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被囚禁在死亡盒子中的絕望之貓

不長不短的一小時過後，磁浮穿梭機的速度終於開始漸漸減小，最後停了下來。待艙門打開后，三人便趁著用來運送屍體的機械手還未探入之前，依次從「車廂」里跳了出來，並爬上了處於穴道正上方的棧道，順著它的方向直往前小跑而去。

眾人在這昏暗的地下可謂是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經由竹早的推算后四人得知，磁浮穿梭機是一直朝著東面行進的，只要將時間×速度便可得出路程，如果再算上那令人髮指的深度……不出差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就處於太平洋zhōngyāng地段的海床之下！這垃圾處理站……竟然是修建在海底下的！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這就是科學的力量！是啊……我們在進來之前同樣也覺得……人體超自然能力什麼的……那是僅存在於科幻小說中的Imagination（想象）。它的來源、原理……全部都是空穴來風，屬於能夠隨意吐槽的那種幻想論！……但是我們意識到我們錯了……當我們真的具有異能力的時候，才發現以前是多麼的天真無知……

當代科技的jīng華與極限……都淋漓盡致地被體現在了這處海底垃圾處理廠中，很可能一顆小螺絲上也暗藏著量子力學的玄機，四人在順著棧道行進的過程中，看到的種種景象都離不開「高科技」一詞。流動在鐵板接縫處的熒光線、懸浮在空中的球狀機器人，還有這整個別具外星風格的空曠隧道，有哪項是能在外面的世界看到的？

小跑一陣后四人來到了盡頭，看到電子鎖封閉著一扇門，千鷹二話不說直接一道雷擊打過去解了鎖。紫sè電光噼啪閃爍，轉為綠sè的紅燈將鐵門打開，讓進去了幾位不速之客。千鷹留美和竹早，在看到裡面的場景時皆是一怔，紛有股被強大的氣場所震懾的感覺。

這是一個最大半徑有60餘米的紡錘形地下空間，整體結構類似圓環，四人所在的環身處仿若東京鐵塔的圓形展望台一樣，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空心的部分，好像是在用真空隔絕著一個相同形狀的透明容器。

——「好……好厲害啊~！這……這難道就是他們所說的地下垃圾處理廠~？」

看到后的四人無一不感慨這令人嘆為觀止的景象，到底是科技強盛到了怎樣的地步，才能在幾百米的海床以下修建規模如此浩大的工程！？平冢町前與他的企業公司，摒棄人類將其們甩在身後，以勢不可擋的先進科技遙遙領先了現今地球數百年的距離。證據不用說，一切都呈現在了我們的眼前，Reality（現實）……是最好的Evidence（證明）！

——「哎~你們快看，那個玻璃容器的底部好像有什麼東西湧出來了誒~！」

隨著留美的一聲叫喊，眾人都把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shè了過去。果不其然，剛才還空無一物的透明容器，現在底部幾乎被許多白花花的如同米粒一樣的東西填滿，而且還有逐次增加的跡象，平面仍在慢慢上升，數量多的數不勝數！

「好奇怪的東西哦……隔著那麼遠又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啊~？」留美搔著臉頰疑惑道，她眨了眨眼睛后又極力把瞳孔撐大，可卻只能依稀辨認出一個模糊的輪廓，細節根本看不清，「總感覺有點像分別已久的米飯呢……呵呵~這個垃圾處理廠應該不會在生產大米吧~？」

「你是笨蛋嗎……怎麼可能呢~？」千鷹白了她一眼，「要是真的是大米的話，從這裡看根本看不清輪廓的，我覺得倒像是蠶蛹之類的東西……」

留美翻起三白眼，有些無語地瞧著千鷹：「喂~你說的那個也不可能吧……蠶蛹能比大米大多少~？隔這麼遠也是看不清楚的吧~你個無敵天然呆！」

「那……那……」千鷹慌張地想了一會兒，更加單純地辯解道，「那……那就是轉基因巨型蠶蛹！孵化出來的蠶蛾飛起來能遮住整個太陽的那種！」

——「那我還是轉基因超巨型大米呢~！一個人花一星期都吃不完的那種！」

無視掉兩人之間無厘頭的對話，竹早專註一心地觀察那堆白花花的東西，突然右瞳猛地一縮，眉頭也在同時輕蹙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他不光臉瞬間變得毫無血sè，說話時連嘴唇都有些顫抖了。——「不……那些不是米飯或是蠶蛹……不過轉基因還真有那個可能……那些是……那些是……」

——「……剛才我們所看到的那些……死人啊……這成千上萬的可都是人的屍體啊！……」

白森森雜亂無章地堆在一起足填滿半個透明容器的東西，竟然都是剛才四人所看見的實驗體的人屍！從體型看來，年齡最大的才不過剛步入青chūn期不久，而最小的……好像還沒過十歲……每具屍體全部是赤身**一絲不掛，擺出的動作姿勢各式各樣，雖然有一部分還是斷肢殘臂缺胳膊少腿，或是身體上有幾個大洞，但每人的臉上……卻都凝固著完全一致的表情，那是使整個五官都扭曲的……無比絕望痛苦的哀嚎……

死屍渾身斑斑點點全是大小不一的屍斑，看來死後擱置有一段時間了，大部分皮膚都呈現出懾人的蒼白sè——真心駭然的顏sè。這多達上萬具死屍堆在一起的規模和那種震撼力，可想而知，光憑幻想就能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更何況是親眼見到的時候？

——「不……不可能……這……這些難道……都……都是實驗失敗后的……人類……？」

眼前這觸目驚心的慘狀根本讓人無法正視，千鷹與留美臉上的那種駭然，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甚至是鎮定若竹早或千鶴，也都紛紛移開視線，正面看給人的視覺衝擊即使是他倆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已經突破了「慘絕人寰」這個詞所能描述的極限了……

「這些都是在各地的實驗中死去的孩子們的屍體……」千鶴語氣沉重，羽扇似的睫毛也惋惜地垂了下來，「每一天……幾乎都是這個數量……雖然有極大部分是Clone（克隆人），我可以告訴你們Origin（素體）可能在這之中只是滄海一粟。但是看到他們被純粹當做試驗用小白鼠，用完即棄的那一種……你們……真的接受得了嗎……？」

「不……不會吧……」留美已經都快要哭出來了，她不想再看下去，去接受這個現實，雙手捂住臉跪在了地上，身體微微顫抖，「每一天……都……都有數萬計鮮活的生命……葬……葬生在這裡……不……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留美……」千鷹帶著同樣的表情半蹲下身，心裡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很不好受，他撫住留美的香肩，柔聲安慰道，「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比較好……」

「嗚……嗚嗚……」留美抽泣著將身體縮進千鷹的懷中，把頭貼在少年的胸膛上，兩隻手緊攥他的背心，「嗚嗚……嗚……千……千鷹……我……難道我們以後……也……也會像那些孩子們一樣……被……被拋在……」

回抱住留美，千鷹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嘛……嘛……我……我不知……」

——「不！……不會的哦~！」

此言並非是從千鷹所言，而是在一旁站著的竹早，他以十分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我們幾個……絕對不會變成像他們那樣的……放心吧留美，千鷹！」

留美淚眼婆娑地從千鷹懷中抬起頭，帶著誠摯的期待望向竹早，「真……真的嗎……？」

竹早剛想點頭回答「是」，只聽千鶴插了一句話進來。——「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憑什麼……哼~！」竹早不屑地哼了聲，右手一個大拇指戳向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頓鏗鏘有力道，「就憑我們還活著、還站在這裡觀摩別人的死亡！……這些人，如果我沒有猜錯，有很多都是因為蒼之睿智變態的jīng神壓迫，導致腦溢血而亡。而剩下的……要不就是在中被鋸輪肢解，要不就是因為過不了這關，從而被激光熱線在身上開了大洞，然後熔成灰燼……」

竹早說的異常輕鬆，根本不把這種威脅當做是一回事，「對其他人而言，這些是不可能完成的夢魘，但是換做是我們……你們大家好好想一想，現在這些對我們……難道還有危險嗎~？蒼之睿智的服用已經停止，肢體強韌和反shè神經大家也都達到了S級以上，唯一一個還有點風險的都被排除了。試問一下……我們難道還會死嗎！？」

故意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轉向千鶴，竹早還特地提高了音調，算是一種挑釁式的反問，這種公然的無理行為令千鷹頗有些不爽，可是卻找不出怎樣才能反駁他的話。

「對……對哦……我們還怕什麼啊……」仔細想想發現他還說的真對，是啊！我們既然已經挺過了難關，那麼還害怕死嗎！？留美臉上的yīn霾頓時散去了一大片，她抹了抹眼淚，「竹……竹早大哥說得對啊……已……已經不用擔心會變成那樣子了……」

千鷹剛對竹早挑釁自己妹妹的事懷恨在心，沒去應和他，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千鶴，想看看她該如何應對竹早的「事實」。

——「你說的確實不錯……前半部分的表述……Tobehonest我很贊同！我也沒法反駁。但是……你卻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一點……」

看著絲毫未變的白櫻發少女，竹早心中登有些不是滋味，他嘴一撇，沒太好氣地問道：「那麼這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啊……？」

千鶴微沉下臉，也一字一頓並加註了強音說道：「平冢町前他……不是一個滿足於現狀的男人……他不可能一直在原地踏步走。我們覺得這段Period輕鬆的原因，事實上是他早就安排好的緩衝期，是為了……給更深一步的實驗……打好必要的基礎！」

眾人再次懵然，認為千鶴說的也相當有道理，平冢町前是什麼人難道還不清楚嗎？雖然這個傢伙既無惡不作又心狠手辣，不過作為一個男人的好品質可是一個也不缺。無論是持之以恆的心態還是永不屈服的xìng格，都要比一般人類強出了百倍以上。

——「如果……將來要接受比以往更加困難、危險更多得多的實驗……你……難道還會這麼想嗎……竹·早·義·輝·先·生~？」

千鶴自己風格的咄咄逼問，竟令竹早產生了一絲動搖，即使他把語氣中這點猶豫給隱藏得很好吧。竹早雙手環胸，還是一副老輕鬆表情笑了笑，答道：「哼~！如果是那樣的話……再集中意志挺過去不就行了……有過一次經驗的我們……」

「這跟意志強大還是弱小無關……」千鶴敏銳捕捉到了竹早這一絲不決，直接在未完結時打斷了他的話，並道出了一個名詞，「……」

剛聽到千鶴的話，竹早和留美的臉sè瞬間就變得如同死灰一般，了解到了什麼事實的他們，表情相當可怕，竟跟那些屍體們絕望的吶喊是如出一轍！登時失去了對現在生活Positive（正向）一面的看法，反之……是對未來的無限堪憂和恐懼……

只就千鷹一人仍沒明白，看大家都是這一副奇怪的表情他更納悶了，還一臉無知地問道：「哎~？發生了什麼……？Kaku（鶴）你到底剛才說了什麼~？那個……那個……是什麼意思啊~？」

「唉……」對自己老哥超級無敵的天真單純實在感到無奈，千鶴嘆了口氣后，給他詳細地解釋了一遍：「這個在量子論實驗時應該就已經講過了，——譯為。是大科學家薛定諤關於量子理論的一個理想實驗，它的概念提出是為了解決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所帶來的祖母悖論，即平行宇宙一說，指兩個相悖的理論疊加時的狀態，我引用它只是為了說明量子力學中的不確定因素……」

——量子世界的模糊xìng（不穩定xìng）可以用這個實驗來說明。一隻貓關在黑盒中，盒中有很小的一塊輻shè物質，按它的衰變幾率，一個小時內可能有一個原子衰變，或許是沒有一個原子衰變。通過一個特殊的機構，使衰變的原子可以打開一個氫酸瓶，釋放出致命的毒氣毒死這隻貓。所以，當沒有原子衰變時，貓是活的；反之則是死的。

——「沒有發生的事情的結果……誰也不知道、也不能確定……我們如果再在這裡呆下去……那麼我們的未來，雖然可以預測，但確實的終點也是一片模糊。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我們不能再繼續賭命了！……」

千鶴難得一次使用了十分強硬的語調，眉宇之間透露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質，「從以前到現在，你們真的以為我們是憑藉著意志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嗎？答案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完全不是！可以說我們一直是在依靠著自己比一般人強一點的運氣存活至今，我們在冥冥之中都走的是生途，每一處十字路口我們只是恰好選對了路而已。給予我們福音的……正是量子世界的不確定xìng！而把人帶入死亡的……也照樣是它本人……」

（Kaku她說的不錯……掌握我們生死的並非意志信念這空談……我們能夠存活至今，90%以上都歸功於運氣一說。與蒼之睿智的兼容xìng、骨質和皮膚增生的活xìng、還有經過人體改造的生存率，決定這些因素的並不是我們，它們都無不屬於量子世界中的不確定因素。能在迷霧之中一直選對了路，每一次都撞上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xìng，只能說是我們在不幸之中的好運……但是……難道要一直依靠運氣活下去嗎？不可能的！簡直太傻了……可我們……居然連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不光沒有發現真正的真相，而且還厚顏無恥地把運氣帶來的所有成就……全數歸功於自己的意志，並天真地認為……rì子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直至如今才發現，那真是場一觸即碎弱不禁風的幻夢！而沉浸在這場幻夢中的我們……

「……真是差勁！……」千鷹埋怨自己的無知，一拳頭打在地上以示悔過。

留美攥著自己的纖纖玉指，也小聲承認道：「是啊……我們真的是……太傻了……」

再看竹早，只見他緊咬著牙，真是一副恨不得當場以死謝罪的懺悔神sè。透過千鶴的話他終於了解到，一直在逃避現實的原來是自己！……可是自己居然還說什麼真實，其實根本連這個資格都沒有，憑什麼用真實去攔阻他人前行的道路！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討厭過自己……我真是個……人渣……」

我們四個人……就是被囚禁在死亡盒子中的絕望之貓……是生是死……完全任天由命……「我們已經被短暫的和平所麻痹了頭腦，完全忽略了未來可能降臨的威脅，好運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吧，或許下一次……我們也就像他們一樣……」

千鶴環起手臂靠在窗戶上，直截了當地告誡眾人，然後似乎是安排好了一樣，她身後那盛放屍體的透明容器突然沖入了一大團不明的細小粉末，掩遮住所有的死屍，並如同煙霧一般迅速擴張開來，瞬間填滿了整個容器。

「看來終於到了啊……銷毀時間……」默然地回過身去，千鶴用輕靈的聲音為這場靈魂超度做著最後的倒計時，「5……4……3……2……1……0……」

白櫻發少女話音剛落，她身後就憑空乍現出刺眼奪目的閃光，惡魔般的火舌在透明容器中肆虐，所釋放出的高達上千萬度的高溫，在一剎那間就吞噬掉了所有的屍體。即使隔著一段真空，四人也彷彿能聽到那震耳yù聾的爆鳴聲，和感受到那甚至能燒盡靈魂的高溫。

「不！……不要啊！！！！！」留美瞪著兩隻猩紅的瞳仁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身子一軟就此倒在了千鷹的臂彎中暈去了……焚身烈焰的jīng神衝擊力顯然不輸於屍海，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孩子們的遺體，被這罪惡的煉獄給無情的燒毀，令她更加不能接受。

「留美……真是苦了你了……」攬過留美的纖腰，千鷹將暈倒的她慢慢平放在了地上。

——「將粉碎的極小垃圾顆粒混合氧氣沖入容器，配合打火塞的運作，就能使用粉塵爆炸的原理製造出超高溫的火焰，一舉燒盡容器中所有的垃圾……」

烈焰轉瞬即逝，容器中只剩下了縈繞不散的煙霧，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詮釋著物質的不滅定律……和剛才那數以萬計的孩子屍體的存在……

容器中氣化的碳水化合物被清洗吸走。千鶴重新問了眾人那個關鍵xìng的問題：「現在你們覺得……面對已經得出確實答案的問題，還需要進行辯論與投票嗎……？」

——眾人的選擇……自那之後就化為了單一、完全相同的答案……

一個小時后，四人又在念動力的作用下重回了的戰鬥場地，與來時候滿腹的疑惑不同，歸來時……眾人臉上幾乎都籠罩著一層沉重的yīn霾，那是絕望的象徵……

——「喂~竹早……」

千鷹不知其意地拍了拍竹早的肩。

——「幹什麼……？」

竹早現在雙瞳一點光彩都沒有，讓人根本感覺不到幹勁在何處。

「這是還給你的！！！！」「砰~~~~~！」

令人費解的事發生了，千鷹冷不丁地飛起一記上勾拳打在了竹早的小腹處，後者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倒飛了出去，一路摔了老遠。

「哼哼~！叫你在澡堂時偷襲我！這次終於還清了~！」千鷹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做著與現在氣氛完全相反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幹嘛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的！我們不是還沒死呢嗎？！以後的事情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別去管它！做好現在就行了不是嗎！？」

其餘三人還皆處於木訥狀態，紛紛眨巴著空洞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千鷹。

——「喂~！還沒明白嗎！？一個個都給我打起jīng神來啊！喪氣有什麼用！？」

「哼……」竹早嘴邊終於出現了一抹笑意。

「笑什麼！？難道我說的話很奇怪嗎！？」

「呵呵……」「哼哼……」千鶴和留美也各自抿嘴輕笑出聲。

「不……說的很對呢！垂頭喪氣有什麼用！？我們現在除了盡量活的長一點，並耐心等待希望的到來，還有什麼可以做的！？」竹早頓時jīng神抖擻，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第二人格再度沉睡，第一人格重新回歸，他摩拳擦掌地朝著千鷹步去，「好啊~！你小子居然也敢偷襲我！看我怎麼好好收拾你！先說好……輸了就給我獻出你的初夜吧！」

「嗚啊啊啊啊啊~！！！！我也一定要報剛才在澡堂的仇！！！」千鷹氣勢洶洶，渾身纏繞起圈圈紫sè電弧，十億伏特的電壓凝成一桿宙斯的雷槍，電光閃爍霹靂作響，「Hentai竹早！你終於恢復原狀了啊！哈哈哈哈哈……一定要把你電成焦炭！」

「算我們兩個……你們兩個男生……可別把我們忘了……」留美摟著千鶴而來搶了個鏡頭，手中道格拉斯之杖的兩扇飛羽周圍，憑空閃現出點點綠sè的星光。

「呵呵……Aniki（老哥）……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千鶴盈盈笑道，雙手上分別浮現出高溫帶來的熱浪與低溫凝華的冰塵，「就讓你親身體驗一下……何為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吧……」

在珍珠發少年的號令下，所有人全身都燃燒著濃濃的戰意，熱血沖腦的千鷹已然剋制不住發自內心的興奮，釋放出的電壓強度又更上了一層樓。

——「呦~~~~~~~西！！！！！還好的時間還剩下十分鐘，大家就趁這個機會，好好地打上一場，盡情發泄一下不滿吧~！！！！！」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