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誰相助

入夜，彥若悄悄地來到了高憲的帳外，卻被攔住了，「我來給王爺送明日的需要備的藥丸。」

守衛的士兵不為所動，只是讓她離開，彥若神色黯然的轉身走了，她背著徐離偷偷跑來，沒曾想還是見不到。

高憲在帳內聽到外面的人聲，立馬沖了出來，他心臟狂跳不止，是彥若的聲音！他在帳外看到一個清瘦的少年背影，將手扶上了自己的額頭，心中自嘲，不是你將她放走的么？她一個女子，怎麼進的來這軍營。

高憲回到帳中，抓起自己那身白底暗錦魚紋的衣袍，眼光柔色滿溢，明日渡河不知生死，卻是再也見不到彥若了。

暗夜之中，彥若來到婆佛河邊，她望著翻滾的河水，一躍而下。

她不會捨得高憲以身犯險地去渡婆佛河，她擺動著魚尾逆流而上，在翻湧不息的河面之下，婆佛河深處卻是緩慢流動的水域。

在上游深處連接著一部分冰川，下面冰寒幽暗，河底有一個巨大的貝殼。

身為鮫人的彥若對貝殼非常熟悉，但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她上前去敲了敲貝殼，貝殼過了很久，才發出聲音，「鮫人？這裡怎麼會有鮫人。」

「我也想問，這裡怎麼會有貝殼。」

「我不能離開這裡的。」

「所以婆佛河的洪水是你造成的嗎？」

貝殼沒有吭聲了，它確實是成了精的貝殼，洪水是它弄的，為的是不讓人發現他。

「你能退去洪水嗎？上面有人要渡河，有很重要的事。」

「鮫人幫人類？他們可是會吃你的鱗，喝你的血，燒你的脂。」

「你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渡河？」

彥若不想跟貝殼精多話，但貝殼精大概是孤獨太久了，又同是水中同類，總想多說兩句。

「你能給我一顆珍珠嗎？我已經凝不了珍珠了。」

「好。」

「你能給我一些血嗎？鮫人血可以助我修為。」

「好。」

貝殼精停了片刻，問道，「你來替我壓在這裡，我就幫你讓他們渡河，可以嗎？」

「好。」

貝殼精冷哼一聲，「那你現在就過來吧。」

彥若靠近貝殼，發現它身前有一道結界，倏忽之間她就壓在了混著冰塊的石頭之下，冰渣碾在她的皮膚上，頓時藍色的血就在水中散開了，這貝殼精不知什麼緣故壓在這裡，似是受罰。

彥若沒有堅硬的外殼，結界中看不見的靈力衝撞在她身上，她忍著痛頂在那裡。

「你，要說話算話，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她咬著牙，對著貝殼精說道，貝殼精發出輕蔑的一聲笑，消失了。

天光大亮，高憲帶著人再次獻祭了三牲，一番準備之後，前方的士兵開始靠近水邊，眾人心懼，高憲騎著馬衝到了前面。

卻見水位突然快速降下去，水流瞬間變緩，一隻巨大的貝殼出現在河中央，半晌見貝殼沒有任何動靜。

高憲壯著膽子，率先踏入河中，卻見馬不濕蹄的走在了水面上，身後的將士見狀也跟著他走了上去，人不濕腳，寬闊的河面竟如履平地。

眾將領快速渡了河，貝殼精沉入水中，婆佛河再次洶湧起來，高憲大喜道，「本王原以為定要殞命於此河中，如今得河中靈相助成功渡河，想來天道助我大軍，此次破梟柏勢在必得！」

一番奇遇，讓眾將領士氣高漲，高憲未做停留，親自帶了五千人登山挑擊，從辰時到巳時就破了赤密堡，得馬千匹，軍資器械不可勝數。

只有徐離留在婆佛河邊，他一早便發現彥若不見了，當那巨大貝殼浮起的時候，他似乎就猜到了。

高憲他們在此停留數日，如果有什麼河中靈相助，早就助了，這麼多的軍人中，無一人可以在水中來去自由，除了彥若。