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怖怪魚

第2章 恐怖怪魚

古時有位說書人,其友為巫,巫者有通靈預言之術。

說書人對其友說:「哀哉!今富人之興全在酒樓曲牌,那樓閣舊時的戲曲如今充滿了銅臭**!富者大把揮霍,窮者背身青天于田,一日不起,我這書連乞者都不來聽了啊!」

巫閉眼感觸清風,聽友一番話后發狠的嗅了嗅四處,剎一下睜開眼睛笑了「你曉得我聞到了什麼?」

說書人納悶,我與你於這說今之如何,你竟問我嗅到什麼?說書人也作樣嗅了嗅,什麼也沒有。

「我嗅到一股子腐臭味!」其友如此說道「大不新鮮!」

其友疑惑:「不新鮮?」

「對,不新鮮,你瞅瞅當今大從文武百官小到地方縣令,個個官職繼承,一代當官永代當官,一代耕農世代耕農,加上這剝削加重,農耕百姓不加緊耕種怎會來聽你的書。再者,你這書揭竿內容早已被禁,剩的不是些雜談就是大雅大德的文章,你與書生可講,可與那些大字不識一個只求苟活的耕者道大雅大德之道這怎可許?」

說書人滿臉愁容,本應聽到巫友覺察到自身難處而感寬慰的他卻不知為何眉皺的更深。

說書人問:「那我應如何?」

巫者說:「大可不必說書。」

「那是要我立馬棄掉這些書回農耕田嗎?」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愁態,聽我一則故事,你便能解此愁狀。」

「請言。」

「傳聞古國,與今相似……」

傳聞古有大國,君王百官沉迷酒樂美色而不治天下,稅收繁多,農者一月不見丁肉,農耕又經久旱后海淹,屬實荒誕卻無人能解……

地土干而裂,凶浪衝垮房屋,農土上滿是腥臭酸鹽故不可耕。然第一年海水捲走各地村莊雞狗牛羊,次年海面平靜大江清澈風調雨順。又一年旱災又海涌,三日海水席捲,牲口盡失,多數女子與五歲以下幼童失蹤,官府通報為民求雨不當而遭天怒,現已平息天神之怒,各地久逢甘霖大勢豐收。著實,次年風調雨順,而農耕者家中老者大多逝世,稅收后依舊百日無肉。再一年,又是久旱無雨,海面開始涌動散發白氣,耕者們知道——海水餓了。有一老者,子女前年被海水拖去,心已死,同四歲孫兒躍入海中,海水翻騰,老人被水柱沖回海岸,孫兒消失,張口大喊:「大怪大怪!」老人瘋矣,次年風調雨順,老人走海尋親,葬身。耕人發現老人孫兒入海海竟稍許平靜,再翻湧黑煙開始散起,耕人們將村中牛狗林中鳥狸擲入海中,海水食半覺無味水柱沖回,人們便把村中孤兒寡婦逼入海,海水吞之,海上滿是血氣,整月不散,而海面平靜,次年風調雨順……

又是一年海水深黑,海面散發白氣,獻祭之事已傳到中部村莊,沿海已無新生幼兒,內村有一人家無老無子,僅一夫一妻,海水不食男丁,便加害其妻與村中啞巴偷腥令丈夫撞見,丈夫不信妻子辯解,拿刀刺之,村人沖入屋中隨即將其妻裝入祭籠,丈夫察事不覺,破門而出,追之,籠已裝馬車而去,丈夫持刀大步奔跑未趕上四足之馬,雙腿失力撲於地。丈夫面苦大泣,起身跪地,刀落於前,妻子之血於刀尖延伸,乃至全刀通紅布滿血光。妻子之魂,妻子之怨步入刀中,丈夫悲極昏矣。夜深犬不吠之時,丈夫醒來拾起亡妻之刀,拜曾護國救聖的父親先祖,殺了村中設陷計之人,從此化作刀客去尋那食人海獸,他斷然海水不會吃人,但生靈會,人會。

因賦稅繁重,海水侵蝕,農田荒廢,鹽草遍地叢生,有人用此制出煙草,吸食者忘乎所有最終脫水,全身乾癟而死。耕農的人已經無心無力,甚至喪盡求生慾望,其大多數都將妻兒獻祭,上無長者下無子嗣,只有自己面對這不明不白的世道,把妻子兒女也丟的不明不白,自然死也死不得個明白。最終田地荒廢,無法徵收,金銀糧食已無處可貪,紙包不住火,三位尚且還有良知的大臣決定面聖稟報。聖上宮殿僅有幾個位重將領,其他皆為商女歌姬,歌女各個皆大醉衣裝不整。

殿內仍歌舞不歇,皇上酣睡不醒,大臣們執意請見,皇上被大臣與護使爭吵聲吵醒。

皇上揉揉眼睛癲著步子向前走去。

「嚴大人!哈哈哈!來!諸位來與我同樂,這裡的姑娘你隨便選!身材樣貌都極好!」

幾個女子迎上去扶,皇上一把搭在女子身上,這男兒頹廢重量全壓在女子身上,這幾名宦官的女兒也著實有些不容易。

「你們看上哪個,隨便挑,不用在意同朝官僚,就說是朕的意思!」

「皇上!微臣三人前來上奏……」嚴大人輕輕推開上前摻他的女子。

「哦?這上奏一般都在早朝,應是後天啊。」

「皇上此事刻不容緩啊皇上!」

「那你就說來聽聽吧。」皇上嘆息

「前些年南海村莊遭遇海災,農田淹沒顆粒無收,微臣本上奏治海一則中途被扣,現如今海災又起,村莊盡毀生靈塗炭啊皇上,吾等這才冒死前來請見……」

皇上眉頭一皺「有這等事?」

「是啊皇上,有民傳言海災時,海水盡黑,海面血氣直冒,百姓獻祭牛羊方換一年風調雨順,可災情愈發嚴重,百姓無法納稅也無牛羊再可獻祭……」嚴大人俯首恭敬又腿腳略微顫抖,好似犯了重罪。

「嚴大人,朕這邊的文武百官可是回回跟朕說國家風調雨順地方豐收,百姓搶著納稅啊,是不是朕平時賞賜你少了,你想出這麼個法子來……」

「皇上!」嚴大人頓時跪下,其他兩名官員一同下跪,另一位大人立馬說:「皇上息怒!嚴大人說的確有實情,請天子明查!」

皇上笑了,「那嚴冀,你來說說災情如何。」

「回皇上,先帝修建的堤壩自南海開沿到寄安江口已全遭海水侵蝕而廢,海水不只是由江河倒入,而是巨浪直拔三百尺,再席捲黃土,一波又一波如今已到中部。海水所到之處幼童女子牲畜盡失,鹽草叢生,又無人賑災,百姓找到獻祭偏方,海災時獻出牲畜,更有甚者獻出妻子兒女方得下年收成。如今妻兒盡失,稅收繁重,百姓著實難以生存,我也想必那海……」

皇上躺在椅子上皺眉撓了撓頭,思索了一會打斷大臣說:「嚴大人啊,我這身邊的文武官員可跟你說的相反啊,你說我是聽你們三人還是那滿朝文武啊?」

「皇上!國家無民不可固本啊!」

「好!好一個不固本啊!前幾年什麼事情都沒有,如今爾等突然來進諫說災情嚴重,那你說說都什麼地方災情嚴重啊?」

「回聖上!北至漁潭盆地,南至東郊,皆鹽草叢生,村莊盡毀,死傷人數難以統計,多數者被海水所吞,而海水現象詭異,僅雞豚狗彘殘骨不見人骨,有民言海水前有巨獸,身如魚,卻不見鱗,尾有八足觸手……」

「荒唐!嚴冀!我聽你上報全是聽盡鄉民讒言,危言聳聽!先帝修建海事堤防,工匠大臣道可盡用百年,南部東郊地帶群山鶴林,地勢難躍怎抵不住區區海水?」

「皇上,水能穿石,海水由巨獸引起……」

「放肆!我看你是禍亂朝綱,滿口妖言!來人!拖出去貶為庶民!」龍顏大怒。

第三位大臣是個武將,官服內腰間藏有短匕,與侍衛拉扯時扯出殺一人,怒目皇帝,大嚷:「國已危難,吾友之靈難以安息!今吾血灑大殿以畏吾親友亡魂!」

皇帝大驚,目張如銅鈴,大呼:「護使!斬他!斬他!」

兩個文官一個年邁,一個瘦弱,皆不會武,一人頭被鈍擊,腹部中劍,一人手臂多刀,被割頸而亡。武將殺殿中護使三人,後來者五人,官服內護衣俱碎,左膀右胸多處劍刺刀傷,頭髮散亂,滿牙紅血怒斥皇帝,后被身後五名弓箭手多箭齊射,腿部背部中箭三支仍站立不倒怒目皇上,第四支箭直中脖頸方才跪地倒下,此次殿刺,護使死八人,埋於郊外;大臣死三人,身首異處;商女歌姬因亂箭而死兩人,返鄉厚葬;皇上無恙。殿刺之事匿藏,無人敢傳,只有大臣三首懸於城頭訃告城中人:三位宦官目無聖上,欲密謀反朝,被城中一員大將立斬。

城河之上是那大石城牆,石牆上滿是落灰,禽污,大國的旗幟綁在城頭已不鮮艷,旗下三顆人首清風拂著遠望夕陽,已至黃昏,遠處郊外黃沙直走,禽鳥夕陽之下高飛,好似寧靜……

這日,刀客已食完自帶的乾糧,再向南前行百八十里便有小城,刀客途徑荒村,村中原有近五十人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僅一乞丐與一瘋子帶一小兒,聽聞刀客意向便說:「村中農田盡廢,各個屋舍中興許還有些可以用的東西,已是無主之物,我們三人也是等死之輩,那些物品於我們也無用,請俠士盡其用吧。」刀客告知乞者,針樹酸果與鹽草相食可充饑而不渴,針樹早間可采露,樹汁與鹽水相融可消咸。語罷便靈堂叩拜取些可用之物后離開。到達小城已是晚間,為防乞者偷包裹中的糧餅,又在離荒村時取了些錢財,便想在一間小旅舍住宿一晚,旅舍推門而進,地無磚,地黑而又非土,黑而透亮光滑,怪哉。店中僅大廳四盞燭燈點亮,二樓僅兩屋亮燈,其有一屋聽一女哭喊后又呻吟聲傳出至大廳,刀客搖首,滿臉愁苦,又無處說,手中佩刀有微微一絲硃紅色光由刀鞘口飄出。

店家原本無心上前,看著門口暗處此人刀綻紅光立馬迎上,恭敬地問:「客官可要住宿?」

「是,給個便宜能睡的間就行。」

那人右手抓了抓褲腿,向身後小二比了個手勢笑說:「哪能啊客官,我們這的客房都一個樣,我看您也是個俠士,本店先祖正是俠客起家后改開的旅舍,就為了漂泊在外的俠士義者有個歇腳的地方!」

刀客冷笑一下瞟了眼剛才叫聲傳出的屋子。

「那是周大人在與縣令的私生女尋歡,厭倦了奢華酒樓,來這尋個安靜,我們這是小店也得罪不起高官……客官,我帶您上樓吧,有一間我們小二剛打掃好的住房。」

那刀客想,這宦官也只管他的春宵淫夜,與自己也無多大幹戈,斬不盡貪官,自己目的還是前往南海近處一探巨獸將其殺之,這宦官暫且留他一命。可誰想到他無心惹是非,是非自上門,掌柜樓下說話的空檔一個手勢小二便將房內清掃乾淨,點上迷香,這迷香是由食鹽草乾渴而死之人的屍油與晒乾的鹽草配置而成,屋中一點不出三分便能使人昏厥不醒,前年旅舍有乞者死於門外,火燒屍體時一旁下人皆昏厥不醒,后得此香。刀客進入屋中,屋內除床木桌椅其餘皆為黑色,與大廳地土一致,而點燈透亮,如月光灑瓦。小二奉上茶水便離開,刀客困意已起,飲水后便仰躺於床睡去。

時過三刻,門外竊竊私語……

「現在應該已經睡熟了,這回你們一起上,他是個刀客,自個別傷著,傷了我養不起你們,人手一把,分部位刺,先捂嘴刺喉嚨,讓他叫不出聲,甭管多少刀給我刺死為止!」

說話的是那個掌柜,果然沒個人樣,夜間雖是竊語但說到地方仍發狠呲牙。

「二,拿著這個,三要是手哆嗦沒刺准你給先杵下去再把三給我刺了。這事給我干漂亮點,把那刀拿到手,再獻給那位大人我們這店就能保住,心情好那個娘們兒也能給我們玩玩,知道嗎!」

二和三不過十五,年紀尚小,沒有說話默默接過了刀。就這樣三個下人拿著短刀,一個下人拿著一桶屍油和一鋤頭打開了刀客的門,滿月之夜,月光入窗不必點燈可見屋中情形,刀客酣睡,刀也入眠,幾人立於床前瞬時刀如雨下,三沒刺錯,二卻一把推開弟弟,拔出短刀猛刺咽喉,刀客全身頂起難以發叫,欲起又被幾人刺下痛苦難堪,沒有半分便手捶床沿血流滿地,下人開始偷刀潑油,店家淡然走進,舉著油燈,就在油燈剛要打翻之際,血紅之光如大火之煙般散出刀鞘,又如流水光轉般縈繞滿屋,滿屋黑色不再而儘是紅光。

眾人詫異,掌柜大喜「好刀!發了!」

就在這時紅光流入刀客傷處,刀立馬出鞘握於刀客手中,刀客躍起滿眼紅光,向前健步突刺,立斬三人,掌柜人頭油燈落地,滿屋大火升起……

二伸手攔於三前,對目刀客「他未傷你,尚且年少,收我性命,留他生路!」

刀客見二目光堅毅,弟於身後手拿匕首直發抖,刀客一笑說道:「受命。」

起刀收刀十分迅速,二跪於刀客前,化作黑石,血紅之光由黑石流出注入三手中短匕。

「爾兄仍會護你左右,即日同那女子離開此城,吾等會授你求生之道。」

語罷刀客抬三出門,步入宦官屋中,只聽聞一聲慘叫……女子已赤身昏厥,脖頸淤青,血紅之光流入女子雙耳,女醒不顧自身赤裸叩首久拜。刀客將野食配方求生之道記於冊中,給與三,刀客先父為武將,然刀客並不會寫字,筆法乃刀中妻魂所掌。刀客走時囑咐三由內燒此旅舍,旅舍乾糧盡可多帶,女子與三相互照應向北行百里可抵荒村,尋一乞人報刀客模樣,給一孩童些許糧餅,可求一安身之所,到后與乞者三人相互照應,儘力而生。便此,二人向北,刀客往南……

一月路途,再向西行百里便是南田,其中有群山樹林,路途頗為險峻,原有官道,現已荒廢布滿鹽草,而奇特處便是原本無草嚴實的官道,鹽草意外茁壯繁盛,刀客斬草遇樹石明顯等物便以刀做記,血紅之光為記夜間透亮而不滅。

一日,刀客行路勞累,見一亭停留歇息,亭後有一石碑,上記前方地署,另附亭名來歷,亭名春望亭,是春天都會盼望來的地方。乃寺廟僧人協力修建,於半山腰處,供路人休息,來者望海,去者回首可再望故鄉。

亭旁無井,卻有一石盆架起,上有銅梭懸挂,便夜間凝露落於壇中,露水清澈過路人可飲,然亭對過處,山上寺廟荒廢,已無炊煙鐘鳴聲,石盆也無人打理水混濁不清,石盆下由塊塊大小碎石堆起,堆得巧妙石盆於上數十年不塌,然數年荒廢,石只有螻蟻於此得閑。刀客於此北望只見滿山綠林和林中微微紅記,向南看去,已無山巒,可見小河溪溪,一片綠意,遠望可見海天一線,海面平靜卻滿是紅色,左有河川,右為舊廟,前方便是那些逃難落難人的故鄉。

海水紅色,雲也好似染上紅光,形狀依是千變萬化,清風拂面,雲向北飄,撒滿天的薄雲一齊向北也好似在逃難。風過群鳥同飛,也頗有寧靜之意,然眾屋舍無炊煙,僅房舍被燃后的灰煙尚未曾滅,刀客滿心凄苦可已早無淚落,手中刀微微抖動,散發淡淡紫光,刀客微微一笑,淚水立刻而下,言道:「走吧!吾妻。」

語罷便動身下山行,身後石堆抖落碎石些許……

下山後必經之處是一竹林,亦是僧人所栽,如今海水侵蝕過後,已是枯竹,竹中之水也成苦水,然竹葉絲片未凋,飲竹水時聽聞笛聲,是一人身著黃衣黑褲吹笛特有精神前來,笛聲卻凄愁不動聽。

見刀客砍竹,上前制止問道「你是何人?可是賊匪?」

刀客這才發現吹笛人不過是個未到戴冠年紀的少年,身著應是白衣,日久變黃,刀客見他手中之笛也是年久破爛,繼續砍竹欲想取水不與他語,那小子看刀客如此孤傲上前擒拿,刀客未曾預料這少年竟有如此力道,一道血光開始由刀鞘流出,少年見到血光縈繞立刻撤身後躍。

「這是!」

刀客冷笑道:「怨念所集的妖刀。」

「那看來你不是賊匪,可為何伐竹?」

「乾渴。」

「那你也不得伐竹,這竹是大鵬眠后所長,說不定是大鵬之羽。我這有一壺海水……」

說著少年拿出一黑丸放入壺中,見壺白氣升騰,少年立飲一口遞於刀客。刀客受之飲一小口,味淡與露水無恙,大飲。少年笑勸刀客勿將黑丸食下,飲畢,少年取出黑丸颳去上著的黃鹽將黑丸贈與刀客,原黑丸來自已逝之人喉部,放入海水中可吸附水中酸鹽,結為顆粒而不化。

「盛謝。」刀客說到。

「你為何來此?」少年疑惑。

「斬巨獸,慰妻。」

「你是說那海里的怪魚吧,這兩天好似退回海中了,應是知道地上已無可食之物回去了。」

「那便潛海殺之。」

「海水會將你沖回,怪魚不食男丁。」

「那便再試一次。」

「你為何執意殺魚?」

「慰妻。」

「你妻也被海水吞了?」

「吾受鄉人欺詐,不聽妻子辯解誤妻不忠舉刀斬之,鄉人極速將屍投於祭籠,現妻子之魂納於刀中伴吾左右,吾要斬其巨獸,安吾妻魂。」

「呵,看先生也是個蠻進之人,請與少郎我一決。」

「一決?」

「請拔刀!」

刀客曲步墊足,手作拔刀狀,身前傾猶如滿弓之箭,「受命。」

一言即出,身躍刀出,而攻非用刀,乃刀鞘,刀鞘劃出,少年下身鏟過,旋身而起作手刀向刀客背砍,刀客後背手刀鞘防之,隨即刀鞘向天擲,掃腿,不料被少郎截住,少郎迅速猛提右腳,上踢刀客下顎,刀客下腰接刀鞘躲過,手撐地轉身一腳踹出,少郎後退抵住,刀客再轉身雙手撐地,以手借力腰胯發力打挺彈起,並腳向前踢出,被少郎一橫腿踢開,刀客立馬翻滾半俯準備出招,少郎拔刀,刀客立起防備。

少郎插刀於刀客面前說:「出刀,」少郎現堅毅嚴肅模樣與前面歡快活潑模樣判若兩者,「我主修拳腳,方才你用刀鞘我讓你三成,拔刀與我一決。」

刀客會心一笑,沒想這般世道還有這等少郎。刀客拔刀,刀鋼白無暇,反射天色,刀客輕言:「受命。」

刀映天光一亮。刀客左側弓步架刀,原以為刀客將突刺少郎右側,竟後腳發力右向前,少郎見招變動,但是劈刀,左握拳臂擋彈之,刀客不予其機,連續攻擊,刀法腿法並用,左右迅速切換上前,攻擊也左右極快切換,猶如毒蛇左右急速向前突咬。少郎擋下兩刀后覺察不利,立刻后躍。一躍近20尺,抓竹,竹枯而不易折,任性仍在,少郎借竹彈起如同魚躍,落於刀客身後。刀客見狀,一腳後撤轉身,途中換刀,背握,刀光閃過,刀劃一半而被止,少郎一腿抵在刀客腿膝,一手按刀,一手握拳攻於胸腔,發力一拳刀客胸腔處通紅。

「怪魚有十手八足,出招無理,若不重防,必敗。」少郎說到。

刀客不解少郎要同他一決,又於他講此話何意,少郎氣沉,向前猛衝,刀客見狀立刻架刀做防,少郎躍起踢刀,刀客微微後仰,少郎又使出旋踢,刀客截住這踢,上抬,借少郎空中翻轉之際蓄力劈砍,不料少郎一腳已下擊刀客頭部,后騰落地又掃堂腿,這少郎此等本事絕非凡人,一拳一腳傷處通紅,刀客已招架不住。刀客忍痛竭力欲劈,少郎已弓步側身雙手沖拳於刀客。

刀客重傷嘔血,以刀撐地,血咳刀上,白色鋼刀由手握處流出血色之光,縈繞刀身。

「刀……」少郎略驚,再擺拳式,氣沉身,目光堅毅,刀客突起而斬,血光大綻,少郎氣護身,肘擋后出拳三下,反手奪刀刺入刀客胸腔。

刀客血氣大吐,捂胸後退跪於黃土之上,頓時林間寂靜,血紅之光化紫,包裹全身流入胸腔刀刺處,刀客忍痛緩緩將刀拔出,紫光流入,傷口癒合,少郎喜悅,這般說道:「刀人,以後喚其魂刀,是你妻對你不棄不離堅貞之魂。」

刀客身傷迅速痊癒,席地而息,紫光微散,刀客吐一黑血後言「受命。」

刀客調息后問少郎道:「爾是何意?」

少郎同他說起授他拳法的原是舊寺老僧,老僧也曾授他刀術,奈何世道變動,刀具銅器皆賣或失,僧曾言世上有種魂刀,刀者收魂於刀中,可斬厲鬼邪神,刀中魂各類,冤怨者魂斬鬼怪后破散,不得轉生,而願做刀魂之魂可護持刀者。為求知刀中魂是否冤屈故與刀客決。

「可見你妻並未對你有怪罪,她信於你也依於你,只是刀光中無仇卻有絲絲哀意不得言說。」

「是獻祭之俗?」

「不儘是。難以看清。」

刀客沉默,捂刀於胸前,望竹。「爾欲往何處?」

「京城。」

「京城於此有數百里。」

「我可乘大鵬而去。」

刀客疑惑,問:「爾究竟何人也?」

少郎后望故鄉,贈與刀客竹笛說:「師父說我是仙鶴攜來的靈石,舊時仙鶴與鵬游經人間,見先帝與太子主持修建海事險遇難,鵬急入海中救出先帝太子,右翅羽損不得飛,土地護神勸僧修亭,鵬眠於其下修養,如今鵬應已傷愈,取亭旁金梭敲擊石盆便可喚醒。而此笛舒緩之音可安撫生靈,刺耳急音可困擾鬼怪,於怪魚應有作用。」

「為何進京?」

「海事不得理,村人皆亡,前些年有一瘋者將我認作是與他同下海的孫兒,平日瘋言瘋語海中大魚虎口尖牙還有自己妻兒兒媳,卻教會了我生存之道,一年未至最終跪倒於海邊臨終。後有一小女子,另村逃難而來,與我共生一年,我將她發削去,假化成男乞,與乞丐一同求生,乞者其實都知她為女娃,然對乞者來說海水田地祭品與他們無關,他們只想保住命,一個姑娘的命也是命,中秋月圓節他們還笑言要看我們二人成親,死前見門親事熱鬧一分也是幸事。不幸的是來年大水再犯,乞中小兒和那姑娘一同被帶走,村人已經木然,僅一群滿身鹽土邋遢乞者徘徊海岸喚人,我於先父跪倒處亦跪,也明了他為何年年浪凶時入海。這鄉里僧侶寺廟撐到了最後,可後來才知道撐到最後的不過黃沙鹽粒。僧父那日下山,帶我們安落寺廟有地安睡,我們聽從僧父指導互相幫助原以為可以互相扶持,可來年海水尚未至,山下暴民先來,大火燒廟燃三天三夜,我於火中醒來僧父將我拎出寺門給我這竹笛,土地護靈為犬一隻,廟毀對人慾失心,坐地嗚嗚而去。乞者又淪為乞者,前日除我外最後一位乞者離世,我才準備起身進京。鄉人盡死,京中又好似有聲喚我,我要去看看這所謂聖上究竟如何治理朝政,看看他到底何等面目。若能求他修海事查怪魚,我定鼎力相助,若否我便斬此真龍天子。」

刀客理解,贈予其刀法秘籍,原刀客上三代皆為武將,護國平安,先帝逝世,新皇不理朝政無故罷免多名文臣武將,刀客父親也在其中,遣返老鄉途中遭賊人暗箭,至鄉不到半月身亡。「先父為武將時,吾仍年幼,曾授秘籍刀術,而吾年幼不識字,父一旁指教,隨後父被罷官又遭暗殺,離前還不忘叮囑練習,為有一日繼續護國。然後農耕人家無識字機會,便擱置多年,今靠妻魂之力通讀,知吾身硬又氣燥,非刀法完美人選,先父幼時便言吾衝動魯莽,將來必有劫數,怎想會是父友為女兒安生納我為婿,而妻被我殺之。今我無兒女,刀法贈於少郎,願少郎進京無折。」

「曾偷食鹽酒,若有此刻定與俠士共飲。」

刀客笑到,這小兒年紀尚輕也知與友共飲。

「若有緣天下安定,必與共飲!」

兩人就此作別,一人向北,一人向南,方才相殺,又贈物相別,也是性情中人…

二人分別不久,刀客已至村口,遠看靜然,近才發現屋舍樓宇皆破敗不堪,蟻蟲殘蛀。路有石碑,皸裂破敗,上有二字依稀可見——南漁。天氣變化,方才天高氣爽,此時,黑雲自南海壓襲北天,南厚北薄,南黑北淺。突有一清脆震鳴聲自北林傳出,響徹雲霄,刀客后望,一大鵬起身而飛,直上天際,席捲白雲直向北方,少林禽鳥尾隨之後,獅虎猿猴共嘯,乃天靈之怒也。刀客見大鵬上是那少郎,輕撫竹笛,會心一笑,吹一別離。

刀客行入村莊,尋一尚未全損屋舍,欲生火,然柴火潮濕,火難起,刀客便磨碎草藥,起煙驅蟲,刀客開門通風,各屋走動,尋得一些乾淨衣物,屋中已斷然無人,刀客進屋休整。夜半月已高懸,海面僅白氣散發與月光交相,海水平靜。外有突有腳步聲,可見微微火光,刀客察覺,倚窗窺之,窺見院中大門有一老婦攜一男童闖入,行色慌張,欲走東屋,轉身稍停,又欲走西,聽聞院外腳聲愈加清晰,刀客支窗口哨示意,老婦愈加慌張,又聽腳步臨近無奈向刀客屋行去,行步匆忙抱孩崴腳,刀客立沖抱孩接老婦入屋,細聲急問:「何人追趕?」

「山賊。」

「為何追趕?」

「我孫攀山樹之頂采多果以為充饑,果被賊見跟之。」

「我怎知你非山賊同黨?」

「你這何話,現如今已無義士天下皆山賊暴民,我何故與賊**又慌逃。壯士,我看你有刀,將刀藏起,我這有些鹽煙樹果稻糠,你留一些,其餘給與山賊,他們不會為難,我與孫二人就藏於床下你言尚熟睡不曾看見,可否?」老婦人揣手極抖可見十分心慌害怕。

刀客抬刀理袖說道:「可笑,區區山賊竟難為老嫗孩童。」說罷便要衝出門去,老婦人伸手阻攔「義士!外有賊五人,不可啊!」

刀客微拍老婦人手說道:「吾妻欲我前往,爾等藏於屋內勿出。」

山賊確實五人,闖入院中,五人中有斷臂舉火把者,持殘刀木棒者,拿石者皆有。個個頭髮雜亂,面黃肌瘦卻展露兇相,如嗤牙猿猴。刀客步出屋,老婦藏孫於床底,令其不要出聲。

刀客舉刀攔於賊人前「爾等何事?」

「捉一老婦。你別要礙事!否則我幾人殺你!」

為首者黃牙,眉長几乎至眼,此人一眼泛白應已瞎,仍張大怒瞪威脅刀客。

「手腳俱全,不聚力與人同生反欺老婦,不如乞者。令人作棄。」刀客冷目冷言道。

「你想死是不是?不知你從哪來的,看你也無食,速讓開或與我們為伍,不然殺。」賊首一口殘牙狠話說的倒是極凶。

「讓或為伍,且聽聞吾刀。」刀客舉刀而說。

「殺了他!」

語落賊人將上,老婦屋中衝出大喊:「錢兒!你不得放肆!看在我還是你母親的份上!放過這刀客,我同你走!那孫兒已被我放走,果子是他的,你拿不得啊!」

「看你是我媽我不動你,那毛孩又不是你孫!我們五人無食將要餓死,你卻護一外崽!」賊首破口怒言。

刀客譏笑「七尺男兒,竟奪小兒攀樹之果,不如這年邁老婦。」

賊人聽了這話舌舔殘牙,晃頭后吐一沫團於地,奸笑說:「今你得給我死這!餓了就吃你的肉!」

語罷五人其上,一人手中石擲出,刀客晃身右撤退兩步,石猛擊老婦人下顎處,老婦人痛捂下顎錯亂後退兩步倒地。

賊首見此狀愣住半刻大吼刀客:「我要殺你!」

刀客見一旁倒下老婦,刀一閃光,冷言:「受命。」

緩緩拔刀,於黑夜中有一破舊屋院,白光自一刀客刀刃中流出,向天縈繞而上,此白猶如黎明至亮。

刀客前的賊人驚止,賊首大喊「殺啊!」便衝上前去,刀客前躍出刀砍出落地收刀一氣呵成十分迅速。

賊人皆傷緩跪於地,五人胸口處皆一刀刀痕然未有血出,白光自天流轉而入刀痕處,五人體內黑邪淤氣衝出,老婦人也被白光所裹緩緩起身,五人皆抱身屈體泣喊無聲無淚,久久不起……

從老婦口中所知,海中卻有怪魚,巨大無比攜巨浪而來,不得見其全樣,來后席捲各處,虎狼禽類皆被所吞,歸海后海面平靜,海上散發血氣或黑氣。聽老婦說原先村莊近海,村民依海吃海,魚蝦市集繁多,后關稅繁重,一日五次出海,又開荒地耕農,最後終遭海所食。老婦之子,常與父出海,海變之時,老婦丈夫為子娶妻依舊出海,老人臨走時笑說:「老夫我出了幾十年海啊,跟海打了幾十年交道啊,海不會吃我,這趟回來稅可交也有餘錢讓錢兒娶妻。」說罷便搖船而去,同去三人,同歸三人,只是見時已是大浪席捲各村之後,屍體遍布各地,錢兒不想尋見其父,又想就算死也要見著屍首,見到后久閉不語也不落淚,只是孤身一人出海,后被發現躺於海岸,被救,瞎一眼,從此不再近海。此災人數統計上報上級,無果。來年開春,正是風調雨順,顯有好轉,眼傷之日,兒時玩伴不離,精心照料,良辰吉日二人成親,方覺來日方長,未來可期。錢兒雖瞎,但幹活勤快,夫妻二人與老婦日夜操勞求一生計,怎知下年海水又襲,那時活祭大起,暴民闖於各屋強收祭品,屋中無牲畜,人便同牲畜等價,抓錢妻所去,錢兒與那五賊人中有三人原就為密友,知此事急追,然三人力微,暴民數十個,一人被砍左臂血流不止,一人被毆打腿瘸,錢兒被石砸敲數十下,牙口殘缺,昏厥。醒時趕至海岸,祭籠已出,老婦人歸家見家中雜亂直奔海,於海浪中極力追趕。

聽其大哭呼喊:「我兒媳有孕!有孕!換我!換我!」

可水越發深,籠越漂越快,老婦人力不能及難以行走……

錢兒方下海,浪猛推而來,錢兒被拍海岸,滿口鮮血大喊:「娘!妻!」然牙口已殘,無人聽懂他言了什麼。

后再見老婦人是在海岸石上,兒媳不歸。老婦人回家發現錢兒已瘋言瘋語,後幾年錢兒便離家做起山賊。

極惡世道便是如此,吃人的人會把原本善良的人最後一點人性磨滅,也將其變得吃人。

一夜已過,黎明拂曉,光灑大地,早晨之光透過霧氣露水著實柔軟許多。老婦人已醒,五賊仍閉目不動,男童酣睡。

「老姨,依爾之見海中怪魚何日會來?」刀客閉目倚牆而問。

「依我看,今日。方才出門遠望海面,散發之氣已無黑乃白,海面也從未平靜此久,今日定要攜巨浪再來。」

「那吾此刻便行,五人中午便醒。」刀客說罷藏笛拿刀出門。

老婦將一佛珠戴於刀客手腕問:「刀士可留姓名?」

「一個亡妻尋身之人。」刀客道。

正午時分,烈陽高照,陽照海面,海上白氣升騰好似酷熱,而刀客卻感涼意。刀客前瞻,黑海白氣高陽,從未見此異象,而身旁屍骨已見怪不怪。魂刀流光婉轉刀身,流刀客手像是輕撫,刀客內心稍許安定,於海岸后望,依可見半山之亭,亭下出竹林已不見,留有空地一片,長鮮嫩綠草伴有紫花綻放,花叢中似有一小犬嬉鬧。旁山寺廟廟頂陽照閃光,閃處應是顆顆鹽晶反射。舊屋香起,老婦人誦經求佛祈禱,刀客見遠海白氣變紅,黑雲開始席捲,刀客開始吹笛,海面翻湧,如同巨獸嘔吐,洶湧而至,海浪污濁如洪至天高拍落,刀客拔刀劈,紅光大發,浪從中斷,海水由身旁兩邊急衝去,刀客足下及身後舊屋沿延至山仍如原樣。

紅光縈繞刀客不消,忽一巨影猛刺出海面,砸於地面,落地震而無聲,僅身旁巨浪聲陣陣,然大地顫抖樹木傾倒,可見其體型分量之巨大。其遠只見影,刀客拿笛吹刺耳聲,怪影察覺,側眼紅光,立像刀客衝來,身形巨大速度卻超越快馬。越發近越發看的清晰,終看盡,確是怪魚,身有兩屋之大,魚眼腥紅無白,魚鼻伸出巨大蟹手七八尺長,嘴口有牙猶如猿猴之齒,胸鰭成鍬甲之鉗,背鰭如鋸,尾巨大,尾下有石居觸角八隻,然行速巨快還因其肚下有人手人足各五對,落地而立十分怪異。刀客見其愈近,即至面,竹笛急吹,笛聲尖銳刺耳,怪魚錯亂摔地猛拍地面,魚珠腥血溢出。

刀客見狀收笛即刻舉刀沖跑,血紅刀刃於魚身划三米刀傷,怪魚感痛,拍地猛烈,尾猛彈刀客,刀插魚尾刀客被擊於石上,石碎刀客嘔血,刀鞘竹笛落於一旁。刀客忍痛起身,怪魚也起身十足十手落地,刀客舉握拳怒吼衝出,怪魚魚珠噴出血霧,張嘴凶露猿齒怒號,口氣如狂風將血霧化作血箭飛向刀客,刀客魂刀紅光護身,手腕佛珠聚集靈氣,沖打掉多支血箭,將沖至怪魚前一拳將擊於魚頭,不料大鉗夾住刀客,刀客被鉗起,難以動彈,鉗越加緊,魂光離刀,護力越發薄弱,即將消散,鉗已入身,刀客腰部血流而下,右拳集靈氣重捶鉗部,鉗出裂痕,又一重拳鉗碎一角,然每一動身出拳鉗便入身幾寸。

刀客嘔血不止,魂光散去,刀客將昏,突濃煙從兩側起,有居多小大石塊與火物自刀客身後飛出,煙火引怪魚詫異,側身之際魂刀飛出回握於刀客手中,魂光滿身縈繞,刀客張眼紅光渙散,手起刀落鉗斷,刀客跪姿落地倚刀,氣血回緩,傷口癒合,壞血流出。怪魚挪動身軀,怒目四周怪異大吼。

忽見有五人衝出手持火把木棍刀劍,於大魚身周圍,是那五賊。

斷臂之人舉斧向尾猛劈!魂刀插口處已壞死,斷臂人再劈一刀,怪魚轉身甩尾,斧卡魚尾,單手抓斧不曾放,怪魚轉身難進,浪沖沙石無數,眾人以石擊魚頭,怪魚猛定睛投石之人,急停身,尾斷,斷臂人被摔於地滾數圈昏厥,手仍緊握大斧。大魚猛瞪四人,血口大開,方見牙后仍有牙皆尖如尖刀,四人極恐然不退,愈恐愈怒,嗤牙瞪目,其中錢兒沖魚大喊:「爹!杏兒!我來尋你們!」錢兒舉殘劍直衝魚眼處,一人隨後,其餘兩人一人至尾部刺斷尾處,一人至刀客划魚身處再刺。魚抬首後向地鋤,錢等二人立退砍魚嘴,斷尾處一人石掄數下,斷尾下八觸手將其纏住,人血被吸,昏厥。觸手丟人一旁,人無血色削瘦,觸手綻開撐地,怪魚將立起身,魚身旁人被多足猛踹,倒地嘔血動彈不得。錢兒見其要直立起來,舉劍猛衝躍起始不得及,突被魚身一手拉起,方一剎那,見手纖細,手虎口處有一痣,手將其錢兒拋於魚頭,錢兒大哭:「我妻!杏兒!」舉劍猛刺魚珠,哭喊聲越發大,錢兒刺的越發兇狠。

刀客傷愈投刀直向魚腹,沖至斷尾觸手處,喚刀回,立斬八足,怪魚失其支撐,極速倒下,離地數尺錢兒摔落於地,錢兒后隨之人舉長竹又猛刺眼,魚身突生百孔,噴黑血白氣,聞者呼吸不暢全身瘙癢,后全身熾熱猶如火燒極度難忍,后隨者最終昏厥。黑血白氣也竟將刀客護身魂氣侵蝕消散,刀客全身通紅顯露燒痕,痛難忍仍持刀砍魚身下足,魚躍頭對刀客,魚珠損,卻從中生出數條蠍尾,刀客被刺穿多處失力,怪魚微微起身,刀客被蠍尾舉起好似怪魚在端詳,刀緩落,一男童草叢中跑出,擲數石,魚見其急張血口又將噴血,突見魚身一手抓緊掉落魂刀,血紅魂光突白,另一痣手與其同握,舉刀砍向魚身,后猛刺入魚身,白光猛進魚身,刀客被甩於地,魚身兩手失力垂下再無生機……

魂未散,愛不息

兩魂光一回刀客之身,一進錢兒殘劍。魚猛拍地面,魚身又張百孔,男童見六人具傷,滿地血淋,大魚百孔張開大驚發愣,一隻黃犬從叢中急躍叼過落在地上的竹笛急跑至男童身邊,刀客手指竹笛,看向刀客聽聞一對男女齊喊:「吹笛!」

男童立馬拿笛猛吹,黑血放出然無白氣,魚起身站立不穩,刀客跪起,閉目一手撐於地一手喚魂刀,魂光為紫,再度全身縈繞,刀客發抖站起,氣沉魂合,睜眼雙目為紫,擺刀架,墊足衝出,沖時聽聞男者聲「為吾妻人!」

男者聲伴有女子怒喊聲「為我丈夫!」

此刻的刀客已人刀合一,夫妻一心。

刀客先趁怪魚顛簸躍起斬去眼中蠍尾,后沿魚身大步側跑斬落一旁人手人足,巨大怪魚傾倒於地,另一旁手腳撐地將魚轉身面朝刀客,張大血口,無數頭骨掉出,魚又將噴血氣,刀客夫妻二魂共念:「受命。」

蓄力直躍入魚口,后迅速魚側肚開口躍出,怪魚仍不死,魚鰓放出毒氣,刀客落在魚頭,魂光大發力刺三刀,魚不再動彈,黑血自怪魚傷口與百孔溢出,口中嘔出頭骨無數。

刀客拔出魂刀,萬魂飄出,游向天界,刀客遠望海面,海水依舊黑紅,血紅氣上升於天,魂光幻作人間模樣,十分美麗,刀客伸手,妻子搭上,刀客淚落……

妻笑對夫說:「夫,那小兒已抵至京,真龍天子在先帝修海事時便落入海中失蹤,太子是深海作惡蛟龍之子,小兒已將其原形打出,父掛於城頭之首也已瞑目。」

刀客寬慰而笑,但見黑紅海面再度沸騰,海面浮出獅首,鴨嘴,雞冠各類異樣者遍布,刀客冷笑一下滿目滄桑,回身對男童說:「爾來吹笛,去伴老婦人向北,不至山亭勿停。快去!」

男童極力吹笛向舊屋而去。

刀客手牽妻手冷笑而問:「吾等為何?」

妻子莞爾一笑說:「為這世道,還有那祖宗基業。夫不是嗎?」

刀客微微笑了下說:「吾只願與妻同在。」

妻子低首落淚說道:「受命。」后散做魂光縈繞刀與刀客全身。

刀客也落淚於妻說:「受命。」

前方海面再度洶湧不絕,黑氣直衝雲霄,錢兒與其他人緩緩爬起,錢兒殘劍也散發魂光與其相照,海浪數千米高,刀客擺駕,眾人皆準備再戰,又一恐怖怪魚躍出,壓向眾人,刀客眼發紫紅魂光,夫妻共言道:「受命!」便一躍而起,直向怪魚……

一杯茶盡,杯落桌聲敲醒說書人,說書人大驚說:「沒了?」

巫者笑曰:「故事不必說盡,可讓聽者自想。」

「那這與我說書……」

「不准你說書,可有不准你傳言故事?我言已至此,多謝友茶,今後可能再難相遇,就此別過。」說罷巫友轉身而去,之後僅知其做了和尚于山腰修一亭,山下栽一竹林。

說書人將此故事天下遊說,來聽者絡繹不絕,更有甚者百聽不厭,不出三年已是百城知曉,有一年帝修海事,帝與皇子不慎墜海,一大鵬仙鶴至,將帝與皇子救起,大鵬右翅被海中惡蛟所傷,入山修養,鶴去留靈石伴鵬。帝皇刀將之子建議滴血認親已保萬一,然血不相融,一小郎與女伴逼問皇子,皇子大怒化作蛟躍入海中,然真正皇子不見所蹤,宦官之風亦難止,然綠林山海相依,陽光傾下,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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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異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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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恐怖怪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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