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戰意

博士看菲利斯上校完全聽不進去勸，便決定先等他冷靜下來後分析利弊。

博士讓其他士兵將監察機的殘骸帶回去，原本失蹤的托馬仕教授和他的助手以及另外兩名科學家，也被監察機搜尋到，受了一些傷，但不致命。

駕駛穿梭艇來接應的士兵很快就到了，而之前因為雜訊太強，通訊受限原因，他們沒能及時收到消息，因此承載了菲利斯上校的怒氣。

回到壹號基地時，第一分隊的士兵已經將整個基地搭載完成。包括封閉過濾系統，隔離過濾南部有毒空氣的總控室。

脫下裝甲的菲利斯上校，迅速要求工程兵對他的裝甲進行武器系統強化，以及聯絡聯邦的諾特上將。

諾特上將要求元計劃行動，每處細節上報，菲利斯上校等不及文字彙報，直接撥通上將的通訊器頻道。

通訊器接通后，諾特上將嚴肅的面孔出現在總控室大屏幕之上，菲利斯上校行禮后，直言說道：

「將軍，南部蠻夷元類，能夠驅使異獸，設置陷阱攻擊我北部科考軍團，死傷聯邦士兵十幾名，我請求聯邦給予更強的火力支援和武器支援！」

通訊屏幕上，諾特將軍若有所思，他沒有立即答應菲利斯的要求，反倒是詢問一旁博士的看法。

「蓋因，你怎麼說？」

博士並沒有隱瞞這次北部科考軍團的損失和錯誤判斷因素，不過他與菲利斯上校看待這次星犀牛襲擊事件的角度不同。

「將軍，我認為南部元類不是有意為之，根據被擊中的監察機殘骸來看，南部元類擁有可以將它劈開的武器或者力量，這對我們重新評估南部智慧生物或者說南部元類科技水平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星犀牛群發狂的原因還未確認，不能斷定對方是否是故意這麼做。一方面，若是故意設伏，對方派出的元類數量太少，而且並未在我們方寸大亂之時進一步攻擊，明顯不合理。」

「另外一方面，對方若是真要設置陷阱，沒必要讓自己人也陷入危機，發狂的星犀牛群根本不分敵我。」

面對博士客觀冷靜的分析，菲利斯上校冷笑一聲：「你們搞研究的人一天天都在懷疑什麼？對方明顯是有方法避開發狂的犀牛群！」

「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怎麼會白白犧牲我這麼多弟兄？」

這一點，博士的確無法反駁。

「將軍，請從我個人賬戶提取撫恤金補償犧牲士兵的家屬...」

菲利斯嘟嚷：「假仁假義！」

諾特上將：「任何犧牲的聯邦士兵，聯邦都會厚葬並且以最高級別撫恤補償其家屬，這一點無須擔心。」

「綜合你們的反饋，為保障科考軍團的安全，我將派出一千名聯邦優秀士兵前往壹號基地支援，兩千名士兵在零號基地隨時準備待命，武器火力支援也相應抵達。」

「此次任務核心是尋找以太晶石，破解末日危機，其他次要問題都不是科考軍團該操心的事情！」

「至於南部元類，菲利斯，若對方有任何挑釁聯邦威嚴的行為，可給予相應制裁！」

菲利斯上校得到他想要的回答，敬禮道：「是！菲利斯絕對不允許南部蠻夷踐踏我聯邦威嚴！」

諾特上將視訊界面，一個急切的女聲突然傳來：

「將軍！緊急事件，發現搜捕已久的『天災』蹤跡…」

諾特上將迅速掛斷通訊，讓博士和菲利斯上校有些不明所以。

聯邦軍事控制中心內，諾特上將對於剛才未經通報就闖入會議室的秘書卡娜皺眉。

「卡娜，誰允許你未經稟告就闖入私人會議室？」

原本正想著邀功的卡娜臉色一僵，剛才收到情報探子傳來的消息，太過興奮而忘了規矩。

敲門聲響起，得諾特上將允許后，另外一名外表與卡娜一模一樣，氣質截然相反的女子進來恭敬行禮后：

「上將，是我對妹妹管教不力，請將軍責罰！」

「海倫娜，這次你說情也沒有用！卡娜這魯莽做事的行為必須加以糾正！之後自己去基因工程部領罰！」

卡娜一聽要去干苦力，原本還想求情，被姐姐海倫娜阻止。

卡娜不情不願應道：「是，將軍…」

諾特上將對於自己手下這兩個優秀的雙子基因尖兵，要求一直很高。

「說吧、逃犯天災在哪？」

海倫娜整理了情報錄像，傳到屏幕上：「將軍，這是一周前在加斯特國一個小村子發生的事情，逃犯伊萊失控爆發過一次天災，導致數十人死亡，后又再次消失。」

「情報暗網顯示，伊萊很有可能回到一年前事故發生地克南城。」

「已派出偵查員持續跟蹤線索，一旦發現對方具體位置，會及時彙報！」

諾特上將：「做得好，海倫娜，發現伊萊后，讓基因哨兵施行誘捕行動，不計一切代價將天災伊萊抓回來！！」

「這件事，你們兩個做得不錯，伊萊這個人身上藏著賽斯晶核碎片的秘密，抓捕后加以研究，對基因戰士潛能進一步開發研究具有非常大的促進作用！」

海倫娜嘴角微動，欲言又止。

諾特上將察覺這個養女的神情：「海倫娜，你還有話要說？」

海倫娜看將軍心情不錯的樣子，於是謹慎提出：「下周是我和卡娜的生日，我們一家人能不能一起吃個晚餐…」

諾特上將皺眉：「下周有重要的會議，你們想要什麼禮物，去武器庫挑選即可！」

海倫娜和卡娜難掩失望，又是這樣…

壹號基地總控室內，與諾特上將的會議結果，菲利斯取得的權利高於博士。

這讓博士有些擔心，被憤怒蒙蔽的菲利斯會不會做出對南北兩族關係難以挽回的事情。

「上校，你打算怎麼對待南部元類？」

菲利斯上校正得意，知道這老頭又想給他灌輸什麼和平理念，他直接拒絕：「蓋因博士，尋找和研究以太晶體是你們的第一任務，其他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菲利斯上校昂首闊步，離開了總控室。

在總控室外等候的霍德爾看菲利斯上校那得意的神色，以及老師的神情，就知道會議結果並不順利。

霍德爾上前問道：「老師，我們沒取得跟南部元類以官方身份正式接觸的機會嗎？」

博士搖頭，這一點他還沒得及提出。對軍部的人來說效率最重要，他們不願花更多時間去與一個民族建立聯繫。

霍德爾分析：「原本若是有熟悉南部元類的協助，尋找以太晶體的任務會方便很多，如今與他們結怨，這條路難走了。」

出發之前，老師就跟他提過，贏得南部智慧生物的支持，會比他們單方面摸索更加快捷。

霍德爾理解菲利斯上校的怒火，安撫劫後餘生的科考隊其他成員的驚懼心情，也花了他一番心思。

「老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面對霍德爾的疑問，博士沒有立刻回復，他沉思了片刻：

「靜觀其變，阻止兩族關係惡化，同時準備備選方案，具體細節我再考慮一下，你先去忙其他事。」

聯邦效率很高，科研兵，工程兵，武器兵，裝甲，坦克，戰鬥機等都陸續從月門進入南部壹號基地。

新的聯邦士兵抵達壹號基地次日凌晨，菲利斯上校就給他們來了一次動員會。

「北部聯邦優秀的軍人們，調整好你們的手上的機械軍表，進入南部之後，你們腳下就不再僅是烈陽時區的領地，還有太昊恆星時區的疆域。」

「我北部科考軍團以開闊寬容的心態面對南部元類，卻遭到埋伏和襲擊！」

「犧牲的聯邦烈士不可忘，太昊、烈陽恆星將見證我聯邦的威嚴不可侵犯！」

「你們說，戰還是不戰？」

面對菲利斯上校的話，身負聯邦榮耀的戰士，齊聲吶喊：

「戰！！！」

達到自己目的的菲利斯上校，迅速安排聯邦優秀偵察兵隊伍以及擁有攻擊能力的B型監察機，搜尋南部蠻夷的蹤跡。

下令聯邦先鋒監察小隊，進行地貌、熱力圖的地毯式掃描；排查搜尋南部元類下落，一旦發現對方軍隊，馬上進行攻擊。

而面對一意孤行的菲利斯上校，博士的勸告他一點都聽不進去，更是以各種理由拒絕見博士。

而博士將菲利斯上校的行動上報之後，諾特將軍以並未產生大規模衝突為由，並未阻止菲利斯上校的行為。

莫爾頓·菲利斯上校所在的菲利斯家族，如今其家族培養的另外一名資歷深厚的凱爾·菲利斯上將，也就是莫爾頓·菲利斯上校的長兄，正在籌備下一屆元首選舉。

而根據民意支持度，凱爾·菲利斯的支持率達到50.4％，若無意外，菲利斯家族將真正實現聯邦幾千年來未出現過的軍政一體霸權統治；因而就連諾特上將都得恭敬三分。

博士知道政治博弈一直都很複雜，但面對這種關於元星存亡的時刻，有些元類，關心的依舊只是個人的利益。

但作為科學家的他們，不能眼看著屠殺即將發生而沒有任何作為。

這幾天，打開通道時派出去的無人監察機已經傳回了數據影像，發現了南部聚居地坐標。

博士修改了原先派出去的監察機數據，將南部元類聚居地所在真實的方向坐標抹除，並且給了軍部錯誤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