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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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那小兔崽子又來偷酒喝了。」
與此同時，在哪梨花小鎮之上，只聽那「一笑酒鋪」的掌柜在那大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個大酒缸的後面躲了一個偷酒的鬼。
雖然他動作輕柔，還擼起了袖子，不過這遮掩卻實顯得有些假意，就他手中上下翻滾的酒提子便能說明一切。埋著頭，躲藏著眼睛，自己覺得沒人看見，可那高高凸起的束髮同樣也出賣了他偷酒的靈魂。
幾個夥計聽了掌柜的話，歇下了手中的活，並沒有箭步上前阻攔，反倒哈哈樂了起來。
「快快快......快動手逮住他啊，愣著幹嘛？」
那掌柜站在櫃檯，雙手拍著桌子，似有些急迫。看他拍桌子時臉上抖動的皺紋，夥計都在擔心他那不多的鬍子裡面遮蓋的幾顆不多的大黃牙會不會抖落下來。
「快，堵住他。」
那掌柜又發話，可那偷酒的賊人貌似葫蘆還沒有裝滿，聽到有人喊，便加快速度不停的往葫蘆裡面灌酒，這時一個五大三粗的夥計站在了他面前。
「咋滴，還沒裝滿啊？」
「沒呢，還差那麼幾提子就滿。」
偷酒賊紅著臉回著壯漢夥計的話，手裡的活依舊沒有停下。當然，他的臉紅不是因為害臊羞愧，聞著他一身的酒氣，就知道他定是沒少喝。
「你這小兔崽子，又來偷我家的酒。咱們梨花鎮這麼多酒家，你就逮著我家不放。你就說，是何居心？」
掌柜的從夥計中間鑽了出來，清瘦身形卻掩蓋不住他那刁毒的嘴臉。
那偷酒賊看到掌柜的來了，趕忙收好自己的葫蘆抱在懷中，打了個嗝，緩緩抬頭，說道：「小爺我喝酒無數，唯獨你家這缸梨花醉最美。去去去，在來幾個下酒菜那就更美了。」
聽了這話，氣的那掌柜的都想給他幾個大嘴巴子。還沒等掌柜的調整好心氣，偷酒賊又說道：「放心，小爺有錢，大魚大肉儘管上，下次一併給了。」
「小爺，您這話自打小的進店就可是聽了，耳朵都起繭了。」
一旁瘦小的夥計調侃，卻笑得樂呵，沒有一絲嘲諷的意思。
「行了，把酒倒進缸里，轟出去。」
掌柜的的發話，偷酒賊死死的抱住了葫蘆，那夥計又嘀咕。
「掌柜的，您這話我們也聽得耳朵起繭，啥時候能搶過來他的葫蘆。」
掌柜的瞪了一眼夥計，夥計躲避著掌柜的眼神，掌柜的大聲吼道：「給我丟出去。」
就這樣，偷酒賊被提起來丟了出去，那掌柜的還不忘在他屁股上補上一腳。
「好你個王掌柜，敢踢小爺的屁股，當心小爺收拾你。」
「老子踢的就是你這個潑皮，你個小兔崽子，沒把你去送官，你要念著點好。」
「去啊，你倒是去啊。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名我叫陸小仙，大名還叫陸小仙。喝你家的酒是看得起你好吧，做人別這麼小氣。人生在世，該吃吃，該喝喝。一看你這麼弱雞，就知道你鼠肚雞腸。」
陸小仙這麼一頓說道，惹得路人哈哈大笑。掌柜的來了脾氣，本想著趕出來算了，這牛脾氣一上來，大聲叫道：「給老子扁他。」
幾個夥計剛要操傢伙，陸小仙急忙說道：「停，看見我手中的劍沒有，你們不是對手。怕傷到你們，實在過意不去。」
幾個夥計聽了這話，鼻孔一大一小的開始喘粗氣，進屋便抄起長條板凳追出來。
「停。」
陸小仙右手向前一推。
「又怎麼呢？」
那個五大三粗的夥計用粗嗓門喊了一句。
「我跑。」
話音未落，人已溜之大吉。幾個夥計看了，都樂呵呵的笑了，並沒有追逐。掌柜的也進門去了，還不忘丟一句：「下次他再敢來，就給老子打斷他的腿。」
而這陸小仙跑起來，是頭也不回，一口氣便跑了幾條街。剛剎住腳，說巧不巧，正正好停在那王嬸的菜攤子前。
陸小仙正盯著王嬸的菜攤子，身後有一路人大哥說道：「陸小仙，你又去偷人家的酒喝啊。」
「去，小抿一口，何所謂偷。」
而在五十步開外，有一婦人，三十上下的樣子，正在指著教導兒女。
「咱們是有家的人，可不能像他這樣沒臉沒皮。沒錢還偷吃偷喝，拿人家東西。有人生沒人管，真是丟人現眼。」
婦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似有意似無意，這些刺耳的話還是讓周圍的人聽了個清楚。路人大哥聽了也是一臉的羞紅，趕忙給陸小仙解釋道：「小仙，咱也只是打個趣，別介意，別介意。」
陸小仙搖搖頭，路人大哥擺手離去。
「王嬸，桃子甜嗎？」
「有錢就甜，沒錢就不甜。」
王嬸淡定的看著陸小仙。
「那我幫你嘗嘗這桃子有錢沒錢。」
「滾滾滾，該哪涼快去哪涼快，別攪和我賣菜。」
「好嘞，咱去涼快了。」
這時王嬸緊緊盯著陸小仙空閑的右手，可是依舊沒有盯住，兩個大仙桃便不見了。看著小跑離去的陸小仙，王嬸把手中的雞毛毯子在菜架子上抽了一下。
「小王八羔子，你就不怕別人背後天天戳你脊梁骨。」
「我是誰，我可是陸小仙，他們戳不著。」
說著，陸小仙把手中的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回頭又喊道：「王嬸，有錢有錢。」
「小心噎死你。」
就在這時，陸小仙和一個清俊小兒郎撞了一個滿懷。
「你瞎啊，走路不長眼啊。」
陸小仙說著，便繞道邊上走去。可是那清俊兒郎並未打算讓路，又擋在了前頭。
「你就是那個潑皮？」
「你又是何方妖孽，敢說小爺是潑皮？！」
陸小仙一臉奇怪的看著眼前這人。
「聽好了，咸都，武道觀，陳...道...玄。」
那人一臉鎮定的說道。
「陳道玄？沒聽過。」
「沒聽過不打緊，把你所拿的東西都還回去，不然有你好看。」
聽了這話，陸小仙一下明白過來，有人是要豬鼻子裡面插蔥，裝模做樣的伸張正義啊。
「去，就你個弱雞，一邊涼快去。」
「你不要逼我動手。」
陳道玄還是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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