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先天紫金丹

半月後，玉帶閣洞府，姜鳴一身月白道袍，坐在蓮花石台上運轉法力，臉上透出淡然的微笑。五色琉璃光華在身上流轉，整個人看起來像從九天降世的天神。

混沌竅中元丹虛實閃爍，一漲一收，經過無數次變化，體積越來越小，快要與最中心的一點金光重合。

此時的靜室，已經不復原貌，而是充斥著五色琉璃之光，化作美輪美奐的世界。其中還有乳白色氣流不斷紛飛，正所謂：神之所至，氣亦至焉；氣之所至，精亦至焉；又皆相依相濟，以成自然之用。彰顯著三寶之氣的奧秘。

此外還有日月星光閃耀，與乳白色氣流結合后，形成一尊浩渺寶塔，靜靜懸浮在姜鳴頭頂。在玄胎作用下，無數光點從他身上飛出，正是精純至極的三寶之氣，不斷飛入元丹中心的光點中。

煉神境的第一個境界名為圓光，即精氣神與法力混圓成丹，圓滿光凈無虧之物。修行到了這一部，修士的精魄、意志、神魂與法力合為一體，再不分彼此。這枚紫金丹，就是修士的根本、道基，之後經過靈嬰、陽神等階段，煉成元神，就能出入青冥、遨遊星空。

此刻在姜鳴的混沌竅中，僅有三柄本命飛劍，繞著元丹不斷飛舞，不斷將氣息渡入元丹中，同時也從元丹汲取道韻。

姜鳴底蘊深厚，突破的異象已經溢到洞府之外。若非雲霧之環的阻擋，連龍影峰下的弟子都能看到。金娘控制花房移動到洞府大門前，撐起金花與綠葉，一臉嚴肅地行護法之責。白吞吞也少見地認真起來，目光緊盯著各處入口，防止有人來打擾。

「金娘，你說主人能成功么？」守了一會，白吞吞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她有些擔心，按照他們雲鯨一族的慣例，要到一百歲之後才開始準備突破第二境。而她主人才二十多歲，太年輕了。

金娘年紀不算大，但辦事卻極為牢靠，既然答應了護法，一刻也不會懈怠。此時聽到白吞吞問話，才開口解釋：「姜公子底蘊深厚，又奇遇連連，我家老祖都誇獎過，結丹這種小事，定然沒有問題的。我們只要守好門，別讓他被外界打擾到就好了。」

白吞吞聽後點點頭，繼續在外面游曳，同時腦海中也生出念頭：「主人若是突破境界，肯定要宴請同門，到時我是飛著吃呢，還是躺著吃呢。」

洞府中的姜鳴，突然感覺來到一個虛幻的世界。頭頂有一張發著光的大網，他從中看到了旭日東升日落、明月陰晴圓缺、雲展雲舒、風來雨落、四時變幻、神雷驚蟄、生靈生滅、滄海桑心。大網的中心是一枚恐怖的黑色豎眼，漠視地看著天象變化。

身邊則是無數虛幻的人影。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望天、有人在奔跑、有人在沉思、有人在吶喊。人群的最中央，是一位極其熟悉的少年，他面色和煦，眼眸極為明亮，時刻望向天空，時而看向人群。

少年的手中托著一尊寶塔。紫玉如意化身塔基，上面有三朵疊起來的祥雲，雲上赤金光、銀白光、紫灰光閃耀。此時少年轉身看向虛空，與姜鳴的意識對視一笑，然後用力將寶塔拋向高空，一道璀璨光柱從塔內衝出，天道之網破碎，人道之海幻滅。它們統統化作流光，湧入少年的身體。

到最後少年的身影也不見了，原地只留下一粒泛著紫金色光芒的寶珠，正是仙門修士夢寐以求的紫金丹。之後又有先天氣息從寶珠內部溢出，紫金色光芒之外隨之多了一層淡白色光暈。

此時的紫金丹中，有日月、有山川、有生靈，像是倒映著世界。

修行十幾年，姜鳴終於煉成先天紫金丹，在成仙路上跨出最關鍵一步。只要中途不出現意外，真靈境可期。

紫金丹一成，姜鳴感覺念頭通達，周身充滿了無窮力量。原本一劍只能劃出數十道劍光，如今抬手便是萬劍齊發，並且每一道劍光都千變萬化，劍術提升何止百倍。

早就處在通靈法器巔峰的星墟塵與心月輝，被先天氣息洗滌，瞬間生成全新禁制，踏入天罡法器行列。紫日生雖然誕生較晚，還未來得及好好祭煉，如今也有了晉階天罡法器的底蘊，差的只是時間而已。

至於煉成的神通，則讓姜鳴有些意外，喚做太虛一炁。正所謂：太虛無形，炁之本體；其聚其散，變化之客形爾。

這道神通的並非殺伐、防護、飛遁之法門，也無悟道、點化、潛藏之妙用。每隔一段時間，可在九天罡風之上，或者人氣鼎沸之處施展此神通，就能得到一縷靈炁，可能是普通靈炁，也可能是異寶或者靈物。

靈炁品階與姜鳴修為有關。如今他煉神境修為，最多能得到玄階靈物。或許隨著修為提升，神通會有新的變化，但現在來看，這門神通就像是一株會能夠產出靈物的靈根，產出還不穩定那種。

玄階靈物雖然珍貴，但與本命神通相差甚遠。不過若是修行到真靈境，能取來天階靈物，其價值才能真正體現。

紫金丹成，肉身只是皮囊，精氣神皆融入丹中，其實已經不算是純正人族。無論仙、佛、神，都會經歷這麼一個過程，只有妖靈才會重視種族，不斷挖掘肉身、血脈之力。

當精神與意見掙脫了肉身束縛，思維更加敏捷，無論修行術法還是參悟大道，效率都不是之前可以比擬。

這是生命層次的躍遷，姜鳴只覺靈氣變得更加親切，眼中的天地都煥然一新。他面容含笑，輕快地走出靜室，打開玉帶閣的大門。

「金娘，吞吞，我成功了！」

金娘高興地花床上跳起，興奮說道：「姜公子，我們可以賣靈漿了么？」

沒有客人誇獎的日子裡，她覺得好無聊。

姜鳴想了一下，回道：「不慌，等我們搬去道場不遲。」

白吞吞也興奮地湊上來：「主人，我們什麼時候開宴？」

「開宴？」

「對呀，白豆豆家老爺破境時候就宴請了很多人，吞吞還去吃了呢。」

「我們不開宴。」

「為什麼呀？」

「因為主人想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給吞吞。」

「哇！真的么！主人你真好！」

......

這邊姜鳴與白吞吞聊得相當開心，金娘看著姜鳴哄小朋友，不屑地扭過頭，心中無奈：你倆說得好聽，最後還不是要老娘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