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人之下
魏城,曾經的劉氏王朝的王城,后被戴氏王朝取代,被第一代戴王賞賜給與其征戰立下赫赫功名的魏邀,城內大小僅次於王城和邊境兩座大城,位列第四大城,現第二任城主魏誠,和城名就相差一個字意與偏旁。
魏城中心有一個茂密樹林,樹林中間有著一個直徑五百米左右的湖泊,湖泊四周漂泊著許多小船。
茂密林中有著許多身著綠色衣物的人,與四周盎然綠意相融,和此時躺在湖泊邊青草地上的俊逸白衣少年,形成鮮明的對比。
少年叫魏谷,魏誠長子,用城內眾人的描述來說,少年就是個懶散貨,不少戲言說魏谷只是明子,那如城主一般驍勇善戰少年無敵的楊萬馬,才是魏誠真正的兒子。
狂風襲過,本遮著太陽的緩慢移動的巨大雲朵隨風飄走。
緊接一束陽光直射魏谷緊閉的雙眼,被陽光刺眼的魏谷只得坐起身鬆了松身骨,惱火的將旁邊魚簍中唯一一條魚拋入湖中,然後拾起樹枝製作的簡易釣魚竿,猛的擲向叢林中最近的一個綠衣人所在位置,不等綠衣人有所動作,一根箭矢便破空而來,直入綠衣人頭部。
隨後如石子入水,激起萬千波浪,叢林中騷動不斷,緊接著又悄無聲息。
不久魏谷手握一個青澀綠果從林中走出,不斷將綠果拋向空中又接住,雙手握住后隨意擦拭一番,就往口中送去,身後一侍女來不及阻止,就聽見魏谷呸的一聲將果肉吐出,那雙鷹眼般銳利的眸子被酸的眯成一條縫,口中不斷發出嘶的聲音,一旁跟來的侍女憋著笑意看向冷不丁又咬了一口綠果的魏谷,捧著原本想遞給魏谷的紅色果子不知所措。
他們後面遠遠跟著明顯分為兩批的穿著的綠衣人,其中一批服飾的綠衣人被另一批架著胳膊向前推攘前行,偶爾有反抗的便會迎來一頓拳腳伺候。
……
登高武場。
關於武場內眾人最為自傲的是,魏城三軍的推薦名額,他們武場始終都是穩居榜首。
而魏城三軍為下。
一軍甲騎軍:魏誠麾下大將唐坤所掌,負責征戰討伐。
二軍衛軍:魏誠麾下二將余潘所掌,主管城內事物巨細大小,城外陰晴圓缺。
三軍夜遊鬼:魏誠麾下三將智囊謝憂所掌,負責情報與暗殺。
之外傳言還有一個四軍,人數較少為魏誠親掌,少有人見其出沒,因為不該見的人都沒了,說是當年魏誠的父親魏邀所遺留下來的親軍紅虎軍。
當時紅虎軍中千人,皆是以一擋十之人,傳言魏邀死後逐漸分崩離析,王城戴家為紀念魏邀後設紅騎一職,主專遞軍情重事。
紅騎名源自魏騎血虎,血虎一軍隨一代戴王打下豐功偉業,那一日三隻通體雪白毛髮的大虎,隨大軍殺入敵方帝城,出來后雪白毛髮皆被血水染成血紅色,與之而出的將士都是血染刀劍盔甲,一代戴王特此封命此軍為血虎。
登高武場中,一個寬額劍眉雙目炯炯有神的少年手握一端粗繩,與另一端咬著繩子的雪白老虎相互角力,泥石地面可看出少年明顯不敵,地面被拖拽的痕迹清晰可見,眼見離失敗只差幾步距離時,少年忽然轉身繩子搭靠在肩膀上面猛然發力,隨著周圍一群圍觀人的叫好聲中頹勢漸小,可依舊沒堅持多久,粗繩中間那根定勝負的紅線緩慢出界,一虎一人依舊在角力。
直至魏谷出現在武場,雪白老虎目露喜色張嘴鬆開緊咬的繩子,奔向魏谷。
而那個背身向前拉繩的少年不知已經輸了角力,還在使勁向前發力,直到雪白老虎張嘴鬆開粗繩后,還在發力的他便一路向前「高歌猛進」。
好不容易止住身形的少年有些疑惑的回頭,看見魏谷后,便笑著撓了撓頭。
而雪白老虎親昵的用頭蹭了蹭魏谷伸來的手掌后,環繞魏谷走了一圈后又看向魏谷身後的侍女,見侍女只是手握一顆紅燦燦的果實后便興緻乏乏,走到一處陰涼的地方趴著用舌頭梳理自己的毛髮。
魏谷想起被自己丟入湖中的魚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後接過侍女手上的果實喊了聲萬馬,便丟向少年,被叫作萬馬的少年迅速擦拭手上的汗漬后,一把接住果實。
附近許多本是圍觀的武場人員也逐漸向他們圍攏,紛紛向魏谷問好,而後幾人看向一旁吃著果實的楊萬馬欲言又止。
一個明顯性急的人開口道「咋回事萬馬,幾天不比就後退了呢?平常也沒見你少鍛煉啊?」
楊萬馬嚼著果肉含糊不清道「白粥本來就在一直漲個兒,天天小米還給它逮魚捕獵吃,也沒見你們給我好吃好喝供起來。」說完還揚了揚手中已經被吃了大半的果實。
小名小米的魏谷笑了笑,看向那個性急的人揶揄道「桶子你這又是把老婆本壓上了不成?」
被這麼一說那個被叫桶子的性急之人,瞬間就哭喪著臉,看向旁邊一個笑眯眯的人苦兮兮的說道「劉哥,親哥!我……」
不等桶子說完,被稱呼為劉哥的人就使勁搖手,一個勁的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傻了吧唧不配做你哥。
幾炷香前,桶子看著向『不如以往』四個字前押注的劉哥,露出鄙夷之色,冷哼一聲傻了吧唧,便大手一揮朝另一邊壓下一串銅錢,剛好一百枚,而後朝楊萬馬遞了個堅定的眼神。
他們在楊萬馬和名叫白粥的白虎比較之前就設下賭局,賭楊萬馬堅持的時間是不如以往還是更勝以往。
魏谷朝楊萬馬眨了眨眼,迅速抽離人群,喊上角落慵懶趴著的白粥迅速離開,楊萬馬幾經折騰最後使用自身蠻力才狼狽脫身,身後一堆輸了賭局的人眼神哀怨至極……
……
臨近午時魏城,略顯擁擠的大路上摻雜著商販與路人叫賣聲,熱鬧非凡。
直到幾個官兵快速跑來,大聲叫呵下人們紛紛飛快讓開道路,隨後一匹披著刺眼紅布的駿馬從中飛奔而過,馬匹上一身紅色輕裝的中年男子一臉凝重。
官兵走後,不多時大路上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
魏城有一座半百米之高的山,山名非常有趣叫坑窪,坑窪山腳下有座精緻的竹木房,正值午時,屋頂煙囪口此時升起裊裊炊煙,一個華美婦人正翻炒著鍋中菜肴,房外一個身材健壯麵容剛毅俊朗的中年男子推開門后,便大聲喊道真香,不虧是我媳婦兒做的菜,外面那些飯館伙夫要是見了夫人這一手藝,不得羞愧的關門歇業。
說著就已經來到婦人近旁,伸手就向鍋里抓,沒等得手就被婦人瞪眼抬手一拍,假裝齜牙咧嘴一番后,訕訕笑道「洗了手,洗了手的,嘿嘿!」
婦人嫵媚的白了眼男子,聲音輕柔卻不容置否「這是小米喜歡的菜,洗了手也不行。」
隨著幾個菜肴上桌,而後又來了個漢子,在門外停下后敲了敲房門,朝屋內的男子使了個神色后輕輕擺頭示意他出來說。
屋內男子此時正在倒酒,倒完后又不急不忙的將酒罈小心翼翼的放在屋內一處角落,然後又返回桌上,端著那碗酒,小抿一口砸吧幾下嘴一臉享受,抬眉看向屋外漢子道「咋樣?我女兒給我泡的酒。」
屋外漢子看著桌上的那唯一一碗酒,顯然是沒自己的份,只得陪笑。
魏谷一行人不知何時來到了竹屋前,看著屋外站著的漢子,魏谷猛的一拍漢子肩膀笑道「余叔這是蹭吃的來了?」而後看向屋內手端酒碗如握珍寶的父親,在後看向剛好端菜上桌,問聲出來眼神溫柔看向自己的婦人喊了聲娘,最後又撇了眼正笑眯眯,又抿了一小口酒的魏誠喊了聲爹。
被叫做余叔的余潘笑容燦爛,也不接茬,只是朝魏谷使了個神色,然後悄咪咪撇了眼屋內婦人,意思是之前林中遇刺之事千萬不能讓你娘知道,得到魏谷的眼神回復后,便看向魏谷身後跟來的白粥和楊萬馬,點了點頭說「萬馬今天戰況如何?」
楊萬馬依舊招牌式撓頭在說道「少堅持了起碼三十息。」
余潘呵呵一笑道「看來白粥又長了不少。」
魏誠不知小抿了多少口碗中的酒後,才依依不捨的來到門邊,拍了拍楊萬馬的肩膀示意他和魏谷一同進去吃飯,便和余潘一起走向遠處。
直至遠離竹屋足有百米左右後,余潘才開口說道「魏谷遭遇伏殺,一共七人,兩人自殺生擒五人,現在關在大牢中。」
魏誠看向遠處竹屋點頭肯定,深以為是的說道「這些話的確是不能給春栗聽到。」
余潘見怪不怪,又接著說道「剛有紅騎來到。」
魏誠問到是啥事?
余潘眼神微凝「三百裡外的共圖城池遭遇異種,仙骸墜落位置在城中,異種於城外三里處發現,只是堪堪將仙骸送出城外便被異種搶走,共圖城快馬在追蹤近二十里路後放棄追蹤,異種最後方向依舊是雪山。」
說完將紅騎帶來的字信遞給魏誠。
魏誠擺手沒有去接,只是哦了一聲,說吃完飯再說。
……
軍中悄悄戲謔他們的頭兒,城中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而那一人名叫柳春栗。
柳春栗,魏谷的母親,衍生名意,春種之栗,秋收萬子青稞,又意五穀豐登。
魏誠便為兒子起名為魏谷,小名小米,女兒叫魏青稞,小名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