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次機會
魏城大牢中,一人打開一側牢門,牢內正是上午被生擒的五人,此時都被綁在十字架上嘴用碎布填住,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他們五人呈五角星被綁住,只要掀開眼罩便能輕易的看清各自的狀況。
那人揭掉五人眼上的黑布,看著他們似笑非笑道「你們中應該沒有聾子,或者啞巴吧和瞎子吧?」
看著五人怒視向自己的眼神,他轉身走向旁邊擺放刑具的大桌,自言自語「應該是沒有。」
隨意拿起一件刑具走向其中一人「一次機會,告訴我一切有用的信息,可以便點頭。」
那個被他詢問的人點點頭,眼神略顯嘲弄之色,手拿刑具的人似乎沒有看出他眼神,笑容略有老實道「那我給你嘴上碎布拿走。」
犯人笑意更濃,頻頻點頭,待那個他眼中的傻子伸手將他嘴中碎布拿走後,猛的探頭一咬,卻鋪了個空,見那傻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張口便又朝他吐了口痰,又被躲過後,大聲笑道「老子是你親爹,當初你娘在那破爛窩裡,老子去玩的時候,你娘看老子長的實在俊郎,硬是不讓老子給你射牆上……」
那個傻子笑呵呵按住這人的頭,費勁的再次將嘴堵上后,將刑具抵在那人手指上說道「還好你遇到我輪值,獄中牢衛都說我老實,老是笑呵呵的說我是個傻子,是那啥笑面虎,我連字都不識幾個,哪裡知道他們說的些什麼,要是其他人,指定一下就會看出你這伎倆,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笑面虎用刑具夾住此人的手指,看著他痛苦的眼神,格外真誠道「雖然字不識幾個,但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這刑罰我還是知道的,這個叫十指連心,就是不知道腳趾連哪裡。」
隨著那人悶哼聲越加減弱,不知道換了幾種刑具,笑面虎看著面前眼神逐漸渙散,即將失去意識的犯人,一腳蹬在他下體,疼的他瞳孔放大不斷顫抖,然後繼續講解手中刑具的用****結束后兩人對視,犯人眼神痛苦中顯露出哀求之色,被堵住的嘴中不斷發出嗚咽之聲,想要說話。
笑面虎笑呵呵道「有話要說嗎?」
犯人拚命點頭,眼神在沒以往嘲弄之色。
笑面虎正色道「那不行,我們這裡的規矩說一就是一,說只給你一次機會就只有一次機會。」
說完繼續轉頭又拿起一件刑具繼續介紹。
那人眼神崩潰。
……
魏城一處偏僻的屋內,魏誠姍姍來遲,輕拍微隆的肚腩,繞過一旁坐在長椅上打瞌睡的余潘,看著坐在判座上聚精會神寫字案的謝憂問到「吃了飯沒?」
謝憂繼續寫完幾字后才回了個字「沒。」
魏誠點頭「我吃了」
謝憂提筆的手一頓,吸了一口氣候繼續寫字案。
余潘迷糊醒來,再次遞過紅騎傳遞的字信給魏誠。
魏誠接過後道了句忙碌命啊,反手就丟在謝憂桌上,謝憂拿起放字信在一旁說道「看過了。」
魏誠盯住余潘,余潘轉頭假裝沒有看見。
先前明明是先給你看的,你自己不看……
……
魏谷吃完飯和楊萬馬繼續回到武場,楊萬馬和眾人一起反覆練習那千篇一律的武拳,魏谷單獨走進武場的一個門內,經過一些練靶和木樁也會上去隨意打個幾拳,最終走到一個角落的門前敲了敲門,見沒有回應就靠在邊上的牆角假寐。
不久,一個身穿寬鬆灰衣的瘦弱少年開門,
等魏谷進門后一言不發又將門帶上,屋內空曠,只有兩邊木架上擺著些棍棒刀槍。
中間站著一個身材消瘦的老人,他輕緩出氣,在灰衣少年關門之際,一步慢跨而出雙手伸展又合攏,彎膝曲蹲猶如螳螂跨步,隨後幾個動作緩慢簡潔。
魏谷站著一旁默不作聲,灰衣少年依舊站在門邊,直至老人再次停止動作在角落站定,少年才走向魏谷。
少年抱拳點頭致意,魏谷回禮,兩人擺駕起勢。
只聽老人咳嗽一聲,兩人便不約而同攻向對方,魏谷拳勢剛猛有力,幾次都是擦著寬衣少年的衣擺而過,少年不慌不忙幾次躲閃,終於抓住機會,趁魏谷直拳襲來側身閃躲下抓住魏谷的手臂轉身將他丟出,魏谷翻身騰挪后又再次向少年發動攻勢,接連幾次被甩飛后,再次翻滾起來的魏谷早已氣喘吁吁,搖了搖手示意到此為止。
灰衣少年點頭微微一笑,原地盤膝而坐,略微增快的呼吸逐漸平緩,直至敲門聲再次響起,他才起身將門打開。
「慶哥。」門外楊萬馬看著灰衣少年笑道。
名叫宋慶的灰衣少年側身讓道,微笑點頭。
楊萬馬進門后朝魏谷看了眼,見魏谷聳了聳肩,便知道戰況如何了。
「徐老。」楊萬馬看向角落老人,低頭問好。
徐港州作為武場內最為年長的一位老人,朝夕更迭不知見過多少武苗,連城主兒子都如若無物的他,在楊萬馬面前也不惜露出一個笑臉,自小四歲習武六十三年,也從未見過有如楊萬馬般驚艷才絕之人,雖惜武道不否,但也可以因材施教。
徐港州面露笑意看向楊萬馬「需要調息片刻?」
剛從武場練完武拳,便立馬趕來的楊萬馬搖了搖頭說「不用了,徐老。」
徐港州聞言,便看向一直安靜站著門邊的宋慶,宋慶見后也微微搖頭示意不用。
宋慶是徐港州唯一的一個弟子,那時候這個瘦弱的孩子,日復一日的站在武場木欄外,看著武場內那些精壯少年揮灑汗水眼冒金星,不知多少次被一個中年婦女拉著衣袖帶回家中,終是一日,武場內有個喜歡挑事的少年,給了他一次展示才能的機會。
落日餘暉下泥濘小路上,一個瘦弱的孩子與面前明顯大了一圈不止的少年對峙著,少年幾次衝鋒,都被宋慶靈巧的翻滾躲過,更有一次被宋慶借勢一個過肩摔砸入泥濘中,本不想沾染泥濘的少年,破罐子破摔再無顧忌,終是將宋慶按壓身下一番拳腳。
回家后的宋慶,事後第二日被母親硬拉到武場與人理論,武場內大人得知后一番了解,竟問宋慶要不然進武場,宋慶當然是欣喜點頭,宋媽便是滿臉憂愁。
宋慶來到武場后加入孩童武場內,與那群哼呀叫苦的孩子截然相反,一直默不作聲,練武時,只有被汗水遮擋住眼幕才會有多餘動作,將汗水擦乾,然後繼續盯著領武人,一絲不苟的完成動作。
回到現在,依舊瘦弱的宋慶,這次面對的是有著小無敵之名的楊萬馬。
在徐港州說完開始后,楊萬馬便入野馬脫韁,幾個跨步便來到宋慶身旁,同樣的一記右手直拳,打中宋慶肩膀處的衣擺,衣擺隨之起伏下明顯帶動宋慶自身動作停滯,不在是如同面對魏谷那般,牽著別人的鼻子走,反而讓自己變成了那個受牽制的人。
四兩撥千斤之勢一直在楊萬馬這裡毫無用武之地,直拳擦身而過後,瞬連著又是一記橫掃,哪怕距離太近發力不足,依舊將宋慶打的倒退幾步,緊接著左擺拳隨之而至,宋慶雙手變掌迎上,卻如遭野牛直撞,整個人隨之騰空,接住楊萬馬的雙掌被震得麻木,卻牢牢鎖住楊萬馬的左拳,意圖借落地之力帶動楊萬馬向前繼續推進,卻被楊萬馬向前一個踏步便止住身形,接著自己便吃了一記貼山崩,被撞至牆角的宋慶不斷咳嗽,楊萬馬則站著原地不在乘勝追擊。
無論是速度反應能力應激能力來比,明顯楊萬馬都更勝一籌不止。
戰鬥結束的很快,魏谷沒有驚訝,以往都是這樣,本是楊萬馬和宋慶兩人對練,魏谷偶爾來觀摩,日久就忍不住牙痒痒,提議自己也想比試比試,經過同意后就經常會來這邊被宋慶當猴耍,然後再看楊萬馬找回場子。
兩人休息片刻又會繼續,魏谷算著時間提前離開。
魏谷帶著白粥走向一個幽靜小路,兩邊樹林偶爾幾隻小獸發出聲響,白粥就會轉動耳朵仔細聆聽,心情好點還會衝進林中逮著猛追,比如這次,魏谷跟著跑進。
前面兩隻灰兔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慌不擇路,其中一隻被前面一隻擋住,來不及鑽進洞中,便被後面那隻疾馳而來的白虎咬住,魏谷隨後而至,笑容燦爛一邊向白粥伸手一邊說道「烤熟了吃,烤熟了吃。」
白粥不理他甩頭就走,魏谷急忙跟上薅住白粥的毛髮,不等白粥發難又立馬鬆開。
「給小禾帶點去啊!」魏谷繼續說道。
白粥兩隻毛茸茸的虎耳微微轉動,隨後鬆開口中奄奄一息的灰兔,魏谷笑眯眯的上前提起。
魏青稞做為家中的『小公主』,不僅僅是擁有著魏谷和她父母寵愛,白粥也得算上去。
……
魏誠大牢中的四人,他們看著第一個人的死亡,笑面虎那鮮血淋漓的臉龐露出的笑容,在其餘四人眼中不在憨厚。
同樣的話語再次出現「一次機會,告訴我一切有用的信息,可以便點頭。」
那個被笑面虎隨機挑選的人,使勁點頭盯著笑面虎微彎的雙眼,生怕他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