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張懷遠的抉擇
張懷遠臉色難看,他又想起一直在他身邊的師爺,那個人從始至終都對自己唯命是從,可知不知為何,僅僅才沒多久,他就背叛了自己。
張懷遠不知道那位大人的目的是什麼,因為現在他就算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只是他胸口的鬱悶之氣,讓他每每想起都情緒暴躁。
陳亮見到張懷遠臉色難看,他長吐一口氣,繼續開口說道。
「我們屠殺了陸家滿門,那黑衣人又給我們下命令,要去殺一個青年,剛好那個青年身邊的女子,就是張少爺所看中的。」
陳亮吞了吞口水,繼續開口說道。
「我們一路直奔城外,馬不停蹄的追趕,最終在松柏領追上了馬車,黑衣人與馬車上一位高手對戰了起來,我們則是擒住了車上的三個女子和那個青年。」
張懷遠眉頭一皺,疑惑的開口說道。
「為什麼要追殺那個少年?」
陳亮聽到他的話,這才開口說道。
「我們截停了馬車,一問之下,這才明白,那個少年竟然是朝廷命官吏部侍郎也就是伯爵徐茂兒子,那女子,是徐茂的女兒!」
張懷遠聽到這話臉色大變,有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嘴唇有些發乾,開口說道。
「你們沒有殺死他,那麼銅甲軍已經和你們交手了!」
陳亮嘆了一口氣,一想起李山那天的行徑,他氣得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他非要凌辱那個少女,怎麼可能導致他們全軍覆沒,現在自己像個喪家犬一樣隱藏於山間。
「沒有錯,本來是可以直接滅殺這些人,可是李山自作主張,拖延了時間,這才讓銅甲軍救了他們,我當時發覺不對勁,提前便逃離了,後來我,發現出來的那一隊人全部都被殺死,李山也被活捉了,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後來怎麼樣大人想必也知道了。」
張懷遠聽了他的話,他終於知道,徐凡說的沒有錯,那位大人在雲州這邊養兵,同甲軍的人已經知道了,因為有人被活捉了,他不敢去猜測人性,他不相信李山經受得住那位徐家公子的審問,他之前見識過徐凡,那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他看了一眼陳亮,轉身走出了牢門。
「你要記住你說的話!」
陳亮在大牢里喊到!
張懷遠停下腳步,轉過頭,鄭重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這次我若能活下來,必定想辦法就像你的妻兒和寡母,你現在身為朝廷重犯,我不便出面,況且你還參與追殺伯爵之子,一定是難逃罪責,我希你把嘴閉嚴,不要透露我在你們軍營的事情。」
說完,他一轉頭,腳步再也沒有停頓,往大牢外面走去。
陳亮看著那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出了縣衙后,張懷遠抬頭看著天空,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就好像他的心,也是沉甸甸的,不知不覺,他整個人都頹然了下來。
他還記得自己少年時意氣風發,後來上京趕考,得了狀元,原本以為自己前途無量,卻沒想到在京都與自己現妻子相戀,卻得罪了京城裡的權貴,讓他被貶到此處,顛沛流離,自己的妻子也意外受傷,雙目失明,後來生了個兒子,極為寵溺,若不是京都那位大人給他安排烏縣這份差事,只怕他早就淪落為平民百姓了,後來,他的族人們也被他一一的安排在了城裡,一個大家族也以他為傲。
因此,他對那位大人異常感激,這才答應幫他做了這十多年的事情,包括養兵,
那位大人曾經承諾過他,只要起事成功,他便位列朝堂,拜將封侯。
可是,他等到的,不是拜將封侯,而是死路一條。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目光望向香遠齋,因為只有那位公子,才能讓他與他的家族活下去,他咬了咬牙,整理了一下衣裳,開口說道。
「阿巡,把我的馬車趕過來,我要去香遠齋。」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那名叫張巡的男子駕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到了張懷遠的面前。
剛懷遠上了車,馬車滴滴答答的朝著香遠齋走去。
馬車路過了街道旁一戶戶宅院,有些宅院上還掛著白色的布,特別是一些大戶人家,掛的更加的多,只是不知為何,今天那些大戶人家顯得有些安靜,若是平時,他的馬車經過,那些富商必定會前來攀談,追問為他們家孩子的事做主的事情,可是今天卻沒有,張懷遠也沒有多想,可能是多次無果,他們已經不抱希望了吧。
張懷遠深深的嘆了口氣,朝著香遠齋出發!
到了香遠齋,小二熟練的上前來接待,並且叫人把馬車停好,只聽張懷遠說道。
「去告訴你們家家主,我今天來香遠齋找人,讓人不要打擾我們。」
那小二顯然是多次見過張懷遠,他立馬應聲,只聽他開口說道。
「大人吩咐,小的一定照辦,不過今天家主沒有來,小的做主,將大人您的事情辦好。」
張懷遠點了點頭,詢問了一番,便朝著徐凡他們的房間走去。
小二也是回過頭,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按道理來說,家主以前每天都會來查詢生意情況,自從前幾天少爺去世之後,他就很少來了,昨天和今天更是沒有來。
小二心想可能是少爺死在強人手裡,老爺傷心過度也正常,他在這個時候一定要盡心儘力,以後才能得到家族的重用。
張懷遠敲了敲房門,房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老人,少年則是做在桌子旁,桌子上有一壺熱茶,剛剛燒好,顯然是知道有人要來。
張懷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踏步走了進去。
徐凡見到張懷遠的到來,並沒有多大意外,只是他臉色沉靜,拿著茶杯品著,四笑非笑的看著進來的男子。
「貴客臨門,我住這小屋都蓬蓽生輝!」
張懷遠見到徐凡這副模樣,立馬躬身行禮,開口說道。
「公子說笑了,張某不請自來,已是打擾,能來見您,是我的福分!」
張懷遠也沒有稱自己是本官,也沒說自己是屬下,因為他有求於徐凡,他必須把自己身份降得更加低一點,把自己與徐家拉得更近一點,才會得到救命的機會。
徐凡倒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說道。
「大人請坐,大人有什麼事情儘管直說,我在這裡聽著,或許能與大人結下一些不解之緣。」
張懷遠這次沒有了之前的那忠厚老實,唯唯弱弱的模樣,而是輕輕點頭便坐在了徐凡的對面,追風則是看了兩人一眼,打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