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姐離開
丁青魚只覺腦中嗡的一聲,眼冒金星,他下意識的一低頭一口咬在老根毛的手上。
「啊!」老根毛髮出一聲尖叫,就要甩開丁青魚,哪知道丁青魚緊緊地咬住老根毛的手背,死不鬆口,似乎不在他手上咬下一塊肉來,絕不甘心。
「都幹啥呢!」一道喝聲響起,院門口湧進了三四個人。
「魚魚,魚魚!」黃桐飛快的跑了過來。
「老根毛,你個混貨!怎麼打孩子呢?」穿著一身皺巴巴中山裝的黃萬德盯著老根毛。
「黃萬德,別以為你是村幹部,就顛倒黑白,你睜開眼睛看看,是這小雜種咬著我不放,嘶~疼死我了!瘋狗崽子!」
此時丁青魚也鬆開了口,小白牙上沾著血跡。
老根毛一邊甩著自己血淋淋的手,一邊來到黃萬德面前:「黃萬德,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手,都是這倆狗崽子給我乾的,不賠我個萬兒八千,我絕不罷休!」
「去去去,你的事後面再說!」黃萬德不耐煩的揮開老根毛。
「丁大叔,你看,這就是林家人,我領來了。」
黃萬德指著身後的三人:「這是鎮幹部,做證明的,這兩位就是雪川城林家的兩位主事人,事情都按以前說的辦,今天就讓梨子跟他們走吧!」
「萬德,你是咱村幹部你做主,還有鎮上這個大幹部也來了,我放心!」丁老漢這時才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
「丁大叔你相信俺,我也不誆你。你看你還有啥給林家這倆位兄弟說的?」黃萬德看看丁老漢又看看姐姐丁青梨。
此時丁青梨丁青魚和黃桐三個孩子眼睛都是淚蒙蒙的。
「沒啥,只要主家對梨子好就行!」
「那行,都按以前說的辦!梨子,收拾一下跟林叔叔走吧。」
後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三個男人,這時其中一個捲髮男子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丁青梨。
他看到丁青梨臉上髒兮兮的,都是眼淚灰塵,不過總的看來還是比較清秀的。
「你叫我林山叔就行,」捲髮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看你們的院子這麼髒亂破舊,還有個人鬧事,你就不用收拾了,趕緊跟我走吧,離開這個破地方!」
「林,林山叔,你能不能幫幫我弟弟和爺爺?」丁青梨的臉上露出了期望之色。
「怎麼幫?幫不了,況且這事和我們也沒有關係!你放心吧,那不是還有村幹部和鎮上領導!」林山叔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屑。
「別多想了,我們走吧!」林山叔拉起丁青梨的手,和黃萬德打了個招呼,和另兩個男人轉身向著院門走去。
「姐~」丁青魚獃獃地看著姐姐離去,忽然發出一聲哭喊!
聽到這聲叫喊,丁青梨的腳下就像了塗了膠一樣,移動的十分艱難。
她回過頭來看著黃萬德大聲道:「黃叔叔,老根毛在我媽的墳上尿尿!」
她又轉頭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丁青魚:「魚魚,姐走了!你將來照顧好爺爺!」
其實他她的爺爺自從地上站起來之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們姐弟倆一眼,一直背著身子站著。
就算聽到丁青梨最後的這一句話,丁老漢也沒有一絲反應。
看著丁青梨就要跨出院門,丁青魚忽然慌張起來。
似乎這個他常跨的院門,此時此刻就是一把大刀,會斬斷他和姐姐的一切!
他猛地掙脫了黃桐的手站了起來,對著院門口大聲喊道:「你們不許欺負我姐,要是欺負我姐,我將來不會放過你們!」
「這小孩性子挺烈的!」林山叔笑了笑,幾個人走出院子,逐漸消失在土路盡頭。
「黃萬德,現在該說我的事了!」
老根毛從丁青魚家廚房裡走了出來,他剛才進去在裡面找了一些破布,把自己的手給纏了起來。
「你個混貨!說什麼?你往人家墳上尿,不怕雷劈?」黃萬德瞪著老根毛。
「你少裝!雷劈也先劈你!我那天……」老根毛毫不示弱。
「得得得,」黃萬德攔住了老根毛的話,轉身對黃桐說道:「桐桐,你領魚魚到咱家玩去,我們大人在這說話!」
黃桐拉起丁青魚向外走去,路過老根毛身旁,丁青魚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媽的,你個小崽子!」老根毛大怒,就要去抓丁青魚。
「行了行了,咱說事去!」黃萬德一把抓住了老根毛。
見兩個孩子離開,黃萬德才開口道:「丁叔,你看這事兒咋弄?」
「啥事咋弄?」丁老漢翻了翻眼。
「你倆孫子把老根毛打傷了!」黃萬德聲音平靜。
「丁老頭!不多,一萬塊!」
「一萬塊!呵呵,我孫子連學都沒得上,還一萬塊,十塊都沒有!」丁老漢嘿嘿冷笑!
「老鱉孫,給我裝……」
「丁叔,咱們好好商量,畢意你看這老根毛頭上手上都是傷……」黃萬德攔住要暴走的老根毛。
「他有傷和我球的個關係?」丁老漢打斷黃萬德,「他自找的,他在我兒媳海蘭墳上撒尿?那墳才一個月,死氣還沒消,你個狗日的也不害怕晚上做惡夢!」
「廢話再多沒用!老鱉孫,你不賠錢,以後別怪我不放過你那孫子!」老根毛瞪起眼睛。
「閉上你的嘴!」黃萬德喝了一聲。
「丁叔,再說啥話都沒用,傷了人就要給人家賠。況且正平去的時候聽說可是賠了幾十萬,你老也不差這萬兒八千!」
「哼,我兒死了,賠四五十萬,那都在海蘭手上,現在海蘭也死了,死的突然,啥話也沒留下,我把她房子翻了幾遍,也沒找見東西,不信你們自己找!」丁老漢氣哼哼的。
「老鱉孫你哄誰呢,要不要把墳扒了再找找?」
「行,趕緊去扒,找到了,幾十萬都賠給你!」丁老頭臉上露出譏笑。
「你……」老根毛猛然向丁老漢逼去!
「行了,你先出去,我給丁叔好好說。」黃萬德拉開了老根毛。
老根毛狠狠的瞪了丁老漢兩眼,向著院門外走去。
「丁叔,正平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他沒了我也很傷心,但咱們活著的人,日子不是還要向後過呀。」
「老根毛就是個無賴混混,你要是叫他纏上,你可以不怕,可是魚魚將來咋辦?」
「依我看破財消災就給他一萬塊,我讓他立好字據,以後他也不敢再騷擾咱丁家!」黃萬德說的語重心長,情真意切。
「萬德啊,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到現在我也沒有找見錢在哪!」丁老漢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