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衛的疑惑

凌晨四點的醫院——

大衛低著腦袋，走在醫院的過道上，他不去看過道上在巡邏的機器人和全副武裝站崗的守衛。

深夜的醫院有一種奇怪的氛圍，那讓大衛感到了一絲絲的害怕，說實話，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媽媽，先吃點東西吧。」

拿上醫療套餐裡帶的營養膏，大衛抬手敲了敲門，然後才掃描身份走進了葛洛莉雅的病房裡。

進了房間后，大衛才鬆了口氣，在醫院過道上，被機器人和守衛注視著，大衛總覺得頭皮發麻，他真的很怕機器人會突然對他發動攻擊。

房間里，葛洛莉雅此刻正看著窗戶外的高牆大廈，她就那麼的靜靜看著，像是在等著什麼。

見到葛洛莉亞的樣子，大衛的心裡頭有那麼丟丟的發酸，好吧，他得承認，他確實像林文說的那樣還是個小孩子，總希望葛洛莉亞的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身上，為此，他還和葛洛莉亞鬧出了很多不愉快。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大衛知道了自己在葛洛莉亞心中的地位，

她從病床上蘇醒的那一刻，第一句喊的就是「大衛」，她並沒有因為和林文在一起就減輕了對自己的關心。

反而是自己...

聽到大衛的聲音，葛洛莉雅回過頭，先是對大衛露出個笑容，她溫柔的點著頭，然後說道：「就先放在那兒，我等會會自己吃的。」

大衛聽話的點點頭，將幾支放在銀盤中的營養膏擺在桌上，然後坐在了葛洛莉亞的身旁。

房間里的氛圍有些冷清，葛洛莉亞時不時的會看向窗外，或是看看時間。

見到媽媽這個樣子，大衛想了想，開口說道：「你現在是在擔心他嗎？」

「額...」葛洛莉亞一愣，然後點點頭，抬起手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紅髮，她笑道：「被你看出來了，你不會取笑媽媽吧？」

「為什麼我要取笑你？」大衛認真的說道。

「那什麼，大衛，你難道不覺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了，然後還像是個小女生一樣...」葛洛莉亞不好意思的伸手摸著自己額前的一簇紅髮，手指捻著髮絲，她降低音量，接著道：「像是小女生一樣腦袋裡滿滿的都是戀愛什麼的，真的會很幼稚，對吧？你看，我的兒子現在都...」

葛洛莉亞說著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大衛的腦袋，然後，她突然一愣，咬著嘴唇，葛洛莉亞愣住了，她看著大衛說道：「都已經那麼大了...」

葛洛莉亞突然發現，大衛的個子現在已經快趕上她了，這可真快啊...明明印象中，印象中他之前還是個喜歡抱著自己腿的小孩。

從大衛讀上荒板之後，她就三天兩頭不著家，大衛就開始一個人生活，然後，林文就出現了...

葛洛莉亞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大衛，這段時間她對大衛的關心是不是太少了點？

「才不會。」大衛轉過頭，不去看葛洛莉亞的臉，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扣著臉頰，大衛邊扣邊說道：「你的眼光比我更好，你是對的，林文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以前，以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樣對他，還有你。」

咳嗽一聲后，大衛又說道：「一直以來是我拖累了你，媽媽。」

鼓足了勇氣，大衛轉頭對葛洛莉亞說道。

害羞什麼的都去死吧。

他差一點就失去了這世界上最關心他的人。

有的話他必須說出來了。

葛洛莉亞聽的有些感動，

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最後，她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大衛的頭，然後，就笑嘻嘻的使勁的揉了揉大衛的頭髮。

「臭小子，說這些做什麼？」

大衛連忙推開葛洛莉亞的手，說道：「你怎麼和林文一個樣子啊。」

頭髮被葛洛莉亞壓的亂糟糟的，而媽媽的手法，讓他一下子的想到了林文，他也很喜歡弄亂自己的頭髮，然後坐在沙發上賤兮兮的看著自己整理頭髮。

「滴————」

一道聲音響起，正談話的二人都聽到了這聲音，

天亮了。

這道聲音就像是齒輪轉動時響起的聲音，在這道聲音響起后，夜之城就將會轉換變成另一個模式，狂歡美麗的夜晚過去，麻木工作的白天到來。

「斯坦利那個傢伙馬上就要出來了。」大衛看了眼時間，開口說道。

每天一到這個時候，斯坦利就會跑出來，然後吧啦吧啦的說一大堆的廢話。

和大衛的調侃不同，葛洛莉亞有些緊張了起來。

大衛注意到了葛洛莉亞的細微變化，但是卻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這次，大衛沒有問。

「嘿——啊！」

突然，一道尖銳的男聲響起，葛洛莉亞的身體一震，大衛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

想都不用想！現在，整個夜之城都會出現這個聲音！

他就像是那頭天亮時會鳴叫的公雞，扯著嘹亮的嗓子，宣告著新一天的到來——斯坦利！

「早上好，夜之城！

首先是昨天的死人樂透，嗯，讓我看看，哇哦！！！

滿打滿算，昨天一共死了一百三十七人！我的天，這和之前小打小鬧的幫派火併可不一樣，NID這次竟然佔到了103人！是大頭獎！

我說，動物幫的夥計戰鬥力可真是夠猛的，他們竟只丟下了七具屍體，然後就幹掉了漩渦幫96人？！好傢夥，他們難道是帶了個小型核彈過去嗎？

還是說漩渦幫的兄弟們只是名氣大，實力小？

哈哈，開個玩笑，要是真是小型核彈的話，唔啊，你們當然都懂的。

昨晚清掃戰場的工作人員們都有福了，滿地的義體和槍械，我想，就算是偷偷拿上幾支藏進衣服里也不會有人發現的，哈，夥計們，我又開了個玩笑！」

斯坦利那略帶滑稽的聲音響起在病房裡。

「動物...」大衛突然轉頭看向了葛洛莉亞，他聽到了什麼？城北的NID？

大衛想到自己傍晚在醫院時聽到的議論聲，有人在討論上午在公路上襲擊公司的一伙人，說他們就躲藏在了NID里...

「媽，林文他是去做什麼了？」大衛連忙問向葛洛莉亞，他突然產生了一個懷疑，但，但他又覺得那不可能啊！

那怎麼可能？

是啊，那怎麼可能呢？他不過就是個有些病懨懨的原生死宅，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但，但下午他問完消息，晚上出去，然後，然後城北就出現了這種事？再加上媽媽現在莫名其妙的緊張。

那死的還恰好是動物幫躲藏在沃森廢棄工業區的成員！

理智告訴大衛，他不能把這些聯繫到一起，但是在冥冥中，就是有一個聲音在對大衛說，是的，大衛，你的猜想並沒有錯，一直以來，都是你看錯他了。

面對大衛，葛洛莉亞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媽媽你說啊，林文昨晚到底是做什麼去了？你是知道的對吧？」

大衛吞咽口唾沫，興奮的問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興奮！

這難道不是件該后怕的事嗎？

「你找我？」

葛洛莉亞沒有回答，但是一個聲音在大衛身後響起。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男人進了病房，手裡頭帶著兩瓶水，嘴上叼著節能量棒，油膩的頭髮變得清爽乾淨，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

是林文。

見到林文，葛洛莉亞鬆了口氣。

真好，他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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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高州回來了，開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