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庭權利爭奪戰(10)
范筠萱說:「媽,嘉俊在這方面真的很有靈性,能做到事業、美食兩不誤。」
嘉俊媽說:「嘉俊現在是你的男人,你總不會希望他被鍋碗瓢盆磨了志氣吧!」
范筠萱說:「怎麼會呢媽,您沒聽過那句話嗎?男子漢大丈夫,不掃一屋,何以掃天下?把小家的美食做好了,外面的廣闊天地才會更有作為。是吧,老公?」
郭嘉俊附和:「有道理。」
嘉俊媽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有種恍惚感,對面坐著的這個大小夥子,還是那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並喂大的孩子嗎?還是那個蹣跚著向自己跑過來,嘴裡不停地喊著「媽媽」的嘉俊嗎?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媳婦,而且跟媳婦的心貼得比自己還近,一種酸楚的滋味在她的心裡翻騰著。
王躍生開著車向君美嘉園方向駛來,他把車停在了小區外的街道上,放下車窗,向郭家的窗戶望去,一臉的迷離和痴情。
吃完飯,嘉俊媽習慣性地開始收拾碗筷。
范筠萱說:「媽,您歇著去吧,碗我來洗。」
郭嘉俊悄悄地給嘉俊媽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嘉俊媽向沙發走去,坐到了沙發上。
突然,范筠萱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范筠萱去卧室接電話:「喂,高總……什麼?要做修改?把下擺弄大一些?您看您看,當初我就是要這麼設計的……那還用說,我的品味在這兒呢!……好的,我儘快修改。」
小區外,王躍生坐在汽車裡,遠遠地盯著郭家的窗戶。透過窗,他看到了范筠萱在窗檯旁打電話的身影。他痴情地盯著范筠萱,眼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這個令他無比摯愛女人的任何一個細微動作。
放下電話,范筠萱沖著郭嘉俊喊:「嘉俊,今晚你幫我洗碗,我有個設計圖要馬上修改。」
郭嘉俊應了一聲「好嘞!」,便拿起碗筷向廚房走去。
嘉俊媽一臉的不樂意,從沙發上站起,幫著把剩下的碗筷拿到廚房洗碗台。
郭嘉俊擰開水龍頭開始洗碗。
嘉俊媽說:「像你這麼沖,得浪費多少水?我洗。」
郭嘉俊說:「我一幹活您就心疼。」
嘉俊媽說:「你啊,能站在這兒陪我聊會天就行了。」
「您不用說我都知道您想說什麼?」
「沒錯,我就是要說說她。你把門關了。」
郭嘉俊把廚房的門關上。
嘉俊媽說:「你媳婦那心眼怎麼這麼多啊?剛說她洗碗,馬上就逃避了。」
「媽,您想多了,她這不是活急嗎?」
「你怎麼就這麼慣著她?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沒骨氣?」
「媽,這不叫沒骨氣,是你兒子太了解她了,跟她的那些優點比起來,這點缺點不算什麼。」
「我沒看出她有什麼優點。」
「事業心強,就是優點。」
「一個女人,要那麼強的事業心幹什麼?你是大男人,該干大事業的是你。」
「媽,這個時代,大男人的標準是,在外能幹一番事業,回家,能做些家務。兩者缺一不可,少了一樣,都不算是大男人。」
「你把心思都放在事業上,才能把事業做大,把事業做大了,那才叫大男人。」
「只幹事業不做家務的,頂多算是小男人,您要讓兒子做大男人,就別計較做不做飯這點小事兒,您兒子能把飯菜做得色香味俱全,不但不丟人,還給您臉上爭光,說明您教導有方啊!」
「你別甜乎我。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一點男子漢的威風都沒有。」
「媽,現在已經不是大男子主義盛行的時代了,誰對就聽誰的。我沒覺得她有什麼錯,我幹嘛要耍那個威風?」
「她哪點對?她在逼著你幹家務活。你好歹也是個公司的大老闆,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哪兒有被老婆這麼欺負的?」
「媽,您沒聽過這句話嗎?愛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犧牲,咱不能只考慮自己。您兒子有事業,筠萱也有人家的事業啊!她忙的時候,我幫她,等我忙的時候,她能袖手旁觀嗎?」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忙說,「媽,我還有事,得出去一趟。」
嘉俊媽說:「有事就去忙吧,晚上早點回來。」
「好嘞。」說著,郭嘉俊從門口的衣架上拿下西服外套,穿好,開門向外走去。
郭嘉俊開車駛出小區的大門。郭嘉俊的車從王躍生的車旁邊經過,王躍生看到了郭嘉俊。他啟動汽車,跟在了郭嘉俊的車后。
明陽媽的小吃店,慶明陽在烙蔥油餅,小荷在包餛飩,明陽媽在煮餛飩,她把煮好的餛飩盛入一個碗里,給客人端了過去。
客人甲說:「趙大媽,今兒這餛飩可比以前的好吃了。」
明陽媽說:「是嗎?好吃就常來吃。」
客人乙說:「以前的餛飩就挺好吃的,今兒的餛飩,嘿,這味道,絕了。」
明陽媽說:「我以前就一個人忙活,難免做得毛躁些,現在這不是有幫手了嗎,當然會比以前精細些。今兒這餛飩不是我包的,是小荷姑娘包的。她十歲就跟她奶奶學做餛飩,餡大皮薄,比我還捨得放料。」
客人甲說:「這麼說,以後,包餛飩的活就是小荷姑娘的事兒了。」
明陽媽說:「是啊!小荷的手藝好著呢,以後啊,一定要常來。」
客人乙說:「這個小荷姑娘人可真俊啊!就是眼睛,怎麼那麼木啊!」
明陽媽小聲地告訴他:「她的眼睛看不見。」
客人甲和客人乙很是吃驚。
客人乙小聲地問:「你是說她是盲人?」
明陽媽點點頭。
客人甲難以置信:「盲人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餛飩?」
其他客人聽到他們的話也很吃驚。
客人丙說:「那個姑娘是盲人?」
客人丁說:「這麼俊俏的姑娘,眼睛看不見,可惜了,可惜了。」
客人丙說:「盲人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餛飩,這也太神了。」
其他客人紛紛點頭讚歎:「神,是夠神的……」
「劉記小吃」在「趙大媽餛飩店」的對面。店主劉芹此時正一臉愁容地觀察著對面「趙大媽餛飩店」里的狀況,自己的店裡冷冷清清,一個客人也沒有。
郭嘉俊把車停在了距離餛飩店有一段距離的路邊,打開車窗,朝餛飩店望去。慶明陽在烙蔥油餅,旁邊,小荷在包餛飩。小荷雖然看不見,但手法嫻熟。
郭嘉俊定定地觀察著。小荷漂亮的面龐中散發著淳樸而柔弱的氣息,這種氣息能激發起男人無限的憐愛和保護欲。
郭嘉俊暗自思忖:這個小荷,跟趙大媽和慶明陽是什麼關係?
王躍生的車緩緩地駛了過來,停在了郭嘉俊汽車斜後方不遠處。他順著郭嘉俊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正在包餛飩的小荷。王躍生一臉狐疑地在做著各種猜測,郭嘉俊到這來幹什麼?難道跟那個女孩有關係?
翌日清晨,任麗和黃賀奇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突然,傳來敲門聲。賀奇媽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任麗,起床了。」
任麗迷迷糊糊地動了動,還沒睡醒。黃賀奇也依然在睡。
賀奇媽站在門外聽了聽,裡面沒有動靜,她又拍門,喊道:「任麗,起床了,該做早餐了。」
任麗突然睜眼,自言自語:「早餐?」她坐了起來,自言自語,「天啊,以後,我就是個鍋台轉了,天天要做飯……」
賀奇媽催促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任麗,起來沒有啊?」
「媽,我起來了,馬上就去做早餐。」任麗一邊回應賀奇媽的催促,一邊穿衣服。她踢了黃賀奇一腳,黃賀奇從床上掉到地上,驚醒。
黃賀奇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問道:「怎麼了這又……」
任麗說:「沒怎麼,睡吧,你繼續睡,好好地睡!」
黃賀奇打了個哈欠,又躺回床上,蓋好被子。突然,又被任麗一腳踢到地上。
黃賀奇一臉不滿地站起,質問:「你幹什麼啊你?」
任麗說:「你繼續睡,起床后,會看到桌上擺著香噴噴的早餐,那可是我做的。」
黃賀奇說:「以前你從來沒給我做過飯,今天我一定要多吃點。」說著,又躺在了床上,嘴裡嘟囔著,「還是在老媽身邊好啊!在老媽身邊,能吃到媳婦做的飯。」
任麗一臉的不滿,拿起枕頭朝黃賀奇砸去,「黃賀奇……」
黃賀奇用被子蒙住腦袋。
任麗用手指點他:「回到這兒你就原形畢露了,就敢欺負我了……」
賀奇媽的聲音又傳了進來:「任麗,起來了沒有,再不做飯,你上班就遲到了。」
「哎,來了!」任麗邊喊邊開門。賀奇媽在外面站著。
賀奇媽質問:「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忘了?」
任麗忙否認:「沒有。我哪兒能忘啊!」
「沒忘就好,趕緊做。」
任麗「哦」了一聲,向廚房走去。
賀奇媽沖著她的背影喊:「晚上下班別忘了早點回來,我們在家等你的晚飯。」
任麗一臉恨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