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拳達心愿！莽牛開疆！
「.....降臨於此世界的玩家，被稱之為『天人』，不死不滅，隨大勢裹挾，同九州風雲起起落落。
既然面板顯示玩家還有一年時間降臨。
那就是眼下是1.0版本開放以前這個時間段，大梁第籌備四次西征仙山，而我所在的苦營，應該就很靠近靈州地界。
我得琢磨著該怎麼從苦營逃出去，逃出去后，又怎麼在這個吃人世界中活下去。」
秦成整理思索自己掌握的信息。
這時候有持鐧武官喝令他們一眾苦役起身，他手中揮舞的銅鐧好似一把教鞭。
沒有苦役敢不從，先前就有一個倒霉蛋，在武官銅鐧下頭開腦破，死的好不凄慘。
「這花白的饅頭你們吃了，這肥厚的紅油肉你們也吃了，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嗎？」持鐧武官發問，一雙虎目瞪圓，讓人倍感壓力。
「是....練武？」有弱弱的聲音出現。
「大聲點，沒有勁！根本聽不見，這麼小聲還想練武！」武官爆呵道，聲音如雷，仿似天威。
苦役們戰戰兢兢，哪怕是吃飽有力了，也不敢生出絲毫忤逆的心思。
武官繼續呵斥道：「重新告訴我，你們該做什麼！」
「從你那，開始！」
他抬手一指隊伍的排頭兵，那名被點到的苦役，下意識挺直腰板，扯開嗓子回應道：
「練武！」
「聽不見，根本沒有精神，重來——！」
「練——武——！」
「好！很有精神，下一個！」
「練——武——！」
.....
等到所有苦役都喊了一遍后，武官抱臂，冷眼看著他們，聲道：
「我是，苦營護軍校江森，是來監管你們練武的，是你們頂頭父母官，你們的一切事責都將由我操辦，如果你們誰敢壞了我的規矩——
哼，定叫你們嘗嘗我這銅鐧滋味！」
名為江森的武館一甩手中兵器，居然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爆鳴聲。
顯然這位江森武官也是一位武道高手。
苦役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心中忙不迭叮囑自己往後絕對不能違背觸犯這位軍爺。
人群里的秦成倒是心知肚明看的門清，這江森是在用各種手段立威恐嚇，精神調教，方便日後管理他們這群練武的苦役。
這大概是「馴象人」的道理：
將幼年的小象用鐵鏈綁在柱子上，小象會不斷掙扎，在最弱小的時候小象是掙脫不開鐵鏈，並且在意識到費力無用，漸漸的小象便也會放棄了掙扎。
然後小象逐漸長大，小象的力量也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大。
然而常年的束縛讓象的大腦中已經形成了自己掙脫不開鐵鏈的思維，再怎麼費力也是浪費力氣，也就不再掙扎，大象也就隨之馴服與鐵鏈之下。
練武的苦役就是會日漸長大的「幼象」。
秦成清楚，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們這群苦役是少不了被恐嚇的經歷，但這無所謂，對於秦成來說，只要苦營會提供練武機會和資糧，方便他積累原始資本就好。
武官江森完成訓話，隨後就開始指導練武，只聽他說道：
「所謂武道，為肉身之精氣，武者之血性，二者合一，即是血氣，乃武道根基。
練出血氣，就是你們這群苦役要做的事情。
接下來，你們要看拳師演武，這是一門名為《耕牛大力拳》，共十三式，拳願為『耕牛竭力陷滂沱』。
所謂拳願，所謂即『拳達心愿』，願由心生，拳為心印。
拳願就是拳術的『心法』『拳綱』，你們練武時必須讓精神狀態貼合拳術的所達拳願，只有這樣才能練出血氣。
而這『耕牛竭力陷滂沱』，就是要你們在練武時，需觀想：
耕牛伏輒，力陷泥沱，因困囹圄，進退維谷。心想耕牛的姿態，這才能練出拳願...」
江森闡述練武的道理，然而在秦成這個先知先覺的穿越者耳里，這武官說的就是「九真一假」。
「九真」是武道理論體系，精氣，血性，拳願....確實是武道專門術語，修鍊武道離不開這些根基。
「一假」是《耕牛大力拳》，這套拳法的原名是《莽牛大力拳》。
二者的拳法招式雖然一樣，但拳願卻不叫「耕牛竭力陷泥沱」，而是「蠻牛大力斗滂沱」，真正的拳願應該是：力牛伏輒，闢土開疆，坐看收穫，黍稷稻梁
拳法招式只是「形表」，是用來引導的「練形術」。
拳法核心是「拳願」，拳為心愿。《莽牛大力拳》取的積極向上的武道意境，絕對不是身陷囹圄窮途末路的窘態！
《莽牛大力拳》練的是敢搏勇斗，力不竭心不止的血性。
《耕牛大力拳》練的是逆來順受，力竭心困的勞碌命。
一字之差，這持鐧武官明顯是在給他們這群苦役「挖坑」呢！真要練了《耕牛大力拳》，武人的血性就廢了，不敢搏殺只懂委曲求全。
「嘿，這苦營還真是人間險地，十步一坑，坑坑害人。」
秦成心裡吐槽，默默看著江森的表演。
等武官闡述完基礎武學理論后，輪到拳師上場，開始演武，拆解架子招式。
一眾苦役抓耳撓腮，雙目緊盯著拳師演武的體態，試圖死記硬背下拳法招式
只有能練武才有肉吃，才能不用服勞役，才有機會獲得清白身，所以苦役們很是用心觀武學武，主觀能動性極高。
秦成也觀摩著演武，等拳師打完一套拳法后，秦成的個人面板彈出消息：
【你觀摩演武，《莽牛大力拳》熟練度+10】
【你學習《莽牛大力拳》（初窺門徑10/100）】
初窺門徑，行雲流水，得心應手，為人師表，不拘於形，臻至完美，神通法相，這是修鍊武道功法的七個境界，代表對功法的理解和熟練。
「嗨，果然，我擁有個人面板，雖然好像是會死的NPC身份，但也繼承玩家的一部分特性。」秦成嘴角勾起一絲絲笑容。
玩家的三大特性：不死不滅，熟練度體系，不分雄雌
秦成顯然是擁有靠肝熟練度就能提升功法境界的特性，或者說「外掛」。
只是觀看拳師演武，他就能提高熟練度。
其它苦役則或是苦思冥想，或是拳腳胡亂比劃，只看一遍演武就要掌握一套拳術，確實強人所難了些。
所以數分鐘后，拳師第二次演武。
【你觀摩演武，《莽牛大力拳》熟練度+10】
....
第三次演武，第四次演武，第五次演武。
在其它苦役還在照虎畫貓，復刻拳師的動作時，秦成的進度條已經過半了。
「初窺門徑后就到『行雲流水』的境界，代表對招式套路熟練掌握。但只有到『得心應手』的境界才算練出拳願，這才可能修鍊血氣，達到能『練武吃肉』的標準。
我應該只用五天就能達到那個水平。」
秦成估算，同時暗忖思量：
「在苦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反正吃肉名額有一百個，我沒必要當出頭鳥，就卡在第六十名左右被收錄就好。」
心中有算計，秦成很是輕鬆，他也同正常苦役一般在觀摩完演武后，上手打拳。
他的拳法動作很是拙劣不標準，但大家都一樣，這並不引人注意。
只是秦成在打拳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感悟：
拳為心聲，拳做心愿，這一拳打出去有什麼目的嗎？
「當然是為了逃出這座苦營，掙脫束縛，海闊天空！」
心聲迸發的一刻，秦成腦海里浮現了一頭白牛的身姿。
那頭大白牛，頭如峻岭，眼若閃光，兩隻角似兩座鐵塔，牙排利刃，甚是威風凜凜。
可白牛的蹄腳卻陷入無邊際的泥潭沼澤，大雨滂沱，雷暴陣陣，一副天困地囚的景象。
但白牛的形態是如此桀驁不屈，仰天牛哞，欲與鳴雷暴雨比聲響，蹄下奔騰，哪怕泥沼滂沱無邊無際，也要莽穿著天地囚牢！
【你感悟《莽牛大力拳》心綱，修行效率額外提高50%】
腦中想象消失，秦成注意到面板提示，-心下一愣，不免心道一句：
「這樣也行嗎？我是玩家的時候可沒觸發過這種特性。」
哭笑不得之餘，秦成也發現自己和「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其中奇妙暫且不深思，秦成察覺自己打拳時候多出一股特殊韻味。
【你打了一套《莽牛大力拳》，熟練度+2（+1）】
「或許，我只用三天就能練到『得心應手』的境界？」秦成重新計算。
這時候，他心血來潮，抬頭注意到周圍監管苦役練武的持械士卒。
「不能當出頭鳥，不能展現出異態，不能被注意到異樣。」
秦成心念一動，不在打拳的過程中展示出「莽穿天地」的意味。
這讓他頗為難受，是「拳違心愿」的表現。
「簡直就像是陷入泥沱的莽牛一樣，一身本事不得放開施展。」
秦成心裡嘀咕。
【你感悟《莽牛大力拳》意境，修行效率額外提升至100%】
秦成眼睛微眯，突然察覺在自己打拳過程中，因為外界制約存在，讓他倍感壓力，只能藏拙，這反而讓他拳法又多出一股韻味。
「原來如此，打破囚籠的決心是這門拳法的關鍵，穩健抗壓的心態也是這門拳法的要訣。」
暗嘆一句「居然這樣也行」，秦成明面上大的拳法和一眾苦役同樣的拙劣粗笨，但實際上他已經得到了《莽牛大力拳》的心綱意境，熟練度刷刷漲的飛快。
等到白天練武結束后，秦成居然已經將「初窺門徑」水平，練到「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