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索準備
「什麼辦法？」
「死不承認，軍部的人不一定會認為是我們放大紅進去的，所以只要我們不認，他們就沒有辦法，只是大紅可能會被處死。」
喬納森跳了起來：「什麼，不行！我不同意！」
哈伯德清楚，他們剛才的行為，已經是違反規定了；他作為老大，一旦被發現，所有過失錯誤，都會落到他頭上。
而剛才他們親眼目睹南部通道被打開，這原本破落沒人想來的零號基地，就將是科研第一重地，往後想擠進來的人，不可計數。
他們占的好運，千萬不能浪費了！
「難道你想要我們所有人都被趕出去，然後其他科研機構都知道我們違反規定被開除，不被其他機構接受？成為無業游民？」
哈伯德這番道德綁架和施壓，讓漢娜看不下去了。
「別說了，要是被追責，就說是我的主意，你們都不知情。我已經實現自己的夢想了，留不留在這裡不重要...」
漢娜說完也沒管其他人的反應，離開了房間。
喬納森擔心大紅的安全，想去問清楚，又怕不打自招。
哈伯德表面雖然鎮定，實際已經想好被問責時，怎麼推卸責任。
吉爾更多想，自己下一份工作去哪裡。
漢娜在外面走了一會，如果這是她在零號基地的最後一天，她更想與紅色磁場多相處一點時間。
科考軍團的人似乎很平靜，隔離區的士兵進進出出，不見大紅身影。
幾人戰戰兢兢等著宣判，直到晚上的時候，他們所處的房間響起了敲門聲。
漢娜看了其他人一眼，前去開門。
是一個金黃髮色，帶著眼鏡的年輕元類，漢娜記得他是博士身邊的助手，霍德爾·尼爾森，此時他正牽著大紅站在門口。
大紅一看到喬納森，就撲了過去，霍德爾也適時放手。
霍德爾扶了扶眼鏡，淡淡說道：「你是漢娜·休斯小姐吧，這是你們的獵犬吧。請管好你們的獵犬，這次虧老師替你們說話，下一次可就沒有這個運氣了。」
漢娜有些羞愧回道：「多謝尼爾森先生將大紅送回，請幫我們轉告蓋因博士，我們已經知道分寸，保證不會再犯！」
霍德爾沒有多說什麼，若不是老師堅持，這幾個人早就被菲利斯上校遣散了吧。
其實他也覺得留著這幾個人沒什麼作用，只是老師心軟。
在他看來，這幾個人，就只有休斯小姐比較安分了，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領會到他剛才扶眼鏡動作的深意了。
不過也這正因為這獵犬，讓他們及時察覺到南部擴散到隔離區的空氣，含有毒性。
這獵犬中毒倒下的瞬間被防衛兵發現，好在時間不長，醫務部清除了血液中的毒性后，這狗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將隔離區空氣進行過濾后，他們對南部的生態預估更加嚴格，無人探測器採集相應樣本回來后，進行對應分析測試。
霍德爾離開后，哈伯德三人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逃過一劫。三人還打算喝酒慶祝下，漢娜卻心事重重。
她想跟博士道謝，不過蓋因博士應該很忙，但她還是坐不住。
在隔離區外面等著，等上一個晚上，總能見到蓋因博士，她得親自道謝才能安心。
進進出出的士兵和裝備，還有科學家都沒注意到她，偶爾看到她的人也基本對她視而不見。
天亮的時候，蓋因博士總算是從隔離室內出來了。不過他身邊還有一幫頂尖科學家在與蓋因博士討論事情，漢娜有些退卻了。
「漢娜研究員，你找我？」
博士與生態專家交代了幾句，便走向有些局促不安的漢娜。
漢娜聽到幾位科學家講奧布列國語，她沒戴同聲傳譯器，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只不過看錶情也知道，那幾位科學家在嫌棄她打斷了他們與博士的交流。
漢娜此時只能鼓起勇氣跟博士說：「蓋因博士，我是來為昨天的事情道歉和致謝的，昨天其實是我的...」
博士打斷了漢娜的話：「漢娜研究員，你陪我走一走吧。」
漢娜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博士身後，離開了零號基地，走到隔離區另外一邊的紅色磁場。
漢娜發現，即使博士要求不用護衛，他身後還是有兩名特種兵跟在身後，說保護更像是監視一般。
漢娜突然想起，昨天霍德爾助手的動作，難道說，整座零號基地都在被監視當中嗎？
「蓋因博士，昨天是我們幾人一時衝動，讓大紅去隔離區內，想親眼見證南部通道打開的歷史時刻...」
漢娜神情局促不安，面對博士這番人物，她不敢欺騙。
「我知道，而且清楚你們的意圖，所以才勸憤怒的菲利斯上校別遣散你們。」
博士的話，讓漢娜更加確信，基地內部裝滿了隱形攝像頭。而且博士說出來走走，也是為了讓她不在攝像頭下留下認罪的證據。
漢娜心生感激和感動，博士這麼一位人物，居然能夠這麼替她著想。甚至屈尊降貴，跟她交流探討。
「蓋因博士，您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話，我看得出來，其他科學家都很以跟您交流為榮，畢竟像您這般將聯邦科技推進了一個新時代的人物，我自問自己沒有什麼值得您注意的地方。」
博士停住了腳步，看著紅色磁場，緩緩說道：「我有一個與你差不多大的女兒，你們在執著這方面很像...」
漢娜察覺到，博士說起自己女兒，原本就顯得疲憊的臉上閃過悲傷和無奈的神情。
她記得博士的公開資料上，的確寫明他的女兒諾拉小姐，是一名出色的考古學家。
而從哈伯德的小道消息聽到過，蓋因博士與女兒的關係並不怎麼好，甚至是幾年都沒聯繫的那種。
漢娜不知道說什麼，像蓋因博士這樣的人，承載的東西太多，她也沒資格去評判。
雖然她本人非常羨慕諾拉小姐有這麼一位偉大的父親，不過她現在能做的，也僅僅是傾聽而已。
看博士情緒不佳，漢娜轉移了話題。
「蓋因博士，通道打開后，能夠對外開放嗎？作為一名研究員，我非常想去探討南部世界的真實面貌。」
博士:「短期內不會對外開放，等聯邦確認南部安全度后，才會考慮對外開放。」
漢娜能夠理解，所有資源都是聯邦提供，打開通道后，聯邦享受優先調研權利很正常。
「儘管消息封鎖，但總會泄露出去，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零號基地之後會遇到很多挑戰，比如想偷渡的人，我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守住零號基地。」
漢娜睜大眼睛，博士這是在邀請她加入科考軍團協助任務嗎？
「博士，您有任何吩咐，我義不容辭！」
「科考軍團即將進入南部，同時會在對面建立1號基地，兩邊需要變頻能源加速器提供能源給月門，維持月門打開的狀態。」
「你對紅色磁場的研究很透徹，我會將一些調頻參數和注意事項傳送給你，你需要定期在這邊輸入相應數據，並且保障能源供給順暢，直到科考隊的任務完成。」
漢娜知道，這是一份很重要的任務，這將有助於她對紅色磁場的研究更上一個等級。
雖然不是直接深入南部參與聯邦研究，但以她的資歷，能參與進來，就已經是運氣了。
「謝謝蓋因博士，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
很快就有人來找博士，漢娜也識趣地離開了。
對於博士的決定，菲利斯上校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並且表示反對。
「讓一個外人來控制零號基地的變頻能源加速器，蓋因博士你老糊塗了？」
菲利斯上校態度不善，話語如此不敬。霍德爾本想反駁幾句，老師卻對他搖頭，那就是算了的意思。
「菲利斯上校，在科研這方面的決定，我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菲利斯嗤笑一聲，居然搬出聯邦法規來壓他。
「博士，你別忘了，在有關安全防衛這方面，元計劃行動我的話才是最高指揮。」
博士背過身：「既然如此，就麻煩上校好好準備進入南部后的一切準備，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菲利斯冷哼一聲，見博士無意跟他再議，也懶得自討沒趣。
菲利斯上校走後，霍德爾見老師還沒休息，又在工作，便說道：「老師，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您趕緊休息吧，進入南部之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度量。」
這次博士沒有拒絕霍德爾的好意，交代了霍德爾幾句便去休息了。
早上派出去取樣的a型無人偵察機，被霍德爾調了一架回來研究相應的樣本。
聯邦的a型無人偵察機，雖體量小於2米，不具備武器攻擊系統，但具備搜集地貌氣候生物信息，以及熱力圖搜尋、跟蹤的能力。
霍德爾看著a型無人偵察機傳回來的資料和樣本數據，南部世界果然與原先他們推測的不一樣。
除了已知南部重力是北部的百倍之外，沒想到南部的空氣對北部元類來說如此致命。
模擬數據表示，若是沒有特殊的防護裝置，暴露在南部空氣的北部元類，一分鐘內休克，五分鐘后死亡。
如此苛刻的自然環境，讓原本就艱巨的任務更加困難了。
好在軍部的科研所也來了不少人，能給普通裝甲進行改裝，讓他們穿戴后，能夠抵消南部100倍重力差異和過濾有毒空氣；資源什麼聯邦的後援能夠隨時補上，只是要花些時間改裝。
如今其他外派出去的a型偵察機，在掃描錄入南部的動植物，地形地貌的信息，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將整個南部覆蓋掃描完畢；而且前提是無人偵察機的能源供給系統沒有出現問題。
科考軍團沒有半年的時間去等待a型偵察機的結果，而且南部地域與北部面積相差無幾。
如此廣袤的距離，沒有中繼傳輸站網路，a型偵察機超過範圍距離后，數據也無傳回1號基地。
所以，科考軍團的人必須同時與偵察機一起移動，才能儘快找到產生紅色磁場的物質。
那種形成覆蓋南部整個可見電磁波磁場的物質，被科考隊命名為「以太」，根據老師的推測，以太極有可能固態晶體的形式存在。
而要形成如此大範圍的能量場，以太晶石的體量和存量定然不小，若是順利採集到以太晶石並且對其研究，就能反向破解阿爾法不明行星的磁能護罩，進而擊毀它。
另外一邊，喬納森他們得知漢娜被委派任務后，羨慕嫉妒：「我也好想參加啊，你說我有機會嗎？」
吉爾嘲諷道：「我們哪有機會，現在不被趕走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變相被取代了領導位置的哈伯德表面上嘻嘻哈哈，說著恭喜漢娜的話，卻在幾人沒看到的地方，兇狠地踹翻了椅子。
三天後，全副武裝，全身覆蓋裝甲的科考軍團通過月門浩浩蕩蕩出發南部世界。
整個科考軍團共五百五十名，其中五百名元類都是軍部的防衛軍，在博士和上校的安排下，防衛軍分兩路。
一批防衛軍留下建設月門南部這一邊的1號基地以及隔離區，同時保障零號基地和1號基地之間的安全、順暢溝通和能源供給等問題，為第一行動隊。
另外一批防衛軍護送科考團，直接開始對南部進行調研活動，為第二行動隊。
畢竟從聯邦受命出發、拿到航天局的種子頻率、建設月門到打開通道、進入南部世界；已經花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離阿爾法不明行星撞擊元星時間還剩烈陽日兩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