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愛戀

幼時的我們，似乎展現比其他同齡人成熟得多，特別是情感方面，我不知道現在如我們當時一般年齡的小學生是否也這樣。但在當時，我們就已經開始談論『誰喜歡誰』或是「想和誰在一起」等話題了，並且在班上，部分男女的關係還是比較糾纏的，當然，畢竟是不諳世事的小毛孩的小打小鬧而已。其中有喜怒哀樂，回過頭看這段好笑又好玩的歷程，也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我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話題，是四年級和阿金在一處未建好房子的空地上的聊天，猶記得我當初只是去玩的，剛好碰到他，而他，碰巧要去約我們班的某個女生出來玩，聊到一半突然就談到我喜歡我們班哪個的話題，我說現在太早，講這個不合適，但他卻不亦樂乎，甚至還和我聊起班上幾個男生的八卦，而正是我玩得比較好的夥伴，小孩子是不喜歡落伍，不喜歡隔離在團體之外的，那之後，我也開始尋找喜歡的對象，只為了融入這個話題，這是最初的想法，好玩好笑。小學後半年，我和阿金，阿澤和英的關係是最好的，他們就像大人經常話里的成績差只愛玩的小屁孩，一般家長是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和他們一起去玩。但我正好相反，我是大人嘴裡的學習好的小孩，如果有人約朋友出去玩約不出來，我去約出來的概率則應是最大的，因為家長們認為和我接觸多有好處，至少不會隨意亂玩，這是好印象的加分，我樂在其中。與這三位夥伴的交際，我慢慢懂得，大人的話不一定是對的，的確，他們是成績差的那一批，但他們卻有有趣愛玩，富有執行力與想象力的。我不僅願意和他們一起玩，而且也學到了一些課堂沒有的東西，難能可貴。

我們班最好看的女生有三個，虹、燕、靜。三個人性格特點各有不同，而最受歡迎的是虹，正是阿金喜歡的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而且他們倆還是同桌。由於虹的家庭與我家關係不錯，我其實很早就認識虹了，但真正熟絡卻是在後來。虹受歡迎的巔峰時期是在五年級，全班一半男生都對她有好感，包括我，每次一放學，她家門口就會圍著我們一大群人，不管是在打羽毛球還是幹嘛也好，總歸是一群人圍在門口。我也像其他人一樣無所不用其極去討她開心，還一連好幾天以做作業的借口去她家，在我們當時的認知中，你越能逗這個女生開心，這個女生對你的好感也會增加，所以，為了逗女孩子開心，我們班的男生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打架打不過也得耍幾句嘴皮子再走。當女生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男生們便會收斂起來。這是最純粹的表現，也是小孩子內心最真誠的想法。虹的巔峰，不僅是班花，同時也是學霸型人物，成績也在班級是名列前茅，我們當初還一起去謝老師家補習準備競賽。這個時候的虹，是我印象中最美好的時候。自從她轉學后很少見面，也或許是不常聯繫的緣故，我對之後的虹，有些許陌生感，總覺得她不再是我之前認識的人，像是另外一個人，只不過是同一張面孔，同一個名字。這也好，之後的路各有各的，我們無法控制。

再說靜，五年級我的同桌，其實，我很早就關注這個女孩子了。這個女孩子安靜優雅，偶爾，我們會在拐角處不經意遇見，但卻從沒說過一句話。做同桌后，我們漸漸熟絡，我也被慢慢吸引，我們常常開著玩笑，也互相幫忙做作業，甚至我也因為班長的緣故為她走後門。久而久之，我對靜的好感越來越多，在最初的時候，我不怕與她開玩笑，什麼都敢說，也會做很多逗她開心，但後面慢慢地我就不太敢這麼做，或許是太有好感，不想因為平常模樣破壞形象，特別是在她心裡我什麼樣，這是我很在意的事。我和英，阿金阿澤，在一段時間內多次晚上去找她，甚至有一晚，我們去約她約不出來，站在房子後面等，突然她爸咻地一下衝出來，嘴上罵罵咧咧，還對我們扔著東西。我們嚇了一跳甩腿就跑，第二天我們一直在笑這件事，成為我們後來的調侃之一。那段時間，也是我非常懷念的時光，每天晚上都約出來逛，而且一致朝女生家的方向走去，儘管開著哭笑不得些許幼稚的玩笑，但那份開心與幼時的情愫是真實存在的。關於靜，我和澤還算是情敵了，澤是我們的孩子王，能帶領我們做許多事情，在追女生的時候真的是猛得一匹，話敢說，手敢動，特別會逗人開心，不論是男女。有時我看靜笑得那麼開心，真以為澤快把靜追到手了……當然，儘管我和澤之間是有一些衝突，但最終也沒有破壞之間的友誼。

最後說燕，從當年的視角，我可以說是最對不起燕的人，燕是三個女生中唯一一個直面跟我表白的人，我有不知所措的時候，也有反感的時候，因為我當時喜歡的其實是靜，但金這些損友也會說些不合時宜的話，被人拒絕加上我身邊朋友的添油加醋，這已經會深深傷害她的心，但我當初並未意識到這一點，甚至覺得沒有多大問題，由於片面地去理解燕，我對燕產生了許多誤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喜歡我，直到後面慢慢了解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她甚至會在睡覺的時候喊我的名字，也曾在害羞的年紀對其他人宣稱喜歡我，這麼一個好有勇氣的女孩，卻因為我的不成熟與不合時宜的話語傷害過一段時間，可能，我這位當初小時候第一個闖進她世界的男生，給了她很不美好的回憶吧，然而這些我很久之後才意識到，也不曾和她說一句抱歉。人是要成長起來的，你永遠不知道不成熟的你會給其他人帶來多大傷害，即使是不經意的。多年過去，我們也很少談起這些事情，隨著閱歷的不斷加深，我們都知道，當初這些我們看做很重要的愛戀故事，不過是幾個情竇初開的小孩間的小打小鬧罷了。畢業后我和我們班的女生是極少見面的，也很少會去聊當初誰喜歡誰的這些話題，因為不論當初鬧得多麼風雨，到最後也沒看到誰和誰在一起過。之後有和燕見過一次面，燕也變得比我想象中成熟，依舊如當初一般清澈與美好，我們只是談笑著玩著遊戲，也未曾提起當初那頓小打小鬧，她也有自己喜歡的男朋友了，說實話，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我的的確確愣神了，但一下子就回過神來，很奇怪嗎？不奇怪，這麼可愛的女生，怎麼會沒人喜歡？我對燕說很好呀，希望你男朋友和我一樣帥。在那之後也曾聽澤說過，澤見過她男朋友，說是有點像我……

這些幼稚的愛戀時光，可以說是我和女生接觸最多的時候了，在小學，我可是最不怕和女生玩的，而在那之後直到高三，我未曾再和其他女生一起聊過天或是小打小鬧，但誰又知道在以前我卻是最喜歡和女生接觸的那一批人呢？我們都接受了以前那些所謂幼稚的愛戀，接受了以前各自不同的自己。現在儘管我們許久未見，也有陌生感，但當我們聚在一起時，我相信又會和以前一般熟悉，在之後，我們也會有各自喜歡的人，也會成自己的家立自己的業，但這些路都得是自己去走，朋友再親密也不能一直陪伴著你。每次回家重走以前的路，重看以前玩樂的地方，物是人非的情感湧上心裡，總是百感交集，但無論多麼感動，時間也回不去了，但那些快樂真真正正存在過，腦子也會慢慢記不住，但文字不會，我能做的，只是趁著回憶還未完全溜走，記錄下來，以後聚在一起，會依靠這些話題，重新尋找以前的熟悉感。這是我第一批最寶貴的財富，小學朋友們。幸運的人一生被童年治癒，很高興，我就是那個被治癒的人。

在一個十幾歲的年齡，有一群十年友誼的朋友，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我想不出其他。關於以前的愛戀，在那之後，我也不是沒有喜歡過其他女生，看到身邊朋友和伴侶的幸福，我也會羨慕，但我本身還不夠好，不具備去談戀愛的條件，快餐的可以，但我不嚮往，我希望保留這份感動，有志少年先謀生后謀愛，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會有？誰知道呢？希望我能保持積極向上，做事有規劃，過好自己的人生，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沒事能陪幾位老友談笑風生，這是我最初的寄望，其他，隨緣而來，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