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四戰聯軍(四)

第一百零八章 四戰聯軍(四)

第一百零八章四戰聯軍(四)

鬼見愁對敵我態勢的一番分析,按常規倒是很有道理,尤其是他必勝的信心和對眾匪的許諾,極大的刺激和鼓舞了聯軍的士氣,眾匪們似乎已感到勝利在望,金銀財寶、酒肉女人,唾手可得。山東自古民風剽悍,尚武風盛,落草為寇者多為兇悍之徒,但也多為烏合之眾,打得贏一涌而上,打不過一鬨而散。此時,在鬼見愁的蠱惑之下,一反先前如驚弓之鳥的戰慄,搖旗吶喊,氣焰囂張,直奔狗牙山而來。

金毛猿和獅王率陸虎一團和鐵衛隊很快與坐山雕合兵於狗牙山下,坐山雕令野鷂子將三戰聯軍的戰況簡報用信鴿傳給基地,而後迅速率隊趕至山腰,將兵力部署在預定的埋伏位置,飛馬奔向狗牙基地。

總指揮向天行接到從山下的飛鴿傳書後,即刻下令死士團做好戰鬥準備,登上箭樓向山下瞭望,見坐山雕快馬從山道上飛奔而來,三步並作兩步從箭樓上跑下,將坐山雕迎進山門。

在威虎廳內的沙盤前,坐山雕將山外三處的伏擊點的戰況向天行做一彙報。

「哎!小雕,你們在山外打得怎麼樣?鬼見愁的人馬引上山了吧?劍寒那臭小子呢?」邢戰天也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聽說坐山雕回來,風風火火的衝進威虎廳,大呼小叫。

「雕兄弟,俺哥咋沒回來?他沒傷著吧?還有俺四個弟弟,都沒事吧?」緊跟邢戰天身後的英子可不操心戰況如何,心中只惦掛著她的情郎和弟弟的安危,。

「去,你這丫頭咋說話呢,烏鴉嘴。你的情哥哥準是毫髮未傷,哼,當今天下,能傷著這野小子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呢。」

「那是,俺哥的功夫天下第一,四大鎚也沒得說。」

「大爺,俺們在半道上襲擊成功,讓鬼見愁傷亡了一千多人馬,俺大哥這會還在鬼見愁的營中裝獃子呢。」

「啥?臭小子在鬼見愁營中,裝啥獃子?啥意思?」

「啊!俺哥讓鬼見愁活捉了?哎呀!你們咋不救他?大爺,快走,去救俺哥呀!」英子急眼了,拉著邢戰天就走。

「哎哎哎,丫頭,猴急個啥,聽小雕把事說清楚。」

「嫂子,你別擔心,大哥與搖旗是有意混入鬼見愁營中,誘導鬼見愁按咱們的計劃早點進入包圍圈……」坐山雕把劍寒裝扮成又愣又結巴的愣頭青,跟著郝搖旗混入鬼見愁營中的經過告訴了邢戰天和英子,聽的二人忍俊不禁。

「嘿嘿……這臭小子真他娘鬼機靈,裝啥像啥,大爺喜歡。」

「嘻……大爺,等打完仗,咱還讓他裝傻子結巴,笑死人了。」

「老雕啊,咱們這位大哥可真是個奇才,心思慎密,計策奇妙,膽大如虎,心細如髮,佩服佩服!。」

「總指揮,俺大哥讓俺轉告你,等咱們對鬼見愁的聯軍形成合圍后,儘可能的避免動大動干戈,只殺伐首惡和敢於抵抗的土匪,其餘眾匪繳械不殺。」

「啥?不動用武力咋滅了鬼見愁?這臭小子咋想的?」

「大爺,俺大哥說,以您老在江湖上的威望和武林中的霸氣,足可令聯軍不戰而降。這樣既可以減少咱們的傷亡,又可以保住聯軍的有生力量,讓這些降服的土匪成為咱紅星軍的戰士,這豈不是兩全齊美的好事嗎?。」

「嗯,不戰而屈人之兵,上至上策。好!大爺,俺大哥說的對,這最後一仗就全憑您老的顯赫威名了。」

「他娘的,大爺俺等球了半天,就只能耍嘴皮子了?那不行,俺的鳳翅鎦金鏜得見點血。」

「大爺,您老就聽俺哥的吧。再說了,以您老的身份去打殺那些小毛賊,您也不怕落個以大欺小、恃強凌弱的口實呀?」

「嗨!你這丫頭,你大爺咋能是欺凌弱小之輩?得,俺算是上了臭小子的賊船了,幫這個人販子販人了,真他娘的……」

「好,雕參謀長,估摸鬼見愁已快上山了,你速去山道處伏擊點指揮戰鬥吧,一切見機行事。」

斜陽普照,金色陽光的普灑在峰巒疊嶂的狗牙山,犬牙交錯的山峰如同一個個身披金色鎧甲的天兵天將,靜靜地屹立,不怒而威。期待著戰鬥的到來。

高大堅固的狗牙山牆的中央,一桿長4米寬2.5米,正中綉著兩隻鷹翼拱托的金黃色五角星的大旗呼啦啦飄揚。

向天行靜靜的挺立於箭樓之上,絢麗的斜陽輝映下,頭頂紫金束髮金冠,身著玉風綿竹鎧甲,肩披紫紅麒麟大氅,腰懸龍淵青虹寶劍,端是英武俊拔、玉樹臨風。身後一桿赤色大旗,上書斗大『帥』字,燙金邊、走銀線,迎風獵獵、招展如畫。

劍寒在棗樹溝戰鬥打打響前,給向天行飛鴿傳書,令郝搖旗火速趕到清水河待命,天行得知山下的戰況有所變化,劍寒調郝搖旗到清水河,是想用郝搖旗為誘餌,實施誘敵之計,但劍寒要怎樣具體實施,天行無法作出肯定性判斷,為此,從接到劍寒飛鴿傳書的那一刻起,天行便作出幾種設想,也相應做出幾手準備。

看著螻蟻般的聯軍沿著蜿蜒的山道慢慢爬上,向天行緊繃的面容泛起幾分憂慮和期盼。「鬼見愁,但願你能明智的選擇降服之路,使得許多生靈免遭殺戮,但願邢大爺的威名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力……」

天行力挺劍寒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策略,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能收服鬼見愁。作為戰役總指揮官,天行事先已細緻的了解了敵對方的各種情況,具郝搖旗所說,鬼見愁之所以與活閻王結為兄弟,是因為鬼見愁對活閻王懷有感恩之心,但從本質上講,他們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鬼見愁儘管心狠手辣,性情爆燥,剛愎自用,但卻很講江湖道義,此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對行軍布陣也頗有方略,座下青龍白虎、玄武四員戰將均為猛士,若能收服此人,將會為紅星軍的壯大增添力量。故而,向天行的心裡實在是不願與鬼見愁和十路聯軍在此被全部殲滅,

鬼見愁驅使四千多人馬從清水河長驅直入,浩浩蕩蕩,直逼狗牙山山腰。

一路無險無阻的順利,讓鬼見愁更證實了他的判斷,也更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仰望遠處的狗牙山寨,鬼見愁神采飛揚。「弟兄們,馬不停蹄,人不卸甲,讓咱們在月光下去享受狗牙山的酒肉、女人、財寶吧。進攻!」

就在鬼見愁的聯軍衝下小土梁,快速向狗牙山進軍之時,霸天虎、子龍、鑽天鷹率旋風鐵騎一、二、三團從清水河東岸的隱藏地現身,迅速跨過石橋,遠遠尾隨聯軍行進。鬼見愁只顧著快速前行,哪想到身後悄然跟著一群虎狼。待到聯軍人馬全部上山後,旋風鐵騎下馬徒步,布成鉗形戰隊,緩慢的靠近聯軍。

負責為聯軍殿後的玄武王雷偶爾發現隊伍後有人馬跟隨,十分警覺的派出探馬前去探個究竟,郝搖旗和裝扮成結巴的劍寒自告奮勇,帶幾個土匪回馬探查,拍馬揮刀,擊散尾隨的人馬。

「雷哥,沒事,僅是小股讓咱們打散的散兵游勇而已,已經讓俺們打跑了。」

「雷……雷哥,俺……俺肚子餓的咕……咕叫了,趕……趕緊走……吧,上……上山吃……肉喝……酒。」

玄武讓鬼見愁幾番羞辱,心裡憋屈的要命,本身就無精打采、蔫頭耷腦的,聽這倆兄弟這麼一說,也就心不在焉了。

劍寒在路上幾次試探著策反玄武,但發現玄武王雷僅是對鬼見愁心有怨氣而已,並無因記恨而反叛之意,而且,還為辱罵他的鬼見愁辯解開脫。

這讓劍寒對鬼見愁原有的看法產生了疑惑。「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鬼見愁能與活閻王結為兄弟,應該是臭味相投、鼠狼一窩,難道他們有本質上的區別?或許是……」?劍寒見玄武如此維護鬼見愁,只好放棄策反的念頭,另做打算。

鬼見愁進攻的令旗一揮,朱雀率三百悍匪為先鋒,七百土匪為後續,抬著撞門的木樁、登城的木梯,齊聲吶喊著向山寨發起衝鋒,很快衝到距離寨牆二十多丈遠。

寨牆上悄無一人、悄然無聲,沖在最前的朱雀噶然止步,抬眼望去。闖入眼帘的景象讓他驚詫不已,高大堅固的寨牆、寬深的護城溝、高懸的弔橋、巨大的拒馬樁,一面綉著古怪圖案的紅色旗幟迎風招展……曾數次來過狗牙山的朱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還是狗牙山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向天行在此恭候爾等多時了。」一個溫雅卻綿里藏針的聲音飄忽而來。

朱雀抬頭仰望,只見高聳的箭樓之上,獵獵作響的赤紅色帥旗下,挺立著一個頭戴束髮金冠、身披精緻鎧甲,然則風度翩翩、神態儒雅之士,俊逸的面孔透露出傲慢冷峻的微笑,一雙俊秀的丹鳳明目中,似乎視寨牆下上千名手持兵刃的虎狼之兵,卑如螻蟻,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談笑間千軍萬馬灰飛煙滅的恢弘氣度。

朱雀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令他不寒而慄,腦海中即刻湧上一個念頭。「壞了!又中計了」。

「哐嘡」一聲,高懸的弔橋落下,緊閉的山寨大門轟然洞開,一股黑色的旋風從大門裡呼嘯飛而出。

但見一匹高一丈、長一丈四、通體黝黑的獨角貔貅獸鬃飛揚、雙蹄高昂、嘶鳴震天。馬上之人更是十分了得,體壯如山、頭如金斗、發如鋼針、目光如炬,掌中鳳翅鎦金鏜揮出一抹破空寒光。「呔!戰狂獅在此,爾等何方毛賊?敢來攪擾大爺清凈。」橫鏜立馬的邢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獅子吼,破空之音,回蕩山野,雖獨人一馬,但渾身上下所迸發出的磅礴氣勢,尤勝百萬雄兵。

「戰狂獅」邢戰天與武林盟主「鐵掌王」邢大勇齊名,乃當今天下武林尊者,神功蓋世、顯赫威名,誰人不知?單憑這一聲獅子吼,足以顯露其雄厚無比的內力,鳳翅鎦金鏜揮出寒芒劃過朱雀和前面幾個悍匪的面孔,生生作疼。

「晚輩王峰叩見狂獅尊者!不知尊者在此,攪擾尊駕,懇請您老恕罪!」朱雀王峰久處行伍、闖蕩江湖,豈能不認識武林尊者「戰狂獅」?在這位江湖人心目中神化人物的面前,朱雀急忙扔下雙鐧,單膝跪地,向邢戰天行武林大禮。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時代,誰的拳頭大誰就是大爺。所謂悍匪不過是針對弱勢而言,面對天下武林的頂尖尊者,這些悍匪們就如雄獅猛虎爪牙前的綿羊一般孱弱。

悍匪雖大多沒見過戰狂獅」邢戰天,但其威名如日中天、如雷貫耳,眼見朱雀叩拜在地,匪群中發出一片驚呼。「黃天娘喲!」驚恐萬狀的悍匪紛紛扔下手中兵刃,噗通噗通跪倒了一大片,跟在三百悍匪身後的土匪正前呼後擁的往前沖,突然耳邊傳來幾聲炸雷般的怒吼,緊接著就見前面的悍匪稀里嘩啦全跪倒在地,全都傻眼了。「這是咋的啦?遇上神了?」

「嗯,孺子可恕。」邢戰天鼻孔中發出一聲悶哼,牙縫裡蹦出幾個字,端是威不可言。

「小的王峰叩謝尊者寬恕!請允許小的報知俺大哥,俺們即刻撤兵回山,從此不敢再踏入狗牙山半步。」

「速去叫那個鳥**鬼見愁來拜見本大爺。」

坐鎮中軍的鬼見愁正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氣樣,揮動手中的令旗,也被前面傳來的獅子吼嚇了一跳。「此人好深厚的內力啊!至少是頂尖高手的境界。不會又是霸天虎請來的高手吧?他娘的,今天還真是邪門了,一下冒出這麼多高手……」

就在鬼見愁滿腦子疑惑之時,朱雀空甩著兩手跑來。「哎呀大哥,大事不好了!這會咱們算是闖到閻王殿了。你趕緊下馬,去前面拜見武林尊者『戰狂獅』吧。」

「啥?『戰狂獅』!武林尊者『戰狂獅』?這……這怎麼可能吶?他……他怎麼會在這兒?霸天虎咋可能……咋可能請得動武林尊者來助陣?」滿腦子的問號砸的鬼見愁頭暈目眩,驚得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大哥,千真萬確是武林尊者『戰狂獅』。怪不得三雄二傑東打西打鬧騰了一陣就全不見影了,他們這是故意引誘咱們上山,讓尊者戰狂獅收拾咱們呢。」

鬼見愁這會是聽得真真切切,心裡明明白白。「朱雀,這回咱們的當上大了,還他娘的去叩見個啥呀?那不是找死嗎?趕緊撒丫子逃吧。」鬼見愁知道,野狼谷的三雄二傑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置之死地而後快,既然能搬動戰狂獅這位殺神出頭,哪還有他鬼見愁的活路可走?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玄武,后隊變前隊,趕緊撤兵!」鬼見愁大聲吼喊,猛然調轉馬頭,也不管衝撞踐踏多少擋道的手下,拍馬就朝山下狂奔,無奈聯軍幾千人馬擁擠在狹窄的山道,任鬼見愁如何拍馬也無濟於事。一時間,山腰間人仰馬翻,哭爹喊娘,亂成一團。

朱雀急忙趕上前去,伸手拉住鬼見愁的馬嚼子。「大哥,你不能就這樣跑了,你跑得過戰狂獅嗎?咱們前去拜見他,興許能留條性命,否則,江湖上再也無咱們的立足之地,他會追殺咱們到天涯海角。」

「朱雀,即便是戰狂獅手下留情,狼谷的三雄二傑能放過咱們嗎?快他娘的滾開。」鬼見愁起腳踢開朱雀,仍然要逃。

「嗖!」一支響箭破空而上,直衝雲霄。「噠噠噠……」激昂嘹亮的軍號從四面八方響起。

頓時,山寨城壘上旌旗招展,死士團戰士手持強弩硬弓,站立寨牆之上。山道兩側的亂石草叢中,陸虎團戰士突兀而出,張弓搭箭,一隻只閃著寒光的箭鏃對準了逃竄的聯軍,只等第二支響箭射上天空,千百支箭矢便會在頃刻間覆蓋擠成一團的聯軍。

所有土匪的美夢都在這軍號聲、吼喊聲中破碎了,腦海中一片蒼白,只有盲目而機械的撩開雙腿,跟著往山下逃竄的人流可勁的跑。

「都他娘的給大爺站住,逃跑者死。」邢戰天見狀,怒吼一聲,騰身從馬背上躍起,腳尖點踏跪在前面的悍匪頭頂,幾個縱躍,降落於鬼見愁馬前,鳳翅鎦金鏜揮出,血光蹦現,數十具屍首飛出,其餘土匪都被邢戰天的神威鎮住,不敢再跑。

「你就是鬼見愁?***熊玩意,膽敢不聽大爺的召喚,俺看你是活膩了。」

「小的不敢。拜見武林尊者『戰狂獅』,不知尊者在此,冒犯大駕。」鬼見愁嚇得面無人色,滾落馬下,跪地拜倒。

「哼!大爺懶得出手殺你,等著,讓俺家劍寒那臭小子來收拾你吧。都他娘的給大爺放下兵刃。」邢戰天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鳳翅鎦金鏜往地上一插,雙臂抱膀,不再言語。

跪在地上的鬼見愁聽得邢戰天這麼一說,心中咯噔一下。「他家的臭小子,會是誰呢?不會是野狼谷的那幾個小子吧?沒聽說過他們攀上戰狂獅這棵大樹呀……」

向天行見大局已定,健步走下箭樓,策馬出寨,喚起跪在地上的三百悍匪,徑直走到邢戰天身邊,翹了翹大拇指。「大爺,好生的威風,好生的了得。」

「天行,這有啥了得的,小菜一碟。那有你小子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了得。」

鬼見愁看著眼前這位英俊洒脫的年輕人,猜測他便是這場戰役的指揮者。「敢問,你就是霸天虎請來的高人吧?」

「俺不是誰請來的高人,俺是劍寒大帥麾下,狗牙基地的司令官,此次戰役的總指揮向天行。」

在聯軍后隊的玄武隱約聽到鬼見愁大喊撤退,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掉轉馬頭,下令后隊的土匪撤退,哪想到還沒跑出多遠,又是一路伏兵迎面截擊。

為首的九員戰將正是霸天虎李舵、賽子龍高立威、鑽天鷹賈軍生、鐵爪狼蔣毛俊、四眼狼展良、金錘金鵬、銀錘張強、銅錘金亮、鐵鎚張鵬。各自揮動令聯軍聞風喪膽的兵器,威風凜凜。身後齊刷刷挺立著旋風鐵騎,殺氣騰騰。漫山遍野響徹「繳械者生,頑抗者死」的吼聲。

跑在最前面的玄武猛然勒住戰馬,面前九員戰將猶如天神降臨,虎視眈眈,身後的精銳鐵騎恰似一道銅牆鐵壁,堅不可摧。一向自持藝高膽大的玄武,心底湧上從所未有的恐懼,掌中的單月戟顫抖了。「罷了,看來俺王雷今日終究逃不過一死,拼了吧。」玄武王雷仰天狂吼一聲,高舉單月戟向前衝擊。

「雷子,不可逞匹夫之勇。」一直不離玄武左右的劍寒大喊一聲,氣沉丹田、力貫右臂,抓住玄武的束甲腰帶,將玄武龐大的體軀單臂擎起。

一旁的郝搖旗橫刀立馬,喝住逃竄的聯軍后隊。「俺乃紅星軍麾下戰將郝搖旗,他就是使方天畫戟的殺神劍寒大帥,你們想活命,就都聽俺大哥的,不想活命的,就沖俺的大刀來。」

「聯軍的弟兄們,你們跑不了啦,想活命的繳械投降,成為俺紅星軍的兄弟,不想活命的放馬過來。」子龍掌中銀槍一抖,揮灑出萬點寒星。

正在狂逃的土匪嘎然止步,面對如此強悍的陣勢,土匪們早已嚇得腿肚子轉筋,誰還敢往前闖,稀里嘩啦扔下手中的兵刃。「俺們願降,俺們願加入你們。」

劍寒輕輕放下玄武,跳下馬來,雙手握住玄武的雙臂。「兄弟,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為鬼見愁那個羞辱你的傢伙賣命呢?何不棄暗投明,投誠我紅星軍呢?」

「你……你不是結巴二愣子嗎?怎麼……郝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玄武驚詫於劍寒的神力,更驚詫眼前的突變。

「雷哥,實不相瞞,他乃紅星軍統帥劍寒,俺們都是他麾下的戰將,也是他的結義兄弟,此時不便細說,你就聽俺大哥的吧。」

「啊!郝子,你竟然欺騙俺,要陷俺於不忠不義。俺大哥辱罵俺那是在氣頭上,絕非有意。不!俺王雷絕不做貪生怕死、背棄兄弟之徒。俺與你們拼了。」玄武歇斯底里的怒吼著,揮舞單月戟撲向劍寒。

面對張牙舞爪殺來的玄武,劍寒眉頭一皺,雙目寒光,沒等玄武靠近身邊,劍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騰身躍起,左手一探,抓住砍下的戟桿用力一帶,右掌閃電般砍向玄武的脖頸,玄武龐大的身軀頓時曲成一團,昏迷過去。

「大熊,把這夯貨捆起來,一會再收拾他。哎!可不能辱罵毆打這小子啊,他日後會成為咱們的好兄弟的。四眼,趕緊幫我換上盔甲。鐵頭,把我的畫戟拿來。」劍寒脫俠裝扮二愣子的衣甲,朝著為他抗方天畫戟的田鐵頭大喊。

「哎!大哥,來了。」鐵頭田峰肩扛沉重的方天畫戟從戰陣中跑過來。

「鐵頭,打的怎麼樣?沒挂彩吧?」劍寒接過畫戟問道。

「嘿!真他娘的過癮,球毛沒傷一根。哎!大哥,你這桿畫戟太重了,俺扛著跑還行,若施展起來,恐怕沒幾下就使不動了。」

「操,鐵頭,大哥力逾千斤,你天生力大也他娘不過力舉六七百斤,豈能與大哥相比。」鑽天鷹拍了一下鐵頭說道。

「鐵頭,趕明我讓小虎牙給你打造一把上好的鋸齒合扇板門刀,讓你上陣殺敵,如虎添翼,配上你這時髦的髮型,上了戰場,那絕對拉風。」劍寒揉了一把田鐵頭的雞冠發笑言道。

「哎呀!太好了,大哥,俺早就想有把趁手又威風的兵器了,俺那把大鍘刀土的掉渣,太有損俺那個啥樹吹風的形象了。謝謝大哥啦。」這小子也是個喜好顯擺、自戀臭美的傢伙。

「是玉樹臨風,臭小子,還真他娘的能吹,說你胖就喘上了。弟兄們,都聽到那聲獅子吼了吧,哈哈!咱們的惡霸大爺已閃亮登場,大局定矣。」說話間,劍寒已穿戴好盔甲,手持方天畫戟走到陣前,面對繳械投降的土匪,面帶微笑的說道:「弟兄們,你們願加入我紅星軍,我劍寒就視你們為兄弟,既然是我的兄弟,那就拿起你們的兵刃,先都閃到山道兩邊,等鬼見愁過來,你們聽我的命令,陣前反戈一擊,也算是你們的投名狀吧。」

眾匪們見這位曾令他們心驚膽戰的殺神此刻和眉善目,言語親切,頓覺一縷春風佛面而來,心中慶幸不已。紛紛撿起地上的兵刃,順從的閃到山道兩邊,等候這位新老大的命令。

「臭小子,趕緊過來,鬼見愁已讓俺截住啦,等你來發落。」山腰處傳來邢戰天雷鳴般的吼喊。

「弟兄們,看來用不著咱們動手啦,咱們的惡霸大爺已全部搞定。四眼,你與搖旗收攏歸降的隊伍上山,敢逃跑者,殺無赦。其餘眾將隨我去會會那鬼見愁。大熊,讓鐵頭把玄武也帶上。」

劍寒率七員戰將疾步穿過繳械的匪群,來到山腰,只見鬼見愁垂頭喪氣的跪在邢戰天的面前,周圍的土匪都赤手空拳、戰戰兢兢的站立著。

「哈哈!真是老將上馬一個頂倆,大爺,這麼多人馬讓您一聲大吼,就輕鬆拿下,嘖嘖!厲害!佩服!五體投地啊!早知如此,我們這群小子何必去費勁巴力的呢。」

「臭小子,少他娘的又給大爺灌**湯。瞧瞧,你要的人在這呢。」邢戰天笑罵著用頭一點跪在地上的鬼見愁。

「鬼見愁,抬起頭來,讓我見識一下能讓鬼都發愁的人是啥模樣,有多大的本事。」

鬼見愁聞聲抬頭,他太想知道邢戰天說的臭小子是誰了,看著走近面前的九個戰將,除了霸天虎、鑽天鷹、鐵爪狼,其餘都是陌生面孔,為首的是位手持方天畫戟的戰將,鬼見愁看得出,這位戰將便是邢戰天說的臭小子,也是向天行說的劍寒大帥。

「鬼見愁,你也算是個令我劍寒頗為佩服的對手,起來說話吧。」劍寒對鬼見愁已不是很厭惡了,故而不想羞辱於他。

「謝大帥!你在兩招之內就殺了青龍白虎?武功之高,令在下佩服之極。敢問大帥,你乃何方高人?俺鬼見愁與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何以替野狼谷三雄二傑出頭助戰?」

「我乃天外神將,野狼谷三雄二傑乃我麾下戰將,結義兄弟,他們與你有怨,我就與你有仇。你鬼見愁作惡多端,天怒人怨,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膽敢進犯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行,地獄無門你偏鑽,你不是鬼見愁嗎?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到地獄里去,看看是你見鬼愁,還是鬼見你愁。」

「大帥,俺鬼見愁闖蕩行伍江湖數十年,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今天死在你的手裡,俺認栽,但你要讓俺死個明白,這位指揮此戰的高人乃何方神聖?這位白甲銀槍的戰將和精銳鐵騎莫非是官兵?那四位使雙錘的俺已認出,他們是武林盟主『鐵掌王』沈大俠的親傳弟子『風雲雷電』四大鎚,但俺不明白,他們怎麼會為你們助戰?尤其是邢大俠,以他老人家武林尊者的身份,又怎麼會為你們助戰?」

「鬼見愁,俺來讓你俺死個明白,指揮此戰的高人是江湖隱士向古柏向大爺之子向天行,這位白甲銀槍的戰將原是巡撫衛隊裨將『賽子龍』高立威,現在已是劍寒大帥麾下戰將,『風雲雷電』四大鎚是俺弟弟,武林尊者邢大俠是俺親大爺,『鐵掌王』沈大勇是俺爹爹,俺是劍寒大帥的妹子,也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沈劍英。哎,這下你都明白了吧?」已策馬跑出山寨的英子站在劍寒身邊,口舌伶俐,說的明明白白。

「啊!你就是『武林公主』沈劍英?你們的大帥是『鐵掌王』沈大俠的姑爺?唉!霸天虎,你們三雄二傑有如此強大無比的靠山,真是你們天大的鴻運啊!此乃天意,俺鬼見愁豈有不死之理?來吧,給俺一個痛快。」鬼見愁倒也很硬氣,引頸領死。

「大哥,俺們陪你去黃泉路上走一遭。」朱雀與幾十個鬼見愁的親兵呼啦啦圍站在鬼見愁的身邊,甘願受死。

「慢,大哥,還有俺,王雷也陪你共赴黃泉。」已蘇醒后的玄武王雷被五花大綁著,見他朝夕相處的兄弟即將被處死,撞開押解他的鐵頭田峰,衝到鬼見愁身邊。

「雷子,先前大哥急火攻心,羞辱了你,對不住了,來生大哥給你做牛做馬來贖罪。弟兄們,你們這份情義大哥心領了,但是大哥不能讓你們陪俺搭上性命。弟兄們,俺張天勇這輩子能有你們這樣的兄弟,足矣!來世咱們再做兄弟。」鬼見愁張天勇面對這些甘心與他共死的兄弟,泣不成聲,噗通跪倒在地,頭顱重重的叩在地上。

「大哥!」玄武朱雀和親兵們都淚流滿面,跪在了地上。

「大帥,冤有頭債有主,此番冒犯之罪,俺一人承擔。只求你不要難為俺的這些兄弟,放他們一條活路,俺鬼見愁張天勇感激不盡、死而無怨。」鬼見愁的頭顱又一次重重的叩在地上。

劍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令人感動萬分的一幕,強烈的震撼在心中掀起巨大的浪濤……他一生所渴望和追求的情義,不正是這樣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的兄弟情義嗎?

「耳聞鬼見愁兇狠毒辣、無惡不作,但這位叫張天勇的漢子,此時此刻卻表現出如此的大義凜然、情重如山,一個內心世界真正陰險毒辣、薄情寡義之人,怎麼可能在生死關頭之際無畏無懼?只顧關切兄弟的死活?看來真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難怪老雕和搖旗都在為他說清」。劍寒心潮澎湃、感慨萬分。

一是面對為兄弟而叩首求情的鬼見愁,一面是結義兄弟三雄二傑,劍寒真的是不知所措,亂了方寸。

此情此景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動了,連邢戰天這樣鐵血的老江湖都為此動容。「劍寒,你個臭小子,不是愛販人嗎?咋不說話了?趕緊把這群小子都販過來吧。」

「大爺。」劍寒給邢戰天遞了一個眼色。

閱人無數、經驗老辣的邢戰天自然心領神會,點頭不語。

對怎樣處理鬼見愁和他的這群兄弟,劍寒心中已拿定主意,但還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眾將領,他想知道,他所倚重的兄弟們是怎樣的心思。劍寒的目光落在霸天虎、坐山雕、鑽天鷹、鐵爪狼的身上。

在劍寒的心中,他的這些兄弟比什麼都重要,故而,在這件事的處理上,絕不能因小失大、獨斷專行。鬼見愁與三雄二傑結怨頗深,不經過他們的情願同意,貿然接受鬼見愁,日後定會埋下禍根,所以,這個人情必須賣給三雄二傑,讓鬼見愁和玄武朱雀去感激三雄二傑的不殺之恩。

其實,三雄二傑也都是豪爽俠義、心胸豁達的好漢,鬼見愁和他的兄弟們在生死關頭所表現出的義薄雲天,已令他們為之感動,在他們的心裡,對鬼見愁的怨恨已蕩然無存,很想放過鬼見愁和他的這些兄弟們,只是不知大哥劍寒的心思如何?處於對大哥劍寒的馬首是瞻、惟命是從,他們只有保持沉默。

一向嘴辣心軟的英子忍不住了,眼含淚花,輕輕拉了拉劍寒的手。「哥,放過這群有情有義的漢子吧,妹子為他們求情了。」

「英子,你的心情哥理解,但軍情大事你不便攙和。大熊、老雕、老鷹、鐵狼,這事你們哥四個決定吧。」

「大哥,俺們啥都聽你的,既然大哥讓俺們決定,那俺們的意見一致,沖鬼見愁和他的兄弟這份情義,放他們一條生路。」二雄二傑哥四個相互對了個眼色后,霸天虎大聲說道。

「大哥,俺看這鬼見愁也是條漢子,沒有傳聞中說的那麼壞,只要你把他帶到正道上來,此人大可重用。」坐山雕想起在清水河劍寒一心要殺鬼見愁的事,上前悄聲說道。

「好!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哥四個能不計前嫌、寬懷大度,劍寒我心中甚為欣慰。不過,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我劍寒於心不甘,很不痛快。」

「俺張天勇在此叩謝尊者邢大俠、沈小姐為俺等求情,更感激三雄二傑胸懷豁達、不殺之恩。大帥,只要你放過俺的這些兄弟,要殺要刮,你想怎樣痛快,俺張天勇任由處置。」

「大帥,力主攻打狗牙山的是俺王雷,你放過俺大哥,你想痛快就沖俺來」玄武王雷跪行到劍寒面前,一力承擔。

「好!好漢子!那我劍寒就成全你了。」劍寒嗖地拔出斬鬼刀,眾人只覺眼前寒光電閃,劍寒已收刀入鞘。

「啊!」眾人誰也沒料到劍寒會突然翻臉無情,斬殺玄武。鬼見愁和朱雀大喊一聲「兄弟!」兩人奮力撲在玄武身上,決意與玄武共亡命於劍寒的刀下。

「哥!你……你怎麼能……?」英子幽怨的盯著劍寒,淚水奪眶而出。

閉目等死的玄武被鬼見愁和朱雀撲倒后,沒有任何痛楚,反覺得渾身輕鬆自由了。

鬼見愁和朱雀也傻眼了,玄武身上沒有星點傷口和血跡,身邊散落著被利刃削斷的繩索。

「哈哈……臭小子,好快的刀法,跟大爺有一比。」劍寒的出刀之快,唯有邢戰天這樣絕頂的高手方能看的清楚,劍寒劈向玄武的刀鋒,只是眨眼間削斷了捆綁玄武的繩索。

「哈哈……天勇、雷子、峰仔,來來來,三位兄弟快快請起。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不打不成交,咱們都是心胸豁達的江湖漢子,不是睚眥必報的陰險小人,一切前嫌舊怨都煙消雲散了,從今兒起,你們就是我劍寒的兄弟,也是我紅星軍的朋友,願留者我劍寒熱忱以待,願去者,我劍寒笑臉、銀兩相送。天勇啊,你和你的兄弟們何去何從,任由你們自行決定吧。」

鬼見愁、玄武、朱雀以及所有的聯軍土匪都驚詫萬狀,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一時間,幾千人馬鴉雀無聲,都大張著嘴,愣愣的看著判若兩人的殺神劍寒,腦海中又是一片蒼白。「黃天娘喲!今兒這是怎麼啦?咋就經歷了這麼多的驚、恐、悲、歡,生、死、聚、離?」

「鬼大哥、雷哥、峰哥,聯軍的弟兄們,俺勸你們都留下來吧,加入紅星軍,成為劍寒大哥的兄弟。幾天前,俺郝搖旗和這些狗牙山的弟兄成為紅星軍的俘虜,劍寒大哥沒有虐待和欺辱俺們,將俺們整編為紅星軍陸虎四團的戰士,拿俺們當兄弟一樣相待,俺紅星軍里官兵平等、福禍同享,就像一家人一樣親熱,真的,俺郝搖旗活了這麼大,還從沒享受過如此溫暖快活呢。弟兄們,俺敢拿命擔保,你們加入了紅星軍,死而無悔。」已趕到山腰的郝搖旗從隊伍中跑出,跳上一塊大石頭,大聲的訴說著自己的親身體會。

從奈何橋轉回的鬼見愁、玄武、朱雀此刻感覺魂魄飄飄蕩蕩、迷迷糊糊,如同漂浮在輪迴轉世的黑暗空間一般,如此巨大的生死劇變、強烈刺激,將他們的心緒衝擊成飄零的碎片,思維已無法正常運行。

邢戰天見此三人目光獃痴、神情恍惚,流露出走火入魔的癥狀,箭步上前,出手如電,啪啪啪……一連串掌聲響起,分別擊打鬼見愁、玄武、朱雀的印堂穴、百會穴,一股清純溫和的渾厚內力貫穿三人流通淤塞的奇經八脈,三人各自噴出一口污血后,頓覺神智清明、如夢大醒。

「嗨!三個傻小子,咋的啦,魂飛魄散了?」邢戰天拍了拍手掌,笑言調侃。

鬼見愁、玄武、朱雀知道,幸虧是這位武林尊者,以高深內力及時打通了他們淤塞的經脈,逼出了堵在胸腔的淤血,否則,他們即便不死也會從此神智紊亂、癲傻痴獃,如此活著,生不如死。「邢大俠,再造之恩,俺兄弟三人沒齒難忘,此生今世,甘為您老驅使,盡效犬馬之力。」鬼見愁、玄武、朱雀感恩涕零,雙膝跪拜在地。

「哎哎哎,小子們,不必拜謝本大爺,要謝就謝俺家臭小子吧,若非他認你們哥仨為兄弟,大爺俺豈能耗費內力就你們?」邢戰天乃世外高人,那在乎這些世事人情,順手就把這個天大的人情甩給了劍寒。

「劍寒大帥,你超絕的武功、博大的胸懷著實令俺兄弟三人敬佩之極,今兒俺們對天發誓,不敢奢求做你的兄弟,只懇求做你的親隨,刀山火海,死不變節。」

「三位兄弟快快請起,談何奢求?你等三人乃綠林豪傑、鐵骨硬漢,我劍寒豈敢讓你們做我的親隨,日後咱們就是榮辱與共、風雨同舟的兄弟。」劍寒力貫雙臂,將三條大漢從地上托起,張開雙臂擁抱著三個死裡逃生的新兄弟。

「大哥!」張天勇、王雷、王峰從劍寒的雙臂中感到了從所未有的親切和溫暖。

「嗷!兄弟!嗷!兄弟!」異口同聲的呼喊聲響徹了狗牙山。

「好!兄弟這個名詞,代表著鐵血俠骨的情義,包含著不死不棄的意義,我紅星軍是替天行道、殺富濟貧的隊伍,是為咱貧苦百姓打天下的隊伍。凡加入這支隊伍的,都是紅星軍忠誠勇敢的戰士,都是我們親密無間的兄弟。我們會善待每一個兄弟,讓你們在紅星軍這個大家庭里感受溫暖和快樂。更會讓每一個英勇作戰的紅星戰士得到應有的榮譽和回報。兄弟們,歡迎你們成為光榮的紅星軍戰士!」劍寒騰身躍上一塊巨石之上,以雄厚的丹田之氣,發表了一番精彩的演說。

「嗷!兄弟!嗷!兄弟!」紅星軍老戰士與投誠的聯軍新戰士齊聲高呼著融為一體,二雄二傑、四眼、搖旗與鬼見愁、玄武、朱雀彼此熊抱,天行、子龍微笑著站在邢戰天身邊,體味著自己也曾經歷過的這般場景……

「丫頭,你的這個情郎哥真是不得了啊!頂尖的人販子,一販就他娘的幾千人馬,嘖嘖!比他的功夫還超絕呀!」

「大爺,您咋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呀,俺哥可是說了,這就是人心所向,人格魅力,不懂就別瞎說。哼!」

「行行行,大爺不懂。臭丫頭,就會護著臭小子。哎!天行、子龍,這以後咱們也別費勁巴力的廝殺了,他娘的,就讓臭小子憑他三寸不爛之舌販人吧,俺看用不了多久,這沂蒙山大大小小的杆子就讓臭小子全販進你們紅星軍了。」

「大爺,俺看這樣最好,免得腥風血雨、生靈塗炭,污染了咱沂蒙山的秀美山河。不戰而屈人之兵,上至上策也。」

「上策個屁,那不打不殺的有何意思?要俺們這些武功還有屁用呀。子龍,你說是不是?」

「大爺,天行司令官說得也對。不過,咱紅星軍要想征服沂蒙山,乃至一統天下,殺伐征戰必不可少,腥風血雨司空見慣。大爺,有您這位尊者大顯神威、殺戮八方的時候吶。」

「嘿嘿……那倒也是,俺就等著這一天呢。」

「弟兄們,咱們不能光顧著在這歡呼雀躍了,別忘了,在棗樹溝、雞腸嶺、清水河還有許多受傷的兄弟在血泊中痛苦掙扎著,咱們必須馬上去儘力的救助他們。」劍寒見勝局已定,此刻最刻不容緩的是搶救那些還躺在戰場上的聯軍傷兵。

「建忠、治軍、方成,你們即刻分別帶領所有救護兵,火速奔赴這三處戰場。搖旗,你即刻帶死士團把基地里所有的創傷藥品全部帶上,火速跟上救護隊。毛猴子,帶陸虎團把所有的騾馬、馬車、板車出動,拉運傷兵,另外,把基地里做好的熱湯麵餅全部用大桶裝好,用騾馬馱上,先讓弟兄們在路上墊墊肚子。子龍、老鷹、鐵狼、四眼,你們各自帶領旋風鐵騎護送他們,要備上足夠的火把。大熊、老雕、天行,你們即刻回基地,安排傷兵和新戰士的住處。白吃羊,通知炊事隊趕緊加倍準備飯菜、熱水、湯藥。諸位將軍,你們要把這次救助傷員的行動當做一次攻堅的戰鬥去完成,我命令你們,一定要盡最大的力量去挽救每一個傷兵的生命,對已死亡的弟兄,要一一掩埋他們的屍首,絕不能棄之荒野。」劍寒雷厲風行的下達了搶救傷兵的命令。

劍寒的這個行為對紅星軍老戰士來說已是習以為常,但對剛投誠的新戰士卻是一個莫大的震撼,那些還躺在戰場的傷兵中有許多是他們的親朋好友,雖然他們心中也焦急的牽挂著,但卻無可奈何、無力救助,只能默默的為所牽挂的人祈禱。沒想到這位紅星軍大帥在大獲全勝之時,頭一件想到的事,竟然是去救助與他毫不相干的傷兵,這讓他們對劍寒的感激之情更加濃烈。

「大哥,那些傷兵都是俺帶出來弟兄,當時俺只急於進攻狗牙山,把他們扔在荒山野嶺,俺對不起他們,讓俺帶人去救助他們吧。」劍寒的寬厚仁義,令鬼見愁慚愧無顏,也讓他良心發現,主動請纓去救助傷兵。

「天勇,你就不必去了,我還有大事與你及各山寨大當家的商議。這樣吧,讓雷子和峰仔帶各山寨二三當家的,再選一千名身強力壯的兄弟,去協助搶救和拉運傷員。你看怎麼樣?」劍寒略微思考一下,微笑著徵求鬼見愁的意見。

「行!大哥,俺都聽你的。雷子、鋒仔,你倆一定要聽從指揮,萬不可意氣用事,儘力多救幾個受傷的弟兄,俺心裡也好過一些。」經歷了生死劇變的鬼見愁還真是變了個人。

劍寒考慮到此次救助傷兵,是紅星軍老兵與新兵的頭一次聯合行動,恐怕會因配合失調而引發雙方不和。「老雕,我看還是由你親臨現場統一協調指揮吧。好,即刻行動起來。」

「是!」坐山雕咔的一個軍禮,轉身去給各部安排部署任務。各部按坐山雕下達的命令,迅速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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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鑄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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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四戰聯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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