多。籠餅的餡料有葷有素，傅衍他們作為學徒，自然吃的是素菜餡。

吃完早飯，學徒們繼續練習。

傅衍一邊練拳，一邊琢磨著。

剛才項元豐教他的時候，他的視野里並非只有項元豐，餘光能看到其他人練武，卻沒有增加進度。這讓他對系統有了新的體會。

一是不同的人幫他增加的進度是不同的，跟他人的武學水平有關。二是他需要凝神觀看他人練武，才會增加進度，隨便瞟一眼是不行的。

因此，要最大限度地獲得進度，他得觀看那些練得好的人，身邊的學徒自然不在其中。

最好的選擇自然是教習、教頭等人，可他們很少出手。

比如項元豐，吃完早飯回到演武場后，就沒什麼事了，只是四處走動觀察，偶爾糾正一下學徒們練得不對的地方。

教習們肯定也是要練功的，傅衍猜測他們應該有專門練功房和練功時間，他是沒機會去瞧的。

對他來說，眼下最合適的選擇，則是正式弟子。

他們佔據了演武場的中心區域，好在場子不大，即便傅衍處在邊角區域，也能看清他們的一招一式。

於是，傅衍一邊尋找合適的目標，一邊仍舊練著拳。只是，他重複著同一個動作，這樣不用怎麼動腦，看起來又像在苦練某個招式。

有了穆鐵和項元豐的指點，他對於如何辨別練武水平的高低，有了一點門道。

招式狠辣、力道十足，是為力量。身形靈動、步法迅捷，是為速度。這兩點是傅衍優先考慮的。

最後，他選擇了一個清秀的弟子，正是昨天勸解吳理那位。

青年果然沒有讓傅衍失望：

【您觀看他人演練《自然長拳》，心有所悟，進度+2。】

收穫兩點進度，傅衍沒有貪，而是借著這新的感悟，專心練拳。

半個時辰后，他才開始挑選新的工具人。

可惜這次看走眼了，一個看起來魁梧的弟子，卻只帶來一點進度。

而後，他如法炮製觀看練刀的弟子，都只收穫一點進度。

【姓名：傅衍】

【修為：無】

【武功：《自然長拳》未入門（10/100），《殘刀三招》未入門（7/100）】

【壽命：16/60】

傅衍滿意地看著面板上的進度，按照目前的進展，一個月之內，他就可以全部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