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神靈，何須制衡？

「河神！...」三人重複一聲。

陸家老爺只是附和兩位仙門弟子的話語。

但長仙，長樂二人心裡就完全是震驚了。

一位神靈口所說的河神，跟凡人口中的河神完全不是一回事。

凡人沒什麼見識。

有點修為修行者，妖物都有可能被凡人冠以神，仙的稱號。

可是，河神這個稱號從另一位神靈嘴裡說出來，含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能被一位神靈用河神稱呼，那對方必然是跟神靈地位平齊。

「所以，河妖真的是一位河神？，」二人有些驚悸的咽了咽口水。

想著之前跟河妖戰鬥的一幕幕，二人表情苦澀。

「原來，對方一直在戲耍他們二人，」二人面面相覷，隨後苦笑一聲。

「這件事超出我等師兄妹的能力了，一位神靈，佔據九里江河，恐怕得請長老攜帶宗門至寶出手，才有可能降服對方。」

「前輩，可能要白跑一趟了，」二人對林西道。

「我跟師妹準備返回清微洞天，將這件事情並報給宗主。」

「神靈為禍，得宗主前往大周，請皇帝御旨，斷絕河神祭祀，然後請長老攜帶在宗門至寶，前來誅神了。」

「恐怕...我們走不了，」林西說著，四方風雲突變，三人談論的河妖便顯出身形，這是一尊魚頭人身妖物。

河神懸在空中，兩個燈籠大小的眼睛俯視徐府眾人。

林西抬頭望天，只見那個魚頭人身，身形龐大身著藍色長衫的人影對著三人彬彬有禮。

「九里河河神，見過三位道友。」

長樂，長仙面色嚴寒，沉默不語。

二人認出了，這個魚頭人身的妖物正是跟二人有過交手的河妖。

「惡神，你為禍一方，殘害生靈，還不隨我二人前往仙壇山認罪！，」長仙向前一步對河神呵斥一聲。

魚頭人身的河神對長仙的指責不以為意，他平靜解釋著，「道友恐怕是搞錯了什麼，我盡職盡責，庇護一方，若以法眼觀之。」

「九里河兩岸人畜興旺，妖孽無蹤，哪怕去了仙壇山我也敢跟你們宗主對峙。」

河神溫和解釋一句。

但他下一句話聲音一變，嚴厲道，「況且，本座是神靈，也不歸你們仙壇山管。」

長樂握著法劍，劍指天上的河神，「你勒令兩岸凡人活祭童男童女，當真無人可知嗎？。」

「二位道友可不要搞錯一件事，」河神擺了擺巨大的手指。

「本座可從來沒要求凡人以童男童女祭祀，是凡人拿不出貢品，便用童男童女的嬰孩代之。」

「哪怕去到兩位帝君，三位道君面前，我也敢如此說，」河神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對二人的職責面無愧色。

這個世界有五位主宰。三位天仙道君，兩位神道帝君，五人共同執掌著世間的王朝更替，萬象運轉。

「好一招巧舌如簧，你之索求祭品，幾乎比肩王朝一年舉國祭祀諸神，道君的祭品規模。」

二人怒視河神說著，「偏遠之地的窮苦凡人又怎麼拿得出來。」

「那是凡人自己的事情，跟本座無關，」河神雙手負在身後，平靜說著。

「這件事我們定當啟稟宗主，由宗主上報道庭，到時候，你去跟諸位仙君大人解釋去吧。」

「師兄，我們走，」二人御劍準備離開。

「兩位道友怎麼就說不通呢，

」河神嘆息一聲。

「既然如此，那就請兩位道友去我的府邸做客一陣，等二位道友何時想通，我在放二位道友離開。」

「你......」仙壇山的兩位真傳弟子聽到此言，不由得氣急怒視河神。

「想要囚禁我等師兄妹二人，你這是妄想嗎，」二人運轉靈力，召喚出法寶靈劍，劍身內一道道法印被激活、

二人在徐府跟河神隔空對峙。

「兩位道友對我的惡意太大了，我只是請兩位道友做客，絕非囚禁。」

長樂氣憤說著，「呸......無恥！」

「呵！...」河神的二人的憤怒不以為意。

「只有弱者才會憤怒，強者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算清楚得失。」

「仙壇山，清微洞天，兩個仙門弟子不是威脅，」他目光一轉，放到了旁邊看戲的林西身上。

「我並未在百年前的神庭大宴上見過道友，想來道友是近百年想新誕生的是神靈。」

「若是道友有意，我可為道友引薦，讓道友加入神庭，」河神拉攏說著。

兩個仙門的弟子，他當成小孩子戲耍。

河神敢於這麼做的原因是，他有實力，也有力量絕對壓制兩個仙門弟子。

若不是林西干預，河神這次也不會露面，直接跟兩個仙門弟子攤牌。

林西實力不明，河神心底忌憚無比。

「神庭？，」林西心中一動。

兩大神庭，三大道庭，他們的背後是這個世界，仙神二道的五位巨頭。

三山三洞只是三大道庭在凡間世俗的傳承。

而神庭，道庭則是這個世界神靈，仙人的最終歸途。

「去往神庭，神魂進入那封神榜，豈不是一應生死都在神庭之手？」

「封神榜...那是何物，」河神有些不解。

「一種掌控神靈的手段罷了，一絲靈魂落在封神榜中，生死藉由對方掌握，」林西解釋著。

「道友，說笑了，若有此物，於天下間也不至於都是不服神庭管束的神靈了，」河神顯然不信林西的話語。

「若沒有手段，那神庭如何制衡神靈？」

河神不解，「我等神靈為何要制？，」

林西沉默不語。

「這茶不錯，」林西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裡品鑒著。

「道友若是喜歡，我可送道友幾百片！，」感覺林西被自己說動，河神鬆了口氣。

他心裡暗暗想到，「最近，行事太過放肆了，凡人祭祀嬰孩之事，還是先停上十年，避避風頭。」

「長仙，長樂，」林西扭頭望著兩個仙門弟子。

他語重心長對二人說道，「你們為何而修行？」

「這自然是為了，斬（長）妖（聲）除（逍）魔（遙）」

林西詫異看著回答不一致的二人。

長樂，長仙也是詫異的望著對方，二人也是第一次彼此聽到對方的志向。

他停頓片刻，然後對著二人道，「修行不管是為長生，還是為斬妖除魔。」

「你們要謹記一件事，世間哪有那麼多對錯，修行就是要在關鍵時候，用力量證明，自己沒錯！。」

「若是言語就能說清楚對錯，那還要力量來做什麼！。」

林西朝天一擲，扔出茶杯！。

輕飄飄的茶杯飛在空中，逐漸化作一桿混沌色的神槍。

林西一個閃身上前握住了混沌神槍。

槍指河神，林西表情淡漠，「喝茶那是飯後才要考慮的問題。」

」但我覺得吃飯的時候，有一道麻辣烤魚，或者剁椒魚頭，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你......找死！！，」河神唇齒之間蹦出三個字。

河神在天上一掌拍下，猶如蛟龍出海，掀起無邊駭浪。

「那是那是萬水源泉，九里河水脈源頭，河神法域，前輩小心！，」長仙長樂在身後及時對林西示警。

「神靈之力，皆有源頭。」

土地，山神之源大部分在神位神體，在法域。

而江河湖海的神道之靈，其力量根源，就在自身執掌的萬水演化，形成的源始水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