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免去劫難
周恆？
方涵忍不住一挑眉頭。
竟然會在這地方碰到這麼多熟人？
這傢伙上中學的時候就跟方涵成天不對付。
兩人同樣背景過人，同樣學習成績優越。
甚至就連體育成績都不分伯仲。
那時候在江城一中被當時無數人少女奉為男神！
只不過唯有熟悉他們二人的才知曉，周恆跟方涵還有段差距。
方涵上課遲到早退，從不複習，甚至每天逃課打遊戲能夠輕鬆拿到年級第一。
周恆每天挑燈夜戰，近視度數從200一路狂飆到600，也始終只能當萬年老二被方涵壓一頭。
換做是誰都會心裡不平衡。
尤其是體育方面，方涵更是甩了周恆不知道幾條街。
那時候同年級一半少女迷戀方涵出色外貌和優越條件，情書一封接一封，另一半則是暗戀方涵不敢出聲，只能默默喜歡。
周恆明明也很優秀，可他的光芒幾乎都被方涵的出色掩蓋，可以說周恆的青春期，幾乎都被方涵的出色碾壓。
這一點，讓周恆對方涵積怨良久！
「天才？」。
「江城一中的方涵？」。
「還有什麼人能夠讓我們周少奉承一聲天才？」。
「這世界上還有人比周少更天才的嗎？」。
看周恆那眾星捧月的架勢，也知道他身邊幾人都是他的走狗。
幾乎是隨著周恆話音落下，便是有幾個青年第一時間跪舔。
周恆頗為受用的輕笑一聲，裝模做樣的擺了擺手，毫不掩飾鄙夷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涵；
「嘖嘖嘖，你們可別小看這位，他可是我們江城一中當年的驕傲，是我們那學校唯一一個拿下過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冠軍的得主！」。
這話一出，幾人才怔了剎那。
「奧林匹克數學競賽冠軍？」。
「那不是能夠保送名牌高中的嗎？」。
「我記得周總好像也拿過奧賽名次啊！」。
「不對，周總的名次最後聽說好像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取消了」。
幾個手下七嘴八舌。
「不對啊，我記得江城就沒人拿過全國奧賽的冠軍啊，唯一一次也是有人作弊，當年的新聞我看過，這還導致某個中學被取消了奧賽資格三年……」。
話到一半，這人突然瞪大眼睛。
那幾個簇擁的目光也都齊刷刷落在了方涵身上。
周恆見狀，滿意一笑，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在方涵漠然視線的注視下，冷笑著開口道。
「當年我跟方涵一起參加的奧賽，結果因為方涵作弊，他不僅自己的名次被取消，還導致我們江城一中所有參賽校友慘遭池魚之殃」。
「包括一個冠軍，兩個亞軍，八個入圍獎，三個特等獎」。
「集體」。
「被拉進奧賽黑名單……」。
集體被拉進了黑名單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眼前這位？
幾個手下滿臉詫異的看向方涵。
「原來害的周總痛失保送資格的人就是他，要是沒有被取消名次，怕是周總現在還能多一個數學天才的外號」。
「不是吧，不是吧，這年頭還有人會在奧賽作弊？」。
「呵呵，怪不得只能來五湖集團當保安呢，所以說啊，品性決定一切，有的人天生就是王者之姿，有的人天生就該跌落塵埃」。
幾個手下七嘴八舌，不乏對方涵的冷嘲熱諷。
他們都是人精，也都是周恆最死忠的舔狗，不然周恆不可能將他們隨時隨地帶在身邊。
第一個認出方涵身份的女人，唐曉燕還頻頻皺眉。
當年在中學時期，她也是方涵迷妹。
可惜後來方涵作弊一事曝光，就連唐曉燕都對方涵唾棄不已，那時候的方涵幾乎是只要出現自學校里，就會面對人人喊打喊殺的局面。..
丟盡江城一中名校顏面！
甚至很多同屆學子出門在外，都會被人用這件事情調侃，貶低一頭。
只是王老師聞言，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周恆毫不掩飾對方涵的鄙夷，似是要刻意戳穿方涵痛處一般；
「昔日堂堂天才方涵，一代奧賽冠軍，竟然淪落到當保安的地步，方涵，方氏哪怕日落西山，你一個小少爺也沒必要干保安這種工作吧？」。
「周總，這可就是您有所不知了，對於某些人來說，當保安才是最好的人生歸宿，一個月四千五，那可是能夠少走幾十年彎路呢！」。
幾個人議論紛紛，言談舉止間完全沒把方涵放在眼中。
見到方涵默不作聲，一旁的唐曉燕更是不住搖頭。
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天才少年去哪裡了？
現在不僅落魄到要來五湖集團打工，甚至連一點自尊都沒有！
她要是方涵，被這樣嘲諷，肯定轉頭就走……
方涵本人反而平靜無比；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走吧」。
他注意到周恆胸口處金燦燦胸牌「資方代表」四個字。
這證明周恆對五湖集團享有一定程度控股。
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方涵不想無功而返。
所以不打算跟周恆這種跳樑小丑計較。
再加上王老師還要在五湖集團工作，身為資方的周恆，顯然有權利讓王老師頃刻間失業。
方涵不想給王老師帶去麻煩。
周恆眉頭一皺，似乎很不喜歡日落西山的方涵依舊這幅屌炸天態度；「這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周恆，你們都是我的學生，老師當年同樣也很喜歡你們二人，所以我還專門給你們開小灶輔佐，可這不是你對方涵喊打喊殺的理由！」。
「咱們一直都心知肚明，方涵根本沒有作弊！」。
「況且，要不是那一屆名次被取消，你們現在怕是才會真正墜落深淵，成為人生夢魘呢！」。
最終，王老師還是沒忍住站了出來。
這話一出，周恆卻是玩味一笑；「王老師，您說這話可就有些包庇了，我不知道方涵做沒作弊，但是他被人舉報，奧賽組委會也最終宣判」。
「丟人現眼，讓我們池魚之殃，所以在我眼中，他就是作弊了！」。
「況且，您口中的人生夢魘……」。
周恆撇了撇嘴；「難道成為一個數學家會影響我子承父業繼承家族財富嗎？還是說成為一個數學家會妨礙我享受老一輩留下來的榮華富貴？」。
「行了，發布會快要開始，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
周恆擺出一副不屑於搭理鴨子死了嘴還硬的方涵姿態。
雖然肆無忌憚的羞辱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天才似乎很有成就感，不過他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唐曉燕路過方涵的時候，還趾高氣昂的瞥了一眼青年；
「我當年真是眼睛瞎了，怎麼會看上你這麼一個傢伙，現在想想還真是慶幸，不然若是被你纏上，怕是八輩子倒霉……」。
方涵聞言，不置可否；
「我倒是一直慧眼如炬，你這種女人狗都不要，還好沒接受過你」。
你……
聽到方涵罵自己狗都不要，唐曉燕差點氣的破口大罵。
不過下一刻，周恆又是不屑的拉了唐曉燕一把。
「沒必要跟這種人計較……」。
王老師盯著周恆等人離去背影，最終苦笑著長嘆了一口氣，滿臉複雜之色的看向方涵；
「當年你們那一屆奧賽前三名有資格保送清北少年班，但老師敢說反而是你沒能順利進入少年班成了一件幸事」。
幸事？
「因為那一屆帶班老師鄭黃河是個惡魔」。
「兩年前就因為被調查出牽扯到一起十五年前的操場埋屍案，讓無數家長舉報送進大牢，正是因為身敗名裂，你反而是免去了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